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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年轮树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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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神俄玛赶紧领着则作去年轮树下认年月日。

    从下边那节看去,老虎的脚印有了。

    天神俄玛问:是不是老虎来过了?

    大儿子大儿子媳妇说不出话来。

    俄玛摇摇头说:算了算了,哈尼哈尼,来认虎年吧!

    则作点点头,哈尼人就有虎年了。

    又看上来的一节,兔子的脚印有了。

    天神俄玛问:是不是兔子来过了?

    大儿子大儿子媳妇说不出话来。

    天神俄玛摇摇头说:算了算了,哈尼哈尼,来认兔年吧!

    则作点点头,哈尼人就有兔年了。

    第三节看上去,龙的脚印有了。

    天神俄玛问:是不是龙来过了?

    大儿子大儿子媳妇说不出话来。

    天神俄玛摇摇头说:算了算了,哈尼哈尼,来认龙年吧!

    则作点点头,哈尼人就有龙年了。

    第四节看上去,蛇的脚印也有了。

    天神俄玛问:是不是蛇来过了?

    大儿子大儿子媳妇说不出话来。

    天神俄玛摇摇头说:算了算了,哈尼哈尼,来认蛇年吧!

    则作点点头,哈尼人就有蛇年了。

    再朝上一边节看,马的脚印也有了。

    天神俄玛问:是不是马来过了?

    大儿子大儿子媳妇说不出话来。

    天神俄玛摇摇头说:算了算了,哈尼哈尼,来认马年吧!

    则作点点头,哈尼人就有马年了。

    再朝上一边节看,羊的脚印也有了。

    天神俄玛问:是不是羊来过了?

    大儿子大儿子媳妇说不出话来。

    天神俄玛摇摇头说:算了算了,哈尼哈尼,来认羊年吧!

    则作点点头,哈尼人就有羊年了。

    再朝上一边节看,猴子的脚印也有了。

    天神俄玛问:是不是猴子来过了?

    大儿子大儿子媳妇说不出话来。

    天神俄玛摇摇头说:算了算了,哈尼哈尼,来认猴年吧!

    则作点点头,哈尼人就有猴年了。

    再朝上一边节看,鸡的脚印也有了。

    天神俄玛问:是不是大鸡来过了?

    大儿子大儿子媳妇说不出话来。

    天神俄玛摇摇头说:算了算了,哈尼哈尼,来认鸡年吧!

    则作点点头,哈尼人就有鸡年了。

    唉,天神俄玛见大儿子大儿子媳妇不耐烦的样子,也不耐烦再问了,真是不耐烦的人就有不耐烦的事!

    可是,天神俄玛还得往下看啊,哈尼人的先祖则作还等着呢!太阳神和月亮神还陪着呢!

    再看上边的一节,看见什么脚印呢?是狗的脚印,狗来过了。天神俄玛笑了笑,先祖则作点点头,哈尼人就有狗年了。

    再看上边的一节,看见什么脚印呢?是大猪的脚印,大猪来过了。天神俄玛笑了笑,先祖则作点点头,哈尼人就有猪年了。

    天神俄玛又看上边的一节,看见什么脚印呢?上边一节有老鼠的脚印,老鼠来过了。天神俄玛笑了笑,先祖则作点点头,哈尼人就有老鼠年了。

    天神俄玛往最上边的一节看了看,看见了水牛的脚印,天神俄玛喜欢了。

    她说:哈尼人啊,最好的一年在这里呢。有了发家的水牛,不愁吃不愁穿的日子就到了!

    于是,哈尼人认下了最好的牛年,哈尼人得到了最好的牛年!

    认过牛年就到了年轮树的树尖尖上,从树脚到树头,一节一节认过了,一年一年认得了。

    哈尼先祖就把年高高兴兴地背回来了。

    年会认了,可是月怎么办?

    想问天神俄玛,可是天神俄玛一闪身回去了。则作先祖就左手拉着太阳神阿姐的后襟,右手坠着月亮阿弟的衣角,又来到了天神俄玛的家里,遇见了天神俄玛的大儿子。

    哈尼先祖则作说:天神的大儿子啊,年是认得了,可是月还不认得呢。给我们认认月吧!

    天神俄玛的大儿子说:月还不会认吗?快快去看看年轮树吧。树枝是月份,看过就会认!

    他们来到年轮树下,从头到尾数一数。年轮树的树枝有几根?月份就有几个月份!数数树枝有十二根,那么月份就有十二个月份!

    朝那树枝看一看,老虎的脚印有了,这枝该算什么月?天神俄玛的大儿子说:这枝就算虎月吧,这是起头的一枝,就是一年的正月!哈尼先祖得了虎月,有了正月了!

    朝上那一枝看一看,兔子的脚印有了,这枝算作什么月?天神俄玛的大儿子说:这枝就算兔月吧,兔月是哈尼人最热闹的月份,祭寨子的月份就在这里!哈尼先祖得了虎月,就有了二月了!

    朝上那一枝看一看,龙的脚印有了,这枝算作什么月?天神俄玛的大儿子说:这枝就算龙月吧,龙月是阿撮最大的月份,哈尼人过去和他们打伙。哈尼先祖得了龙月,就有了三月了!

    朝上那一枝看一看,蛇的脚印有了,这枝算作什么月?天神俄玛的大儿子说:这枝就算蛇月吧,蛇月是哈尼人最忙的月份。哈尼先祖得了蛇月,就有了四月了!

    这一枝上边有一枝看一看,是马的的脚印。这枝算作什么月?天神俄玛的大儿子说:这枝就算马月吧,马月是瑶人最大的月份,哈尼人过去和他们打伙!哈尼先祖得了马月,就有了五月了!

    再去看这枝上头的一枝,脚印是谁的脚印?是羊的脚印。这枝算作什么月?天神俄玛的大儿子说:这枝就算羊月吧,哈尼人啊,属羊的六月是哈尼人过年的日子,六月年是哈尼人最大的年!哈尼先祖得了羊月,就有了六月了!

    朝上再找一枝去看,这枝上有猴子的脚印。天神俄玛的大儿子说:快来认猴月吧!猴月是哈尼人不得闲的月份,大田里的活计让你忙不赢!哈尼人得了猴月,就有了七月了。

    抬头往上再瞧瞧,这枝上面全是大鸡的脚印,天神俄玛的大儿子说:快来认鸡月吧!鸡月也是哈尼人的好月份,鸡月是哈尼人吃新米的月!哈尼人得了鸡月,就有了八月了。

    朝上枝再去瞧,树枝上踩着狗脚印。哈尼人得了什么月?哈尼人得了狗月,狗月是背谷子的月,是金谷娘进家休息的九月。

    上面还有一枝呢,这枝上面有猪脚印。哈尼人得了什么月?哈尼人得了猪月,猪月是哈尼人的十月,十月是哈尼人过老年的月,十月是哈尼人踩粑粑的月。

    上头一枝再去瞧,树枝上尽是老鼠蹄蹄印,哈尼人赶紧认下老鼠月,老鼠月是哈尼人的冬月,这就是哈尼人的十一月。

    还有最后一枝枝没有看呢,树枝上踩着牛脚印,哈尼人喜滋滋地认下了牛月。牛月是哈尼人寒冷的腊月,腊月是哈尼人的树尖尖月!

    哈尼人认过牛月,十二个月已经认满,不认得的月份一个也没有了,哈尼人的好月份都认下了!

    认了,样样月份都认了,得了月份的哈尼先祖则作高高兴兴地回家了,快快把月份背回去,快快把欢喜背回去!

    认过十二个月的月份,还要认得一年的节气。节气是年月的命,认不得节气就找不见年月的根。

    哈尼先祖在多娘那个地方,黑漆漆地在满三年,正月的节气不会认,腊月的节气分不清。全靠闻着花香来认节气,全凭听着鸟雀的叫声去认节气。

    闻见樱桃花的香气,认得是十月来到了;听见鱼雀的欢叫声,知道是十月到了。

    可是呢,冬天的三个月认不出来,夏天的三个月认不清楚,秋天的三个月不知道怎么样来过。这样一来嘛,一样不是一样了,十样不是十样了。

    天神俄玛的大儿子告诉哈尼先祖则作说:哈尼人要认节气,要先认得冬天的三个月。冬天来到的时候,天神会打开下雪的大门,把白格沙沙的大雪从三层高天降到世上来。

    为什么要有冬天的三个月呢?没有最冷的冬天三个月,就冷不死麻蛇和毛虫。盘起来的麻蛇有人高,走路的毛虫有狗大,热坝子里的蚂蟥会爬上高山,四脚蛇在半山坡跑得象骏马一样快!所以嘛,冬天的三个月,是刮风象刀子一样的三个月,是漫天雪花飘舞的三个月。

    认过冬天三个月,再认春天三个月。

    春天的三个月,是最干的节气;风最大的三个月,也是春天的三个月。春天的三个月,是开花的三个月,是蜜蜂繁忙蝴蝶翩翩的三个月。

    世上的干旱月份是谁给的呢?是睡在地下宫殿的大风王。大风王在春天里睡醒,一醒过来就赶紧支起他的羊皮风箱,鼓动的风箱就把地神在地宫里烧火塘烧出来的春到地面,春三月就开始了。

    认得了冬天三个月和春天三个月,就该认得夏天的三个月,这是雨水最旺的节气,是天神洒下雨水的节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