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捕鼠行动（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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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烈正准备部署明天的行动方案，凛却在这时问出了问题：“这么说，我们今天的目标并不是抓老鼠？”
余烈点了点头，说道：“当然，那只老鼠野心比较大。今天是抓不住她的。”
野心比较大？她们没有听懂。
余烈也没有仔细解释，他开始部署明天的行动方案：“明天芙兰和莉亚一组，带上狙击枪和通讯设备，寻找一个能够同时观测到目标点c和d的制高点。这两个目标点距离比较近，寻找一个能同时顾及到两个目标点的制高点应该不会太难。对了，你们只负责监控来往人群，没有我的指令不要随意开火。我和凛一组，薇拉和琼一组，分别到目标点c和d去。”
……
1月8日，8：00am
三组人整理好武器装备，陆续出发。
负责前往c点与d点的人只能携带手枪和近身武器，余烈还带上了刻着薇拉名字的猎刀。这柄猎刀是昨天晚上，薇拉再一次交给余烈的。不管他怎么回绝，她都坚持要他今天带上。
那几名人形昨天一天就花掉了他三分之二的工资，因此今天的各小组都只能自己出钱了。现在的余烈倒是迫切的想抓到那只老鼠。在他看来，完成任务应该会有奖金，而他如果拿不到的话，这个月就只能吃清汤挂面了。
前提是他还得买的起厨具。
凛和余烈坐在她昨天来过的一家奶茶店内。她仍然不太明白余烈这一系列行动方案的意义，既然本人正坐在她面前，不如直接问一下吧。
她小心翼翼的开口说道：“队长……”
余烈此时正观察着窗外。听到凛开口讲话，他转过头笑了笑，说道：“不用那么客气，直接叫我余烈也可以。你是有什么问题么？”
凛点了点头：“是有些问题，大家都不是太明白昨天和今天的行动方案有什么意义……”
“不用太在意昨天的安排了，你就当是给你和琼放了一天假吧。怎么样，昨天玩的开心么？”他微笑的看着眼前的少女人形。
凛的脸色微红，她确实已经很久没有像昨天那样开心过了。但对于今天的安排，她还是有些疑问：“今天我们这样…真的能抓到她么？”
余烈喝了一口面前的奶茶，回答道：“谁知道呢，这是我根据情报和结论，得到的最简单的办法了。”这是最简单的办法，但却不是最快的办法。余烈看了一眼窗外，尽管“老鼠”隐藏在黑暗中，但他仍然想掌握主动权。
凛有些不确定：“是我们每个人所得出的结论么？我们甚至不能确定它是一定正确的。”
“但我能确定你们是正确的，至少一部分是正确的。”只等在这里也很无聊，余烈也希望能和面前的凛多谈谈。
“即使是我提出的那个，自动识别机可能坏掉了也是正确的？”凛问道。
“当然，自动识别机确实出现了问题。但在当时，可不仅仅是只有识别机故障了。”余烈给出了线索。
凛冥思苦想着，忽然意识到了什么：“是监控摄像头！你的意思是，监控摄像头也坏掉了？”
余烈点了点头，说道：“那只老鼠，不是间谍，也不是在逃犯，她有明确的目标……”剩下的话，他却不打算说了。即使凛再怎么追问，他也没有吐露一点相关情报。
原本他只是凭直觉认为那只小老鼠是为了他而来的，但在经过了昨天一天的行动，再结合所有情报，他已经完全能够认定，她的目标是自己。
……
薇拉和琼在一家甜品店内相对而坐。两人都是不喜欢说话的性格，因此从她们到了这家甜品店之后，两个人之间就没有交谈过，到现在已经整整两个小时了。
薇拉有些犹豫，在那晚与余烈的交谈中，他曾说过，希望她与mia小队的每个人都能成为朋友。今天的分组安排，或许就是他特意为自己创造的机会。但显然，只是相对而坐着是不可能成为朋友的。薇拉打算说点什么，就从今天的任务开始吧。
薇拉思考了一下，开口说道：“琼，你说，我们今天能找到任务目标么？”
琼这时正观察着窗外的每一个行人。听见薇拉的话语，她头也不回的说着：“几乎不可能，就算凑巧找到了，他还不允许我们擅自行动。等和他汇报完，目标肯定会消失的。”她本来对薇拉没什么成见的，但因为余烈擅自拿她和薇拉比较的事，琼到现在还有些耿耿于怀。虽然不至于影响到行动，但她仍然不想和面前这位多打交道。
而薇拉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将昨天发生的某件事和盘托出：“但是…琼，我和队长昨天已经发现了目标一次了。”
“什么？那你们怎么还不跟上去？而且队长他昨晚交换情报的时候也没有说！”琼有些愤怒，她双手撑在桌上，站起身盯着眼前的薇拉：“你们怎么能容忍目标在眼前逃掉！”
薇拉有些惊讶于琼的巨大反应，她试图让她冷静下来：“冷静，琼。我和你说一下当时的情况。”她看着琼压抑着怒气，慢慢坐回长椅上，才继续说着：“当时我看到外边的街道上有个和目标很像的影子，就想跟上去。我本以为队长没有看到，还想要提醒他一下。但队长他先开口让我坐下，而且他说他也看到了……”说到这里，薇拉盯着眼前已经没有丝毫热气的咖啡杯：“…他还说，那个人就是我们这次的任务目标。”
“既然他能确定目标，为什么要放任目标溜掉。”琼抱怨着。
“不知道。他应该有他的理由，或者是察觉到了什么我们没有发现的线索。”
“他就是那样的人，总是有着各种各样奇怪的理由，做出各种各样匪夷所思的举动。”琼深以为然。
尽管谈论的是带着硝烟味的话题，但这对缓和薇拉与琼之间的关系有好处，不是么。能够共同谈论一个人，可是两个女人间产生友谊的第一步。尽管薇拉不知道这个理论，但碰巧的是，她做了正确的选择。
然而好景不长，随着这个话题渐渐过去，两人之间又恢复成了那种尴尬的安静状态。琼无聊的搅着面前冷掉的咖啡，薇拉看着窗外。
又过了半个小时，薇拉下定决心，问了琼一个有些冒犯的问题：“琼，死亡的感觉……是什么样的。”
琼险些打翻了咖啡杯，她没想过面前的这个人问出了一个触犯了她的禁忌的问题。她本想发作，但看着面前看向她的少女，最终还是冷冷的说道：“你没损毁过么？”
薇拉摇了摇头，说道：“没有。”
“真罕见那，还有没损毁过的战术人形……”
“那是因为我和你们不一样……”薇拉趴在桌子上，回避着琼的目光。她偏头看着窗外街道上的零散人影，有些恍然：“我不是迷迭香制造的人形，因此我的数据是没有办法上传的。换句话说…”她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如果我死在哪里了，那就是真的死亡，而不是你口中的损毁…”
琼冷静了下来，她看见面前趴在桌子上的少女人形，心情有些复杂。她没想到薇拉竟然这么轻易的说出了自己的秘密，犹豫了一阵，才问道：“薇拉，距离你醒来已经过了多久了。”
“三年十一个月整。”薇拉转过头，仍然趴在桌子上。她用胳膊遮着眼睛，闷闷的回答了琼的问题。
琼有些惊讶，没想到薇拉的出厂日期竟然比她们早那么多。她换了位置，坐到薇拉旁边，慢慢说着：“我们人形并不能真正的理解死亡，毕竟我们的数据都上传到了迷迭香的服务器，而我们损毁的那一刻，是没有办法将那时的感受上传回去的。”
薇拉动了一下，没有说话。琼继续说着：“但有种感觉，是每个迷迭香人形都会有的，那就是对未来的恐惧。如果我们死了，醒来后却已经是几年、几十年甚至是几百年之后，那该怎么办？我们损毁前还熟悉的社会，醒来后变的陌生了，我们该怎么办？我们损毁前刚刚结识的人类朋友，醒来后却只能知道对方的死讯，我们该怎么办？”她将手放到薇拉头发上，轻轻揉着，继续说道：“相比其他人形，我经历的损毁次数更多。有些时候，我还会想，如果哪天我再一次损毁，却没有机会再次醒来了，那要怎么办呢？我损毁前上传的数据，我的记忆，孤零零的躺在架设在迷迭香那里的铁皮盒子里，没人记得我，没人再启用我。我将孤零零的面对剩下的无穷无尽的时间，甚至意识不到自己的死亡。”
她对薇拉说道：“我知道这一定是你隐藏在自己内心深处的最大的秘密，也许还是你一直以来面对的最大困难，但我给不出你答案，可是有人一定能帮到你。”
薇拉爬了起来，看向身边的琼。
“队长他可是个一直游走在生与死的边界的家伙。他一定能回答你的问题。”琼看着薇拉面无表情的小脸，笑着说道：“该死，我都开始羡慕你了呢。毕竟比起我们，你更加像个人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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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烈正准备部署明天的行动方案，凛却在这时问出了问题：“这么说，我们今天的目标并不是抓老鼠？”
余烈点了点头，说道：“当然，那只老鼠野心比较大。今天是抓不住她的。”
野心比较大？她们没有听懂。
余烈也没有仔细解释，他开始部署明天的行动方案：“明天芙兰和莉亚一组，带上狙击枪和通讯设备，寻找一个能够同时观测到目标点c和d的制高点。这两个目标点距离比较近，寻找一个能同时顾及到两个目标点的制高点应该不会太难。对了，你们只负责监控来往人群，没有我的指令不要随意开火。我和凛一组，薇拉和琼一组，分别到目标点c和d去。”
……
1月8日，8：00am
三组人整理好武器装备，陆续出发。
负责前往c点与d点的人只能携带手枪和近身武器，余烈还带上了刻着薇拉名字的猎刀。这柄猎刀是昨天晚上，薇拉再一次交给余烈的。不管他怎么回绝，她都坚持要他今天带上。
那几名人形昨天一天就花掉了他三分之二的工资，因此今天的各小组都只能自己出钱了。现在的余烈倒是迫切的想抓到那只老鼠。在他看来，完成任务应该会有奖金，而他如果拿不到的话，这个月就只能吃清汤挂面了。
前提是他还得买的起厨具。
凛和余烈坐在她昨天来过的一家奶茶店内。她仍然不太明白余烈这一系列行动方案的意义，既然本人正坐在她面前，不如直接问一下吧。
她小心翼翼的开口说道：“队长……”
余烈此时正观察着窗外。听到凛开口讲话，他转过头笑了笑，说道：“不用那么客气，直接叫我余烈也可以。你是有什么问题么？”
凛点了点头：“是有些问题，大家都不是太明白昨天和今天的行动方案有什么意义……”
“不用太在意昨天的安排了，你就当是给你和琼放了一天假吧。怎么样，昨天玩的开心么？”他微笑的看着眼前的少女人形。
凛的脸色微红，她确实已经很久没有像昨天那样开心过了。但对于今天的安排，她还是有些疑问：“今天我们这样…真的能抓到她么？”
余烈喝了一口面前的奶茶，回答道：“谁知道呢，这是我根据情报和结论，得到的最简单的办法了。”这是最简单的办法，但却不是最快的办法。余烈看了一眼窗外，尽管“老鼠”隐藏在黑暗中，但他仍然想掌握主动权。
凛有些不确定：“是我们每个人所得出的结论么？我们甚至不能确定它是一定正确的。”
“但我能确定你们是正确的，至少一部分是正确的。”只等在这里也很无聊，余烈也希望能和面前的凛多谈谈。
“即使是我提出的那个，自动识别机可能坏掉了也是正确的？”凛问道。
“当然，自动识别机确实出现了问题。但在当时，可不仅仅是只有识别机故障了。”余烈给出了线索。
凛冥思苦想着，忽然意识到了什么：“是监控摄像头！你的意思是，监控摄像头也坏掉了？”
余烈点了点头，说道：“那只老鼠，不是间谍，也不是在逃犯，她有明确的目标……”剩下的话，他却不打算说了。即使凛再怎么追问，他也没有吐露一点相关情报。
原本他只是凭直觉认为那只小老鼠是为了他而来的，但在经过了昨天一天的行动，再结合所有情报，他已经完全能够认定，她的目标是自己。
……
薇拉和琼在一家甜品店内相对而坐。两人都是不喜欢说话的性格，因此从她们到了这家甜品店之后，两个人之间就没有交谈过，到现在已经整整两个小时了。
薇拉有些犹豫，在那晚与余烈的交谈中，他曾说过，希望她与mia小队的每个人都能成为朋友。今天的分组安排，或许就是他特意为自己创造的机会。但显然，只是相对而坐着是不可能成为朋友的。薇拉打算说点什么，就从今天的任务开始吧。
薇拉思考了一下，开口说道：“琼，你说，我们今天能找到任务目标么？”
琼这时正观察着窗外的每一个行人。听见薇拉的话语，她头也不回的说着：“几乎不可能，就算凑巧找到了，他还不允许我们擅自行动。等和他汇报完，目标肯定会消失的。”她本来对薇拉没什么成见的，但因为余烈擅自拿她和薇拉比较的事，琼到现在还有些耿耿于怀。虽然不至于影响到行动，但她仍然不想和面前这位多打交道。
而薇拉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将昨天发生的某件事和盘托出：“但是…琼，我和队长昨天已经发现了目标一次了。”
“什么？那你们怎么还不跟上去？而且队长他昨晚交换情报的时候也没有说！”琼有些愤怒，她双手撑在桌上，站起身盯着眼前的薇拉：“你们怎么能容忍目标在眼前逃掉！”
薇拉有些惊讶于琼的巨大反应，她试图让她冷静下来：“冷静，琼。我和你说一下当时的情况。”她看着琼压抑着怒气，慢慢坐回长椅上，才继续说着：“当时我看到外边的街道上有个和目标很像的影子，就想跟上去。我本以为队长没有看到，还想要提醒他一下。但队长他先开口让我坐下，而且他说他也看到了……”说到这里，薇拉盯着眼前已经没有丝毫热气的咖啡杯：“…他还说，那个人就是我们这次的任务目标。”
“既然他能确定目标，为什么要放任目标溜掉。”琼抱怨着。
“不知道。他应该有他的理由，或者是察觉到了什么我们没有发现的线索。”
“他就是那样的人，总是有着各种各样奇怪的理由，做出各种各样匪夷所思的举动。”琼深以为然。
尽管谈论的是带着硝烟味的话题，但这对缓和薇拉与琼之间的关系有好处，不是么。能够共同谈论一个人，可是两个女人间产生友谊的第一步。尽管薇拉不知道这个理论，但碰巧的是，她做了正确的选择。
然而好景不长，随着这个话题渐渐过去，两人之间又恢复成了那种尴尬的安静状态。琼无聊的搅着面前冷掉的咖啡，薇拉看着窗外。
又过了半个小时，薇拉下定决心，问了琼一个有些冒犯的问题：“琼，死亡的感觉……是什么样的。”
琼险些打翻了咖啡杯，她没想过面前的这个人问出了一个触犯了她的禁忌的问题。她本想发作，但看着面前看向她的少女，最终还是冷冷的说道：“你没损毁过么？”
薇拉摇了摇头，说道：“没有。”
“真罕见那，还有没损毁过的战术人形……”
“那是因为我和你们不一样……”薇拉趴在桌子上，回避着琼的目光。她偏头看着窗外街道上的零散人影，有些恍然：“我不是迷迭香制造的人形，因此我的数据是没有办法上传的。换句话说…”她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如果我死在哪里了，那就是真的死亡，而不是你口中的损毁…”
琼冷静了下来，她看见面前趴在桌子上的少女人形，心情有些复杂。她没想到薇拉竟然这么轻易的说出了自己的秘密，犹豫了一阵，才问道：“薇拉，距离你醒来已经过了多久了。”
“三年十一个月整。”薇拉转过头，仍然趴在桌子上。她用胳膊遮着眼睛，闷闷的回答了琼的问题。
琼有些惊讶，没想到薇拉的出厂日期竟然比她们早那么多。她换了位置，坐到薇拉旁边，慢慢说着：“我们人形并不能真正的理解死亡，毕竟我们的数据都上传到了迷迭香的服务器，而我们损毁的那一刻，是没有办法将那时的感受上传回去的。”
薇拉动了一下，没有说话。琼继续说着：“但有种感觉，是每个迷迭香人形都会有的，那就是对未来的恐惧。如果我们死了，醒来后却已经是几年、几十年甚至是几百年之后，那该怎么办？我们损毁前还熟悉的社会，醒来后变的陌生了，我们该怎么办？我们损毁前刚刚结识的人类朋友，醒来后却只能知道对方的死讯，我们该怎么办？”她将手放到薇拉头发上，轻轻揉着，继续说道：“相比其他人形，我经历的损毁次数更多。有些时候，我还会想，如果哪天我再一次损毁，却没有机会再次醒来了，那要怎么办呢？我损毁前上传的数据，我的记忆，孤零零的躺在架设在迷迭香那里的铁皮盒子里，没人记得我，没人再启用我。我将孤零零的面对剩下的无穷无尽的时间，甚至意识不到自己的死亡。”
她对薇拉说道：“我知道这一定是你隐藏在自己内心深处的最大的秘密，也许还是你一直以来面对的最大困难，但我给不出你答案，可是有人一定能帮到你。”
薇拉爬了起来，看向身边的琼。
“队长他可是个一直游走在生与死的边界的家伙。他一定能回答你的问题。”琼看着薇拉面无表情的小脸，笑着说道：“该死，我都开始羡慕你了呢。毕竟比起我们，你更加像个人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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