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夜话修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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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压老道那眉心一点，点醒的不只是苏叶的记忆，同时还点化了那片烙印在他脸上的黑色胎记。
自从老道走后，苏叶脸上的胎记就像是冬日里的积雪遇到烈阳一般迅速变淡，只不过是短短的数月时间，那片黑色胎记就已经变得微不可见。
前世时的苏叶整日沉浸在繁奥无比的代码之间，那时的他就像大多数程序员一样总是吊着两个黑色的巨大眼袋，整个人浑身上下都透露着一种深深地疲惫感，是一个最为典型的社会主义新时期萎靡中二青年。
而这一世的苏叶虽然年龄尚小，但自幼便跟着父亲打铁的他看着格外干净利落，他身板虽小却已经肌肉微显，黑色胎记褪去之后更是显露出一张清秀俊郎的俏脸。他那双黝黑的眸子中清澈淡然，却又在眼底深处藏匿着一丝淡淡的成熟与睿智。此时的他虽不敢说貌比吕布与潘安，却也委实可称之为凡间少有之少年。
在苏叶脸上的黑色胎记渐渐消散的同时，在他的胸口处，却有一块黑色圆斑正逐渐形成，恢复记忆的苏叶自然知晓这是怎么回事，他甚至恨不得那块黑斑赶紧成型，然后从里面突然跳出一条黑色小龙对他笑道：“苏叶，好久不见！”
只是不知为何，黑色圆斑越到后面便聚拢的越慢，而苏叶对此也没有任何办法，他只能时不时地看一下自己胸口，在心里暗自祈祷苏烈依然平安。
在孩童们的欢声笑语之中，一年一度的春节又如约而至，整个板桥小镇都洋溢着一种幸福欢乐的气氛。苏叶家当然也不例外，铁匠铺口早早便挂上了两对红艳艳的灯笼，院内树上像往年一样专门给苏叶挂上了许多串彩色的小灯。往年苏叶总会趁大人不注意时偷偷摘下几个小灯笼去玩，但已经恢复记忆的他自然不会再去做这些孩子气的事情，尽管他从外表看来依然是个孩子。
自从陆压老道离开之后，铁匠家里发生了许多变化。
首先是褪去胎记的苏叶变成了一个英俊少年，了却了他父母隐藏多年的一块心病。其次就是铁匠夫妇的身体变得愈发硬朗，年近半旬的他们似乎突然间变得年轻了许多，连他们眼角的皱纹都重新缩了回去，精神状态极好的两人看起来就像是正值青春年华的少年男女一般。
到了除夕这天，苏叶正和父亲在门口贴着对联，妇人端着浆糊在一旁瞅着高低，却忽然有一人从远处跑过来抱起了苏叶，正是许久未曾露面的吕向晨回来。他的出现让三人喜出望外，忙不迭的招呼他回屋歇息。
吕向晨自是不肯歇着，他和苏仲文、苏叶一起贴好了对联，垒起了旺火。然后一家人又回到屋里在炕头上包起了饺子，铁匠手握两把菜刀左右开弓，将菜板子上的羊肉剁的跳起老高。
“向晨，你这回怎么走了这么久才回来？难道是出远门去了？”苏仲文一边剁着饺子馅一边问道。
“嗯，和师弟们去办了点事儿。”说到这里时，吕向晨突然想起苏叶胎记的事情，白天他便准备要问的，结果忙来忙去就给忘了。
“大哥，小叶子的脸什么时候好的？现在看起来真是俊俏的紧呢！”
“哈哈哈！你不说我都差点忘了。你且稍等，我去给你取点东西再和你慢慢细说。”
苏仲文跑到地窖里取出给吕向晨存酒的那个葫芦，当他拿着葫芦走至门口时，正跟苏叶说笑的吕向晨面色瞬间大变！
他像一阵旋风般冲到门口抢过了苏仲文手里拎着的葫芦，他打开葫芦拿至鼻尖深深一嗅，脸上露出一个欣喜若狂的表情。
吕向晨紧紧地抓着那个葫芦，好像生怕被别人抢走一般。他的声音都有些哆嗦起来，结结巴巴地向苏仲文问道：“这个……这个酒，你……你是从……从哪弄来的？”
苏仲文从没见过吕向晨有如此失态的模样，一下子脑袋也有点转不过弯来。他也磕磕巴巴地说道：“那……那个，一个老道士给的啊！”
“老道士？什么老道士？你问过他的名字吗？”
“呃，小叶子从街上捡回来的，他说他叫陆压。”
“陆压？没听说过啊！”
“噢……那这个酒，到底怎么样啊？”
说到这里时，吕向晨终于恢复了平时的冷静，他拿着葫芦满脸喜色的坐回炕头，迫不及待地举起葫芦喝了一小口，然后闭上眼睛满脸陶醉地回味着。
良久之后，他才猛地睁开眼睛。就在他睁眼的瞬间，屋里仿佛闪过一道闪电般骤然一亮，把另外三人都吓了一跳。
当他们重新看向吕向晨时，他们忽然觉得吕向晨好像变得有些陌生，但再仔细看时，却也没发现他身上有什么异常，他也还是那个三人都无比熟悉的吕向晨。
吕向晨在调息一阵之后才缓缓向铁匠问道：“你说的这位陆压道人我未曾听闻，之前你说他是小叶子捡回来的？怎么回事？还请哥哥详细与我说上一说。”
听他问的郑重，苏仲文也不由得重视起来，当下便仔仔细细将老道如何而来，如何与他饮酒以及最后的洒然离去都详细说了一遍。
吕向晨听苏仲文说完之后又是寻思良久，最后他才叹息一声：“此等逍遥人物定不是道门无名之辈，只可惜我修为浅薄，未能闻其名讳。若是能得此人一番指点，定能胜我数十年苦修啊！”
他低头看看手中还剩半口酒液的葫芦，忽然起身向苏仲文夫妇行了一礼，郑重说道：“向晨拜谢哥哥嫂嫂给我留下此等造化之物！”
苏仲文夫妇二人连忙起身扶他，口中笑道：“我们哪里懂得这酒水珍贵，只知道这确是好酒罢了。可惜另一盅已经被我俩喝了，早知这酒水对你如此重要，我们定然都给你留着。兄弟切莫在意！”
待众人重新坐下之后，妇人将包好的饺子下锅煮着，又去炒了几个拿手好菜，待得饭熟，几人便围坐在热乎乎的炕头一起吃了起来。
“叔叔，你说的修为是指什么呢？”
苏叶吃着热气腾腾的饺子，偏头向吕向晨问道。其实在记忆恢复后的这段时间内，他一直在暗自揣测着陆压道人的来历，而且他越猜便越觉得陆压道人神秘莫测起来。
在以前，他一直认为那些神话传说中翻江倒海的大能之辈都只是人们的自我杜撰而已，但自从他在小黑龙苏烈的帮助下奇迹般获得重生，如今更是碰到这神秘莫测的陆压老道之后，这些在之前他想想都觉得是做梦的事情此时却真真切切地发生在了他的身上，让他觉得自己仿佛是处身于一个不真实的虚幻世界之中。他早就想找吕向晨好好问上一问，可惜他一直未曾回来，今日终于是等到了这个机会，他自然不会就此放过。
听到苏叶的问话，吕向晨却是看着他笑道：“哈哈哈哈！怎么？小朋友也想要修行了？既然你问起来了，那我便与你说上一说。”
“所谓修行，其实只是一个统称。细分起来则有道修、佛修、魔修与妖修，另外还有一些别的修行道法诸如炼鬼修或者炼尸修，其实都只是这四种修行的一些衍生罢了。”
吕向晨停了一下，喝了口茶才又缓缓叙道：“妖修在我澜州大地甚为少见，我也未曾见过，这里便不去细说。那些魔修多为歹毒凶恶之人，他们嗜血好杀，我辈修者人人得而诛之！而且魔修中人尤其狡诈歹毒，如若遇到，须提起千万分小心才是。”
“至于我呢，我师从清虚剑宗，修的便是道修之中的御剑之术。如能修至高深处时，飞剑一出，可开山裂海令日月无光，也可御剑而行须臾间便纵横千里之外，更可剑随心动叱咤万千云宇之间，是为诸多修行法门之中最为顶尖之存在！”
说到修剑，吕向晨变得极为亢奋，声音也逐渐高了起来。
“我清虚剑宗！放眼整个澜州大地也可排名前列！我宗内高手众多，且不说法力无边的掌门师伯与五位师叔，就是一众内门弟子随便出来一个都可纵横四野，令那些宵小之辈闻风丧胆。更有一百一十六处外门分堂遍布澜州各地，护佑着无数百姓平安。身为清虚剑宗弟子，我之幸焉！”语罢，吕向晨面色潮红，竟是有些激动的无法自已。
听他此番介绍下来，苏叶顿时觉得这个世界果然是神妙无比，刚刚听到的这些东西已经完全颠覆了他的认知，他只觉得眼前一亮，好像有一道通向新世界的大门，正缓缓地向他打开。
他过了好一会儿才消化完这些东西，而苏仲文和他娘子也是听的一头雾水，不过他们自觉这辈子也不会与那些神话般的人物有什么交集，因此只是在那笑着倾听，同时不停地给吕向晨和苏叶碗中夹着饭菜。
停了一会儿，苏叶又向吕向晨问道：“叔叔，修行是不是很难呢？叔叔你能使飞剑吗？”
听到苏叶的话后，本来正激动莫名的吕向晨却是微微一怔，苦笑一声后叹道：“唉！不怕你们笑话，我清虚剑宗固然是极为强大的宗派，宗内修为高深的弟子也是无数，但修行这个事情，勤奋虽然必不可少，但终究还是得看个人的天资如何。若是天资聪颖，修行起来自会事半功倍、一日千里。而若是自身资质太差，纵使你再勤奋苦修，也只是能强身健体罢了，天地大道，却终是与你无缘。”
“至于说我的话，却实在是有些愧对师门的养育之恩。我本是一普通习武之人，只是偶遇机缘才终于得以拜入剑宗门下。这些年我虽然勤奋修炼未敢有一日落下，但奈何资质平平，苦修二十余年却仍是无法筑基，不能窥得大道。今日得亏哥哥将这神酒赠我，适才我自觉停滞多年的境界隐有突破迹象。明日我就回山去向师门求上一枚筑基丹，若是能得，则筑基有望啊！哈哈哈哈！来来来，哥哥，我须得再敬你几杯！”
苏叶却是听的极为震撼，叔叔居然苦修二十多年都无法筑基，看来这修行确实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不过再仔细一想，他又觉得其实这也颇为正常，若是人人都能修行的话，这世界岂不得彻底乱了？
“筑基……”
苏叶突然想到刚才吕向晨提到的这个词，于是他又问道：“刚刚叔叔你说你还未筑基，那这筑基又是什么呢？”
“哦？看来小叶子这是要打破砂锅问到底了呀！哈哈！所谓筑基，其实指的是一个修行境界，是修行之路上真正的一个分水岭，只有迈过这一步后才算是真正踏入了修行的大门。而筑基之后又有着许多境界，比如筑基后的第一个境界，开光境，再往后则是融合境、心动境，以及结丹境等等。每提升一个境界，修者的修为便会有一个巨大的跨越。一般来说，高一阶的修者完全可以碾压低一阶的修者，而同一个境界之内也有前中后期之分，越往后期则实力越强。据说结丹境之后还有元婴境、出窍境等，不过到了那些境界的修者都是神仙一般的人物，轻易见之不得的。至于说再往后还有些什么境界我就不清楚了，即便是筑基后的开光境对我来说也是遥遥无期，更遑论其他境界。对了，随着境界的提升，修者的寿元也会随之增加。像那些修为极为高深之人，只怕已可与天地同寿、日月同辉了。不过我想到了那个境界的修者，应该都已经渡劫成仙，飞升进入仙界之中了吧……”
苏叶看着满脸神往之色的吕向晨，心中也是激动无比，恨不得自己此时便能开始修行。
等到午夜时分，一家人便出门燃着了旺火，炒了些素菜摆到院内供桌之上，又请了几柱香，向住在天上的神仙祈祷在新的一年里家人能够身体健康，万事如意。
而苏叶则在做完这一切后爬到屋顶上静静坐着，他望着盛开在无边夜色中的灿烂烟花，心中思绪万千。
在这除夕夜的漫天花海里，他的心中却是已经生出了一枚种子，悄悄地在他内心深处生根、发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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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老道走后，苏叶脸上的胎记就像是冬日里的积雪遇到烈阳一般迅速变淡，只不过是短短的数月时间，那片黑色胎记就已经变得微不可见。
前世时的苏叶整日沉浸在繁奥无比的代码之间，那时的他就像大多数程序员一样总是吊着两个黑色的巨大眼袋，整个人浑身上下都透露着一种深深地疲惫感，是一个最为典型的社会主义新时期萎靡中二青年。
而这一世的苏叶虽然年龄尚小，但自幼便跟着父亲打铁的他看着格外干净利落，他身板虽小却已经肌肉微显，黑色胎记褪去之后更是显露出一张清秀俊郎的俏脸。他那双黝黑的眸子中清澈淡然，却又在眼底深处藏匿着一丝淡淡的成熟与睿智。此时的他虽不敢说貌比吕布与潘安，却也委实可称之为凡间少有之少年。
在苏叶脸上的黑色胎记渐渐消散的同时，在他的胸口处，却有一块黑色圆斑正逐渐形成，恢复记忆的苏叶自然知晓这是怎么回事，他甚至恨不得那块黑斑赶紧成型，然后从里面突然跳出一条黑色小龙对他笑道：“苏叶，好久不见！”
只是不知为何，黑色圆斑越到后面便聚拢的越慢，而苏叶对此也没有任何办法，他只能时不时地看一下自己胸口，在心里暗自祈祷苏烈依然平安。
在孩童们的欢声笑语之中，一年一度的春节又如约而至，整个板桥小镇都洋溢着一种幸福欢乐的气氛。苏叶家当然也不例外，铁匠铺口早早便挂上了两对红艳艳的灯笼，院内树上像往年一样专门给苏叶挂上了许多串彩色的小灯。往年苏叶总会趁大人不注意时偷偷摘下几个小灯笼去玩，但已经恢复记忆的他自然不会再去做这些孩子气的事情，尽管他从外表看来依然是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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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是褪去胎记的苏叶变成了一个英俊少年，了却了他父母隐藏多年的一块心病。其次就是铁匠夫妇的身体变得愈发硬朗，年近半旬的他们似乎突然间变得年轻了许多，连他们眼角的皱纹都重新缩了回去，精神状态极好的两人看起来就像是正值青春年华的少年男女一般。
到了除夕这天，苏叶正和父亲在门口贴着对联，妇人端着浆糊在一旁瞅着高低，却忽然有一人从远处跑过来抱起了苏叶，正是许久未曾露面的吕向晨回来。他的出现让三人喜出望外，忙不迭的招呼他回屋歇息。
吕向晨自是不肯歇着，他和苏仲文、苏叶一起贴好了对联，垒起了旺火。然后一家人又回到屋里在炕头上包起了饺子，铁匠手握两把菜刀左右开弓，将菜板子上的羊肉剁的跳起老高。
“向晨，你这回怎么走了这么久才回来？难道是出远门去了？”苏仲文一边剁着饺子馅一边问道。
“嗯，和师弟们去办了点事儿。”说到这里时，吕向晨突然想起苏叶胎记的事情，白天他便准备要问的，结果忙来忙去就给忘了。
“大哥，小叶子的脸什么时候好的？现在看起来真是俊俏的紧呢！”
“哈哈哈！你不说我都差点忘了。你且稍等，我去给你取点东西再和你慢慢细说。”
苏仲文跑到地窖里取出给吕向晨存酒的那个葫芦，当他拿着葫芦走至门口时，正跟苏叶说笑的吕向晨面色瞬间大变！
他像一阵旋风般冲到门口抢过了苏仲文手里拎着的葫芦，他打开葫芦拿至鼻尖深深一嗅，脸上露出一个欣喜若狂的表情。
吕向晨紧紧地抓着那个葫芦，好像生怕被别人抢走一般。他的声音都有些哆嗦起来，结结巴巴地向苏仲文问道：“这个……这个酒，你……你是从……从哪弄来的？”
苏仲文从没见过吕向晨有如此失态的模样，一下子脑袋也有点转不过弯来。他也磕磕巴巴地说道：“那……那个，一个老道士给的啊！”
“老道士？什么老道士？你问过他的名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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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里时，吕向晨终于恢复了平时的冷静，他拿着葫芦满脸喜色的坐回炕头，迫不及待地举起葫芦喝了一小口，然后闭上眼睛满脸陶醉地回味着。
良久之后，他才猛地睁开眼睛。就在他睁眼的瞬间，屋里仿佛闪过一道闪电般骤然一亮，把另外三人都吓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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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向晨在调息一阵之后才缓缓向铁匠问道：“你说的这位陆压道人我未曾听闻，之前你说他是小叶子捡回来的？怎么回事？还请哥哥详细与我说上一说。”
听他问的郑重，苏仲文也不由得重视起来，当下便仔仔细细将老道如何而来，如何与他饮酒以及最后的洒然离去都详细说了一遍。
吕向晨听苏仲文说完之后又是寻思良久，最后他才叹息一声：“此等逍遥人物定不是道门无名之辈，只可惜我修为浅薄，未能闻其名讳。若是能得此人一番指点，定能胜我数十年苦修啊！”
他低头看看手中还剩半口酒液的葫芦，忽然起身向苏仲文夫妇行了一礼，郑重说道：“向晨拜谢哥哥嫂嫂给我留下此等造化之物！”
苏仲文夫妇二人连忙起身扶他，口中笑道：“我们哪里懂得这酒水珍贵，只知道这确是好酒罢了。可惜另一盅已经被我俩喝了，早知这酒水对你如此重要，我们定然都给你留着。兄弟切莫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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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叔，你说的修为是指什么呢？”
苏叶吃着热气腾腾的饺子，偏头向吕向晨问道。其实在记忆恢复后的这段时间内，他一直在暗自揣测着陆压道人的来历，而且他越猜便越觉得陆压道人神秘莫测起来。
在以前，他一直认为那些神话传说中翻江倒海的大能之辈都只是人们的自我杜撰而已，但自从他在小黑龙苏烈的帮助下奇迹般获得重生，如今更是碰到这神秘莫测的陆压老道之后，这些在之前他想想都觉得是做梦的事情此时却真真切切地发生在了他的身上，让他觉得自己仿佛是处身于一个不真实的虚幻世界之中。他早就想找吕向晨好好问上一问，可惜他一直未曾回来，今日终于是等到了这个机会，他自然不会就此放过。
听到苏叶的问话，吕向晨却是看着他笑道：“哈哈哈哈！怎么？小朋友也想要修行了？既然你问起来了，那我便与你说上一说。”
“所谓修行，其实只是一个统称。细分起来则有道修、佛修、魔修与妖修，另外还有一些别的修行道法诸如炼鬼修或者炼尸修，其实都只是这四种修行的一些衍生罢了。”
吕向晨停了一下，喝了口茶才又缓缓叙道：“妖修在我澜州大地甚为少见，我也未曾见过，这里便不去细说。那些魔修多为歹毒凶恶之人，他们嗜血好杀，我辈修者人人得而诛之！而且魔修中人尤其狡诈歹毒，如若遇到，须提起千万分小心才是。”
“至于我呢，我师从清虚剑宗，修的便是道修之中的御剑之术。如能修至高深处时，飞剑一出，可开山裂海令日月无光，也可御剑而行须臾间便纵横千里之外，更可剑随心动叱咤万千云宇之间，是为诸多修行法门之中最为顶尖之存在！”
说到修剑，吕向晨变得极为亢奋，声音也逐渐高了起来。
“我清虚剑宗！放眼整个澜州大地也可排名前列！我宗内高手众多，且不说法力无边的掌门师伯与五位师叔，就是一众内门弟子随便出来一个都可纵横四野，令那些宵小之辈闻风丧胆。更有一百一十六处外门分堂遍布澜州各地，护佑着无数百姓平安。身为清虚剑宗弟子，我之幸焉！”语罢，吕向晨面色潮红，竟是有些激动的无法自已。
听他此番介绍下来，苏叶顿时觉得这个世界果然是神妙无比，刚刚听到的这些东西已经完全颠覆了他的认知，他只觉得眼前一亮，好像有一道通向新世界的大门，正缓缓地向他打开。
他过了好一会儿才消化完这些东西，而苏仲文和他娘子也是听的一头雾水，不过他们自觉这辈子也不会与那些神话般的人物有什么交集，因此只是在那笑着倾听，同时不停地给吕向晨和苏叶碗中夹着饭菜。
停了一会儿，苏叶又向吕向晨问道：“叔叔，修行是不是很难呢？叔叔你能使飞剑吗？”
听到苏叶的话后，本来正激动莫名的吕向晨却是微微一怔，苦笑一声后叹道：“唉！不怕你们笑话，我清虚剑宗固然是极为强大的宗派，宗内修为高深的弟子也是无数，但修行这个事情，勤奋虽然必不可少，但终究还是得看个人的天资如何。若是天资聪颖，修行起来自会事半功倍、一日千里。而若是自身资质太差，纵使你再勤奋苦修，也只是能强身健体罢了，天地大道，却终是与你无缘。”
“至于说我的话，却实在是有些愧对师门的养育之恩。我本是一普通习武之人，只是偶遇机缘才终于得以拜入剑宗门下。这些年我虽然勤奋修炼未敢有一日落下，但奈何资质平平，苦修二十余年却仍是无法筑基，不能窥得大道。今日得亏哥哥将这神酒赠我，适才我自觉停滞多年的境界隐有突破迹象。明日我就回山去向师门求上一枚筑基丹，若是能得，则筑基有望啊！哈哈哈哈！来来来，哥哥，我须得再敬你几杯！”
苏叶却是听的极为震撼，叔叔居然苦修二十多年都无法筑基，看来这修行确实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不过再仔细一想，他又觉得其实这也颇为正常，若是人人都能修行的话，这世界岂不得彻底乱了？
“筑基……”
苏叶突然想到刚才吕向晨提到的这个词，于是他又问道：“刚刚叔叔你说你还未筑基，那这筑基又是什么呢？”
“哦？看来小叶子这是要打破砂锅问到底了呀！哈哈！所谓筑基，其实指的是一个修行境界，是修行之路上真正的一个分水岭，只有迈过这一步后才算是真正踏入了修行的大门。而筑基之后又有着许多境界，比如筑基后的第一个境界，开光境，再往后则是融合境、心动境，以及结丹境等等。每提升一个境界，修者的修为便会有一个巨大的跨越。一般来说，高一阶的修者完全可以碾压低一阶的修者，而同一个境界之内也有前中后期之分，越往后期则实力越强。据说结丹境之后还有元婴境、出窍境等，不过到了那些境界的修者都是神仙一般的人物，轻易见之不得的。至于说再往后还有些什么境界我就不清楚了，即便是筑基后的开光境对我来说也是遥遥无期，更遑论其他境界。对了，随着境界的提升，修者的寿元也会随之增加。像那些修为极为高深之人，只怕已可与天地同寿、日月同辉了。不过我想到了那个境界的修者，应该都已经渡劫成仙，飞升进入仙界之中了吧……”
苏叶看着满脸神往之色的吕向晨，心中也是激动无比，恨不得自己此时便能开始修行。
等到午夜时分，一家人便出门燃着了旺火，炒了些素菜摆到院内供桌之上，又请了几柱香，向住在天上的神仙祈祷在新的一年里家人能够身体健康，万事如意。
而苏叶则在做完这一切后爬到屋顶上静静坐着，他望着盛开在无边夜色中的灿烂烟花，心中思绪万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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