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宴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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轿车停在了星海城市中心的“星际酒店”门前。
“是星风……是星风……快快快快快！”
刚下车，站在四周扛着长枪短炮的记者们，就像见到了自己的猎物一样，瞬间围了上来。辛好有酒店的保安阻拦，帮星风留出了一条可以走动的通道，他这才从人群中挤了出来，拉着露亚的手，一起走进了酒店的大堂。
“快拍啊！星风拉着的那个女孩！快快快！长得这么漂亮！这一定是他的……”
嘈杂的人声中，星风隐约听见有人这样叫道。
……
大堂里的一角，也围了一群记者。比起外面的那些小报的记者，他们的采访显然更专业有序，很明显是通过了筛选的主流媒体。站在人群正中间的，是一位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穿着一身笔挺的礼服，有些稚嫩的脸上却始终挂着从容的笑容。他正和这些记者周旋着，从他自如语气和自信的神态上来看，在应付媒体这一方面，他已经是一位经验老道的高手了。
“有传言称星海重工将在地球设厂，这一举动是否违反了2213年制定的《人类故乡保护法》？”
“地球的资源已经枯竭，人力成本也数倍于其它星球。我们不可能在地球设厂，这是违反商业规则的事，我们还没有傻到要做赔本的买卖。”
“在最近掀起的新一波和平运动中，有声音指责星海重工利用地球政府镇压独立运动的战事，不断开发武器，以此大发不义之财，请问对于这一说法，您本人作何评价？”
“这不是我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我想说的是，这世界毕竟还没有完全和平，强有力的武器也依然存在着用武之地。但我可以保证，星海重工的武器只会被用在正义的事业之中，一旦灾难袭来，它们会是维护人类尊严的最后一道高墙。”
“我听说今天晚上的聚会，刚刚于战场凯旋归来的星风少校也会参加。请问您对于企业的实际拥有者，星风先生的个人评价，是怎么样的呢？”
“这个问题，问的很不合时宜啊……毕竟，我不可能在自己的老板面前说他的坏话。”
年轻人看见了站在不远之外的星风，微笑着和他挥了挥手，众人的目光也随之齐刷刷地转到了星风的身上。
“大家也都看到了，星风先生本人已经到场，我想我也应该去陪一陪我的老板了。那么，今晚的采访就到此为止，女士们先生们，失陪了。”
年轻人向周围的记者们微微一鞠躬，一转身，快步走向了星风和露亚。
“记者朋友们请回吧，晚会马上就要开始了，无关人士请回避一下……”安保人员走了过来，拦住了穷追不舍的记者们，礼貌地把他们请了出去。
……
“小子，回来了啊！看样子，你在军队里是如鱼得水啊，这么快就升到少校了。”年轻人走到星风身边，直接照着他的胸口来了一拳。
“你也不赖啊，沧源，看来首席执行官的工作很适合你嘛。”星风微笑着说道。
“天天和这些家伙打交道，一来二去也就知道该怎么应付了。”沧源拍了拍星风的肩膀，目光却落到了星风身后的露亚身上。
“她就是和外星科技结合后的欧露比亚吗？看着还真漂亮，不愧是你姐姐的设计。”
他微笑着朝露亚点点头，露亚也赶紧朝他礼貌地回了个礼。看来，沧源已经听说过露亚的事了。
“对了，我姐姐现在的状态……怎么样？她的躯体，应该就放在星海重工总部大楼的地下，和超算主机连接在一起，那里也应该是你管理的范围吧。”星风想起了自己要问的事，于是和沧源这样说道。
“她啊……”
沧源的表情略微沉了一些。
“她还是和以前一样，待在罐子里，我们雇佣的医生正在研究新的疗法，但似乎都没有什么太大的突破。维持生命的装置一直都在正常运行，神经连接也没有出过什么错误，在可预见的未来中，应该还会保持原样吧。只是，董事会的那帮人，一直都在要求你姐姐为企业设计新的科技产品，为她提供数据支持的超算模组每天都在满负荷运转，简直就像是在驱使工具一样……”
“我姐姐她不是工具。就算成了现在这样，她也还是一个人，一个活生生的人。”
星风的表情变得严肃了一些，语气也低沉下去。
“嗯，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放心，我们是好兄弟，我是不会让你姐姐受欺负的。下次开董事会的时候，我会和他们说清楚的，我说到做到。”
沧源坚定地回应道。
……
晚八点钟，晚会准时开始。
在晚会的主人，航空业联合会的会长道格拉斯勋爵的一段简短的致辞后，晚会正式开始。金壁辉煌的大厅里，响起了欢快的舞曲，围绕着舞池的长条桌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美食和酒水，端着酒盘的服务生在衣着华丽的人群中穿梭，整个大厅里都弥漫着一股欢快自在的气氛，好不热闹。
“露亚你……能自己应付吗？”
领着露亚走进了大厅，星风见这里有这么多人，不禁有些担心了起来。
“不用担心的，舰长，星芸姐姐为我输入了社交强化程序，现在我已经可以独自应付这样的场面了。”站在星风身边，露亚微笑着点了点头，自信地回应道。
“你就让她自己一个人去玩吧。你看，那里有好多小伙子等着和美丽的小姐聊天呢。”沧源拍了拍星风的肩膀，笑着说道。
“这样也好，等晚会结束了再回来找我。”星风终于放心下来。
“走吧，我们还要去和几个重要人物见个面。”沧源推着星风离开了大厅的正中央。
回头看看露亚，星风才刚刚离开，就有一位风度翩翩的绅士凑到了露亚身边，很开心地和她攀谈起来。露亚似乎一点也不怕生，落落大方地和他们交谈着，一点也没有异于常人的样子——看来，如果不加点破，一般人的确认不出露亚她是一个机器人。
“还不赖。”
正要回头，一个人的影子，忽然在眼前的人群后方一闪而过。这人的样貌是那么的熟悉，那么的记忆深刻，以至于星风忽然停下了脚步，做梦似的僵在了原地。
“英格玛？”
“怎么了星风？英格玛？你看见他了？”见星风忽然不动，嘴里竟还吐出了自己仇人的名字，沧源有些奇怪地问道。
“不可能的吧。英格玛克雷格是政府的a级通缉犯，根本没有机会通过进港的安检，更别说参加这样的聚会了。”
“呃……也许是我看错了吧。”
星风猛地摇了摇头，转回目光，继续向前走去。
穿过人群，星风和沧源来到了刚才勋爵先生发表演讲的地方，那里正站着几个中年男子，互相热烈地交谈着，就他们的衣着和气质看来，他们应该就是人们口中经常说起的“成功人士”，“业界精英”了。
“各位，晚上好啊。”
沧源毫不见外地走到了他们面前，热情地打招呼。那几个人转过头来，看见沧源，先是露出了礼貌的微笑，点头示意；见到了沧源身后，穿着一身军礼服的星风，他们的眼神更是显露出了一丝欣喜。
“沧源老弟，你竟然把星风先生也给领来了？真是意外之喜，意外之喜啊。”为首的道格拉斯勋爵和沧源握了握手，目光却落在了星风身上。
“星风，来，我为你介绍一下。这位长辈，是道格拉斯勋爵，星海城航空联合会的会长，现任星海大学的名誉校长，星际航行科学方面的顶尖专家。”
沧源伸手拉过星风，向他介绍道。
“道格拉斯勋爵，幸会幸会……”
星风赶紧和他握手。
“哈哈，不必客气。想当年，我也在海军服役过几年，看见你穿的这身制服，我可是格外的亲切啊！”道格拉斯笑着回应道。
“来，星风，这一位，是洛克希德马丁公司最为依仗的工程师，库克先生。他现在是城北战机工厂的主管，是我们的老主顾。”
“你们公司生产的零件一向物美价廉，星风先生。”工程师微笑着和星风握了握手。
“还有这位，咱们的同胞兄弟，北方重工的刘凌云先生，他负责这一片区域的产品营销和管理工作。”
“哈，刘先生，幸会幸会。”
“隆重介绍，这位长官是星海城警察局局长，文森特上校。”
“文森特长官，幸会幸会……”
……
一圈介绍下来，星风忽然意识到，站在这里的，竟已经是整个星海城上流社会一半的顶尖人物了。看来这一次聚会的吸引力，确实是数一数二的。
“毕竟，星海城是以航空业为基础产业，渐渐发展起来的城市嘛。航空业联合会更是由你的祖爷爷星源先生一手创立，面子大的很，它的年会能有这样的排场，还是很正常的。”
似乎是看出了星风所想，沧源拍拍他的肩，轻声说道。
“走吧，我们去楼上我的包房再叙，我给你们看看我刚刚得到的收藏品，从星核区带回来的，外星文明的稀奇玩意儿。”道格拉斯勋爵礼貌地对在场的各位说道。
“也好，这里有点闹了。聊天的话，还是安静点的地方好。”沧源附和道，转身拍了拍星风的肩膀。
“你也一起去吧。”
……
乘上大厅尽头的一部电梯，众人跟着勋爵的脚步，走到了一处安静的厅堂之中。这里是大厦的顶层，离地面一百多米高的地方。厅堂的灯光很暗，温暖的橙黄色射灯和模拟烛光火光的吊灯壁灯，照亮了宽敞大厅的一角。可以看见这座大厅被修成了环形，由楼梯连接了上下两层，隐约可以看见墙面和廊柱上装饰着的木制隔板和稳重的黄铜构建，密密麻麻的橡木大门绕了一整圈，看起来在这大厅周围，得有数十间小房间。
“这就是航空业联合会的俱乐部了。因为有资格受邀进入的人很少，所以这里的每一件房间都是分配到个人的。星风，你爸爸的房间，就在那里。”勋爵微略低沉地叹了口气，指了指宽大楼梯边上的一扇门说道。
“如果你父亲没有遇上那样的事，现在那间房间，应该是属于你的了……”
掏出一张有些古老的房卡，勋爵在旁边的一扇门上刷了一下，大门发出机械的嘎吱声，解除重锁，缓缓打开。
“这里的规则，是让退出的会员把自己的房卡主动转交给下一任会员。只是有时会因为一些意外，使得交接并不总是能够顺利进行。所以这里有不少关了将近一百年的屋子，还没有人打开过……”
正要跟着众人一同走进勋爵的屋子，星风忽然停住了脚步。
“那个……厕所在哪里……”
“哦，厕所啊，在二楼，你从这里的楼梯走上去，再往走廊的最里边走，就到了。”勋爵察觉出星风的尴尬，赶忙为他指路道。
“你去吧，我们先进房间了。”
……
按照指示，星风顺利地找到了位于走廊最深处的洗手间。
上完厕所，他用水龙头里的水洗了洗脸。冰凉的水冷却了他因为紧张而发烫的脸颊，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星风长舒了一口气。
“和这些人打交道，还真是费神啊。”站起身，理好衣服，他转身走出了洗手间。
狭长的走廊灯光昏暗，走廊的两旁，便是一扇接一扇的木门。门上用铜制的门牌标示了房间主人的身份，其中一部分的门牌依旧闪闪发亮，而另一部分则有些暗哑，很明显是挂了很久了。
“这些旧门牌，应该就是勋爵说的，那些没能交出房卡的人留下的吧。”
听过刚才的介绍，星风也有些好奇，这些屋子的主人到底是谁，于是放慢了脚步，借着灯光，一个一个地辨认起门牌上的名字。
“弗里杨伊万诺夫，海军上将……迈克莱恩，航海家，探险家……刘宇，星海大学校长……”
这些人，都是曾经生活在星海城的名人，其中一些人的名字，更是如雷贯耳。看来有资格加入航空业联合会的人，确实都不是等闲之辈。
继续向前走，星风的目光不断飘移，很快地看到了二楼走廊的末位。这里的门牌，基本上都是二百年前留下的，已经接近于星风祖父生活的年代了。
“这联合会的历史还真是源远流长……”
然而，在看到其中一扇门上的名字时，星风却忽然愣在了原地。
“英……英格玛克雷格？他也是这个联合会的会员？”
再把眼睛凑近，古老的门牌上的铭文，更是让他倒吸了一口凉气。
“一百二十年前！这块门牌是一百二十年前被镶嵌在这里的！如果真的是这样，那这家伙已经活了将近二百年了！”
一百年的时间，已经远远超出了人类生命的极限。两百年前的英格玛，究竟是怎么活到了现在？
正在星风百思不得其解之时，在这将近两百多年没有打开过的房间里，忽然传出了一阵解锁的声音——竟然有人正在这房间里，而且正好就要出门！
抑制住狂跳的心脏，星风赶紧往旁边的暗处里躲。大门应声而开，房间里果然走出一个人。四周的灯光虽然昏暗，星风看得确是异常清楚。灰白的短发，笔挺的西装，还有那令人憎恶的面目——没错，他就是英格玛！
“既然已经拿到了东西，这放了几百年的纪念品，也就没有留着的必要了。”
英格玛显然没有发现星风，只是把手里的房卡往边上一扔，提起一只黑色文件箱，直向通往天台的通道走去。
隐藏在黑暗中，星风抑制住激动的心情，静静地看着他越走越远。等英格玛完全消失在了通道里，他赶紧站起身来，压着脚步追了上去。
“跟着他，看看他到底想干嘛。”
……
楼梯不长，星风很快便跟踪到了大楼的顶层。
从楼梯房跑出来，喷射引擎的轰鸣声便冲进了星风的耳朵。凌冽寒冷的晚风中，一架纯黑涂装的运输机，正稳稳地悬停在大楼的边缘，舱门大开，似乎是在迎接英格玛的到来。
“糟了！有人接应他！”
星风的脑子里闪过这样的讯息。他知道，如果再不出手，自己又将错过一次抓住英格玛的机会。
不能再留遗憾了。
“站住！”
星风不假思索，从藏身的地方一跃而出，释放出全身的力量，直朝着英格玛扑去。
“早看见你了，小子！”
出人意料，英格玛忽然转身，从腰间掏出一把手枪，黑洞洞的枪口直指星风的头顶。
“砰！”
闪避及时，子弹和星风擦肩而过，在他的左上臂擦出了一道血雾。还没等英格玛第二次扣下扳机，星风已经冲到了他的面前，飞起拳头打出一套连击，顺利地夺下了英格玛手里的枪。
“你跑不掉了！”
星风握住手枪，把枪口指向了英格玛的脑袋。
……
这真是意料之外的惊喜，以至于星风握枪的右手都在这一瞬间止不住地颤抖了起来。
他从未离自己的仇人如此之近，近到只有一支枪管的距离。
而且对方完全处于下风，没有任何还手的余地。一切都是那么的完美，那样的唾手可得。
此刻，只要扣下扳机，自己的复仇之路就到此结束了。
……
“等一下！”
英格玛忽然敞开了自己的衣衫——在他被白衬衣覆盖的胸口上，正粘附着一枚闪着红光的小型装置。尽管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装置，但星风却认出了装置外围的那个闪着红光的东西。
那是炸弹的引爆装置。
紧紧扣住扳机的手指忽然僵硬起来，星风知道，就在着短短的01秒内，自己的命运又一次被这杀人的恶魔改写了。
见星风及时止住了杀意，英格玛像是舒了一口气，微微退后几步，重新直起了身子。
看着星风的眼睛，他张开嘴，不慌不慢地说道。
“聪明的选择，星风。我可以告诉你，这个起爆装置，由我的心跳控制。如果你开枪打死了我，那么，在我的心脏停止跳动之后，起爆器就会自动发送信号，而这幢大楼和大楼里的几百条人命，就会和我早已放置的炸弹一起，化作天空中一道道悲哀的灰烬……”
“嘭！哗！没了。”
“就像你的父母和姐姐一样！”
英格玛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星风。此刻的情势，明明是命悬一线的对峙，但他的嘴角却异常地微微上扬起来。
“住嘴！”
星风把枪握的更紧，但他扣着扳机的手指，却无力地松了下来。
“哟哟哟，你不会生气了吧？”
英格玛微笑着说道，伸手把西装上衣的纽扣重新扣好，顺便还捡起失手掉落的文件箱。不慌不忙地完成了这些，他又把额头重新顶到了星风的枪口上。
“给你一个机会吧。现在，你可以选择杀掉你的仇人，为你父母的死，和姐姐遭受到的痛苦报仇，然后，和我同归于尽；或者，你可以选择放我走，然后回到那个金碧辉煌的大厅里，拯救那些一无所知的人们的生命。”
“那么，你的选择，到底是什么呢？”
看到星风纠结的表情，英格玛忽然咧开了嘴，像是看着滑稽秀那样，开始愉快地放声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
“别忘了，杀死你的父母的人，就是我啊！”
“堂堂星氏家族的后代，难道连复仇的勇气都没有了吗？”
“快啊！开枪啊！打死我啊！”
他的表情愈发狰狞起来，布满皱纹的脸，也因为着变态的愉悦而变得光洁发亮。
枪口死死地顶着英格玛的额头，星风甚至能感受到他对枪管所施加的微微的压力。只要轻轻地扣动扳机，自己的噩梦，自己的执着，自己的痛苦，就能在这寒冷的夜晚结束了。
……
但是他不能。
……
他不能因为自己的执念，而轻易放弃他人的生命。
如果仅仅是为了复仇的快意，毫不犹豫地牺牲更多不相干的人，自己的行为便和英格玛这样的恶魔无异。这不是他想要的结果，更不是正义所为。
因此，即使已经把牙咬的嘎嘎作响，他终于还是抑制住了自己的愤怒，缓缓地放下了枪。
这家伙，真是一个恶魔。
……
“本来，我还以为能看到同归于尽的好戏……我还是小看你了啊……”
见星风终于放弃，英格玛收起了笑容，恢复了往常的严肃表情。
“那么，永别了，星风少校。另外提醒一句，大厅里的炸弹，还有82秒就要爆炸了。”
最后看了星风一眼，英格玛转头健步冲上了运输机。伴随着飞行器再次腾空的轰鸣和凌乱的气流，他瞬间消失在了深黑色的夜幕之中。
……
“65秒！”
冲刺进入热闹的大厅，星风喘着粗气，打开了通讯手环的安全模式，手环发出的脉冲瞬间扫描了整个大厅。扫描结果显示，大厅正中央的餐食桌面的下方，正是那枚炸弹的藏身之处。
“找到你了！”
拨开人群，星风飞奔而去，掀开桌子，找到了那枚危险的箱型炸弹。不顾众人惊讶和厌恶的目光，他抱起炸弹，看准了通往大厅西边露台最近的路。
“在水中，炸弹的威力会被明显削弱。西边的人工湖离露台窗口的距离，大概是50米，而这幢楼的高度，是120米。炸弹下落时间为5秒，也就是说，只要我跑到10米每秒的速度，就能把炸弹扔到楼下的人工湖里！”
看一眼手环，只剩下不到30秒了。
“管不了那么多了，冲吧！”
飞速起步，星风直奔露台而去！
“20秒！”
看见露台外边的夜空，星风猛地撒手，把炸弹箱往窗外一抛，自己则滑倒在地，重重地撞在了露台的栏杆上。
“糟了！箱子不是平抛运动！”
脱手的那一刹那，星风感觉到，自己似乎犯了一个严重的错误。
“10秒！”
如果箱子不能在这10秒钟内入水，那么星风之前所做的努力，全部都将化为乌有。
一点风，一点气流的扰动，都将改变众人的命运，此时此刻，也只有老天能够知道，最后的结局会是什么。
“只能听天由命了……”
闭上了眼睛，星风静静地等待着这最后一刻的到来。
……
“3！2！1！”
“轰！”
从大楼的底部，传来了炸弹在湖水中爆炸的声音。巨大的水柱窜起二十多米高，尽管有了水的削弱，大部分的热辐射都被吸收，但爆炸所产生的冲击波，还是把大楼的玻璃震地咔咔作响。
炸弹成功落入水中，爆炸未能摧毁大楼。
“结……结束了……”
躺在地上，星风长舒了一口气。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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嘈杂的人声中，星风隐约听见有人这样叫道。
……
大堂里的一角，也围了一群记者。比起外面的那些小报的记者，他们的采访显然更专业有序，很明显是通过了筛选的主流媒体。站在人群正中间的，是一位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穿着一身笔挺的礼服，有些稚嫩的脸上却始终挂着从容的笑容。他正和这些记者周旋着，从他自如语气和自信的神态上来看，在应付媒体这一方面，他已经是一位经验老道的高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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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球的资源已经枯竭，人力成本也数倍于其它星球。我们不可能在地球设厂，这是违反商业规则的事，我们还没有傻到要做赔本的买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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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我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我想说的是，这世界毕竟还没有完全和平，强有力的武器也依然存在着用武之地。但我可以保证，星海重工的武器只会被用在正义的事业之中，一旦灾难袭来，它们会是维护人类尊严的最后一道高墙。”
“我听说今天晚上的聚会，刚刚于战场凯旋归来的星风少校也会参加。请问您对于企业的实际拥有者，星风先生的个人评价，是怎么样的呢？”
“这个问题，问的很不合时宜啊……毕竟，我不可能在自己的老板面前说他的坏话。”
年轻人看见了站在不远之外的星风，微笑着和他挥了挥手，众人的目光也随之齐刷刷地转到了星风的身上。
“大家也都看到了，星风先生本人已经到场，我想我也应该去陪一陪我的老板了。那么，今晚的采访就到此为止，女士们先生们，失陪了。”
年轻人向周围的记者们微微一鞠躬，一转身，快步走向了星风和露亚。
“记者朋友们请回吧，晚会马上就要开始了，无关人士请回避一下……”安保人员走了过来，拦住了穷追不舍的记者们，礼貌地把他们请了出去。
……
“小子，回来了啊！看样子，你在军队里是如鱼得水啊，这么快就升到少校了。”年轻人走到星风身边，直接照着他的胸口来了一拳。
“你也不赖啊，沧源，看来首席执行官的工作很适合你嘛。”星风微笑着说道。
“天天和这些家伙打交道，一来二去也就知道该怎么应付了。”沧源拍了拍星风的肩膀，目光却落到了星风身后的露亚身上。
“她就是和外星科技结合后的欧露比亚吗？看着还真漂亮，不愧是你姐姐的设计。”
他微笑着朝露亚点点头，露亚也赶紧朝他礼貌地回了个礼。看来，沧源已经听说过露亚的事了。
“对了，我姐姐现在的状态……怎么样？她的躯体，应该就放在星海重工总部大楼的地下，和超算主机连接在一起，那里也应该是你管理的范围吧。”星风想起了自己要问的事，于是和沧源这样说道。
“她啊……”
沧源的表情略微沉了一些。
“她还是和以前一样，待在罐子里，我们雇佣的医生正在研究新的疗法，但似乎都没有什么太大的突破。维持生命的装置一直都在正常运行，神经连接也没有出过什么错误，在可预见的未来中，应该还会保持原样吧。只是，董事会的那帮人，一直都在要求你姐姐为企业设计新的科技产品，为她提供数据支持的超算模组每天都在满负荷运转，简直就像是在驱使工具一样……”
“我姐姐她不是工具。就算成了现在这样，她也还是一个人，一个活生生的人。”
星风的表情变得严肃了一些，语气也低沉下去。
“嗯，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放心，我们是好兄弟，我是不会让你姐姐受欺负的。下次开董事会的时候，我会和他们说清楚的，我说到做到。”
沧源坚定地回应道。
……
晚八点钟，晚会准时开始。
在晚会的主人，航空业联合会的会长道格拉斯勋爵的一段简短的致辞后，晚会正式开始。金壁辉煌的大厅里，响起了欢快的舞曲，围绕着舞池的长条桌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美食和酒水，端着酒盘的服务生在衣着华丽的人群中穿梭，整个大厅里都弥漫着一股欢快自在的气氛，好不热闹。
“露亚你……能自己应付吗？”
领着露亚走进了大厅，星风见这里有这么多人，不禁有些担心了起来。
“不用担心的，舰长，星芸姐姐为我输入了社交强化程序，现在我已经可以独自应付这样的场面了。”站在星风身边，露亚微笑着点了点头，自信地回应道。
“你就让她自己一个人去玩吧。你看，那里有好多小伙子等着和美丽的小姐聊天呢。”沧源拍了拍星风的肩膀，笑着说道。
“这样也好，等晚会结束了再回来找我。”星风终于放心下来。
“走吧，我们还要去和几个重要人物见个面。”沧源推着星风离开了大厅的正中央。
回头看看露亚，星风才刚刚离开，就有一位风度翩翩的绅士凑到了露亚身边，很开心地和她攀谈起来。露亚似乎一点也不怕生，落落大方地和他们交谈着，一点也没有异于常人的样子——看来，如果不加点破，一般人的确认不出露亚她是一个机器人。
“还不赖。”
正要回头，一个人的影子，忽然在眼前的人群后方一闪而过。这人的样貌是那么的熟悉，那么的记忆深刻，以至于星风忽然停下了脚步，做梦似的僵在了原地。
“英格玛？”
“怎么了星风？英格玛？你看见他了？”见星风忽然不动，嘴里竟还吐出了自己仇人的名字，沧源有些奇怪地问道。
“不可能的吧。英格玛克雷格是政府的a级通缉犯，根本没有机会通过进港的安检，更别说参加这样的聚会了。”
“呃……也许是我看错了吧。”
星风猛地摇了摇头，转回目光，继续向前走去。
穿过人群，星风和沧源来到了刚才勋爵先生发表演讲的地方，那里正站着几个中年男子，互相热烈地交谈着，就他们的衣着和气质看来，他们应该就是人们口中经常说起的“成功人士”，“业界精英”了。
“各位，晚上好啊。”
沧源毫不见外地走到了他们面前，热情地打招呼。那几个人转过头来，看见沧源，先是露出了礼貌的微笑，点头示意；见到了沧源身后，穿着一身军礼服的星风，他们的眼神更是显露出了一丝欣喜。
“沧源老弟，你竟然把星风先生也给领来了？真是意外之喜，意外之喜啊。”为首的道格拉斯勋爵和沧源握了握手，目光却落在了星风身上。
“星风，来，我为你介绍一下。这位长辈，是道格拉斯勋爵，星海城航空联合会的会长，现任星海大学的名誉校长，星际航行科学方面的顶尖专家。”
沧源伸手拉过星风，向他介绍道。
“道格拉斯勋爵，幸会幸会……”
星风赶紧和他握手。
“哈哈，不必客气。想当年，我也在海军服役过几年，看见你穿的这身制服，我可是格外的亲切啊！”道格拉斯笑着回应道。
“来，星风，这一位，是洛克希德马丁公司最为依仗的工程师，库克先生。他现在是城北战机工厂的主管，是我们的老主顾。”
“你们公司生产的零件一向物美价廉，星风先生。”工程师微笑着和星风握了握手。
“还有这位，咱们的同胞兄弟，北方重工的刘凌云先生，他负责这一片区域的产品营销和管理工作。”
“哈，刘先生，幸会幸会。”
“隆重介绍，这位长官是星海城警察局局长，文森特上校。”
“文森特长官，幸会幸会……”
……
一圈介绍下来，星风忽然意识到，站在这里的，竟已经是整个星海城上流社会一半的顶尖人物了。看来这一次聚会的吸引力，确实是数一数二的。
“毕竟，星海城是以航空业为基础产业，渐渐发展起来的城市嘛。航空业联合会更是由你的祖爷爷星源先生一手创立，面子大的很，它的年会能有这样的排场，还是很正常的。”
似乎是看出了星风所想，沧源拍拍他的肩，轻声说道。
“走吧，我们去楼上我的包房再叙，我给你们看看我刚刚得到的收藏品，从星核区带回来的，外星文明的稀奇玩意儿。”道格拉斯勋爵礼貌地对在场的各位说道。
“也好，这里有点闹了。聊天的话，还是安静点的地方好。”沧源附和道，转身拍了拍星风的肩膀。
“你也一起去吧。”
……
乘上大厅尽头的一部电梯，众人跟着勋爵的脚步，走到了一处安静的厅堂之中。这里是大厦的顶层，离地面一百多米高的地方。厅堂的灯光很暗，温暖的橙黄色射灯和模拟烛光火光的吊灯壁灯，照亮了宽敞大厅的一角。可以看见这座大厅被修成了环形，由楼梯连接了上下两层，隐约可以看见墙面和廊柱上装饰着的木制隔板和稳重的黄铜构建，密密麻麻的橡木大门绕了一整圈，看起来在这大厅周围，得有数十间小房间。
“这就是航空业联合会的俱乐部了。因为有资格受邀进入的人很少，所以这里的每一件房间都是分配到个人的。星风，你爸爸的房间，就在那里。”勋爵微略低沉地叹了口气，指了指宽大楼梯边上的一扇门说道。
“如果你父亲没有遇上那样的事，现在那间房间，应该是属于你的了……”
掏出一张有些古老的房卡，勋爵在旁边的一扇门上刷了一下，大门发出机械的嘎吱声，解除重锁，缓缓打开。
“这里的规则，是让退出的会员把自己的房卡主动转交给下一任会员。只是有时会因为一些意外，使得交接并不总是能够顺利进行。所以这里有不少关了将近一百年的屋子，还没有人打开过……”
正要跟着众人一同走进勋爵的屋子，星风忽然停住了脚步。
“那个……厕所在哪里……”
“哦，厕所啊，在二楼，你从这里的楼梯走上去，再往走廊的最里边走，就到了。”勋爵察觉出星风的尴尬，赶忙为他指路道。
“你去吧，我们先进房间了。”
……
按照指示，星风顺利地找到了位于走廊最深处的洗手间。
上完厕所，他用水龙头里的水洗了洗脸。冰凉的水冷却了他因为紧张而发烫的脸颊，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星风长舒了一口气。
“和这些人打交道，还真是费神啊。”站起身，理好衣服，他转身走出了洗手间。
狭长的走廊灯光昏暗，走廊的两旁，便是一扇接一扇的木门。门上用铜制的门牌标示了房间主人的身份，其中一部分的门牌依旧闪闪发亮，而另一部分则有些暗哑，很明显是挂了很久了。
“这些旧门牌，应该就是勋爵说的，那些没能交出房卡的人留下的吧。”
听过刚才的介绍，星风也有些好奇，这些屋子的主人到底是谁，于是放慢了脚步，借着灯光，一个一个地辨认起门牌上的名字。
“弗里杨伊万诺夫，海军上将……迈克莱恩，航海家，探险家……刘宇，星海大学校长……”
这些人，都是曾经生活在星海城的名人，其中一些人的名字，更是如雷贯耳。看来有资格加入航空业联合会的人，确实都不是等闲之辈。
继续向前走，星风的目光不断飘移，很快地看到了二楼走廊的末位。这里的门牌，基本上都是二百年前留下的，已经接近于星风祖父生活的年代了。
“这联合会的历史还真是源远流长……”
然而，在看到其中一扇门上的名字时，星风却忽然愣在了原地。
“英……英格玛克雷格？他也是这个联合会的会员？”
再把眼睛凑近，古老的门牌上的铭文，更是让他倒吸了一口凉气。
“一百二十年前！这块门牌是一百二十年前被镶嵌在这里的！如果真的是这样，那这家伙已经活了将近二百年了！”
一百年的时间，已经远远超出了人类生命的极限。两百年前的英格玛，究竟是怎么活到了现在？
正在星风百思不得其解之时，在这将近两百多年没有打开过的房间里，忽然传出了一阵解锁的声音——竟然有人正在这房间里，而且正好就要出门！
抑制住狂跳的心脏，星风赶紧往旁边的暗处里躲。大门应声而开，房间里果然走出一个人。四周的灯光虽然昏暗，星风看得确是异常清楚。灰白的短发，笔挺的西装，还有那令人憎恶的面目——没错，他就是英格玛！
“既然已经拿到了东西，这放了几百年的纪念品，也就没有留着的必要了。”
英格玛显然没有发现星风，只是把手里的房卡往边上一扔，提起一只黑色文件箱，直向通往天台的通道走去。
隐藏在黑暗中，星风抑制住激动的心情，静静地看着他越走越远。等英格玛完全消失在了通道里，他赶紧站起身来，压着脚步追了上去。
“跟着他，看看他到底想干嘛。”
……
楼梯不长，星风很快便跟踪到了大楼的顶层。
从楼梯房跑出来，喷射引擎的轰鸣声便冲进了星风的耳朵。凌冽寒冷的晚风中，一架纯黑涂装的运输机，正稳稳地悬停在大楼的边缘，舱门大开，似乎是在迎接英格玛的到来。
“糟了！有人接应他！”
星风的脑子里闪过这样的讯息。他知道，如果再不出手，自己又将错过一次抓住英格玛的机会。
不能再留遗憾了。
“站住！”
星风不假思索，从藏身的地方一跃而出，释放出全身的力量，直朝着英格玛扑去。
“早看见你了，小子！”
出人意料，英格玛忽然转身，从腰间掏出一把手枪，黑洞洞的枪口直指星风的头顶。
“砰！”
闪避及时，子弹和星风擦肩而过，在他的左上臂擦出了一道血雾。还没等英格玛第二次扣下扳机，星风已经冲到了他的面前，飞起拳头打出一套连击，顺利地夺下了英格玛手里的枪。
“你跑不掉了！”
星风握住手枪，把枪口指向了英格玛的脑袋。
……
这真是意料之外的惊喜，以至于星风握枪的右手都在这一瞬间止不住地颤抖了起来。
他从未离自己的仇人如此之近，近到只有一支枪管的距离。
而且对方完全处于下风，没有任何还手的余地。一切都是那么的完美，那样的唾手可得。
此刻，只要扣下扳机，自己的复仇之路就到此结束了。
……
“等一下！”
英格玛忽然敞开了自己的衣衫——在他被白衬衣覆盖的胸口上，正粘附着一枚闪着红光的小型装置。尽管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装置，但星风却认出了装置外围的那个闪着红光的东西。
那是炸弹的引爆装置。
紧紧扣住扳机的手指忽然僵硬起来，星风知道，就在着短短的01秒内，自己的命运又一次被这杀人的恶魔改写了。
见星风及时止住了杀意，英格玛像是舒了一口气，微微退后几步，重新直起了身子。
看着星风的眼睛，他张开嘴，不慌不慢地说道。
“聪明的选择，星风。我可以告诉你，这个起爆装置，由我的心跳控制。如果你开枪打死了我，那么，在我的心脏停止跳动之后，起爆器就会自动发送信号，而这幢大楼和大楼里的几百条人命，就会和我早已放置的炸弹一起，化作天空中一道道悲哀的灰烬……”
“嘭！哗！没了。”
“就像你的父母和姐姐一样！”
英格玛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星风。此刻的情势，明明是命悬一线的对峙，但他的嘴角却异常地微微上扬起来。
“住嘴！”
星风把枪握的更紧，但他扣着扳机的手指，却无力地松了下来。
“哟哟哟，你不会生气了吧？”
英格玛微笑着说道，伸手把西装上衣的纽扣重新扣好，顺便还捡起失手掉落的文件箱。不慌不忙地完成了这些，他又把额头重新顶到了星风的枪口上。
“给你一个机会吧。现在，你可以选择杀掉你的仇人，为你父母的死，和姐姐遭受到的痛苦报仇，然后，和我同归于尽；或者，你可以选择放我走，然后回到那个金碧辉煌的大厅里，拯救那些一无所知的人们的生命。”
“那么，你的选择，到底是什么呢？”
看到星风纠结的表情，英格玛忽然咧开了嘴，像是看着滑稽秀那样，开始愉快地放声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
“别忘了，杀死你的父母的人，就是我啊！”
“堂堂星氏家族的后代，难道连复仇的勇气都没有了吗？”
“快啊！开枪啊！打死我啊！”
他的表情愈发狰狞起来，布满皱纹的脸，也因为着变态的愉悦而变得光洁发亮。
枪口死死地顶着英格玛的额头，星风甚至能感受到他对枪管所施加的微微的压力。只要轻轻地扣动扳机，自己的噩梦，自己的执着，自己的痛苦，就能在这寒冷的夜晚结束了。
……
但是他不能。
……
他不能因为自己的执念，而轻易放弃他人的生命。
如果仅仅是为了复仇的快意，毫不犹豫地牺牲更多不相干的人，自己的行为便和英格玛这样的恶魔无异。这不是他想要的结果，更不是正义所为。
因此，即使已经把牙咬的嘎嘎作响，他终于还是抑制住了自己的愤怒，缓缓地放下了枪。
这家伙，真是一个恶魔。
……
“本来，我还以为能看到同归于尽的好戏……我还是小看你了啊……”
见星风终于放弃，英格玛收起了笑容，恢复了往常的严肃表情。
“那么，永别了，星风少校。另外提醒一句，大厅里的炸弹，还有82秒就要爆炸了。”
最后看了星风一眼，英格玛转头健步冲上了运输机。伴随着飞行器再次腾空的轰鸣和凌乱的气流，他瞬间消失在了深黑色的夜幕之中。
……
“65秒！”
冲刺进入热闹的大厅，星风喘着粗气，打开了通讯手环的安全模式，手环发出的脉冲瞬间扫描了整个大厅。扫描结果显示，大厅正中央的餐食桌面的下方，正是那枚炸弹的藏身之处。
“找到你了！”
拨开人群，星风飞奔而去，掀开桌子，找到了那枚危险的箱型炸弹。不顾众人惊讶和厌恶的目光，他抱起炸弹，看准了通往大厅西边露台最近的路。
“在水中，炸弹的威力会被明显削弱。西边的人工湖离露台窗口的距离，大概是50米，而这幢楼的高度，是120米。炸弹下落时间为5秒，也就是说，只要我跑到10米每秒的速度，就能把炸弹扔到楼下的人工湖里！”
看一眼手环，只剩下不到30秒了。
“管不了那么多了，冲吧！”
飞速起步，星风直奔露台而去！
“20秒！”
看见露台外边的夜空，星风猛地撒手，把炸弹箱往窗外一抛，自己则滑倒在地，重重地撞在了露台的栏杆上。
“糟了！箱子不是平抛运动！”
脱手的那一刹那，星风感觉到，自己似乎犯了一个严重的错误。
“10秒！”
如果箱子不能在这10秒钟内入水，那么星风之前所做的努力，全部都将化为乌有。
一点风，一点气流的扰动，都将改变众人的命运，此时此刻，也只有老天能够知道，最后的结局会是什么。
“只能听天由命了……”
闭上了眼睛，星风静静地等待着这最后一刻的到来。
……
“3！2！1！”
“轰！”
从大楼的底部，传来了炸弹在湖水中爆炸的声音。巨大的水柱窜起二十多米高，尽管有了水的削弱，大部分的热辐射都被吸收，但爆炸所产生的冲击波，还是把大楼的玻璃震地咔咔作响。
炸弹成功落入水中，爆炸未能摧毁大楼。
“结……结束了……”
躺在地上，星风长舒了一口气。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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