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捕鼠行动（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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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两点，吃过午餐的众人前往深空防卫。
值得一提的是，芙兰似乎很喜欢各种食物。在上午的会议中，也只有她提出了与食物有关的小队名。当然，她提的队名遭到了包括余烈在内的所有人的一致反对……如果“慕尼黑啤酒”也能算队名的话。
余烈曾试图以“大家都是使用的德制枪械”来说服自己接受这个提议，但果然还是没能做到，毕竟啤酒和作战没有半点关系。不过要是全队成员都是使用法玛斯的话，他倒是不介意队名叫“法棍”，毕竟这玩意文能顶饿，武能防身。
但他不保证其他队员会同意。
一行人从后勤部领到了配发的枪械与弹药，还有诸如通讯装置等作战会用到的装备。余烈原本还想申请点爆炸物什么的，但是遭到了工作人员的严词拒绝，尽管他据理力争，但最后就是连工程炸药都没申请到。
不知道莉亚是从哪里弄到了自己的“私货”，余烈想着。他决定问问莉亚去。
结果莉亚还没给出答案，旁边的芙兰就抢先说着：“队长，我不建议你经常使用那些会爆炸的鬼东西。遥控触发的炸药有可能会被敌人劫持信号，扔出去不爆炸也就算了，如果就在身边爆炸了，你该怎么办？”很少见到芙兰会说这么长的一段话，可见她是真的不希望余烈去鼓捣这些东西。
也没准，她只是希望身边能够不再出现另一个炸弹狂。
余烈倒是觉得芙兰的话很有道理，他打算放弃使用爆炸物的想法。但是那样，他可能需要准备些其他的小东西来代替。他向人形们询问到了相关信息，就准备去她们所说的地方看看。其他人形带着武器装备，准备回宿舍继续收拾行李，唯独薇拉有些犹豫。
她猜到了余烈的目的。而他想要的那些特殊装备，迷迭香应该能提供更好的。打定了主意，她向着余烈追了过去。
……
余烈和薇拉回到宿舍时已经是晚上了，其他人这时候正围着终端，看着从监控科直接发来的最新情报。
“回来了啊，看了最新的情报了么？”莉亚随意的说着。
芙兰伸手敲了一下她的头：“不许没礼貌，要叫队长。”
余烈倒是不怎么在意的说道：“没关系，芙兰，我不怎么在意你们对我的称呼；情报我也看了，大家今天早些休息，明早七点半集合，我来布置任务，八点出发，去等那只偷偷溜进来的老鼠。”
众人没什么意见，余烈也回了房间。他从郁以柳那里带回了一本《人形与社会》，准备在睡前再看一看。
刚翻了没几页，门外传来了敲门声，他起身打开门，来的人是薇拉。
薇拉仍旧像是那次在病房一样，双手背在身后，看着他不说话。而他不想让沉默的气氛持续太久，就先开口了。
“你好，薇拉，找我有什么事情么？”
薇拉将手上的东西递给他：“郁博士有次从朋友那里得到了一块实验用的合金，就帮我打造了这个；我用不到，给你吧。”她这次给余烈的是一柄匕首。
余烈如同上次一样有些发愣的接过来，他没想到是这次是武器。
“那你为什么不用？”他记得薇拉的常规装备里是有匕首的。
“长度不合适，使用起来不习惯。”
余烈轻轻拔出匕首。确实，刀身已经超过了二十厘米，与其说这是一柄匕首，倒不如说是猎刀。他看着刀背处锻上的花体文字“vera”，觉得不太对。
“薇拉，为什么郁博士会为你锻造一柄用不到的猎刀？”他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我不清楚，她说过这柄刀是纪念品。”
“既然如此，那我不该收下。”余烈将猎刀收回刀鞘内，递给薇拉。但她没有接过，而是摇了摇头，不说话。
余烈叹了口气：“进来说吧。”他转身坐在了床上，指了指面前的椅子：“你先坐。”
薇拉走了进来，端正的坐在房间内唯一的一张椅子上，双手放在膝盖。
“你为什么要坚持把这柄猎刀给我呢？”
“武器由需要它们的人或人形持有时才有价值。你今天领到的常规装备中并没有匕首；你持有的琼的匕首已经损坏；明天将开始mia小队的第一项任务。根据以上原因，我认为你需要持有它。”薇拉的声音一如往常一样没有任何波动。
余烈明白薇拉的意思。不仅如此，他还从中看出了更多，正因为这样，他不知道从哪里开始说。他沉默了很久，才开口问道：“薇拉，你理解人类拥有的感情么？……”不管是因为与郁以柳有着协议，还是他作为薇拉朋友的立场上，他都觉得有必要帮她一下。
“理解。”
“你觉得你应该拥有这些感情么？”余烈觉得这才是问题的所在。
“不需要。”
“为什么？”
“我们是武器，人类的武器。”
余烈一拍脑门，现在的他恨不得踹开郁以柳办公室的门，质问她们那班人还在阿瑞斯的时候，到底都给薇拉的脑袋里灌输了些什么知识。
他十分了解那些从小就被洗了脑的童子军是什么样，更别提他现在面对的是个通过思维与逻辑回路思考的战术人形。他生平第一次，对自己能否完成任务产生了怀疑。
他看到床头上摆放的帽子，蓦然意识到，不对，他险些被以往的经历迷惑了。
余烈重新坐到薇拉面前。他盯着面前的人形少女的眼睛，慢慢说道：“你觉得，我们是朋友么？”
“你是队长。”
“既然如此，那你为什么送了我一顶帽子？”余烈追问道。
“因为郁博士说你戴上会很好看。”
“但据我所知，买帽子的钱是你付的，帽子也是你到我所在的病房当面交给我的，不对么？”
薇拉与余烈对视着，不再说话。
“如果今天是你第一次品尝人类的食物，那你有好好去体验那种感觉么？如果mia是你除了在那个什么都不懂的郁以柳身边外，第一支将要长久待下去的人形小队，那你内心中有期待抑或惶恐么？如果那次在我的病房内，是你第一次出于自己的意志将礼物赠送给一个人类，那你有想过希望在礼物上寄托什么感情么？……”
薇拉仍旧沉默着。
余烈叹了口气：“薇拉，你一直都拥有感情，只是你不知道……或是不愿承认。”
……
第二天一早，余烈作出了本日的任务安排，他和薇拉一组，琼和凛一组，莉亚和芙兰一组，分别前往昨天晚上收到的后续情报上的地点。
后续情报给出的地点一共有五处，他们三组人将每隔两小时更换一次监视地点，如果有必要，可以自行增加或缩减在某处目标点的时间，加上前往目标点的时间，他们三组人预计将在12小时后结束本日任务并且返回宿舍。
出发前，余烈再三叮嘱了她们，要她们一旦发现了目标的话，绝对不能轻举妄动，必须第一时间向他报告。尽管他不觉得今天能够找到“老鼠”，但随着出发时间的临近，他还是本能的会去担心队里的每一个人。
或许这就是团队行动的弊端吧，他想着。
此时他和薇拉正坐在目标点a附近的一家咖啡店内，余烈随意的扫视着落地窗外的人群，而薇拉却只是在盯着他看。经过了昨晚略显尴尬的谈话，他和她之间似乎产生了一层名为疏远的隔阂。但他反而觉得，这是个极大的利好消息。薇拉的智能已经远超了他的预计，她只是被什么绊住了前进的脚步而已。
“我不觉得我们今天的行动有什么意义。”薇拉突然开口说道。
“但这并不会让我改变计划。”余烈随意的回答着。“她们现在应该也和我们一样，一边享受着手边的热饮，一边讨论着她们感兴趣的话题，这样不是很好么。”
“莉亚或许因为这个光明正大的偷懒机会而开心不已，但其他人形可不会这么想。”
“这次的任务可不是光靠我们在这着急就能完成的。来聊点别的吧，你先说。”余烈笑着转移话题。
薇拉思考了一下，说道：“你怎么没带那本书出来？我还以为你今天会看书解闷。”
“哦，你说那本《人形与社会》？我今天早上出门锻炼的时候已经替郁以柳把那本书扔掉了。”
“难道你看完了么？”薇拉有些不能确定。
“没有，只看到第五页。”余烈毫不在意的承认了，“但在昨晚我和你的那番交谈后，我觉得那本书上写的全是废话，连印出来都是在浪费资源。”他撇了撇嘴：“也真亏郁以柳那样的聪明人还能读得下去。”
薇拉沉默下来，过了很久才说道：“你已经猜到了我在寻找什么了？”
余烈点了点头，说道：“生存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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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两点，吃过午餐的众人前往深空防卫。
值得一提的是，芙兰似乎很喜欢各种食物。在上午的会议中，也只有她提出了与食物有关的小队名。当然，她提的队名遭到了包括余烈在内的所有人的一致反对……如果“慕尼黑啤酒”也能算队名的话。
余烈曾试图以“大家都是使用的德制枪械”来说服自己接受这个提议，但果然还是没能做到，毕竟啤酒和作战没有半点关系。不过要是全队成员都是使用法玛斯的话，他倒是不介意队名叫“法棍”，毕竟这玩意文能顶饿，武能防身。
但他不保证其他队员会同意。
一行人从后勤部领到了配发的枪械与弹药，还有诸如通讯装置等作战会用到的装备。余烈原本还想申请点爆炸物什么的，但是遭到了工作人员的严词拒绝，尽管他据理力争，但最后就是连工程炸药都没申请到。
不知道莉亚是从哪里弄到了自己的“私货”，余烈想着。他决定问问莉亚去。
结果莉亚还没给出答案，旁边的芙兰就抢先说着：“队长，我不建议你经常使用那些会爆炸的鬼东西。遥控触发的炸药有可能会被敌人劫持信号，扔出去不爆炸也就算了，如果就在身边爆炸了，你该怎么办？”很少见到芙兰会说这么长的一段话，可见她是真的不希望余烈去鼓捣这些东西。
也没准，她只是希望身边能够不再出现另一个炸弹狂。
余烈倒是觉得芙兰的话很有道理，他打算放弃使用爆炸物的想法。但是那样，他可能需要准备些其他的小东西来代替。他向人形们询问到了相关信息，就准备去她们所说的地方看看。其他人形带着武器装备，准备回宿舍继续收拾行李，唯独薇拉有些犹豫。
她猜到了余烈的目的。而他想要的那些特殊装备，迷迭香应该能提供更好的。打定了主意，她向着余烈追了过去。
……
余烈和薇拉回到宿舍时已经是晚上了，其他人这时候正围着终端，看着从监控科直接发来的最新情报。
“回来了啊，看了最新的情报了么？”莉亚随意的说着。
芙兰伸手敲了一下她的头：“不许没礼貌，要叫队长。”
余烈倒是不怎么在意的说道：“没关系，芙兰，我不怎么在意你们对我的称呼；情报我也看了，大家今天早些休息，明早七点半集合，我来布置任务，八点出发，去等那只偷偷溜进来的老鼠。”
众人没什么意见，余烈也回了房间。他从郁以柳那里带回了一本《人形与社会》，准备在睡前再看一看。
刚翻了没几页，门外传来了敲门声，他起身打开门，来的人是薇拉。
薇拉仍旧像是那次在病房一样，双手背在身后，看着他不说话。而他不想让沉默的气氛持续太久，就先开口了。
“你好，薇拉，找我有什么事情么？”
薇拉将手上的东西递给他：“郁博士有次从朋友那里得到了一块实验用的合金，就帮我打造了这个；我用不到，给你吧。”她这次给余烈的是一柄匕首。
余烈如同上次一样有些发愣的接过来，他没想到是这次是武器。
“那你为什么不用？”他记得薇拉的常规装备里是有匕首的。
“长度不合适，使用起来不习惯。”
余烈轻轻拔出匕首。确实，刀身已经超过了二十厘米，与其说这是一柄匕首，倒不如说是猎刀。他看着刀背处锻上的花体文字“vera”，觉得不太对。
“薇拉，为什么郁博士会为你锻造一柄用不到的猎刀？”他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我不清楚，她说过这柄刀是纪念品。”
“既然如此，那我不该收下。”余烈将猎刀收回刀鞘内，递给薇拉。但她没有接过，而是摇了摇头，不说话。
余烈叹了口气：“进来说吧。”他转身坐在了床上，指了指面前的椅子：“你先坐。”
薇拉走了进来，端正的坐在房间内唯一的一张椅子上，双手放在膝盖。
“你为什么要坚持把这柄猎刀给我呢？”
“武器由需要它们的人或人形持有时才有价值。你今天领到的常规装备中并没有匕首；你持有的琼的匕首已经损坏；明天将开始mia小队的第一项任务。根据以上原因，我认为你需要持有它。”薇拉的声音一如往常一样没有任何波动。
余烈明白薇拉的意思。不仅如此，他还从中看出了更多，正因为这样，他不知道从哪里开始说。他沉默了很久，才开口问道：“薇拉，你理解人类拥有的感情么？……”不管是因为与郁以柳有着协议，还是他作为薇拉朋友的立场上，他都觉得有必要帮她一下。
“理解。”
“你觉得你应该拥有这些感情么？”余烈觉得这才是问题的所在。
“不需要。”
“为什么？”
“我们是武器，人类的武器。”
余烈一拍脑门，现在的他恨不得踹开郁以柳办公室的门，质问她们那班人还在阿瑞斯的时候，到底都给薇拉的脑袋里灌输了些什么知识。
他十分了解那些从小就被洗了脑的童子军是什么样，更别提他现在面对的是个通过思维与逻辑回路思考的战术人形。他生平第一次，对自己能否完成任务产生了怀疑。
他看到床头上摆放的帽子，蓦然意识到，不对，他险些被以往的经历迷惑了。
余烈重新坐到薇拉面前。他盯着面前的人形少女的眼睛，慢慢说道：“你觉得，我们是朋友么？”
“你是队长。”
“既然如此，那你为什么送了我一顶帽子？”余烈追问道。
“因为郁博士说你戴上会很好看。”
“但据我所知，买帽子的钱是你付的，帽子也是你到我所在的病房当面交给我的，不对么？”
薇拉与余烈对视着，不再说话。
“如果今天是你第一次品尝人类的食物，那你有好好去体验那种感觉么？如果mia是你除了在那个什么都不懂的郁以柳身边外，第一支将要长久待下去的人形小队，那你内心中有期待抑或惶恐么？如果那次在我的病房内，是你第一次出于自己的意志将礼物赠送给一个人类，那你有想过希望在礼物上寄托什么感情么？……”
薇拉仍旧沉默着。
余烈叹了口气：“薇拉，你一直都拥有感情，只是你不知道……或是不愿承认。”
……
第二天一早，余烈作出了本日的任务安排，他和薇拉一组，琼和凛一组，莉亚和芙兰一组，分别前往昨天晚上收到的后续情报上的地点。
后续情报给出的地点一共有五处，他们三组人将每隔两小时更换一次监视地点，如果有必要，可以自行增加或缩减在某处目标点的时间，加上前往目标点的时间，他们三组人预计将在12小时后结束本日任务并且返回宿舍。
出发前，余烈再三叮嘱了她们，要她们一旦发现了目标的话，绝对不能轻举妄动，必须第一时间向他报告。尽管他不觉得今天能够找到“老鼠”，但随着出发时间的临近，他还是本能的会去担心队里的每一个人。
或许这就是团队行动的弊端吧，他想着。
此时他和薇拉正坐在目标点a附近的一家咖啡店内，余烈随意的扫视着落地窗外的人群，而薇拉却只是在盯着他看。经过了昨晚略显尴尬的谈话，他和她之间似乎产生了一层名为疏远的隔阂。但他反而觉得，这是个极大的利好消息。薇拉的智能已经远超了他的预计，她只是被什么绊住了前进的脚步而已。
“我不觉得我们今天的行动有什么意义。”薇拉突然开口说道。
“但这并不会让我改变计划。”余烈随意的回答着。“她们现在应该也和我们一样，一边享受着手边的热饮，一边讨论着她们感兴趣的话题，这样不是很好么。”
“莉亚或许因为这个光明正大的偷懒机会而开心不已，但其他人形可不会这么想。”
“这次的任务可不是光靠我们在这着急就能完成的。来聊点别的吧，你先说。”余烈笑着转移话题。
薇拉思考了一下，说道：“你怎么没带那本书出来？我还以为你今天会看书解闷。”
“哦，你说那本《人形与社会》？我今天早上出门锻炼的时候已经替郁以柳把那本书扔掉了。”
“难道你看完了么？”薇拉有些不能确定。
“没有，只看到第五页。”余烈毫不在意的承认了，“但在昨晚我和你的那番交谈后，我觉得那本书上写的全是废话，连印出来都是在浪费资源。”他撇了撇嘴：“也真亏郁以柳那样的聪明人还能读得下去。”
薇拉沉默下来，过了很久才说道：“你已经猜到了我在寻找什么了？”
余烈点了点头，说道：“生存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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