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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廿三话斯文禽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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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廿三话 斯文禽兽1

    他说,你有一副病入膏肓的样子。

    单白想,或许她真是病了。在两男一女的混乱关系中病态了,在对蓝溪同样处境的感怜下病弱了!

    如果她信教,可能这个时候更加需要的是个神父,需要告解,而不是随随便便一个学医的男生,说着似是而非穿透人心的话,自己就要傻不愣登地信任之,被其开解之。

    可为什么,他一直抱着自己向未知的方向而去,她却不再挣扎?

    她的心,没有想象中那么坚定。

    她需要一个树洞,一个以苍天大树的遒劲枝干挖去心,裹着厚重枝叶来阻挡任何飞鸟走兽进入的深沉之洞——眼前的人,可以吗?

    单白垂下头,小巧的脊背僵硬着,不敢放纵地倚靠在陌生人的怀中。那种姿势实在太过缠绵,根本不适合两个仍属陌生人的男女。

    太暧昧。

    男生俯视着怀中之人小小的脑袋,每一根头发丝似乎都在叫嚣着倔强,每一个姿态动作都在言明她的立意和隔阂,不禁冷冷一笑。那笑容相比方才面对单白时露出温馨阳光式的笑意,好像根本是两个人发出来的,让人根本无法相信出自同一人的脸。

    但是单白看不到。

    男生脚上踩到一块碎石,猛地绊了一下,身子一倾,吓得单白惊呼一声,紧紧抱住男生。不经意间,两人身体紧紧相贴,单白惊惶未定地深深倚入男生怀里,低低喘着。

    男生爽朗的音调在她头上响起“抱歉,刚刚没有注意脚下。吓到你了?”

    她苍白着小脸,却因着那歉意的语气,抬起头,对他勾起唇角,虽然勉强却带着安慰“没事,没事,只是吓到而已。”

    温和的语气,让男生愣了愣。

    “你叫什么名字?”单白问道。

    男生垂下眼眸看着她“宗执。你呢?”

    “宗直?”单白却是笑道“哪个直?弯的反义词吗?”

    宗执似乎没听出来那是个腐女笑语,认真回答:“执着的执。”

    “你一定是个固执的人。”单白这样说道“学医的,应该有一种认真钻研,刻苦勤奋,以及固执己见的性格吧?哈,我叫单白,请多多关照哦。”

    宗执微微一笑“你觉得呢?我固执吗?”

    单白作出冥思苦想状,很是认真地想了想,回答:“你呢,不能说是固执,应该说是——黏人!”

    “那你应该庆幸被我黏上。”他倒是很big face的样子,大言不惭“太多女孩子要黏着我,反而被我轰走撵跑到哭,你应该庆幸,很庆幸,可以去买彩票了。”

    “富家少爷也知道彩票吗?”单白微笑,但笑意却没有抵达眼底“我以为,只有穷人才会整天去买那玩意,日思夜想做着发财梦。”

    父亲生平爱好,除了他所谓的喝喝小酒,抽点小烟,只能不停换工作打临时工的他,好赌,爱买彩票,认为自己财运之一的劳作运早已被母亲克断,或许会在偏门上有所进展。

    父母亲出事的那一天,母亲匆忙出门,只为了赶着在彩票机前拽回父亲,拦住他,不许他糟蹋她好不容易赚来的一些钱全部投入彩票市场——那些全部都是母亲用来留作她高中的学费。

    只是没想到,那一夜,她从睡梦中忐忑不安地惊醒,听到的,却是邻居阿姨们嘀嘀咕咕着的惊天噩耗。

    她们望向她的眼神,带着怜悯带着鄙弃或是什么的,她都不管,可是再也没有人能够以温暖慈爱的眼神,用悲悯却又故作坚强的口吻,对她说“女儿我爱你”她的世界,一瞬间天翻地覆。

    可是怪什么呢?难道要去怪生性贪婪的父亲?怪他好赌,从来没有在寄托他全部希望的彩票上捞回分毫,却反而将自己的命都搭在那上面?

    就像航行于海洋之上的水手,飓风,海浪,逆袭,船毁,人亡你能责怪的,是海洋上阴晴不定的多变气候?还是被咒骂着不够结实用力阻挡的船只?亦或是,没有赶上好天气出航,沉尸于海底的那个运气不好的你?

    到了最后,她的心里,剩下的居然只有解脱。

    “所以,”宗执忽然出声,打破了她的迷思“所以我说,你看起来就是病入膏肓,无可救药的模样。”

    单白挑衅地昂起小脸“你能治好?”

    对上她满是不屑的视线,他倏地笑开。赫然绽放的阳光笑容,好似一时间西湖满池的芙蕖大放光华,扑面而来的是沁人心脾的幽香,以及满目琳琅的清幽美景。

    “你是实验品。”他并未摆出多么自信的姿态,却是如此稳健地回答。

    两人拌嘴间,他抱着她,走入一幢别墅。

    不知怎的,当他的步伐稳稳迈入她所陌生的又一栋豪宅,她忽然想起,在情人的开章,杜拉斯以那么突兀而英勇的笔触,仿如一部古旧的机器,发出嘶嘶哑哑沉疴一般的呓语。

    “我认识你,永远记得你。那时候,你还年轻,人人都说你美。现在我是特地来告诉你,和你那时的面貌相比,我更爱你现在倍受摧残的容颜。”

    她曾偷偷溜进离家有一段距离的老年活动室,那里人气冷清,却有一个小小的图书室,陈列着一些仍显簇新的书籍印本。

    她偷偷翻阅,一连几天悄悄溜进去都没有被人发现。直到最后一次,她听到门外传来踢踏踢踏的脚步声,手一抖,沿着页脚便将那一张薄薄的纸扯了下来。

    来不及看那上面被撕得乱七八糟,匆忙将书塞进架子上。等到她一身冷汗地跑回家,才发现那纸书页一路上都被她紧紧攥在手心,汗津津地染透了,差一点将墨迹晕开。

    ——她曾以为,那是世界上最好的爱情。

    无关容颜,无关身外的一切,只受着心中驱使,向面前那人邀一支舞,不在乎身高是否相称,衣着妆容是否完美华丽,只想要在一片纷扰中求取自己的安宁。

    道一声,je t"aime,波nne nuit。(我爱你,晚安)宗执打开冰箱,取出一盒鲜奶,倒入器皿,用微波炉稍稍加热,便可以入口了。

    一手拿着电话,一边递给她一杯鲜奶,却见单白只放在桌子上,并没有喝。

    宗执轻笑,拿起她那一杯凑近唇边喝了一口,才又递回给她“怎么样?我没下药吧?”

    单白被他的直白弄得面红耳赤,一把抢过,咕噜咕噜灌了下去。才不管它什么间接接吻之类乱七八糟的事情,她现在很饿,需要能量!

    歇息了会,单白的岔气也好得不多了。待到将将半个小时,料理便被送来的侍者利落摆上桌。宗执订的餐点,居然同蓝溪的选择一样,都是淡而无味的日式料理,有好些种口味的精美寿司,以及三文鱼刺身等精致华丽的切盘。

    调料自然少不了芥末,不过宗执亲手为单白搭配味道时,已然将芥末除外。

    “来,尝尝这个。”

    宗执很热心地用夹菜的筷子向她的碗里放了一块白白的东西,并细细沾了调料,又送到她唇边。

    单白为难地看着他这种过于贴近的动作,但宗执坚持,筷子一直在她唇边举着。

    单白无奈,微微张开嘴,将筷子上那块东西咽了下去。

    有点腥,有点苦,即便配上调味料,那味道也是在怪得让人崩溃。

    单白皱着眉,强忍着胃里渐渐翻腾的不适,还是把口中的食物咽了下去。这点礼数,她还是懂的。

    却听他笑嘻嘻地说:“这东西是河豚的精子,大补的。”

    她当即恨不得抠嗓子眼也要把那玩意吐出来!

    打定主意一顿饭下来再也不理会这个变态,单白闷不吭声地吃饭。管他在旁边兴致勃勃地推荐别样料理还是去死,说不理会就是不理会。

    吃了饭,单白简单告辞一声便要离开,宗执忙一把拦住她,有些讨好地笑道:“别这么快就走啊是我错了,我给你陪个不是,还不行吗?”

    单白简直气到无语。有他这样的吗?真是真是都没法形容她是个什么心情了。

    单白坐在沙发上,遥遥望着宗执高大的身影在流理台后穿梭,取榨汁机给她弄了一杯橙汁,笑吟吟地端着走了过来。

    “请接受我的赔礼吧,不然我会很伤心的哦。”宗执说。

    单白瞪他一眼,接过来,咕噜咕噜灌了一大口“我走了。”

    宗执笑眯了眼,没有阻拦。

    单白却听到他在身后打着拍子,边低声数着“1、2、3”那声音居然还高低起伏,颇有兴味!

    霎时间一阵睡意袭来,单白强撑着摸到门边,然而再也没有力气推开那扇近在咫尺的大门。

    她没想到,明明眼看着他亲身榨的果汁,为什么还会被下药?

    身后宗执慢悠悠地走了过来,将她渐渐滑落的身体接个正着。故作轻佻地摸了一把她的小脸,宗执忽地面色一变,神情阴冷而得意“到头来,你不还是落到我的手里!”

    单白忽然明白。原来谁都有伪装,比如宗执,再比如她。

    第廿三话 斯文禽兽2

    待到单白再次醒来,她强自压抑着即将破嗓而出的尖叫,猛地闭上眼,不敢看四周恍如噩梦一般的景象。

    她甚至不敢想象,自己究竟落到什么境地。

    阴森而晦暗的巨大房间,墙面用陈旧的古铜色漆刷满,并作出破败萧索的气场。她躺在一张冰冷的手术椅子上,微倾着身,能够看到自己正身处整间房最中心的位置,而她头顶,则是一盏巨大的无影灯。

    没有开灯。

    房间一角应该有个水池,水龙头没有拧紧,滴答滴答渗漏出液体,在一片寂静中发出唯一一点声响。

    单白低低喘着气,再次睁开眼。

    最先看到的是,是她的正前方,立着一面高大方正的镜子。

    镜子里,那个满面惊惶的少女双手被一左一右捆绑,双腿被搁置在手术椅前端的两块垫子上,同样一左一右大开,脚腕垂下,用那两块垫子底部连接的皮带牢牢绑缚住。

    身上的衣物仍在,可是高高架起分开的双腿,以及被撩高的制服裙子,却被镜子清晰倒映出,她所穿的内裤,根本不是自己原来的那一件!

    那是一条让人羞愤欲死的内裤。纯白蕾丝布料,丁字形极是小巧精致。隐隐罩住峰谷的面料上用细密的鲜红色丝线绣着一小朵一小朵的艳丽红梅,即便有这些图案,却遮不住底下的粉嫩色泽,以及隐约蜷曲的柔软毛发。再往下便只有一条铅笔粗细的带子连接前后,稍稍挡住了花谷细缝,却半遮半掩更添风情。

    而那小小的内裤外却套着更为性感妖娆的雪白裤袜,腰腹间以打着小小蝴蝶结的丝质吊带系住裤袜。而长至大腿根的袜边带着美丽精细的花纹,看起来华丽的很。

    饶是殷家兄弟再怎么跟她抗议,嫌弃她以前的棉内裤有多么耸到毙,她的容忍也不过是换成轻薄柔软的丝质布料,无痕内裤,但绝不像现在这一条这般透明淫荡。

    现在这整个捆绑姿势,倒是顾及了她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处,绕开并避免碰到它们。但那扇直面的镜子,却似是故意放置在那里,让她又羞又气,难以保持冷静。

    宗执这个变态他到底在想什么?

    难道只不过是因为当时出现在那里的,恰恰好是自己?

    单白不禁为这种可能打了个哆嗦。

    脑海高速运转间,却听到门扉咯吱一声响,以及稳健轻缓的脚步声,伴随着那人故作轻柔放低的呼吸声,一点点迫近房间中心的少女。

    单白闭了闭眼“你到底要做什么?”

    宗执站在她双腿间,居高临下望着她,也正正面对着她敞开的大腿。然而他的神色却是一派轻松,好似灿烂春日里不过一场郊游会“你不怕?不觉得羞耻,呃?”

    “我当然怕。”单白冷笑“也自然会为这种姿势这种境况感到羞耻。可是”

    她斜睨一眼,有种破罐子破摔的冷然味道“可是,我为什么要表现在你这么一个变态面前!”

    “呵呵”他轻笑一声,微微俯下腰,修长的手指带着略嫌冰冷的温度,出人意料却径直抚上她的下身,沿着那条丁字裤细细的带子自上而下慢慢摩挲。

    “不怕我强暴你?不怕我不止强暴,再拍了你的裸照?”

    每问一声,作乱的手指便由温柔忽地粗暴起来,或重重的按下去,或以指尖将那片薄薄的嫩肉掐起来,又或勾或放那条细带,弹回去时啪啪作响。

    他的手指弄痛了她。单白闷哼一声,只觉额角似乎隐隐有冷汗慢慢滴下来,饶是在这件森冷阴寒的屋子里,仍不可自抑地受控于身体难耐的敏感。

    单白不禁在心底嗤笑。人类啊,再怎么进化,终归在本能上与兽无异!

    “怕,怎么不怕!”单白呵呵大笑起来“那你就尽快这么去做啊!我又拦不住你,你通知我做什么?!”

    宗执死死盯着她的表情,那专注的目光更像是一条毒蛇盯上猎物时的样子,静伏骤出,只待时机成熟便一口咬住猎物的弱点,注入毒液,看对方慢慢挣扎到死的模样。

    “看,你都湿了”宗执邪肆一笑,慢慢举高那只沾湿了指尖,骤然折射出一丝光亮的手指“这样都会湿透,你还真是骚知道为什么给你换条内裤么?”

    心底盈满怒火,但她面上却是毫不在意“我怎么知道你有什么禽兽理由!呵,只能说你恶心,变态!身体的敏感算得了什么,我为什么要为这些而气恼自己?未免太可笑了!”

    “哦?”他微微扬高了音调,神情中明显带了点兴味。

    “就跟你们男人一样,看到个美女波霸不照样不分时间、不分地点见人就硬!”单白骂得恶毒,看他瞬间变了脸色,只觉一阵快意“女人难道就不会欲望了吗?不允许吗?——你们男人未免太小看女人了!”

    不,其实她很怕,怕被强暴,怕被拍裸照,怕自己成为所谓强暴门和艳照门的双重女主角可是又能怎么样?她再害怕,此刻又能乞求谁能恰从天降地来拯救她?

    没有人。到头来还是只有自己。

    她越怕,却越是倔强。

    沾了蜜液的那只指尖,被他轻轻抵在她唇边——单白差点吐了。但他却眼中带着点痴迷地望着她唇角点上莹白的小脸,指尖细细勾勒她的唇形,单白想狠狠咬他,咬掉那只令人作呕的手指,可是想想那上面更令人恶心的分泌物,不由得心惊胆战地收回自己尖利的小牙,只用力撇开头。

    “在你睡着的时候(靠,那叫睡着?那叫下药好吧!),我便试了试你的味道”他邪邪一笑“难怪呵,不过你还真是很美味呢,带着纯真与淫靡交织的禁忌药香,刻印成你想逃也逃离不了的徽记”

    “小小的花瓣敏感得不像是十六岁少女汩汩流出的醇香蜜汁,沾满唇舌,仿佛世界上最香浓醇厚的美酒,醉人,也伤人连你原本那条内裤都盛不下那么丰沛的礼物,我只好勉为其难,亲自动手为你换上新装”

    听着他状似疯癫的喃喃自语,伴随时不时或恶意或挑逗或轻柔的抚弄,单白只觉毛骨悚然。他的自言自语,他为她亲手换内裤和吊袜带他,他就像个疯子!

    他停了手,抬起头对着她阳光灿烂地笑开“我们玩个游戏,好不好?”

    “你你要做什么?”单白立刻防备起来。

    许是单白眼底的浓烈抗拒和防备大大刺激到了他,他猛地发难,扯掉她脑后施华洛世奇的水晶绾花,捧起她的后脑贴近自己的脸,强制她直直对上自己的视线。

    “乖——”他的声音轻柔,好似在教堂里吟咏的唱诗班成员,柔软婉转的语调,更胜恋人间甜蜜的呢喃。“不要害怕,好孩子,乖乖的,乖乖的只是玩个游戏玩个游戏”

    仿如呓语般低声重复呢喃,单白越发感到眼前那个男生的多重变化,也领悟到自己的处境危险艰难,趁着他转身,不由得用力挣扎起来。但手腕上的禁锢却是完全不放水的牢固,虽然有空余一两分的贴心设计,也不过是为了防止磨破被禁锢者的皮肤,而不是用于挣脱。

    很快,宗执自墙边那个同医院里设备一模一样的医药柜前转身走来,手里端了一个大托盘,上面有什么东西随着他每一步走动而在盘子里滑来滑去,不时发出“吱——嘎——”的恐怖摩擦声。

    单白再怎么假装镇定,眼看着事情渐渐向着一个未知的、诡异的方向发展,也不禁慌了起来。虽然殷家兄弟禁锢她,将她当做玩物,剪掉她的羽翼,可是最起码在床上他们没有玩弄sm的爱好!即便以前因着怒气,在欢爱时他们的动作可能粗暴了些,可是殷家兄弟有自己的性爱美学,除却他们弄出的吻痕外,并不喜欢女人身上带着难看的印痕,特别是伤痕。就算他们再生气,也会选择侮辱性更强的方式来压迫她,只为了听她一句讨饶。

    识时务者为俊杰,单白没那么傻,到现在这种地步还嘴硬。眼见着宗执越来越近,她忙扯开笑容,对着那满面纯真阳光般笑脸的男生软了声调道:“宗执,咱们换个玩法可好?”

    说话间,宗执已然走到手术椅旁,拖过与椅子本是成一体的器材摆放台子,将托盘放了上去,自己则拉近一把圆凳,坐定在她腿间的位置。

    单白躺的这把手术椅,在整体构造上像是牙科常用的那种躺椅,有灯,有摆放台,但多出来的两个用来放置分开双腿的垫子,却更像妇产科常用的那种椅子形状。

    对于这一切单白是不知道的。从小到大,虽然受过不同程度的多次虐打,但家里的贫瘠拮据,以及为了零碎积攒下她上学的学费,她从来没跟母亲要求过要上医院治疗伤口,全凭一点云南白药,几板最便宜的青霉素,外加自身免疫力和治愈力来抵挡。

    她不想承认,却也不得不承认,其实她早已变成一个怪物。

    第廿三话 斯文禽兽3

    宗执最初拿在手里的,是一柄锋利而小巧的特制手术刀。

    房间的落地窗罩着宽大的深色帷帘,惟有在中心汇拢处偷偷泄出一条小缝。阳光就那么从缝隙中溜了进来,直射在他的手术刀锋面,刀口微微一转角度,反射出来的光芒白花花的,能耀痛人的眼。

    单白的双手双脚都在不停挣扎扑腾,极力要脱开那些桎梏。她越发觉得,宗执根本就是个神经病!他拿着手术刀,莫不是要将她活生生地解剖了?!

    “喂,喂喂宗执!”她惊得冷汗直流“你,你别——”

    带着一次性手套的食指轻轻落在她唇上,宗执笑得莫测高深“乖,别说话——这么漂亮的小嘴只适合呻吟,嘘,我不想听任何嘈杂的唠叨不要多嘴哦,要不然我的手一抖”

    单白死死瞪着他。

    锋利的刀面从少女制服衬衣领口,沿着笔直漂亮的胸口前襟,他的手下微微用力,那些布料便一分两半,而他空出的另一只手恰到好处地拂了过来,如微风般将那些碎裂的布料扯掉,露出内里柔软的肌肤,以及小小的粉紫色蕾丝胸罩。

    她的胸部因着还在发育,显得很小,一看即知只有a的大小。不过胸形却是漂亮挺直,而内衣也是专门的调整型,是以穿戴时将双乳向内收一收,再扣上背钩,两只小兔立刻被推挤得长大了一圈。

    待得她的上身几近赤裸,宗执的刀停了下来。

    雪白锋利的刀面,在单白惊惧的眼神下,缓慢却坚定地抵在她的皮肤上。

    “哗——”宗执猛地一划,口中喝了一声。

    单白死死压抑着喉咙里的尖叫,只觉肚皮一凉,随即一道有些尖利的东西飞快划过。心脏扑通扑通乱跳,时速几乎超过180,快要跳出嘴巴一般。而同时,腰侧微微一凉,直到慢慢适应带着些微粗糙感的掌心来回抚触,她的心终于跳回原处,几乎翻过去的眼白也转回正位,忙看向自己。

    肚皮上的肌肤仍然柔嫩完好,只是上面突兀地多出几滴鲜红的液体。那么粘稠,像是牢牢依附她身体生长的红豆,完全凝固一般地静止在她的皮肤上。而他的手,正捏着刀锋,以刀背抵在她的小腹上,手指上仍在滴滴沥沥地洒落那些红色液体,带着仿佛能够灼烧起来的温度,落在她的身上。

    而宗执,笑容得意一如儿童。

    单白一阵晕眩。这个变态,只是在吓唬她!

    “宝贝儿”他自顾自地给她起了一个昵称“你看,鲜血的颜色,多么耀眼夺目,像不像太阳神阿波罗权杖上的红宝石鲜红鲜红的颜色”

    刀背自她纤细如天鹅般悬垂的颈子,慢慢划过小巧隆起的胸线,在她刚要松口气时,他的手指却忽地一动。不知怎的,只听“啪”的一声,内衣中心的结合处砰的断开,因着绷紧的惯性两个罩杯猛地向两方弹开,而那一对柔嫩可爱的小兔,无可避免地弹跳出来,正好落在他守候一旁的手心。

    柔嫩的尖端正正触碰在他手心。她的柔软对上他掌心的粗粝,一瞬间刺痛感引发奇妙的电流,哗的一下过遍她全身,让她的大脑一时有些晕厥,全身不由自主软了下来。

    宗执像是碰到什么好玩的东西,大手微微合拢,仿佛揉面一般轻轻揉捏着,而那温热的小兔似乎夹带着心跳的脉动,一点点,一突一突的,在他手心里跳腾着。那跳动很微弱,而学医的双手却更为敏感,自然将那细微的动作牢牢掌握在手心。

    单白细细喘着气“你你放开我放开我!”

    “不放!”他有些孩子气地飞快顶了回去,手底下更加揉捏着。更像是恶作剧一般,见她神情软弱下来,且呻吟声细细密密的,立刻加重了动作。感觉到掌心那小小的红点已然尖挺起来,随着动作磨蹭着掌心,他时轻时重地玩弄着,引来她高低起伏不同的喘息和闷哼。

    玩够了脐上五分,他像不知足的孩童,放开手边的玩具,继续探索新的玩法。刀锋转回,刷的一下便割裂她的裙子,宗执直接将容易脱掉的裙子扯下,丢在地上。

    “不”

    穿着那般诱惑而邪恶的内裤吊袜的下身,就这么暴露在这个变态面前,单白无力阻挡,眼眶热辣辣的,死命忍着不愿放纵自己哭出来。

    微弱的抵抗,却根本无法撼动眼前这个已然疯魔的人。

    刀锋闪过,又是刷的一下。单白只觉下身一凉,同时听到啪的一声——丁字裤的细带被他割断了。

    又是“啪啦”一声,手术刀被轻巧丢进托盘里。单白的神经仍紧绷着随着那把刀的方位打转,花瓣处却被猛地揪了一下,痛得她只想尖叫。

    刷的一声,他撕扯开她一条腿上的裤袜。本就带着靡情色彩的裤袜一半完好、一半凌乱的裹在她身上,那画面“啧啧,还真像是被人强暴的样子呢!”他笑意盈然,语调无比愉悦轻快。

    抬头看向宗执,那厮不知何时居然正经八百地戴上了卫生口罩,身上穿的白袍一尘不染,脖颈上垂着一只听诊器,有种奇异的禁欲味道。仿佛只是例行检查一般,包着淡黄色胶皮手套的大手毫无情欲感地抚上那处娇嫩,他弯下腰细细查看,一边啧啧有声道:“嗯,色泽粉嫩平日里性生活次数多吗?”

    单白狠狠扭过头。然而下一秒却忍不住低低闷哼一声。

    裹着胶皮手套的手指沾着少许粘软的汁液,凌厉地自她体内抽出。宗执高高俯视着她,表情诡异冷冽“医生在问你话,病患要好好回答!听到没!”

    单白死死瞪着他“有本事有本事你就弄死我,别让我哼一声!”

    他邪肆一笑“这位病患很不听话哦”慢条斯理地自大托盘中拿出一个不大的金属器具,上端如同漏斗口呈扩散状,下端细长。他拿在指尖微微转动,那器具周身发出极为冰冷骇人的寒光。

    “来——”他的笑容极其和善,仿佛本人真的是一名白衣天使一般“既然病患没有详细述说病情,那么还是由本医生亲自动手检查一番好了。”

    说着,单白只觉下体的花谷细缝被两根手指撑开。宗执以中指探入,食指和无名指分别拨开柔软的花瓣,露出内里的漂亮缨红。中指深深进入,轻轻松松搅了几下之后又用力向下压了压。

    他并没有一开始就用上那个漏斗,而是拿了一个小一些的鸭嘴扩张器,顺着中指开出来的捷径,慢慢伸了进去,然后缓缓打开鸭嘴,眼瞅着将她的花谷明明白白敞开在自己眼前。

    然后单白眼睁睁看着他手执那金属漏斗,以细长下端一点点向她的身体深处探了进去!

    饶是已经有鸭嘴的扩张,但金属器具的牢固强硬,以及进入时缓缓摩擦软肉内壁紧贴住的冰冷触感单白不禁哆嗦了下,悬空的双脚挣扎踢动,宗执有些不耐烦地伸手推了推,在她的膝盖上拍打了下,喝道:“别动!伤了你本医生可不管!”

    单白僵着身子,感觉到那金属长柄越来越深入,完全不敢乱动。此时无从挣扎,也根本挣脱不开!

    一般这种扩张器和外来器具,对于女性来说插入4到6cm就已经到位了。眼见自己的“作品”被摆弄到这种程度,宗执原本冷厉的眼眸中现出一种狂热的色彩来。

    轻轻弹了弹入口处的柔嫩,他笑着望向瞪着一双模糊泪眼的单白,说道:“前些日子,有人送了本医生一些好东西嗯,我去找一找,乖乖等我哦”单白轻轻吸气,下体被撑开,以及插入异物感让她几乎崩溃。想起以往在殷家兄弟的调教下,常常说起在某种交互式的运动中,要善于运用腰腹的力量,而对于女性收缩性甚强的下体,控制呼吸的力度和频率完全可以完美控制住下体的缩放状态。

    这样想着,她压抑下慌乱不安的情绪,慢慢调匀呼吸,轻轻吐息间,看到小腹突突一挑,花谷深处收缩了下。这一下极为微妙,虽然并不能将那扩张鸭嘴推出去,却听到乒乒乓乓的一声——那漏斗在嫩肉微抖时,被推出体外掉了下去!

    单白大喜,正要继续努力,抬头却见宗执满面阴霾地站在她身前。

    那神情极为阴鸷邪魅,他的嘴角虽然带着点点微笑,但笑意丝毫没有入到眼中,配上他盈满怒气的双眸,仿佛自地狱最底层逃出的恶魔,带着累累刻骨伤痕叛逃而来,一心只为复仇可她做了什么?难道只因为要保护自己免受这种低贱的折磨,他也要气怒得好似她杀了他全家一样?!

    想归想,可是乍眼看到宗执如此恐怖骇人的样子,单白第一反应就是糟了,他还指不定想出什么变态的法子来虐待自己!

    刚要软下声气跟他说话,宗执却冷眼看她,呵呵冷笑一声“真是不乖啊”将手里稍小一些的托盘砰的摔在台子上,他怒喝道“正是因为有你这样不听话的病患,医生才会烦恼!你的病也越来越难治!——现在,该本医生做主,给你好好地、仔细地看看病了!”

    单白努力往一旁缩,却根本无法躲过他狠狠揪住她长发的大掌。啪的一声,他的手狠狠扇在她的脸上,将她扇歪到一边,耳朵里脑袋里嗡嗡直响,被他再度揪着头发仰起脸时,她甚至觉得眼前一片模糊,什么都看不清了。

    橡胶手套的包裹起来大手即便动作轻柔,但那材质却显得有些晦涩粗糙。轻轻抚上她的脸,他的声音像在诱哄“乖啊只要你乖乖的,就不会挨打,不会痛了”

    单白惊恐地看着他。他刚刚用温柔语调说着话,下一秒却突然横眉怒目,咭咭怪笑起来“叫你再跑!叫你再反抗!”猛地扯住她后脑的头发,将她贴近自己,他有些浑浊起来的眸子直直瞪着她眼中的惊恐“早就跟你说了,不要不乖痛,也是你选的不过,你越痛,我越开心打死你!我打死你!”

    他的大手在空中胡乱挥舞,时而重重砸在她身上、头上,时而拍打在空气里,状似疯癫。

    单白几乎要以为他真的疯了,却又见他轻轻一笑,如莲花绽放,温润多情。松开手,任她跌落在椅背上,宗执拢了拢头发,笑道:“失态了,不好意思。——继续。”

    拎着小圆凳坐在她双腿间,他的态度无比正经,似模似样要做一台再严肃不过的大手术一般。宗执从小托盘里拿出一瓶医用酒精棉球,用镊子取了轻轻擦拭她的腿间,将花瓣、花谷,连同两侧的腿根全都一一擦过一遍。然后手里换了一个唇彩大小的透明管状物,从中挤出一些带着淡蓝色颗粒的啫喱,取出鸭嘴扩张器后用手指自内而外细细涂抹。

    那啫喱最初涂上去的时候,因着内里含有不少细小却繁多的细碎颗粒,抹在嫩肉上只觉丝丝拉拉的疼,摩擦起来渐渐升起烧灼感,让单白有些不适,但花道内部却被刺激得快感迭生。

    这啫喱药膏只是开头起了个润滑作用,弃金属漏斗不用,宗执打开一个透明小瓶的崭新包装,将瓶内有些粘腻的药水注入到一只极粗的注射器之中。那针筒的约有她小半个手臂那么粗,长度则大概有二十厘米,装进去的药水在筒里的高度不过五分之一。

    虽然针筒顶端并没有针尖,可那骇人的粗长却使得单白煞白了脸色。

    “不别,你别唔!”

    单白死死咬着下唇,丝丝鲜红溢出口中,却阻拦不了她眼角疼出的泪花。

    就着啫喱药膏涂抹出的顺滑,他毫不留情地将针筒塞进去一个头,但也不过是将将进去四分之一。他用力推进注射器,随着内里的药液在压力下悉数喷洒在少女的甬道及子宫内,柔嫩的花道内壁被这般毫无怜惜的插入刮得鲜血直流,顺着针筒流下她的大腿,一点点滴在地上。

    而当那药水慢慢注入进她体内,单白立刻感觉到除了疼痛之外,那药水好似一瞬间被点燃了,火烧火燎地灼烈着自己甬道内的柔嫩,而在烧灼感之中,又仿佛被不可计数的小虫丝丝密密地啃噬、翻腾,那么痒,那么痛苦,强大炽热的欲望火焰自小腹蒸腾而起,几乎要让单白把持不住,跟他求饶!

    他毫无所觉自己究竟做了多么残忍的事,仿佛一个真正的医生,面带宽慰地对她一边对她微笑,手底下一边狠狠用力推进那个型号恐怖的注射器“乖哈,只有打了药,你的病才会好得快很快就可以出院了,相信我”

    说着,注射器又插入了一些,此时已经没入她身体里二分之一的长度!

    单白闭上眼睛,眼泪止不住地流下,顺着脸侧慢慢滑落颈间。眼泪似有温度,而她只觉自己的心都被烫了一下,疼,疼得无法言喻。

    “你”她哭着喊出来“你到底要怎样?是要我死,还是只要我淫荡?”

    他失神地摸着她泪痕斑斑的小脸“怎么可以这样质疑本医生的医德呢?本医生也是为了病患好啊乖,别哭,哭了多难看”

    他反手抽了她一巴掌,狰狞大喊:“哭什么哭!老子让你哭了吗?看你那蠢样就碍眼,别他妈哭了!”

    单白死死咬着牙,狠狠瞪回去。她会记着,今天这个疯子,都给了自己怎样的耻辱!只要今天她还能活着出去她一定会一定会太过强烈的药效引爆她一直压抑克制的淫靡欲望。那一日被殷家兄弟禁锢并下药的记忆仍然太过深刻,她无法肯定,当日的药效可以忍住,今天这种更为强烈邪恶的药水,会不会真的摧毁了她的意志?!

    身下忽地火辣辣的痛了起来,却是一空。他飞快拔出那只沾满淋淋鲜血的注射器丢到一边,未等单白稍稍轻松地喘口气,有一个太过粗大的坚硬东西塞入她的体内!

    他的手指微微一动,那未完全探入的粗大物体便拧动着转了起来。这按摩棒分为两节,最前端的一节模仿男人的欲根,特别将前头做的圆滑粗大,而前端还有个非常拟真的小孔,可以吸收女人情动时的爱液,也可以在女人达到高潮时将所吸收的液体,模拟男人高潮时的那般喷射而出。前半截的物面上还有许许多多的小突起,在转动起来后告诉摩擦甬道内壁,形成更强烈的快感。

    但这一切并不适用于已经受伤的单白。太过粗大的按摩棒同注射器一样,仅仅进入一点前端,却已经将她窄小紧窒的花道紧紧塞住,半点情动的蜜液都流不出来。原本已然受伤破裂的内壁嫩肉,被无数颗细小的凸起飞速旋转摩擦、蹂躏,单白惨叫一声,只觉自己好像被一刀一刀凌迟着,那么痛,那么折磨!

    单白快要发疯了,忍不住抽泣着,迷乱地大声喊了出来:“你放过我——放过我吧!”

    用尽全身力气喊出自己的软弱,下一秒仿佛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去,再也无法抵抗心神的疲惫,以及欲望和疼痛交杂的巨大快感,她只觉脑子中一片空白,眼前渐渐模糊。

    在陷入昏厥的前一秒,她仿佛听到殷家兄弟的怒吼声,还有乒乒乓乓摔落什么的巨响。

    可是她好累,好痛她想,她管不了那么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