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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春兰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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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iv class="kongwei"></div><div class="ad250left"><script>ads_yuedu_txt();</script></div>    程臣承!就是这个印。金玉棠顿时眉开眼笑说:“就是此印。如此说来,确实是误会。我那掌柜是三年前新来的,并不知其中底细。裴女侠又没拿出印章,和账本上小印两字对不上,因此才有了此等误会。望女侠见谅。”

    若不见谅不就是自己没气度吗?裴宁也只好咽下郁气,一派和气道:“贵钱庄做事严谨,这是好事。万一真有人抢了银票来兑,您也是帮了苦主啊。只是我运气不好,正好和王老爷的事情撞上,才有此等误会。”

    这样的神展开是谁都没想到的!大伙又开始吃吃喝喝起来,并且都不敢问一句,他们中毒否?这群人也算是梁州地界上的名人,与山匪打交道的也多。要说能被招安,又姓裴的还能是哪个?不就是煞星裴宁嘛。什么汉三不汉三,害吴县令都没想起来,搞成这副僵局。

    裴宁给自己满上酒:“敬两位大人,请大人见谅,在下年纪轻不懂事,搞得风风雨雨不安宁,惭愧。”说完一干而尽。

    “哪里、哪里。”两人也将杯中酒喝尽。

    三人胡言乱语的说着生意和打仗的事情。

    林将军说:“前年,匈奴来犯,几十个村子被屠的一干二净,当时大将军拒不出战,还是谢刺史顶着压力把人绑了,亲自带兵才退的敌。”也因此,谢刺史高升成谢节度使,管辖范围从兰州又增了梁州。

    吴县令唏嘘说:“当年都打到梁州境内。不怕两位笑话,现在想起那情景,我还两股战战!”

    两人一说此事,裴宁忽然眼泪就下来了,止都止不住。两人惊讶地对看一眼。

    她说:“前年,我们镖局正护送一队香料商人从西域归来,正好撞上匈奴屠村,我们到时却晚了。他们已经杀完人放了火,正骑马要走。我追击五里地,才将他们全部斩杀。”这事不假,裴宁还割下人头,装车送到了谢刺史营前。

    宾客们纷纷抽气,这得何等勇猛啊。

    “您还把人头送到军营里,是不是?”见裴宁点头承认,林将军忽然站起身来对她鞠了一躬,“都是因为您的义举,才鼓舞起士气,谢大人每每提起,都热泪盈眶,只是当年您也没留下名字。”

    裴宁怎么可能留下名字呢。她当年不过是气愤西北军无用,竟然让匈奴深入腹地。她那车狗头也是想讽刺西北军罢了,上头还赋诗《春兰调》一首,讽刺大将军温柔乡里瞎了眼,署名裴光光。意思很明显,就是春天里兰州凋谢里。

    谁知当时已换谢刺史当家,看到这诗不光没生气还乐呵呵的笑,又吩咐人拿到酒家里传唱,说是西北大侠陇子裴行侠仗义,怒杀匈奴后留下此曲。陇子裴都快被传成里神,当然好多神事都不是她干的!

    林将军手握一杯酒,装模作样的吟了出来,边吟边哭:“亭中人,楼中仙,一曲唱尽天下风流。账中影,怀中娇,曲曲怀念无边温柔。风流人见风流事,隔江相望万里地,只道风飞草长蝶相舞;不见天黄地荒尘飞扬,万里无家家无人,伤心人流伤心泪。”

    “别提啦,我这点微末本事起不了多大作用,全靠谢大人啊。”裴宁说着又敬了一杯酒,“等提完银子,我也奉上一笔,聊表心意。只是我要养活一村的老弱病残,能力有限,大人别嫌弃少。”

    “裴女侠有这份心就足够啦。”林将军仰头喝尽杯中酒。

    吴县令也吹捧起来:“裴女侠是侠士风骨,若是西陇岭上个个都似您这样明理,何苦商人不来往呢?”

    裴宁也没有飘飘然,谁知他下一句是不是让她一统西陇岭呢。她感叹:“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呐。”

    宴会结束。客人们被送到迎客来客栈休息,那里已经被吴县令包场。裴宁本想攀着金玉棠把票结了,免得夜长梦多。只是才追着人背影上前,就被唐钦拦住。

    “裴女侠请留步。”唐钦不疾不徐向前两步挡在裴宁身前。

    “这位先生何事?”裴宁见此人很有些书生气,到不像是商人,只身上煞气有些重,有些奇怪。

    “裴女侠是往客栈去吧,不如就到李老爷家安度一宿如何。”说着他一转身,让后头的老者显露出来,介绍说,“这位是李老爷,官至太傅,现已还乡居住。”

    李太傅?裴宁心中一喜,说道:“久仰太傅大名,我爹老提起您呢,说您家孩子多乖多出息,我就说他不如您啊,连自己娃都教养不好。”说完,她还哈哈哈的笑起来。

    唐钦感觉自己的眼珠不受控制的想往上翻,这才叫厚脸皮啊,没谁了!来个人都能和你熟。

    “你姓裴,你爹莫不是裴術!”李老爷灵光一闪,倒不是他脑子多灵光,只是他也常记起这位贤弟,脑中印象深刻,于是便脱口而出。

    “太傅能记得我爹,他一定很高兴。等年后,我驾车带他来看望您啊。”

    李老爷高兴极了,说:“走走,站这说话算什么事,我们回家谈。”

    裴宁上了李老爷家马车,帘子一盖挡住了脸。林将军和吴县令一起送客,见此才松出一口气。

    回头林将军召集亲卫,见他们个个呼呼大睡,心头又怒又荒。他问吴县令:“此人到底什么来头,难道真是陇子裴?”

    “谁知道是不是。招安这事在七年前,具体的只有徐世昌知道。但是此人很有些本事,在东北岭下有村子,有客栈,西北岭上的山匪都拿她没办法。”

    “那这事我们就算了?”林将军又问。

    “银票的事情在那么多人面前说清楚,只能就此了结。劫持您的事,她没做的过分,正面压她恐怕不行。我怕的是上头贵妃娘娘,现在可是太后娘娘。她要真是娘娘的人,多大的仇也只能算了。”吴县令也不是好性之人,多无奈啊。

    “算了,现在哪有空理她。”林将军说。

    吴县令眯起眼睛说:“你也别担心,她也许上道的很,就看她送不送银子过来了。”

    “送来又如何说?”

    “送来了,她就是个聪明人,是可以合作的。我们可以谋划一下,让谢大人支持她拿下西陇岭。那岭上壮汉都有万把个,武林高手亦不少……”

    “哥,好计谋啊。”林将军道,“委屈你在县令这个位子上呆了那么多年。”

    “急什么,只要大人能成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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