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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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雅睛家中。

    何明威半跪倚在雅睛身旁,双眼透露著悔意,他哀求道:“雅睛,对不起,请你给我一次解释的机会,好吗?”

    “事情都发生了,还有什么好说的?当天一切都是我亲眼看到的事实,再说什么都是白费力气!”雅睛的话语中带著不容置疑的笃定,声音低调但平稳。

    老实说,做为一个商场上的风云人物,何明威身边不乏漂亮女孩,而一些仰慕者对他投怀送抱也不是什么新鲜事。但是这些年来。他的确只为一个人动过心,那就是——纪雅睛。

    至于邵琪,这真的是一个意外。不能说他从未喜欢过邵琪,只是在这件事被揭穿后,明威想得更深也更多了——如果还有“以后”的话,他希望雅睛能原谅他这次的出轨。他知道自己原本对感情并不是那么在乎,对他和雅睛的关系也太过于笃定,但是,当面临抉择的时候,他,认真了。

    “不,我不是要掩盖什么,最主要的是想跟你道歉,求你原谅我一次。”明威说得很诚恳。

    “道歉?”雅睛凌锐严肃的眼神似乎有些软化了。难道就这么原谅他?不!明威他犯的过错能被原谅吗?雅睛内心在煎熬著。

    “嗯,我要跟你道歉。”明戚点了点头。“我知道,有太长一段时间我们都忽略了彼此。这是我的错,甚至还走上了出轨之路,结果说谎的雪球愈滚愈大我不但骗了邵琪也骗了你”他说著便低下了头。

    明威的话一字一句地打在她的心上.雅晴的心碎了“明威。你——”她无言以对。

    的确,明威是有错在先,但他却如此勇敢地来到她面前认错。这令雅睛有些动容。但心中又充塞著矛盾的情绪或许,明威是有诚意的呢!可是这段恋情还能继续吗?雅睛在心中自问,她明白凡事退一步海阔天空的道理,但问题的症结在于——自己还爱他吗?

    明威见她的神色犹豫,又追问:“雅瞒,你能原谅我吗?”

    雅睛的心中正进行著一场拉锯战,毕竟两年的感情付出不是一句原不原谅就能解决的,但此时。她的心中却出现了另一个人——她即将要见面的那人。她的心如被电击般地猛撞了一下如果说明威遇上了感情中“意外的旅客”自己又何尝不是?

    老天!这一切该怎么办才好?

    明威对她旧情尚在,虽然做错了事。但却悬崖勒马,而willdman与她在这段

    感情真空期中,也发展出了相知相惜的“友谊”雅睛深深地叹了口气“明戚——我相信你今天来到我这儿,必定是有诚意的。但我自己不知道一句“原谅”是否就能让一切重新来过”

    “雅睛,你这是什么意思?”明威急了,倾身上前用双手紧扣雅睛的双臂。

    “我”雅睛欲言又止,眼里满是踌躇。

    “你不能原谅我?”

    “不。”她连忙否认“我我需要想清楚一些事情。给我们彼此一点时间来做个决定”她将脸偏向一边。

    “决定?什么决定?”明威真是担心极了,生怕就此失去了雅睛。

    “求求你,别为难我,让我想清楚。”雅睛近乎哀求地告诉他。

    明威听雅睛这么一说。心中大石一落.呼出了浓重的一口气,旋即又像想到了什么似地抬头“不然这样好了,雅睛,我们一切重新开始,你现在无需对我承诺什么,只求你给我一个机会——”

    “机会?”雅睛不明白。

    “是,让我重新再追你一次。好吗?”他说得坚毅果决。

    “这”雅睛被他这提议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明威拉起她的纤纤玉手,坚定地再次告诉她:“给我机会,我会证明我的诚心。”

    雅睛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只眨著那对颤动的眼睫凝望眼前的男人。

    洛华几乎整夜没睡。

    电脑萤幕一直闪著,在昏暗的斗室里更显刺眼。他重复读著那些潺潺细流般的字句,独自浸yin在文字所能传达的情感魔力中。

    “晨星,我们就要见面了吗?”他喃喃自语,仿佛有点难以置信他们即将相见的事实。

    迟迟不肯阖眼。或许就是因为害怕——害怕醒来之后发现原来这一切只是一场春梦。是梦与否。他现在真的无法确定。

    克林姆画作中的丹妮。又在他脑海中浮现.他现在完全能体会,宙斯无所不能的幻化能力,正是人类最殷切的渴望。如果,他也能化作一阵雨,他也要在“丹妮”沉睡时,出其不意地接近她;或是像邱比特,化成一阵风,轻柔地吻向他的爱人可惜,他只是个凡人。

    钟面上的指针。像跛了似的。慢慢踱过寂静漫长的黑夜,洛华的思绪充塞著一连串的想像、预期、假设和等待。说纷乱也不尽然,就是还夹杂著甜蜜和酸涩。

    他隔过头,看见了那套静静平躺在床上的西装,突然之间,晓雾的形影闪过脑际,今天下午的那份骚动**,竟又蠢蠢欲动地触动著他的神经“砰!”地一声,他的拳头打在桌上。

    不可以这样。他不能如此不分青红皂白地将丹妮想成晓雾,他一而再再而三地说服自己——他那份被文字所触发的爱情,是完全属于“晨星”的。也就是明天即将见到的“丹妮”晓雾,只是一个移情作用罢了。

    洛华固执地认定,晓雾之于他,不会有真正的男女之情;而他唯一愿意承认的不安感,是他一直在为今天下午的失常表现市感到愧对晓雾,他仍是这么自我安慰著。

    晓雾在屋中独自忍受著孤寂。

    如果,她的人生可以越过明天这个令她为之心碎的日子该有多好?就让这一天消失吧!她在心中沮丧地这么期望。

    然而这是不可能的事,所以,她准备了一瓶安眠药。当然,晓雾并不是个不爱惜生命的人,而是这样可以让明天赶快过去。她要大睡一场,明天起来就什么事也没有了。她不断自我安慰。并极力克制著自己濒临崩溃的情绪可是。当她只要还是清醒的一刻,她的思绪就无法不想到今天下午所发生的一切洛华吻了她那是真的吗?还是自己的幻觉?她的手轻抚自己的肩,那余温犹存的感动仍在。但是就算洛华真吻了她又如何?他当时只是把自己当成“丹妮”阿!想到口芥w这儿,晓雾的心又揪在一块儿为什么她老是在没有解答的漩涡里打转呢?她迷蒙的双眸望了一眼自己的电脑——那些信洛华真的都读了吗?

    晓雾皱著眉头思索,她一直不明白,为什么洛华会这么笃定“晨星”和“丹妮”是同一个人?

    “呵!”晓雾苦笑。没想到,她的努力全成了助长他人感情的力量,此刻若是再告诉洛华那大封信的真相。恐怕更是自讨没趣了。

    她不由自主地走向电脑,整个人痴痴傻傻地,脑子里回想着过去与洛华的种种,手却在键盘上敲了起来。多么想看看,洛华现在是否也在线上——萤幕上无巧不巧出现了算足“如愿”的讯息:洛华在那儿!

    不过,在又如何?晓雾的心又是一沉。

    一动也不动地沉寂了片刻,晓雾又突然想到了什么——那么,可不“将计就计”再试那最后一次?或许,或许一切事清又能出现转机——晓雾就这么冲动地输入了“谈话”指令——“嘿!”

    “嘿!你是?”洛华有了回应。

    “晨星。”晓雾在萤幕上打出这两个字。

    “晨星?你怎么会?”他很惊讶。

    “是啊。就是我。”

    “你为什么不用“丹妮”这个匿名?”他问。

    晓雾傻了一下。不知该如何回答,随即又说“在你眼中“晨星”和“丹妮”是一样的吗?”

    “你怎么这么问?!不过,我真的很想告诉你,当我看到你的第一封信时,我就知道是那颗晨光中的星子。不会错的!”他回答。

    晓雾此刻,并不想拆穿什么,也不在乎洛华究竟把她看作是谁,她只想知道。

    那六封信在他心中的分量。“你能够体会我所写的感受吗?告诉我!”

    “oh!god!丹妮,你杂道察觉不出那些文字对我的影响有多大吗?我几乎是在赞完之后片刻不及地希望见到你,我不知道为什么,就好像我疯狂地爱上那些文字一样,当你在信中透露你的忧愁,我就跟著无法愉悦起来,我担心?担心你会一不小心,从我身边溜走”

    晓雾看着这些话一字一字地显现,心一——地碎裂,她在心中呐喊著——洛华,你知道你所读的字字句句是我的告白吗?为什么,为什么你就这么胡涂?错把“晨星”当成“丹妮”?晓雾的泪一滴一滴滑落在自己的手背上,又继续敲打“那么,你是爱上了这些文字,还是我?”

    “我”在另一端的洛华犹豫了“那些文字不正是一个抽象的你?那么敏感、细腻而深情,它们是我更加速爱上你的理由,也是我感情被燃起的导火线相信我。”

    晓雾此刻已无法自己地抽噎著,手指颤动得好厉害。老天!她该不该告诉洛华实情?那不听使唤的十指,几次就要告诉他了。但却又在最后关头瑟缩了回来不、不行!若是洛华知道了这一切是我他一定不会接受的到时候岂不是更糟吗?那自己又还有什么脸面对他?晓雾惊惶了,她不能这么冒险,无论如何,她要留给洛华最美好的印象,她不愿因一时的激动而毁了他们原本“美好”

    的友谊咬著牙,晓雾还是忍住了这股冲动,只轻描淡写地告诉他:“没有想到,你这么了解我的感觉,我真的很高兴”

    网路另一端的洛华,仍旧没有发觉任何不对劲,而这一头的晓雾,那揪心的痛苦,正侵蚀她脆弱的内心,尽管再有千干万万句话想告诉他,也只能无声地抛向天际这个星期日的下午,天气好极了,睛空无云,大台北盆地的彩度增高,一向只让人感到的灰沉沉,一下子全现出了鲜明的色彩。

    不知道是天气的作用,还是心理的作用,洛华甚至觉得中正纪念堂广场内的苗圃,竞艳似地绽放著七彩花朵。

    他跟“丹妮”约好了下午五点,在国家音乐厅正门前的回廊相见,辨识的信物,只是一张克林姆的画片。然而。今天的时间似乎脱轨了,仿佛地球已经脱离了绕行太阳的轨道般,难以分辨出一分一秒到底是前进了还是后退了?

    就是带著这样的心情,和发热的神经线,洛华四点不到就出现在中正纪念堂前。他的心,一整天都是这么地忐忑不安,要不是年轻又身强力壮,可能早因负荷不了给送急诊了雅睛何尝不是战战兢兢地迎接这一刻的到来,不过她可不愿承认这是“紧张”

    想到自己跟明威之间的一切.她一度怀疑自己和“wildman”的情怀,只是她害怕寂寞的补偿和感情的替代品。

    她抖著的手,难以好好为自己上妆。“唉!”她慨叹著,望着镜中的自己自问:“纪雅睛,这一切对吗?”

    这时候想这些不嫌大晚了点?!

    她自知问得于事无补,轻笑了一下。反正事情已到了这步田地,倒不如尽人事、听天命吧!

    她换上她最爱的水蓝上衣。并一反惯例地著上浪漫的白色长裙,裙裤底还打折得如一朵盛开的荷花。然后将一向盘著的及肩长发放了下来,那上过卷子的痕迹,像一波波海浪。在睫毛的上方,轻刷著今夏最流行的海洋蓝。那平日所带的尖锐、精明气息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令人无以抗拒的浪漫气息。

    看看墙上的钟。雅睛知道时候到了,拿起早已准备好的画片,带著放手一搏的心情,踏出家门。

    洛华在音乐厅前的回廊上来回走着。

    “你好。我叫夏洛华。就是wildman。”他自言自语揣摩著待会儿的情形“不行,这样真是比拙的!”他对自己颇不满意。

    “晦!丹妮,真高兴见到你”他脸上佯堆著笑,又彩排起来,可是不管怎么讲,总觉得差了那么一点。

    不行、不行。他可不能让情况失控,他无论如何也得来个完美的“演出”

    洛华边晃荡边思考著,此时突然有位女子迎面而来,仿佛也在找人似地东张西望。

    “咳——”洛华一看到她,惊吓得给自己的口水呛到,咳了起来。

    他迅速一个转身藏到巨大的红住子之后。

    是她吗?是她吗?那个女孩子手上好像也拿了张什么!不过,他没看清楚她的长相。

    洛华的心扑通扑通地跳著,虽然。他还不敢肯定是不是丹妮,不过。他心中倒盘算著。如果就是她也不错,因为.方才看她缓缓走近的模样,真的很飘逸动人。

    一转念,洛华探出半个头。想再看那个女孩一眼这会儿,她侧著身子面对著偌大的广场站著。洛华只能看到她一头秀发在风中飞扬。和手中那张纸片在阳光折射下闪著焰褶金光——是!没错,就是那张克林姆的盏作!那——丹妮。就是她-?!

    洛华真的迷醉了。“她”比他想像中的还美。站在那儿,就像座胜利女神般脱俗,迎著阳光和微风,身影婀娜又充满自信气息。

    在红柱后的洛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不是在做梦吧?这么美好的事,竟落在他头上。他心中喜孜孜地想。这么有气质的女孩,他怎么能不上前去报姓名,并赶快享受一场红颜盛会呢?

    他终于提起勇气,迈出步伐,朝她直直走去——说也奇怪。他们两人就像有心电感应以地:她竟也同时转过身来。

    她看见了,看见了洛华手上那幅和自己手上一模一样的图。也很有默契地走向他——“爱情”果真是“盲目”的吧?!他们之间的距离不过数公尺远,两人居然到这节骨眼还没认出对方是这相认前的几秒钟。还真是漫长极了,直到洛华近距离地再望着她——她——她是?!

    他呆住了。

    接下来约三十秒钟。是他活了三十年以来最尴尬的时光。她盯著他的“胜利女神”梦中的“丹妮”只感到脸上的血色尽褪,耳根却胀红得差点没爆裂,而后头顶发麻、四肢虚软,最后,竟然举步维艰,根本抬不起腿来老天,再四步、再三步、两步,她就要走到他面前了!洛华的冷汗从背脊冒了出来。然而这时“她”原本面带微笑的脸,也逐渐转成为惊讶,一副模糊且难以置信的脸色。

    这是什么世界?!

    洛华心底喊著:上帝呀!万能天神!阿弥陀佛!臂世昔菩萨!饶了我吧!怎么会是改变这个事实吧!或者让我死了吧!他犹如瞬间从天堂被打入地狱。怎么也料想不到“丹妮”竟然是他每天都得见到的纪雅睛“夏洛华”反而是她先开口。带著满脸惊愕。不过,比起洛华。她要镇定多了。

    “纪——”洛华费尽吃奶的力气,也只蹦得出这么一个字老天爷啊,这这该怎么办才好?总不能两个人永远杵在这儿吧!拜托,谁先说说话吧!

    时间像凝结了般,他们两人对峙了不知多久。雅睛愣愣地看着西装笔挺的洛华,虽惊讶万分,但却掩不住内心的一丝喜悦她真的没想到是他。雅睛并不否认,在她和洛华于公事上数度交手后。她的确欣赏他的才华,而今天,又发现那平日在网路上最关心她的人居然就是他!或许她该庆幸才是。而且他仔细打扮起来还真是帅呆了,这印象分数少说得再加十分。

    全身僵硬的洛华,可没这么“想得开”甚至觉得有点窘,他心里直嘀咕:这下可好,泡马子泡到自己的上司。而且还是个又苛又严的恰查某,他的前途堪忧啊!这也就罢了,他竟然还对她写情书,每天告诉她他爱她、他想她他不敢再想下去了雅睛突然低下头。笑了出来,随即又抬起头“怎么,上班的时候不穿西装,假日的时候反而穿得高兴?”她糗他。

    笑?!这可是为了你才穿的!洛华心里想着,却不敢说出口。

    “不过,真的很好看。”她诚心赞美。

    雅睛的亲切,让洛华感到十分震惊,没想到她竟如此坦然以对;既然如此,她都不在意这场“意外的约会”了,他还毙扭什么?

    洛华也提起嘴角,笑了虽然仍有点不自在。“你你今天也很不一样。”他暗示地说著。

    “怎么个不一样法?”她很好奇。

    “我以为你”他有些结巴。

    “以为我是个彻底严肃,又没有情趣的女人?”她自嘲。

    洛华腼腆一笑。“喔,不。我没有那个意思”

    就这么一来一往,他们断断续续聊著。并在回廊上来回漫步,对雅睛来说,这种感觉既新鲜又刺激,仿佛很熟悉了,同时又有点陌生,但是,从她愉快的神情,和不时传出的笑声中可以知道,她对夏洛华的出现,满意极了。她在心中默许了个甜美的愿望,希望这无论于公于私,都会是一个好的开始。

    而一旁的洛华心中。可就没有这么“乐观”了。他不否认,这次的乌龙之约让他对纪雅睛有了一番完全不同的看法,但不知怎么地,他突然好怀念那未曾相见时的“星子”是那么幽远、神秘,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纪雅睛的模样怎么也无法和“晨星”连在一块儿,这不是见了面之后才兴起的念头,而是一种“直觉”她——就是“晨星”吗?洛华在心中自问。

    音乐会在九点五十分结束,洛华和雅睛顺著散场的人潮步出国家音乐厅。

    他俩一路走了好一会儿,洛华的双手插在口袋里,雅睛双臂环抱在胸前,洛华还不时地转过头看雅睛一眼。

    “我觉得音乐真的是很奇妙的东西。”雅晴抬起头望着月影星光。

    “哦——?怎么说?”洛华搭腔。

    “它是个很抽象的东西,看不见也摸不著,只能以耳聆听,但是却能勾起人无限的遐想,愉悦的、悲伤的、高雅的。甚至是愤怒的。”她自顾自地说。

    “人的感情不也是如此?”洛华回答。

    雅晴若有所思,回过头来凝望着他“可是。你不觉得人大复杂了吗?真真假假的情感,教人捉摸不定,而音乐就好多了.你想听的时候,就尽情地听,跟著它高兴、跟著它悲伤。至少。它不会欺骗你。”她有感而发。

    洛华笑了,他很讶异雅睛怎么会打这样的比方.似乎她对爱情,很没有安全感。

    “其实。你听音乐也是经过选择的,你早已筛选掉了那些你不爱听的。感情,虽然也不能有百分之百的安全保证。但至少你也有选择权啊!”他娓娓道来,像个开导信徒的牧师。

    雅睛停下脚步,将身体倚在栏仟上,面色突然转沈“偏偏我选错了——”她低下头。

    “啊?”洛华吓了一跳。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说。

    雅睛旋即又摇了摇头,致上歉意的笑容。“对不起。我不该说这些,况且,那已经是过去式了。”她想转换气氛。

    洛华轻笑了一下“没关系的,记不记得我曾经在信中告诉过你,你可以把所有的不如意说给我听,我会是一个最忠实的听众。和一个最可靠的朋友。”他安慰她。

    是啊!他是有这么承诺过,雅睛听到他这么说,觉得分外地窝心,那双水汪汪的明眸,深情无比地看着洛华“希望,我这次不会选错。”她在口中喃喃自语。

    雅睛的声音虽小,但最后这一句话.洛华却清楚地听到。他怔了一下——雅睛的意思是他承认,在还没有见面之前,他的确疯狂地变著“丹妮”但今天见面了,却有种莫名的理智在控制著他的情绪“雅睛”这个人目前对他来说,是全新的,是需要重新了解的他似乎没有办法像她这么笃定地宣告什么然而,雅睛好像不是这么想。洛华感觉得到.在现在这个节骨眼上,他反而保守、退缩了雅睛见他没说话。又继续找话题:“夏洛华,老实招来。这套西装真的是你的吗?”她想缓和一下先前不自然的气氛。

    洛华看看自己的模样“怎么,就是不相信我会穿西装?哈!告诉你,这可是昨天刚买的,是晓雾——”他说到这,突然停了嘴。

    “晓雾?”雅睛意外地听到这个名字,心头揪了一下。

    洛华支吾其辞。没有再说下去,而雅睛也识相地不再追问。他们之间的谈话,仿佛给人打断般。嘎然而止;洛华只是隐约感到不解,而雅睛却若有所思——“嗯我送你回家吧!”他突兀地提出这个请求,以解决当前的尴尬。

    “哦。”雅睛抬起头“谢谢你。”除此之外,她还能说什么呢?

    雅睛回到家,便从酒柜中取出一瓶珍藏多年的顶级红酒,独自坐在她最钟爱的橘色软沙发上,反覆思索著。

    她望着酒红中,反射著黄澄澄的灯光,执酒杯的手,竟有些不稳。她知道,她完了。她不过在第一次和“网友”约会后。就无法自拔地想着他,而那个人,竟然是夏洛华!

    这该喜该忧?

    倒不是担心自己大快又陷入情感的漩涡中,也不是她不信任夏洛华,相反的,她觉得他沉稳、机智又有才华。那么,自己究竟在担心什么?

    雅睛的心中多么不愿意承认,就这么数小时之内,她已把骆晓雾当成自己的“情敌”了虽然,她不清楚夏洛华和骆晓雾之间,究竟亲密到什么地步,但是敏感的她也已经猜到了几分。她真的不愿意再做被蒙在鼓里的失败者!

    这一次,她一定要赢!

    啜了一口酒,雅睛闭上眼在心中默默祈祷,却又忍不住想到——晓雾要辞职的事,与洛华有关吗?

    就在她仔细思考之际“铃——”电话铃声突然响起。

    雅睛被吓了一跳,手中的酒杯差点给震掉到地上。她连忙坐起身来,用另一只手接起桌边的无线电电话“喂?”

    “雅睛,是我。”对方传来一阵低沉的声音。

    “明威——”

    “你还好吗?我找了你一天。本来想约你出去吃个饭的。”他耐心温和地说。

    听得出来这次他对雅睛“追求”得异常用心。

    两天一通电话,三天一束玫瑰已是风雨无阻的例行公事。最重要的是它其中所代表的含意。

    说实在,若不是夏洛华的出现。或许雅睛已被他的密集攻势给感动了,偏偏此刻“wildman”却分散了她的心思。同时面对这两个男人,雅睛面临了从未遇过的难题,她不知道自己对洛华是移情作用还是真情,也无法判断对明威是难以割舍还是不好意思拒绝“明威,很抱歉,今天我我和朋友出去了”她说得有些心虚。

    “喔,是这样啊,没关系,只要你平安回到家就好。”他关怀她胜过其它所有事情。

    “有事吗?”雅睛问。

    “嗯明天我要去南部出差,有几天不在台北”他这次一反以前忙起来便不见人影的常态,自动报告起行踪。

    电话这端的雅晴忽然觉得好笑起来——现在明威竟是如此地关心自己、惦记自己她轻笑了一下“放心去吧,自己小心。”她也回以关心。

    “呵”明威笑了,他好高兴雅晴这么对他说“你自己也要小心”

    就这么两三句话,他们彼此都透露了那份潜藏在心中的关怀,对明威来说,他坚信这是个好的开始,而雅晴,心中那座感情的天平要摆向那一边,仍是未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