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寒夜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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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啊！啊？”听到项民义的话，帅兆昌开始一惊，随后猛然省悟，不由得沉吟片刻，情不自禁的吟咏着一首罗老师做的古诗。
“紫气汹涌雾凉钟，少帅由旭出阅兵。关里关外山河统，边陲至此赞三军。”
廖明凤听到这首诗同样喜上眉梢，她说道：“这首诗我也记得，当年少帅为易帜的事情左右为难。那天少帅来凉钟山看望罗老师和你们这些小兄弟，你们陪着他整个晚上没睡，大家帮着罗老师劝他决心易帜共和。少帅为坚定决心，增强自信，在朝霞中检阅你们这些少年兄弟兵，准备用你们当他的杀手锏，对付那些反对易帜的老顽固。后来少帅易帜成功，罗老师就做出这首诗来纪念那个不寻常的早晨。”
廖明凤怕再惹什么麻烦，就没有说出更多的往事。只是深有感触的说道：“帅由旭，还真是个挺好听的名。项书记，帅兆昌，你们说是不是？”
“好！好！好！―――”帅兆昌忍不住一连说出五六个好字，又问项民义“老哥哥，您是想给这孩子取名叫帅由旭，对吧？”
看看项民义微微点头，帅兆昌又高兴的说道：“我小时候一见到罗老师，就知道他脑子里有老多的学问，向上能知道天文，向下能知道地理，向前可以知道五千年，向后也能算出五百年。”
项民义看到帅兆昌如此夸张的赞美罗老师，开始感觉到一些久违的开心快乐。
他说道：“罗老师确实有一肚子学问，可也不像你说的那么神。我看到你家大孙子，不知道为什么偏偏想起老师的这首诗。当年要不是帅老弟缠着凤子，舍不得离开凉钟山，早就跟着少帅远走高飞，也不至于到现在还是一个穷困潦倒的农民。”
“拉倒吧！项书记，蒋光头让你们赶到台湾去，听说少帅也是九死一生，最后跑到外国流浪。就帅兆昌他这个德行，跑到哪个国家都给咱们同胞丢脸，我看他还是老老实实的呆在五骏元最靠谱。”廖明凤跟着他们兄弟一起调侃，活跃屋子里的气氛。
听完老伴的话，帅兆昌颇有感触，他说道：“当年我是舍不得离开凤子，但这不是主要原因。我记得罗老师经常说，以少帅的为人和做派，纯粹是纨绔子弟的表现。既救不了国，也救不了民，跟着他没啥好前程。”
“是啊，罗老师心里装着穷苦大众，眼光看的远。”项民义也不禁感叹道，“要不是当年他极力为李先生求情，也不至于被大帅发配到凉钟山来受苦。”
说起往事，廖明凤看到项民义精气神好了许多，就放心的说道：“两个孩子都饿了，我们得抱他们回屋喂奶，我就不耽误你们老哥俩唠嗑。”
接着她又叮嘱帅兆昌说：“项书记还病着，身体很虚弱，要多休息才好。你多陪陪他，尽量早点休息，别说太多的话。”
廖明凤说完，转身从项青山怀里接过项亘，轻声吩咐一句：“青山，你跟我去大屋，我有话对你说。”
项青山跟着廖明凤来到帅家正房，老太太让女儿把两个孩子抱到西屋，独自把项青山请到东屋，拿一把椅子给他坐，又给他倒一杯热水。
这才说道：“你们祖孙三代团聚，又给孩子取个这么好名字，东方校长在天有灵也该瞑目了。”
廖明凤一句话让项青山潸然泪下，咬紧牙关强忍住内心万分悲痛，免得自己大声哭出来，影响到其他人休息。
廖明凤含泪继续说道：“当时的情况你也能想到，孩子生下来以后，东方校长流了好多天的血。我们竭尽全力想救她，请来好多大夫，用过好多药，还是没能保住她的命。我们对不起项书记，对不起你，对不起东方校长这么好的姑娘。”
项青山终于忍不住，放下水杯，跪倒在廖明凤面前，伏在她腿上大哭，泪水就像倾盆大雨一样染湿廖明凤的棉裤。
痛哭好长时间，项青山泣不成声的说道：“婶子，您别难过，东方的死不怪你们。要怪就怪我们夫妻革命意志不坚强。”
“婶子，您和帅叔叔，还有帅家的兄弟姐妹们，不顾安危，不计艰险，用尽全力保护我父亲和我，想尽办法照顾我的妻子和子女，这样的大恩大德，青山永远牢记在心里。青山如有出头之日，定思厚报。倘若青山无力回天，来世就给叔叔和婶子做牛做马。”
项青山说出这翻话，让廖明凤感到无比的沧凉和愤慨。眼前跪着的年青人，曾经是那样的朝气蓬勃，在自己的工作岗位上像一匹骏马一样快乐的奔跑。如今他竟然被折磨的如此憔悴，变得如此疲惫不堪。
廖明凤感觉项青山好像正在迷失自我，好像迷失了方向，对自己曾经忘我奋斗的的理想和信念，不时闪现出犹豫和不安。
廖明凤强忍着内心悲愤，把项青山扶起来说道：“青山快起来吧，咱娘俩不用这样客气。你也知道咱们两家是几代人的交情，你父亲和你帅叔叔更是生死与共的好兄弟。你们项家有事情也就是我们帅家有事情，唇亡齿寒，我们是别无选择。”
“青山，我跟你说，东方的死我们非常内疚，又不知道你们父子的冤情什么时候能够得到昭雪。所以我和你帅叔自作主张，把东方埋在我家祖坟旁边。每年初一十五，逢年过节的，我们帅家总会有人去上坟，顺便也能给她烧烧纸，扫扫墓。”
“今天你们回来的太晚了，天气又不好，不宜去坟地拜祭。你和项书记先好好休息，等明天让帅国带你去东方校长的坟前，给她烧些纸钱，跟她说说话，报个平安。”
深秋的乡下，已经让项青山父子感受到难以忍受的寒冷，幸好这时候来到帅家，虽然是住在一间狭小昏暗的仓房里，却比任何地方都温暖。能睡在热乎乎的火炕上，简直是不敢想像的幸福。
项青山忍着浑身酸痛，心里仍然充满的悲凉，他感觉自己脑子里混乱如麻，久久的难以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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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啊！啊？”听到项民义的话，帅兆昌开始一惊，随后猛然省悟，不由得沉吟片刻，情不自禁的吟咏着一首罗老师做的古诗。
“紫气汹涌雾凉钟，少帅由旭出阅兵。关里关外山河统，边陲至此赞三军。”
廖明凤听到这首诗同样喜上眉梢，她说道：“这首诗我也记得，当年少帅为易帜的事情左右为难。那天少帅来凉钟山看望罗老师和你们这些小兄弟，你们陪着他整个晚上没睡，大家帮着罗老师劝他决心易帜共和。少帅为坚定决心，增强自信，在朝霞中检阅你们这些少年兄弟兵，准备用你们当他的杀手锏，对付那些反对易帜的老顽固。后来少帅易帜成功，罗老师就做出这首诗来纪念那个不寻常的早晨。”
廖明凤怕再惹什么麻烦，就没有说出更多的往事。只是深有感触的说道：“帅由旭，还真是个挺好听的名。项书记，帅兆昌，你们说是不是？”
“好！好！好！―――”帅兆昌忍不住一连说出五六个好字，又问项民义“老哥哥，您是想给这孩子取名叫帅由旭，对吧？”
看看项民义微微点头，帅兆昌又高兴的说道：“我小时候一见到罗老师，就知道他脑子里有老多的学问，向上能知道天文，向下能知道地理，向前可以知道五千年，向后也能算出五百年。”
项民义看到帅兆昌如此夸张的赞美罗老师，开始感觉到一些久违的开心快乐。
他说道：“罗老师确实有一肚子学问，可也不像你说的那么神。我看到你家大孙子，不知道为什么偏偏想起老师的这首诗。当年要不是帅老弟缠着凤子，舍不得离开凉钟山，早就跟着少帅远走高飞，也不至于到现在还是一个穷困潦倒的农民。”
“拉倒吧！项书记，蒋光头让你们赶到台湾去，听说少帅也是九死一生，最后跑到外国流浪。就帅兆昌他这个德行，跑到哪个国家都给咱们同胞丢脸，我看他还是老老实实的呆在五骏元最靠谱。”廖明凤跟着他们兄弟一起调侃，活跃屋子里的气氛。
听完老伴的话，帅兆昌颇有感触，他说道：“当年我是舍不得离开凤子，但这不是主要原因。我记得罗老师经常说，以少帅的为人和做派，纯粹是纨绔子弟的表现。既救不了国，也救不了民，跟着他没啥好前程。”
“是啊，罗老师心里装着穷苦大众，眼光看的远。”项民义也不禁感叹道，“要不是当年他极力为李先生求情，也不至于被大帅发配到凉钟山来受苦。”
说起往事，廖明凤看到项民义精气神好了许多，就放心的说道：“两个孩子都饿了，我们得抱他们回屋喂奶，我就不耽误你们老哥俩唠嗑。”
接着她又叮嘱帅兆昌说：“项书记还病着，身体很虚弱，要多休息才好。你多陪陪他，尽量早点休息，别说太多的话。”
廖明凤说完，转身从项青山怀里接过项亘，轻声吩咐一句：“青山，你跟我去大屋，我有话对你说。”
项青山跟着廖明凤来到帅家正房，老太太让女儿把两个孩子抱到西屋，独自把项青山请到东屋，拿一把椅子给他坐，又给他倒一杯热水。
这才说道：“你们祖孙三代团聚，又给孩子取个这么好名字，东方校长在天有灵也该瞑目了。”
廖明凤一句话让项青山潸然泪下，咬紧牙关强忍住内心万分悲痛，免得自己大声哭出来，影响到其他人休息。
廖明凤含泪继续说道：“当时的情况你也能想到，孩子生下来以后，东方校长流了好多天的血。我们竭尽全力想救她，请来好多大夫，用过好多药，还是没能保住她的命。我们对不起项书记，对不起你，对不起东方校长这么好的姑娘。”
项青山终于忍不住，放下水杯，跪倒在廖明凤面前，伏在她腿上大哭，泪水就像倾盆大雨一样染湿廖明凤的棉裤。
痛哭好长时间，项青山泣不成声的说道：“婶子，您别难过，东方的死不怪你们。要怪就怪我们夫妻革命意志不坚强。”
“婶子，您和帅叔叔，还有帅家的兄弟姐妹们，不顾安危，不计艰险，用尽全力保护我父亲和我，想尽办法照顾我的妻子和子女，这样的大恩大德，青山永远牢记在心里。青山如有出头之日，定思厚报。倘若青山无力回天，来世就给叔叔和婶子做牛做马。”
项青山说出这翻话，让廖明凤感到无比的沧凉和愤慨。眼前跪着的年青人，曾经是那样的朝气蓬勃，在自己的工作岗位上像一匹骏马一样快乐的奔跑。如今他竟然被折磨的如此憔悴，变得如此疲惫不堪。
廖明凤感觉项青山好像正在迷失自我，好像迷失了方向，对自己曾经忘我奋斗的的理想和信念，不时闪现出犹豫和不安。
廖明凤强忍着内心悲愤，把项青山扶起来说道：“青山快起来吧，咱娘俩不用这样客气。你也知道咱们两家是几代人的交情，你父亲和你帅叔叔更是生死与共的好兄弟。你们项家有事情也就是我们帅家有事情，唇亡齿寒，我们是别无选择。”
“青山，我跟你说，东方的死我们非常内疚，又不知道你们父子的冤情什么时候能够得到昭雪。所以我和你帅叔自作主张，把东方埋在我家祖坟旁边。每年初一十五，逢年过节的，我们帅家总会有人去上坟，顺便也能给她烧烧纸，扫扫墓。”
“今天你们回来的太晚了，天气又不好，不宜去坟地拜祭。你和项书记先好好休息，等明天让帅国带你去东方校长的坟前，给她烧些纸钱，跟她说说话，报个平安。”
深秋的乡下，已经让项青山父子感受到难以忍受的寒冷，幸好这时候来到帅家，虽然是住在一间狭小昏暗的仓房里，却比任何地方都温暖。能睡在热乎乎的火炕上，简直是不敢想像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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