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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 好戏还没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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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甘沫,人在做天在开,救命之恩养育之恩,你都是这么报的?”梁巧嘴皮子不知道合适变得如此利索,张口就反讽。

    我淡淡一笑:“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但在我甘沫这里,仇跟恩是可以抵的,两条人命都还你们了,还不够?”我顿了顿,又觉得有些可笑,抬眸对上梁巧一双愤恨的眼眸,反问:“梁巧,你还记得自己第一块生日蛋糕是谁给你买的吗?”

    瞧着她张嘴又闭上的窘迫,我冷哼一声。我跟她都不是什么豪门子女,小时候过生日大不了就是两颗白水鸡蛋。

    偶尔甘哲明跟丁梅忙起来,过好几天才想起忘了给过生日。

    初中的时候我进了城里,我们村是没有初中的,学校不好,农村户口,进不去好学校,那是个看户口的时代。

    见多了城市的五彩缤纷,知道生日得吃蛋糕。那玩意儿有点贵,但是真心好吃。当时就记得一个理念,不吃蛋糕的生日不叫过生日。

    梁巧的生日在上半年,于是初一上学期,我在班里收集塑料瓶废旧草稿纸,连垃圾兜都翻过,愣是攒了一个蛋糕钱,给梁巧买了块蛋糕过生日。

    现在想想,还不如拿来喂狗。

    错开梁巧,收到甘哲明意味深长的目光,我也没上去跟他寒暄。他把话也给我说得很清楚了,往后我能让的,就让,让不了的,那就按照他说的,还了债,我们就是陌生人。

    但他却直直走到我面前,小雨被曾志国牵着,但明显甘哲明不愿意,小雨也不愿意。

    “甘沫,你答应过我什么!”甘哲明一过来就跟我谈人生。

    不过我也料到了。

    “我想是你忘了我说过什么。”我挑起眉毛。

    甘哲明眉一拧,抬起手就想拉我,说悄悄话。我直接后退一步,让他的手落了个空。

    “我不介意再说一次,我答应你离开A市,我离开了。是梁巧不安稳,杀人这种事情就想做,甘哲明,这就是你养的好女儿。你觉得我甘沫是个软柿子,到这种地步还会放过她?”

    甘哲明脸一白,我量他也没有理由辩解,哼了一声,抬步跟上慕焰。

    我不是头一次上庭了,上次我带着满腔的绝望,这次,我势必要讨要一些利息。

    梁巧请的律师很普通,至少我这个外行看起来,都能从那律师身上找到同小容的差别。

    败诉也是必然的。

    宣.判一出,丁梅直接就晕了,甘哲明冲出来,咆哮公堂不说,还准备跟我大战三百回合。

    这场闹剧持续了很久,曾志国跟梁巧直接被扣押。

    甘哲明一大老爷们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狠戾的眼神一直瞪在我身上,间或叫骂两声。

    “甘沫,你忘恩负义,不得好死!”

    这句话,让我停下脚步。

    慕焰看了我一眼:“不走?”

    我扬眉笑道:“稍微等我一下。”我踮脚在他脸颊边上亲了一口,这个举动我以往从来不会做。

    亲完走到甘哲明面前,我知道他是个什么人,所以站在安全距离之内。

    “你亲生女儿想方设法都没弄死我,看来阎王爷都不敢收我。甘哲明,我仁至义尽了,你也别撒泼,我甘沫从小到大,怕过你吗?”

    他蹬地跳起来,就要打我。

    但是这里容不得他撒野。

    离开法院的时候,白家的车突然开了过来。

    我和慕焰正打算走,显然他也看到了白家的车。

    “怎么回事。”我有些纳闷儿,难不成这白斌想吃回头草?

    慕焰显然也来了点兴趣,他偏过头,用眼神示意我下车。

    我下去的时候,白斌正好从车里出来。

    别说,他B场拉得挺足的,西装带皮鞋,下车先探出条被西裤衬得笔直的腿,再伸出脑袋,单手插裤兜,另一只手装模作样扯着领带。

    不知道的,还以为在拍霸道总裁戏份呢。

    白斌自然看到了我,不过他的眼神只在我身上停了短短一秒,就落在撒泼的甘哲明身上。

    甘哲明一看到白斌,狗似的就跪上前,磕头求救。

    他拉扯着白斌的裤腿,嘴里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白斌,看在梁巧跟你一场的份儿上,你救救她啊,她这辈子不能毁在牢里,不能毁在牢里啊……”

    在我面前强硬得跟坨鹅卵石的甘哲明,在白斌面前连膝盖都可以随时弯下。我嗤笑一声,回头冲刚刚从车里出来的慕焰说:“慕焰,你说我是不是倍儿失败?”

    慕焰也单手摸在领口,正了下领带,而后一本正经点头:“确实。”

    我就喜欢他这样,有什说什,不用猜。

    “我像看会儿戏,你要是忙就先走,待会儿我自己打车回来。”我说。

    慕焰摇头:“偶尔看场戏有益健康。”

    我扑哧就是一笑,惹得白斌终于把眼神多放了两分在我身上。

    一直比较冷静的丁梅这个时候也扑到白斌腿边,她抽离的声音不大,但程度绝对比甘哲明深。

    “白先生,梁巧她好歹为你做了这么多事,求你帮她逃了这牢狱之灾,我跟他爸肯定带她离开A市,这一辈都不回来。求你了。”额头磕在坚硬地面的声音非常突兀。

    丁梅很快见了血。

    白斌像个高傲的王,屹立在那里,眼神淡淡的,像是在听,又像是完全没有放在心上。

    良久,他轻轻弯腰,虚扶了把一个劲儿磕头的丁梅,头微点。

    这下我更诧异了,先不说已经成了定局,单是这判.决都下来了,难不成他白斌本事真这么大?

    “他手里可能有别的伪证。”慕焰忽然开口说。

    我扭头看他:“可他为什么要帮梁巧?梁巧不是给他戴了帽子吗?”

    慕焰低笑一声:“你不是一直怀疑他想方设法赶你出A市是有特别的原因?”

    我登时鼓直了眼:“你的意思是,这事儿跟我有关。”

    “我只是猜测。”慕焰转身钻进车里,“他要是真想翻案,也没这么快,过两天就知道他耍什么花样。上车。”

    “诶,不看戏了?”我跟着钻进车。

    司机已经把车发动起来,慕焰说:“好戏还没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