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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7章 她受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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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表哥今日来得正是时候,我这里有新鲜做好的桂花糕!”眼角的余光扫了如意和如喜一眼,两个丫头立即会意的将四周的下人都遣散开来,守在门口。

    孟超这才收起脸上的笑意,看了段子峰一眼,想来是对他有所忌讳。

    段连鸢捏了捏段子峰胖乎乎的脸,故意叉开话题,并不是不信任他,不过是不想太早让段子峰接触到人心的险恶。

    当然,她亦不会将弟弟保护得如同一张白纸。

    “看来,我还是个有口福的!”孟超精明捏起一块桂花糕往嘴里送。

    几人又寒喧了几句,段子峰便觉得无趣,嚷嚷着要回去念书。

    如意将他送出了院子,孟超这才跳了起来,指着段连鸢,双眼瞪得滚圆像是见了鬼似的:“表妹,你去庙里烧高香了?”

    对于这个表哥的语出惊人,段连鸢早已不足为奇,一手拍开他的手指,没好气道:“有话直说!”

    孟超仍旧心绪难平,激动的情绪无法宣泄,只得在屋子里上窜下跳,压低了声音道:“你可知晋王殿下三日后便要前往阴山剿匪,你可知他为何要去那种地方?”

    段连鸢的眼皮挑了挑,正要问下去,孟超却没给她这个机会,接着道:“他是为了娶你……”

    捏着茶盏的手指僵了僵,段连鸢被这句话惊得不轻。

    想起那天谢蕴说的话,他说‘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我会保护你!’原来,他便是用这种方式来保护她。

    他可知道,那阴山山匪绝非善类,此次前去剿匪,等同于拼尽性命……

    为了她,值得吗?

    脸上的僵硬还未退去,便闻耳边又传来孟超那夸张的声音:“除了晋王,你可知太子也在同日请求纳你为太子妃的事么?”

    段连鸢看着孟超,谢蕴求娶她,她或许可以理解为喜欢,可太子呢?

    见过谢禹好几回,段连鸢也看出来他绝不是盏省油的灯,他的城俯也半未表面上看到的那般无害,在这风口浪尖,谢禹这么做究竟是为了什么?

    她可不信谢禹也是喜欢她……

    她可不是那未经世事的少女。

    “连鸢,你倒是说句话啊,你难道不惊讶么?”孟超见她好半天没有反应,忍不住凑到她的面前。

    一般女子听了这样的两则消息,不该欣喜若狂么?

    太子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做了太子妃,便意识着,将来要母仪天下了。

    可段连鸢的反应却太过出乎他的意料,使得孟超怀疑自己是不是没有表达清楚。

    “表哥,请你转告太子殿下,连鸢受不起!”半晌,段连鸢放下茶盏,定定的看着孟超,眼中的冷冽却是让人寒颤。

    太子原本就是她选定同盟对像,这一世,她不想再做那被人利用的蠢人。

    对于段连鸢的决定,孟超只差没将嘴里的一口茶给喷出来,这世上有多少女子心心念念着太子妃的位置。

    且不说攀上太子之后便是飞上枝头,但说太子的容貌和为人,那也该是万里挑一。

    孟超实在想不出段连鸢拒绝太子心意的理由。

    “表妹,你不用再考虑一下么?”但很快,孟超就抓住了段连鸢话中的重点。

    她直接的拒绝了太子殿下,却对晋王谢蕴的事只字未提,如此说来,段连鸢是倒向了晋王?

    这个想法让孟超心里一紧。

    想到几个月前段连鸢曾让他远离太子的话,她这是向着谢蕴呢!

    “表哥不必再多说了!”段连鸢摇了摇头,说出来的话不容置喙,若不是自小与她熟识,只怕孟超在她面前都会倍感压力。

    短短几个月,也不知道段连鸢是经历了什么,竟完完全全的褪去了少女的青涩,此时,她容貌虽稚,但性子却沉稳得让人可怕。

    “连鸢,晋王绝不是最佳人选,你可知在皇权之下,这些斗败的皇子将会有什么下场么?”孟超也敛起了平日里的轻浮,目光如炬的看着段连鸢。

    毕竟血浓于水,在姑姑死前,曾将这个表妹托付给他,他便不可能放着段连鸢不管。

    晋王眼下的处境堪忧,在朝堂无权无势,又不得皇上重视,母家虽是位高权重的夏候家,但安嫔为了自保,已断绝了与母家的来往。

    若说晋王能一直安份守已下去,或许将来还有一线生机。

    可倘若……他生出一丝异心,无论是太子还是谦王,要除去他,不在话下。

    “表哥,你可知有一种人能扭转乾坤,越是不可能的事,我便越加喜欢去尝试,你效命于太子,我不会干涉;而我心意如何,表哥最好也不要过问,毕竟于你我来说,都没有好处……”

    柳眉轻挑,幽深的目光中是女子少中的凌厉。

    说这话的时候,她的身上散发着常人无法驾驭的强势,这种强势,就好似已位临高位多年,而积攒下来的一种居高临下的气势。

    使得孟超骤然闭嘴,竟是无言以对。

    ……

    夜似染墨,秋风乍起,将院中的枯枝吹得‘咯咯’作响,段连鸢半靠在窗前的软榻上,手执医书,目光却幻散着。

    “小姐,茶凉了,可否要换一杯?”如意端了些刚做好的点心进来,瞧着段连鸢那心不在焉的模样,想问问她发生了什么事,却又不敢多嘴,只得借送茶的机会拉回她的沉思。

    “不必了,今儿个好似是重阳节,少爷可有嚷着要出门?”段连鸢的眉头蹙了蹙,这才发现,捏在手中许久的医书,竟是一页也没有翻过去。

    心里也不知为何,竟有些凌乱起来。

    说起段子峰,如意忙接道:“少爷来找过小姐几回了,说是想出门凑个热闹,但小姐关在书房,奴婢们都不敢打扰!”

    自打孟超走后,段连鸢便独自在书房呆了许久,其间还吩咐她们不许进来叨扰。

    所以如意和如喜才没敢放段子峰进来。

    段连鸢这才回过神来,重重的吐出一口浊气,有些事情或许是她想得太多。

    “将子峰悄悄唤过来,我陪他一块出门!”说罢,段连鸢已快步出了书房,在衣柜里翻出那件许久没有穿过的男装换上,又将肤色打扮得暗淡了一些。

    如喜一边伺候着,一边偷偷捂着嘴笑着。

    “小姐,不是奴婢说您,您这模样,怎么看也不像个公子呢!”镜中的人面容英姿,却败在身段娇小纤瘦,除却眉宇之间的凌利,其余地方都太过柔美。

    “那像什么?”段连鸢也凑到镜前仔细的端详着自己的容貌。

    没有段楚瑶的那种倾国之色,却别有一番风情,与前世中记忆里的自己相差甚远,她正想再看仔细些,如意便在外头喊了起来:“少爷,小姐在里头换衣裳呢,您在花厅等着就好!”

    段子峰已经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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