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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驸马我家公主的身子真娇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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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章 驸马我家公主的身子真娇嫩

    是以,绀香看似大大咧咧,可话说的却十分有意思。

    雒妃勾起嘴角,抬手甩了水珠到绀香脸上,意味深长的道,“好个丫头都试探起本宫来了。”

    绀香见她不似生气的模样,遂笑嘻嘻的往浴桶里冲热水。

    雒妃揉了揉手腕,长卷的睫毛微微颤动,就听她以一种冷淡而冰冽的语调道,“今晚洞房之时,驸马可是想要了本宫的命去,对想要自个性命的人,那便是仇人吧。”

    闻言,绀香与莺时吃了一惊,两人飞快地换了个眼色,绀香顺口道,“必须是仇人!”

    她说完,似乎担心雒妃有朝一日又转变了心意,紧接着说,“公主,不若让鸣蜩季夏和顾侍卫长一起出手,先下手为强杀了驸马!”

    这样以下犯上的话,六宫娥里也只有绀香仗着自个那张无害的娃娃脸,敢说上一说。

    雒妃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仿佛瞧穿了她的小心思,好一会才道,“驸马乃世袭容王,早年便有儒将战神的威名,一身武艺高强,又擅排兵布阵,咱们眼下还杀不了他,也不能杀他。”

    同秦寿一样,她也想他死,可偏生不到时候。

    毕竟容州之外,还有个东西突厥在虎视眈眈,秦寿真要死了,可就没人能上阵杀敌。

    身为公主,这点见识她还是有的,且那般轻易地杀了秦寿,太过便宜他,既然容州秦家是卫国大功臣,自当为了这息氏的大殷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待日后鸟尽弓藏,秦寿那张脸的表情一定很好看。

    雒妃打定主意后,整个人放松下来,便困的几乎睡趴在浴桶里,她自然不晓得不过半刻钟功夫,她想杀秦寿的心思,六宫娥三十侍卫,尽数晓得了。

    以至于第二日一早,她被首阳从睡梦中抖醒过来,眼都没睁开,就听首阳在说,“公主,顾侍卫长他们和王府那群长枪锁子甲的秦家军又打起来了。”

    她一愣,脸上还有迷糊,脑子更是不清楚,分不清眼前的首阳是梦还是真实。

    首阳一急,很不敬的拿凉水浸过的细棉布捂了捂她的脸,“公主,鸣蜩和季夏去助战,也搅合进去了。”

    这两不省心的小蹄子,虽然公主不待见驸马了,是件好事,可依着昨晚那情形,驸马分明也是在抓公主痛脚的,这会闹出事来,不是将把柄赶着往对头手里送。

    不待雒妃询问,首阳就赶紧回禀道,“今个一早,婢子与顾侍卫出府寻匠人,匠人到后,依着公主的意思拆外墙,许是驸马点过头,府里无人阻拦,外墙拆后,匠人发现院后还有座十分不起眼的小佛堂,那佛堂上长满青藤,昨晚天色暗,是以婢子等人不曾发现。”

    “匠人以为那佛堂也是要拆的,谁想还没来的及动手,秦家军就跳了出来,并言,除驸马外,任何人不可动佛堂。”

    “婢子与顾侍卫看过了,公主要想在外墙开道门,那佛堂是非拆不可,不然,那门就只有开在外院那边,进出怕是会遇到前院男子,诸多不便。”

    首阳三言两语将事情解释清楚,便等着雒妃拿主意。

    哪知,雒妃却皱起了眉头,她记得上一世这安佛院跟本没有什么佛堂,她还奇怪过,名字叫安佛院,可半点佛的影子都没有。

    可这会不仅冒出个佛堂,昨晚听闻她要来安佛院,秦寿的反应也颇为蹊跷。

    想到此处,雒妃心头倏地划过一丝兴味,她估摸这佛堂对秦寿而言,很是重要。

    而对于仇人所重视的,唯两种下场,要么毁了,要么抢过来。

    总归他有所失去,她就快活。

    所以她从床榻下来,眸子晶亮地道,“打的好!给本宫狠狠地打,就算驸马拦着,也不用客气!”

    那佛堂,她是拆定了!

    秦寿一宿没睡好。

    他坐在前院沧澜苑花厅里头,听着幕僚细数他尚了雒妃公主后,能为容州带来的好处,倏地心里就浮起莫名的烦躁。

    挥手屏退旁人,秦寿端起面前的青花薄胎瓷茶盏,却迟迟未送入口中。

    他昨晚一闭眼就开始做梦,里里外外的都是雒妃。

    她满目慕艾他的娇俏模样;她在盖头下展露笑靥的风情;还有她望着他未语泪先流的倔强;以及她朝着他歇斯底里的绝望怒吼……

    喜怒哀乐,那样的鲜活明媚。

    可醒来后,他却不记得自己梦见了什么,只晓得梦见了雒妃。

    清茶未饮先凉,茗香不复,他放下茶盏,揉了揉抽疼的眉心,那一线丹朱色便越发的猩红。

    然,不等他压下心头的躁意,就有长随匆匆来报,“启禀王爷,安佛院那边打起来了,秦家军不敌,尽数被……公主拿下了。”

    秦寿眸色一凝,冷笑一声,“二十名敢上阵杀敌的秦家军竟不敌养尊处优的京城侍卫,本王的秦家军是废物,嗯?”

    长随延安冷汗直冒,他低着头心里苦不堪言,秦家军是有血性不错,可哪敢真下手杀公主的人?

    想到安佛院里的小佛堂,秦寿还是决定去瞧瞧,他倒要看看那娇纵公主能翻天不成?

    娇纵公主不能翻天,不过也差不多了。

    此刻她一身海棠粉暗金织水仙纹雪光缎春衫,下淡蓝冰绡丝缎蝉翼纱裙,梳着慵懒的堕马髻,斜插白玉响铃簪,柔若无骨地躺在紫竹鎏金并蒂莲缠枝摇椅中,眯眼看站起来又被侍卫打压下去的秦家军。

    站边上的首阳时不时喂她块玫瑰酥卷糕,惬意非常。

    踏进安佛院的秦寿见此微微皱眉,他目光锐利如鹰隼地扫过憋屈的秦家军,后落到雒妃身上,开口道,“公主,士可杀不可辱。”

    雒妃眼皮都没抬一下,慢条斯理地吃完最后一块玫瑰酥卷糕,拿细软的烟罗丝帕揩了揩嘴角,斜睨过去,“辱?驸马说笑了,能让本宫想羞辱的人,怎么也要驸马这样的才行。”

    这话恶劣的比扇人耳光还让人难堪,莫不见那二十名秦家军面露青筋,就差没直接杀过来。

    秦寿眸色淡淡地瞧着雒妃,思忖片刻问道,“公主,意欲何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