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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冲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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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苍凰感觉到死亡在向自己招手,而且距离的是如此的近。那一刻,苍凰没有去思考这个女子为何要杀他,闪过的却是命运再一次捉弄了他,而他再也没有希望找到爹爹和娘亲了,更无从得知是怎样的情愫才让娘亲写下,“西风多少恨,吹不散眉弯。”这样一句词。

    这是他心中最后的遗憾,他就要死了,死的不明不白。

    那受伤的女子眼中闪过一丝不忍,但很快便消失了,她急忙收起银钗,强忍着痛楚,将一动不动的苍凰拉起,向着一块巨大的山石后面拖去,她双手也在颤抖着,可是她还是这样做了。

    苍凰的肉身之上没有丝毫的变化,但是他的识海之中,那无数犹如星辰一般的元神在刹那间仿佛被冰封了,元神之上被蒙上了一丝丝银光,那团青灵之光也在缓缓的黯淡下去,仔细去看,可见其上密密麻麻的银丝正在游动。

    女子忍着剧痛将苍凰拖行了十余丈,随后她俯身,不知是因为寒冷,还是因为恐惧,她伸出的那只罪恶的手在不停颤抖,她取下了苍凰腰间的乾坤袋,她瞬间的失神之后,将乾坤袋赶忙藏在了袖袋之中,她起身要走,又驻足,看了看苍凰,随后她忍着剧痛,在山林之中寻来一根根枯枝败叶,想要将苍凰的身子掩盖在这风雪中。

    苍凰识海之中,银丝已然布满了青灵之上,先前无比凝练的青灵之光此时已然极为黯淡了,苍凰距离死亡也只有一步距离了。

    “轰~”就在此时,青灵之中陡然乍现出遮天蔽日的金光,像是无尽深渊中射来的一缕希望之光,无尽的黑暗退避,深渊之中,万物重现。

    那些密密麻麻的银丝在转眼间便被纯正佛光涤净,像是燎原的大火,焚尽了所有的枯寂。

    正在掩盖苍凰身体的女子,却陡然之间被苍凰抓住了右手。

    “啊~”女子尖叫一声,吓的面色苍白无血,她死命的挣脱,可是却没能摆脱苍凰的控制。

    苍凰两眼直视着她,眼中充满了无尽的失望,他坐起身来,厉声问道:“说,是谁让你杀我?”他的声音也从未像此时这样锋利无比,他的质问直入人心,只因他此时的失望来的如此汹涌。

    “我没有要杀你,没有要杀你。”女子瑟瑟发抖,却几近疯狂的摇头,不知为何,苍凰心中感觉到的却是她的手,为何会如此冰冷,冷的和这冰天雪地如出一辙。

    苍凰灵神一动,枯枝败叶便四散飞去,他站起身来,继续问道:“是谁……让你来杀我?”

    “我真的……真的没有要杀你,我以为你只会……只会昏睡过去,所以……所以我用这些……这些盖住你的身体,怕你……怕你冻死。”女子的泪水涌出,她跪倒在地,垂下头,充满了悔恨。

    苍凰的双眼赤红,他俯身沉声说道:“你可知,我险些就死在了你的手中,我好心救你,你为什么要害我?”

    女子仰起面,依旧坚持着说道:“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不是要杀你。”她的眼神之中充满了深深的悔恨和妥协,随后只见她口齿狠狠咬下。

    苍凰听见她口中传出一声轻响,女子不住的摇头,随后便开始轻轻抽搐,她的呼吸开始急促,无血的双唇之上渐渐蒙上了一层乌黑的阴影,苍凰呆滞的看着眼前的景象,“为什么?为什么?”苍凰惊声问道,他的声音中充满了灼热的痛楚。

    女子的口鼻之中渗出血来,她抽搐的幅度越来越大,她却死死的看着苍凰说道:“我……我……真的……真的……没……有……没有……”

    半句残言,她已然停止了抽搐,一切都安静了,可是苍凰知道她要说什么,她不是要杀他,她至死双眼之中仍有不屈,苍凰的脑海之中,一片空白,他怀抱着少女的尸身跪在雪地之中,很久很久。

    ……

    四合门中无人认识此女,也不知这女子的来历,天元看着眼前的这根银钗,对苍凰说道:“这银钗之上沾了阴尸的魂水,沾之即亡,徒儿,对你下手之人算是费尽心机了,非要置你于死地。”

    苍凰沉默着,一句话也没有说,脑海之中只有这少女临死之时不屈的眼神,煎熬着他,一位无辜的人,就这样消逝在他的眼前,令他久久无法释怀。

    她有难言之隐,她没有退路才会选择自尽,指使她来暗杀来自己的人,手段如何残忍才会让她在良心的谴责下选择了自尽,而不是道出实情。

    少女被葬在了她呼救的山涧里,梅花已然开始凋谢,但待到春来时,这里的锦绣山河又将灿烂成海,山光水色不会因为她的过错而抛弃她,在这里她将得到救赎,并且释怀。

    随后,苍凰白日里开始刻苦的钻研剑法及身法,夜里便运行大衍道诀,冲击炼气中期。

    风雷剑法,剑起化长风,只求一道刹那即逝的惊鸿,那是划破夜空的雷,也是贯穿敌人胸膛的雷,那一刹那它便是天地的主宰,便是星空中唯一的明亮。

    狂风起兮,天地呜咽,风沙走,又迷了人眼,一切起于疾。疾行,疾驰,疾剑,疾乱人心。风行雷厉,现惊鸿,这是风雷剑。

    邀月谷外的山涧之中,苍凰脚踏步道轻身的步法,七百二十九种步法变幻苍凰早已熟记心中,他脚踏白雪,真元之力行至足底,一步……两步……身法展现,苍凰的步法渐渐变快,可是他堪堪踏出九步便已停下,他陷入了沉思之中。

    他再次展开步法,跨行数十步之后,他再次顿住了脚步,步法记住了,步韵却难以窥探。

    就这样,苍凰一边纠正,一边刻苦研修……一日又一日,苍凰脚下的步韵渐渐显现,于是他的步法也渐渐连贯了起来,山涧之中的白雪被苍凰的双脚踏平了,一块块山石裸露出来。

    “锃~”山涧中,苍凰第一次拔出了那柄赤金长剑,剑长两尺七,剑柄之上为一条金色龙雕之案,刃如金霜,苍凰身着浅青色长服,虽然他乃是神修,可过目不忘,但是他还是将风雷剑参阅了百遍。

    长剑不轻,有近七十斤的重量,九锻宝光横卧剑身,没有身法,剑再疾也难伤敌,只有剑法与身法相融,才能最大限度的施展风雷剑的惊鸿一击,所以,苍凰现在要将剑法与身法相融。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冰雪融化了,春风自远方出来,四合会也将临近了。

    这一日,妙丹阁的掌柜在阁中昏昏欲睡,那段热火朝天的日子已然一去不复返,最近这清冷,让他怀疑四合门中的弟子是不是都已死绝了,整日不见一人前来寻丹,乏味的很。

    加上近来日头大了,他总是犯瞌睡,就在他要梦入周公之时,阁中有人开口问道:“有凝元丹吗?”

    老头打了个摆子,骤然醒过神来,迷迷糊糊的便答道:“有有有……要多少?”

    苍凰没有丝毫犹豫的回道:“要十枚。”

    老头脚下一个趔趄,险些栽倒在地,他有些不敢确定的问道:“十……十枚?”

    “是十枚。”苍凰站在阁中点头应道,这一次这老头子总算是看清了。

    老头如见了亲儿子,赶忙让苍凰入座,又为苍凰端上茶来,方才一脸春色的小声笑道:“我这就上楼给你取去。”

    老头子那叫个精神抖擞,身法灵活,上楼下楼,来回不过十余息的功夫,连大气都没有喘一口,“来来来,丹药来了,你要的多,老头子我也是厚道之人,另外送你两颗,嘿嘿。”

    苍凰微笑着收下丹药,放下十枚上品元石,出了妙丹阁。

    山涧之中,苍凰看着身前的十二尊青色丹瓶,吸了一口气,打开其中的一尊丹瓶,顿时有清凉之感萦绕于苍凰的鼻尖,苍凰心神一动,一枚散发着碧绿光华的丹药浮现。

    苍凰张口将其吞下腹中,聚元丹中的磅礴的元气顿时四散而走。

    “隆隆隆~”三道仙根气机涌入经脉之中,体内穴窍尽开,天地之元涌入,周天运行,凝元丹中的磅礴元气开始不断涌入法海之中,他要一举突破炼气中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