第五十三章 不该出现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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凛手捧着一杯余烈买给她的热牛奶，斜坐在机车上，看着蹲在街道边的余烈。
“我都听姐姐说了。”
“琼她说了什么？”余烈检视着路面的痕迹，头也不抬的问道。
“你送给她一辆重型机车的事。姐姐很喜欢这类东西。”
“不用在意。”
凛鼓起勇气，问了一个她一直很在意的问题：“喂，你会……喜欢一个人形么？”
余烈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喜欢？你指的是哪方面。”
“爱。”
“不会。”余烈很少会这么明确的给出答案。
“也是，毕竟从人类的角度来说，我们人形和人类的区别还是很大的。”
余烈站起来，走向凛。“痕迹很新，大概是昨天晚上有车队经过这里。”他生硬的岔开话题。
“如果你想要继续调查军队调动的痕迹的话，最好动作快点，要下雨了。”凛跳下机车，将头盔递给他。
“下雨？但我闻到了硝烟的味道。”要打仗了。余烈想着。
这是他唯一有信心能够做好的事。
……
余烈将伞斜向凛的方向，却让自己的半边肩膀暴露在雨中。天气果然如凛所言一般，从阴云密布变成了大雨倾盆，而他的调查活动也不得不终止。而凛倒是一副很高兴的样子，甚至当余烈买伞的时候，她很开心的付了一柄伞的价格。
是的，只有一柄伞。或许在凛看来，她自己是战术人形，淋点雨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开玩笑，余烈怎么可能让她淋雨。
“接下来怎么办？这场雨肯定会掩盖大部分痕迹，我们需要重新找线索了。”凛挽着余烈的手臂，欣赏着雨中的街景。
“没关系，我大概了解了昨晚的调动规模，虽然不知道它们的具体目的是什么，不过显然某些人在酝酿什么阴谋。”
“就这些？”凛有些疑惑，“我们跑了一整天，你就得出了这么一个结论？”
“对啊，怎么了？”余烈很奇怪凛的反应为什么这么大。
“你早说啊！像这种军事调动，分部内肯定有部署方案的。如果你只是单纯想知道调动规模的话，让我再入侵一次资料库不就好了。总比你这么奔波一整天要好得多吧？”凛不明白余烈为什么舍近求远。
“但那应该很麻烦吧？我猜存放军队部署的资料库一定有更加严密的保护。”
“确实，但我能做到。”凛咬着拇指。
“或许你能做到，但我不懂信息技术，也不知道你入侵军事线路需要承担多大的风险。”余烈微笑着，“现在不也得到相同的结果了么？尽管略有不足，但我们还有时间。”
“滥好人。”凛低声喃喃着。
余烈撇嘴，再一次岔开话题：“话说……琼收养的那只小猫，你们起名字了么？”
“起了，”凛倒是很容易就被余烈再一次带偏了方向，将自己原本想说的一些话抛到脑后，“姐姐和我商量之后，给那个小家伙起名叫简。这次要出差一个星期，我就把它寄养在伊岚家。”
“伊岚？”
“是我在监察部时候的同事，一个很好相处的家伙。”凛的开心的说着。
“好像你和很多人的关系都不错，莉亚也是原本和你很熟络的吧？”
“是的，我认识外勤组的很多人……”余烈敏锐的察觉到身边的凛似乎变得低落，“虽然我隶属监察部，但经常拜托她们在接回姐姐的时候带上我……”
“抱歉……”
“没关系，”凛拥着余烈开心的说着：“至少现在我和姐姐都在你手下，而你不介意我们的过往，也不像是个会抛下我们的人类。”
“那要看你怎么理解抛下这个概念了。”
“你会将我们丢在危险中不管么？”
“当然不会。”余烈释然。
“那不就可以了么？”
余烈笑着，“当然。”如果凛口中的“抛下”这么简单的话，余烈确实能够向凛保证。
但总有一天，他会“抛下”琼和凛、“抛下”mia小队的所有人。
将她们“抛弃”在安全的地方，并命令她们永不再涉足战场。
余烈的终端响了起来，两人停下脚步，凛松开了他的手臂。
余烈站到凛面前为她举着伞，拿出终端看了下发来联络的人。
郁以柳。
“喂，郁博士。”
“我来虚燕了。”郁以柳报出一串地址。
“好的，我这就过去。”余烈挂断通讯，和凛一同走向机车的停放位置。
“要不我先回去吧？”凛说道。
“不用，你联络下薇拉，等调查组结束今天的任务之后，就让薇拉带他们回去吧。”
……
郁以柳赤着脚、慵懒的倚坐在宽大的窗台，静静看着在夜色与雨幕笼罩下的虚燕城。常戴的那副平光眼镜已经被她扔在了茶几，淋湿的外套也被丢弃在地板上，湿答答的头发随意的披散着，不时有水珠滴落在她纯白色的高领毛衣上。
她很少来到这座城市，事实上，她甚至很少离开深空城。过去的三年时光中，她往复在公司与家的两点一线，生活规律。
同样枯燥的可怕。
她很少来到这座城市，她不喜欢这座弥漫着钢铁与硝烟气息的城市，或许还有鲜血的气息——尽管现在没有，但不代表永远没有。
她不喜欢战争。不管是曾经发生的、还是正在进行的、抑或是未来不可避免的战争，她通通不喜欢；然而可笑的是，厌恶战争的她，却拥有一家制造战术人形的企业，本人也在从事这方面的研究。
她运用自己的知识，为这片土地覆上战火，将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人们送入死亡的怀抱。但她不能停下，因为有更多的人同样盼着她死。
她的表情有些哀伤。她看到，那些人之中，同样有她自己的身影。
郁以柳从迷茫中醒来，察觉到房间内另一人的气息，目光锐利起来。
“你什么时候进来的？”她看向站立在房间正中央的男人。
“几分钟了。”余烈微笑着说。他同样惊讶于卸下了戒备的郁以柳那份脆弱的美丽。
像是沐浴在细雨中的青花。
“为什么不敲门？”
“敲了，你没回应，我就自己进来了。”余烈毫不在意的欣赏着眼前的景象。
“转过身去！”郁以柳捂着胸口站起来，心中暗骂：明明只是个孩子，长那么大个子干什么。
她捡起地板上的外套，披在身上，旋而想到：面前这个家伙虽然小了自己八岁，但为人处事却老练的像个中年人。如果不是这样，自己又何必在意呢。
或许是他生活在战争中的原因吧？
“好了，转过来吧。”郁以柳紧紧抓着外套。
余烈扭头瞟了她一眼，打开房门，对门外守卫的战术人形说道：“夜苑，借你外套用下。”
夜苑面无表情的卸下背着的长条形箱子，将自己的作战服递给余烈。她看了眼腋下的手枪枪套，犹豫了一下，调整背带，将枪套转到身后，自己则倚在墙上。
余烈关上房门，将外套丢给郁以柳：“换这个吧，作战服是防水的，应该比你现在穿的这件舒服一些。”说着，他又一次转身。
……
“好了。”
余烈转过身，看向已经换上了作战服的郁以柳：“你怎么来了？有什么突发情况么？”
“没有。有些事不能放在电话里说，我是为之前向你隐瞒的那些细节而来的……”郁以柳咬着嘴唇。
“不是说你不用过来了么？”余烈不客气的打断她的话。
郁以柳攥着拳头，生气的喊着：“你不知道这次的爆炸案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
“我不知道，但可以猜到。”余烈的语气缓和了一些，“郁以柳，你还是太低估我了，一直都是。”
郁以柳咬着嘴唇，不再说话。
“你确实不应该来虚燕。现在我必须从本就不多的人力里分派一部分来保护你，一旦发生战斗的话，我就必须面对分散兵力的窘境了。”余烈尽量让自己的话语更平和些，以免激起郁以柳的逆反心理。
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无意中看到了她脆弱的一面，现在的郁以柳总有些怪怪的。
“用不着，我带了护卫。”郁以柳反抗道。
“夜阑和夜苑么？我并不是不信任她俩，而是你带的护卫太少了。一旦你的敌人打算鱼死网破，仅凭她俩、仅凭你选择的这房间，你绝对坚持不到救援抵达的那一刻。”余烈偏着头，语气温柔，“安全起见，今晚我守着你；明天等雨停了，你第一时间返回深空城。”
“用不着，你用不着这么关心我！”郁以柳逆反的说着，似乎两人之中，她才是更小的那一个。
余烈有点头痛，他好像确实把对方惹怒了。“这件事放到最后，我先和你说明下最新的情况。”
“不听听我想说些什么？”郁以柳坐到沙发上。
“先听我说吧，”余烈走到窗前，如同之前的郁以柳一样倚坐在窗台上，监视着街道的景象，“虚燕市的居民中流传着一些不怎么安分的传闻，和不满军管统治的反抗组织有关，那个组织似乎叫做黑星，我目前还不能确定消息的真实性；从昨夜开始，隶属于深空防卫的武装人形大规模调动，今天街道上的巡逻队也增多了，因为并没有检索军事资料库的权限，我不知道这次调动的原因，但再搜集些情报之后，应该能得出结论；爆炸案发生前曾泄露了一份情报，分部目前还没有开始调查，但我觉得，他们好像从一开始就不打算调查情报外泄的缘由；部分调查组成员消极怠工，反正从我的角度看，再给他们一星期都查不到爆炸案的关键点上；目前可以确定，爆炸案具有极强的目的性，我找薇拉要了验尸报告，结合监控图像模拟了爆炸过程，大概是有人想要杀死那个从总部派下来的倒霉鬼”余烈笑着看向郁以柳，“抛开消极怠工的调查组不谈，这些新情况中，有些与你有关吧？”
郁以柳躺在沙发上，借助沙发椅背遮掩着余烈的目光：“没错，你口中的那个倒霉鬼是我的部下。”
“那让我猜测一下，他将情报传给你了？”
“没错。”
“那份情报是深空防卫和冷金工坊的合作意向书……你捞过界了？”余烈猜测着。
“没有，冷金工坊和三年前发生的某件事有关，我这次来虚燕，就是为了告诉你这件事。”
“直觉告诉我这是个麻烦，但如果你想说，我洗耳恭听。”余烈微笑着，又一次不负责任的将自己的推理甩给了“直觉”。
“三年前，一支未知身份的小队突袭阿瑞斯工业，并杀死了薇拉的父亲……”
轰。
爆炸声打断了郁以柳的讲述。
余烈跳下窗台，从窗户看向外边的情况。“趴下！躲在沙发后！”他头也不回的向郁以柳所在的方向压下手掌，示意她躲回沙发后。
余烈听着远处的零散枪声、嘀咕着：“开始了么？这么快的？”他回过神，检查着室内的布置情况，将卧室门一间间推开。随后他跑到房门口，打开房门让郁以柳的护卫与凛进来。
“夜阑、夜苑，你们两个守客厅，一个人看窗口，一个人看门口，注意警惕其他卧室。”他拉起郁以柳，掩护着她冲进一间卧室内。“凛，过来！”
他掀起床垫堵住窗口，将努力维持着冷静的郁以柳拉到安全的地方，对握着手枪的凛下命令道：“别急，凛你先用终端隔墙扫视电讯号，注意头顶和脚下，我出去看看。”
他边离开卧室，边拨通薇拉的通讯。
“薇拉，你们那边怎么样？”他一边说话，一边示意夜阑与夜苑加强戒备。
夜苑已经取出了盒中的spas-12式霰弹枪，现在正将子弹逐发装入枪内，看到余烈动作的她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一切正常，爆炸不是发生在酒店。”
“加强戒备，准许开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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凛手捧着一杯余烈买给她的热牛奶，斜坐在机车上，看着蹲在街道边的余烈。
“我都听姐姐说了。”
“琼她说了什么？”余烈检视着路面的痕迹，头也不抬的问道。
“你送给她一辆重型机车的事。姐姐很喜欢这类东西。”
“不用在意。”
凛鼓起勇气，问了一个她一直很在意的问题：“喂，你会……喜欢一个人形么？”
余烈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喜欢？你指的是哪方面。”
“爱。”
“不会。”余烈很少会这么明确的给出答案。
“也是，毕竟从人类的角度来说，我们人形和人类的区别还是很大的。”
余烈站起来，走向凛。“痕迹很新，大概是昨天晚上有车队经过这里。”他生硬的岔开话题。
“如果你想要继续调查军队调动的痕迹的话，最好动作快点，要下雨了。”凛跳下机车，将头盔递给他。
“下雨？但我闻到了硝烟的味道。”要打仗了。余烈想着。
这是他唯一有信心能够做好的事。
……
余烈将伞斜向凛的方向，却让自己的半边肩膀暴露在雨中。天气果然如凛所言一般，从阴云密布变成了大雨倾盆，而他的调查活动也不得不终止。而凛倒是一副很高兴的样子，甚至当余烈买伞的时候，她很开心的付了一柄伞的价格。
是的，只有一柄伞。或许在凛看来，她自己是战术人形，淋点雨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开玩笑，余烈怎么可能让她淋雨。
“接下来怎么办？这场雨肯定会掩盖大部分痕迹，我们需要重新找线索了。”凛挽着余烈的手臂，欣赏着雨中的街景。
“没关系，我大概了解了昨晚的调动规模，虽然不知道它们的具体目的是什么，不过显然某些人在酝酿什么阴谋。”
“就这些？”凛有些疑惑，“我们跑了一整天，你就得出了这么一个结论？”
“对啊，怎么了？”余烈很奇怪凛的反应为什么这么大。
“你早说啊！像这种军事调动，分部内肯定有部署方案的。如果你只是单纯想知道调动规模的话，让我再入侵一次资料库不就好了。总比你这么奔波一整天要好得多吧？”凛不明白余烈为什么舍近求远。
“但那应该很麻烦吧？我猜存放军队部署的资料库一定有更加严密的保护。”
“确实，但我能做到。”凛咬着拇指。
“或许你能做到，但我不懂信息技术，也不知道你入侵军事线路需要承担多大的风险。”余烈微笑着，“现在不也得到相同的结果了么？尽管略有不足，但我们还有时间。”
“滥好人。”凛低声喃喃着。
余烈撇嘴，再一次岔开话题：“话说……琼收养的那只小猫，你们起名字了么？”
“起了，”凛倒是很容易就被余烈再一次带偏了方向，将自己原本想说的一些话抛到脑后，“姐姐和我商量之后，给那个小家伙起名叫简。这次要出差一个星期，我就把它寄养在伊岚家。”
“伊岚？”
“是我在监察部时候的同事，一个很好相处的家伙。”凛的开心的说着。
“好像你和很多人的关系都不错，莉亚也是原本和你很熟络的吧？”
“是的，我认识外勤组的很多人……”余烈敏锐的察觉到身边的凛似乎变得低落，“虽然我隶属监察部，但经常拜托她们在接回姐姐的时候带上我……”
“抱歉……”
“没关系，”凛拥着余烈开心的说着：“至少现在我和姐姐都在你手下，而你不介意我们的过往，也不像是个会抛下我们的人类。”
“那要看你怎么理解抛下这个概念了。”
“你会将我们丢在危险中不管么？”
“当然不会。”余烈释然。
“那不就可以了么？”
余烈笑着，“当然。”如果凛口中的“抛下”这么简单的话，余烈确实能够向凛保证。
但总有一天，他会“抛下”琼和凛、“抛下”mia小队的所有人。
将她们“抛弃”在安全的地方，并命令她们永不再涉足战场。
余烈的终端响了起来，两人停下脚步，凛松开了他的手臂。
余烈站到凛面前为她举着伞，拿出终端看了下发来联络的人。
郁以柳。
“喂，郁博士。”
“我来虚燕了。”郁以柳报出一串地址。
“好的，我这就过去。”余烈挂断通讯，和凛一同走向机车的停放位置。
“要不我先回去吧？”凛说道。
“不用，你联络下薇拉，等调查组结束今天的任务之后，就让薇拉带他们回去吧。”
……
郁以柳赤着脚、慵懒的倚坐在宽大的窗台，静静看着在夜色与雨幕笼罩下的虚燕城。常戴的那副平光眼镜已经被她扔在了茶几，淋湿的外套也被丢弃在地板上，湿答答的头发随意的披散着，不时有水珠滴落在她纯白色的高领毛衣上。
她很少来到这座城市，事实上，她甚至很少离开深空城。过去的三年时光中，她往复在公司与家的两点一线，生活规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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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很少来到这座城市，她不喜欢这座弥漫着钢铁与硝烟气息的城市，或许还有鲜血的气息——尽管现在没有，但不代表永远没有。
她不喜欢战争。不管是曾经发生的、还是正在进行的、抑或是未来不可避免的战争，她通通不喜欢；然而可笑的是，厌恶战争的她，却拥有一家制造战术人形的企业，本人也在从事这方面的研究。
她运用自己的知识，为这片土地覆上战火，将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人们送入死亡的怀抱。但她不能停下，因为有更多的人同样盼着她死。
她的表情有些哀伤。她看到，那些人之中，同样有她自己的身影。
郁以柳从迷茫中醒来，察觉到房间内另一人的气息，目光锐利起来。
“你什么时候进来的？”她看向站立在房间正中央的男人。
“几分钟了。”余烈微笑着说。他同样惊讶于卸下了戒备的郁以柳那份脆弱的美丽。
像是沐浴在细雨中的青花。
“为什么不敲门？”
“敲了，你没回应，我就自己进来了。”余烈毫不在意的欣赏着眼前的景象。
“转过身去！”郁以柳捂着胸口站起来，心中暗骂：明明只是个孩子，长那么大个子干什么。
她捡起地板上的外套，披在身上，旋而想到：面前这个家伙虽然小了自己八岁，但为人处事却老练的像个中年人。如果不是这样，自己又何必在意呢。
或许是他生活在战争中的原因吧？
“好了，转过来吧。”郁以柳紧紧抓着外套。
余烈扭头瞟了她一眼，打开房门，对门外守卫的战术人形说道：“夜苑，借你外套用下。”
夜苑面无表情的卸下背着的长条形箱子，将自己的作战服递给余烈。她看了眼腋下的手枪枪套，犹豫了一下，调整背带，将枪套转到身后，自己则倚在墙上。
余烈关上房门，将外套丢给郁以柳：“换这个吧，作战服是防水的，应该比你现在穿的这件舒服一些。”说着，他又一次转身。
……
“好了。”
余烈转过身，看向已经换上了作战服的郁以柳：“你怎么来了？有什么突发情况么？”
“没有。有些事不能放在电话里说，我是为之前向你隐瞒的那些细节而来的……”郁以柳咬着嘴唇。
“不是说你不用过来了么？”余烈不客气的打断她的话。
郁以柳攥着拳头，生气的喊着：“你不知道这次的爆炸案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
“我不知道，但可以猜到。”余烈的语气缓和了一些，“郁以柳，你还是太低估我了，一直都是。”
郁以柳咬着嘴唇，不再说话。
“你确实不应该来虚燕。现在我必须从本就不多的人力里分派一部分来保护你，一旦发生战斗的话，我就必须面对分散兵力的窘境了。”余烈尽量让自己的话语更平和些，以免激起郁以柳的逆反心理。
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无意中看到了她脆弱的一面，现在的郁以柳总有些怪怪的。
“用不着，我带了护卫。”郁以柳反抗道。
“夜阑和夜苑么？我并不是不信任她俩，而是你带的护卫太少了。一旦你的敌人打算鱼死网破，仅凭她俩、仅凭你选择的这房间，你绝对坚持不到救援抵达的那一刻。”余烈偏着头，语气温柔，“安全起见，今晚我守着你；明天等雨停了，你第一时间返回深空城。”
“用不着，你用不着这么关心我！”郁以柳逆反的说着，似乎两人之中，她才是更小的那一个。
余烈有点头痛，他好像确实把对方惹怒了。“这件事放到最后，我先和你说明下最新的情况。”
“不听听我想说些什么？”郁以柳坐到沙发上。
“先听我说吧，”余烈走到窗前，如同之前的郁以柳一样倚坐在窗台上，监视着街道的景象，“虚燕市的居民中流传着一些不怎么安分的传闻，和不满军管统治的反抗组织有关，那个组织似乎叫做黑星，我目前还不能确定消息的真实性；从昨夜开始，隶属于深空防卫的武装人形大规模调动，今天街道上的巡逻队也增多了，因为并没有检索军事资料库的权限，我不知道这次调动的原因，但再搜集些情报之后，应该能得出结论；爆炸案发生前曾泄露了一份情报，分部目前还没有开始调查，但我觉得，他们好像从一开始就不打算调查情报外泄的缘由；部分调查组成员消极怠工，反正从我的角度看，再给他们一星期都查不到爆炸案的关键点上；目前可以确定，爆炸案具有极强的目的性，我找薇拉要了验尸报告，结合监控图像模拟了爆炸过程，大概是有人想要杀死那个从总部派下来的倒霉鬼”余烈笑着看向郁以柳，“抛开消极怠工的调查组不谈，这些新情况中，有些与你有关吧？”
郁以柳躺在沙发上，借助沙发椅背遮掩着余烈的目光：“没错，你口中的那个倒霉鬼是我的部下。”
“那让我猜测一下，他将情报传给你了？”
“没错。”
“那份情报是深空防卫和冷金工坊的合作意向书……你捞过界了？”余烈猜测着。
“没有，冷金工坊和三年前发生的某件事有关，我这次来虚燕，就是为了告诉你这件事。”
“直觉告诉我这是个麻烦，但如果你想说，我洗耳恭听。”余烈微笑着，又一次不负责任的将自己的推理甩给了“直觉”。
“三年前，一支未知身份的小队突袭阿瑞斯工业，并杀死了薇拉的父亲……”
轰。
爆炸声打断了郁以柳的讲述。
余烈跳下窗台，从窗户看向外边的情况。“趴下！躲在沙发后！”他头也不回的向郁以柳所在的方向压下手掌，示意她躲回沙发后。
余烈听着远处的零散枪声、嘀咕着：“开始了么？这么快的？”他回过神，检查着室内的布置情况，将卧室门一间间推开。随后他跑到房门口，打开房门让郁以柳的护卫与凛进来。
“夜阑、夜苑，你们两个守客厅，一个人看窗口，一个人看门口，注意警惕其他卧室。”他拉起郁以柳，掩护着她冲进一间卧室内。“凛，过来！”
他掀起床垫堵住窗口，将努力维持着冷静的郁以柳拉到安全的地方，对握着手枪的凛下命令道：“别急，凛你先用终端隔墙扫视电讯号，注意头顶和脚下，我出去看看。”
他边离开卧室，边拨通薇拉的通讯。
“薇拉，你们那边怎么样？”他一边说话，一边示意夜阑与夜苑加强戒备。
夜苑已经取出了盒中的spas-12式霰弹枪，现在正将子弹逐发装入枪内，看到余烈动作的她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一切正常，爆炸不是发生在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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