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桑秋雨(GL) > 90.第十八章

90.第十八章

作者:朵拉图的日出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投票推荐

推荐阅读: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iquge.ac】,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手机阅读更精彩,手机直接访问 M.bqg8.cc

    手机阅读更精彩, M.

    把身体交给另一个,初次的鱼水之欢过后,她的生活好像并没有改变什么。

    清晨十分,岸边哗啦的划浆声把她从疲劳中拉起,朦胧地睁开双眼,身旁已经没有那人了,即使昨天她如此的强硬,如此的索取,如此不加节制的要她的身子,像匹小野狼,可以随意的处置她捕获的猎物。但即使这样,她还是会小心翼翼,会按时离开,怕给她添上麻烦。她有些晃神,裸‘着身子躺在床榻上,想着昨夜之后,她生活发生的变化。

    但她什么都察觉不出,周围已经没有那个人的味道了,只是床单上让她脸红的湿印还半干不干的残留下来,可那是属于她的。岳莘想要属于那个人留在岛上的痕迹,来证明她的生活已经发生了某种变化,那件桑红色的纱衣还在那里,轻飘飘的瘫在床沿边的地上,她拾起,抓住手中,将将鼻息凑近,嗅到了子桑的味道,只是淡淡的残留着,可她依旧会觉的心安。

    起身的时候,她披上了这件桑红的衣裳,好像这样就可以给她一种暗示,告诉她看似毫不改变的她的生活是有变化了,看得见的那种。

    可实际上,一场鱼水之欢根本不会改变她生活方向,那只是突然多出的欢愉,她的日常依旧是日常,需要推进的也在按部就班的推进,甚至是开始加速了。

    本该是何种模样,到头来是不会变的。

    简单的沐浴后,她平静如常,在书斋的密室里换上另一幅妆容,穿上胸模,在手掌上涂一层粗糙的膏霜,将一切就绪,开始她白天的生活。

    她去找楚安了,与她谈了一个时辰,午膳的时候照样在西厢食用,餐食之后,她又与她谈了许久,说着她将来可能会,或者说她必须遭受的委屈,以后她和石良的孩子在世人眼里,会成为她与子桑的孩子,名份变了,就像那孩子以后无法叫石良父亲一样,孩子以后出席任何与家族相关的场合,他不能喊她母亲,带着他的必须是子桑,不只是因为楚安的身份特殊,更重要的是岳莘必须不带痕迹的告诉世人,子桑无法生育。她不知道这样做会对子桑造成什么样的影响,但岳莘不得不这样去做。

    “你在问我的意见,可不可以,但一切不是都已经决定了吗?”

    楚安低着头幽幽地笑着,一语道破了实质,她的话不多,也没有多说什么,但只是这么一句话便让屋里的空气变得僵滞,岳莘的心变得更加五味杂陈了。的确,一切都已经决定好了,只是在实施之前,她在想是不是把曾经模糊的话语与当事人说的再清晰一些,再委婉一些,告诉她大家都是迫不得已的,这样她心里的惭愧也会少一些。

    只是无论她怎样把话说得再委婉动听,也不会让结局变得美好,残酷的依旧会残酷,她在想她该如何去解释才能让楚安稍稍平静的接受。岳莘已经将楚安相公的名份全部拿去了,这本来是该属于石良的,现在她又决定把她作为母亲一半的权利给剥夺去,然后告诉她这是无奈之举,只为顾全大局。

    楚安还是和以前一样,告诉她,只要石良答应,她什么都愿意去做。

    楚安默许了,她无法不答应,毕竟她心里已经装满了那个男人,也毕竟把她从青楼里赎出来的是岳莘,她获得的自由是有代价的。

    岳莘不愿再在楚安这里待下去,楚安的幽怨与无奈她看在眼里,但无法去安慰,只能告辞离去。她不知去哪里,只是心事重重的往大门走去,但当她在厅后边碰见马厩的伙计,问他是否要安排车辆进城,她仰头看了看屋檐上方枝繁叶茂之间斑驳的光影,阳光已经没有那么刺眼了,接近日落黄昏,她想了想打消了进城的念头,抬脚边往北厢走去。

    子桑这个时候应该还在学习,闲来无事,她不由地想去看看。

    她走得并不急躁,在路上她一直在思考她的无情,岳莘越想越觉着自己是个十恶不赦的恶人,她的确无情,从小到大抢惯了弟弟东西,发了毒誓不再去抢,可她又食言了,甚至这次更加过分,把送出去的东西毫不留情的抢回来,而且她不仅食言,还一手操控一个女孩的人生,利用她同时还在享受她对她的好,对她的情爱。那个可怜孩子到现在都不知道从头到尾都是她,是她把她的人生弄得如此糟糕,或许她以为造成的她不幸的,是她的丈夫吧。而她居然会觉得万分的庆幸,因为她身上最大的罪过,最大的污迹已经转移到另一个人身上了,她让一个死人替她受过。

    在子桑眼里,她是干净的,无垢的,白白净净的。子桑说这是她喜欢上她原因。可若子桑如果知道了那个幕后黑手其实是她的时候,她还会不会喜欢她,应该会恨她吧,恨她装作一副无辜的模样玩弄她,还是欲拒还迎的那种。子桑会怎样对她?她不敢想,因为只是稍稍动动脑筋,她就会不寒而栗。

    现在,她背叛了弟弟,背弃了誓言,利用了子桑,牺牲了石良,牺牲了楚安,可所有人对她还是这样的信任的,而她心安理得地接受着这份信用,尽管不是理所应该的那种,可所有的愧疚都不会停留太久,是否是因为她的心还是如同从前那般的冷,她的无情从来都没有变过?

    好像有一个人走进了她的心里,她的世界也未曾改变什么,自私,背德,背信,而死后,她身上背负的所有罪名是否会让阎王动怒,小鬼们是否会把她丢进油锅里炸上百回?

    她笑了笑,摇了摇头,嘲讽自己多余的杞人忧天,今生还未过好的她,居然开始担心来世,是不是有些多管闲事了?

    她不知道报应是什么,但在报应到来之前,她还是可以抱着愧疚自私自利一把。

    胡思乱想的来到北厢的书斋,她发现,本该在这里的子桑与石良都不见踪影,空留一扇半敞的门。看着此情此景,岳莘心里凉了一大截,心想这报应不会真是说曹操曹操到吧…

    他宁愿被人谋害惨死也不愿让那人知道真相,这便是她害怕的报应。

    岳莘慌张的转身朝西厢赶去,她不敢奔跑,只能疾走,怕的是万一路上碰见那人。因为心惊与急促,她的脸已经发白了,白得如同死人,额间冒出的一层因为又惊又急而涔出的冷汗,她也来不及拭去,庆幸快要到达西厢的时候,她远远看到后院的矮墙上有人慌慌张张地爬出来。

    是石良!

    岳莘简直被吓得不轻,飞奔过去,抓住石良的领子狠狠瞪了他一眼,把他朝前门的方向推,因为太过用力,本身已经慌神的石良没站稳跌倒在地。

    “收拾干净,赶紧过去!”

    她压低了声音,咬牙切齿地指着西厢的前门的方向狂躁的吼道,石良从没见岳莘如此愤乱的模样,他变得更加慌乱了,撑着身子好不容易爬起来,边用力地拍打身上的尘土,边不顾一切地往前门跑去。岳莘稍稍松一口气,学着石良的模样狼狈地往西厢的矮墙里爬,也不顾这样偷鸡摸狗的模样是否令她难堪,爬进去后一个跌跄,又急忙冲进楚安的屋里,然而推开门,她发现楚安竟然还在悠哉悠哉地穿衣裳!

    “赶紧出去!”

    岳莘吼道。

    “诶呀,看你这满天大汗的,急什么,我都不急…”

    楚安打了个哈欠,走向她递给她一只手帕。

    “我急!”

    她一手抓过楚安手里的巾帕,也不顾及去擦,而是着急的把楚安往门外推。

    “我去我去,这就去!可你也好歹让我系系衣带吧,我说老爷,你到底是有多在意那个小丫头片子啊…”

    楚安的抱怨里多了好几层意思,可岳莘哪一层也不愿去理会,她把楚安推出去后,慌慌张张的坐在楚安的梳妆镜前,对着镜子开始收拾自己一脸苍白与汗涔的面相,看着镜面上映出的那个依旧上气不接下气的的人,她脸上毫不保留展露出来的惊慌失色,害怕惶恐,不安狂躁,她怔了,镜子里的那个人还是她吗?

    她,好陌生。

    庆幸一场虚惊,还好,她的报应还未到来,老天这是给予她警告,还是大发慈悲放过她一码,岳莘不知道,只是这今后,他们要更加小心了。

    那日虚惊之后,岳莘决定亲自去书斋陪读,一是石良根本管不住子桑,而是她也想给楚安多一些和石良相处的机会,可就她的本意,她是不想以弟弟的身份过多的与子桑接触的,毕竟岳梓是子桑的丈夫,两人接触多了,她怕子桑会喜欢上弟弟。这下为了避免子桑有任何机会对弟弟抱有好感,凡是有她在的陪读,子桑基本会被她骂得狗血淋头。岳莘美其名曰是为了监督子桑,不让她偷懒,可每每看到子桑在背地里对她怨气冲天,她就会心安,甚至是会心生喜悦。

    她的嫉妒心真的有这么可怕吗?连一个死去的人她都要嫉妒。因为子桑,她发现她的心已经极度扭曲了。

    不知从何开始,岳莘开始害怕自己,可她即使害怕,也不会把她所害怕的东西禁锢起来,而是由着那东西肆无忌惮的生长。好像,她的心不只是扭曲这般简单了,它甚至已经病变了,变态了,就好像她白天作为岳梓越是对子桑严厉管教,夜里子桑就越是会将她对岳梓的怨气发泄在她的身体上,这样虐与被虐的过程,她把它当作一次又一次“甜蜜的”赎罪,她情愿代“弟弟”受过,子桑越是狠命的在她的身上发泄情绪,她越是感到满足并且快乐,尽管这样的惩罚伴随着的是一次又一次无法抵抗的,劳累过度的“煎熬”,可这样“快乐的痛苦”,她只想要它们变得愈来愈强烈,不断累积,延伸,没有尽头。

    她放纵了,堕落了,不加遏制地任由事态演变,岳莘不知这到底是发展还是恶化,可她已经放弃向好了,因为她承认了自己本不是什么善人,那又何必尽善呢,既然这样,那就当一辈子恶人吧,可好。

    最快小说阅读

    最快小说阅读 M.bQg8.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