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仗义执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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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一位百岁老人，在这春寒料峭的操场上，显得有些弱不禁风。可她还是倔强的敲着拐杖，面对全屯子几百名男女老幼，声色俱厉的讲述着往事。
“项书记大同年前就来金子岭当警佐，处处为我们老百姓着想，帮过多少乡亲，救过多少同志，别说我们记不清，恐怕连他自己都记不清。我们大家都知道，项书记年轻时候打仗勇敢，冲锋陷阵更不怕死。当年就是他带着一群老八路，从咱们五骏元一直打到海南岛，终于把遭殃军给消灭掉，难道乡亲们不知道他为我们立下多少汗马功劳，难道在大家心里没有一点感激吗？鬼子和遭殃军他都敢灭，可是在咱们老乡面前却低头认错，忍气吞声，你们也不好好想想这是为什么？因为我们是他的老乡，是他的同志，不是他的敌人。”
“对了，现在该说说帅老仙的外号是怎么来的？”这位柯身体还真挺好，她越说越精神，越说越来劲。“是民国三十五年，是四六年吧？”柯奶奶怀疑自己说不清年代，就问一下身边的帅兆昌，帅兆昌连忙点头说：“柯大婶记性真好，还记得那么多年前的事儿？”
“是啊，我老太太别的事儿糊涂，可大是大非的事儿从来都不含糊。”听到帅兆昌夸赞，柯奶奶不免有一些骄傲，她又慷慨激昂的说，
“民国三十五年秋天，有一个团的遭殃军从榆树沟子打进阅江川，先是在五骏河西烧杀淫掠，把河西四个屯子杀的鸡犬不留、血流成河，只有我家老大捡条命逃出来。后来在这伙遭殃军渡过五骏河，准备对我们五骏元下手的时候，要不是帅兆昌用法术把他们困在大莲弯子三天三夜，项书记又及时带兵剿灭他们，恐怕我们五骏元，还有下店乡都在劫难逃。帅兆昌啊，你的帅老仙外号就是那时留下的，还是我家老鬼给你起的噢。”
毕竟柯奶奶年事太高，站这么久，说这么多话，感觉有些力不从心，又咳嗽几声，声调也低下来许多。可她仍然坚持让帅兆昌、帅兆成兄弟搀扶着，顽强的站在乡亲们面前，接着说道：“几十年前的事儿屯子里的年轻人不知道，有一些笨蛋也记不住，那六八的大洪水大家总不会也忘了吧？”
“已经六十多岁的帅兆昌，就凭一句‘酒壮英雄胆，我是能喝大酒的，为了保住大坝我先跳’。他第一个跳进冰冷流急的五骏河，率领十八英雄拼死堵住漏水，保住大坝。从那儿以后，县领导、公社领导都叫他帅大酒，那不单单只是他一个人的外号，还包括另外十八个英雄的功劳。”
“对了，张家大小子，张增略，我老太太没记错的话，十八个英雄当中还有你的老父亲张红卫对不对？你说，你用这个外号来羞辱一位有功的前辈，你能对得起谁？就连你死去的老父亲都会觉得脸红，都会觉得跟着你丢脸？你说，你将来怎么有脸去见你的先辈们？”
柯奶奶大义凛然的一番慷慨陈词，让五骏元所有造反派都哑口无言，也让被革命热情冲昏头脑的乡亲们重新冷静下来。
两员手下干将接连惨败，会场气氛和乡亲们的情绪完全逆转，眼看一场精心安排的批斗会就这样不了了之，丁先理心里焦急万分。第一次批斗会就被帅兆昌搅的翻天覆地，草草收场，以后再想折磨项家父子更是难上加难。
丁先理决定孤注一掷，亲自上阵跟帅兆昌斗一斗，就算是鱼死网破，自己也要给上级革委会留下一个坚强不屈的印象。他等着柯家人扶着柯奶奶离开会场，他站在主席台上上前两步，指着台下的帅兆昌说道：“帅能白话，你也别太嚣张了！看来你是真不把我们革委会和大队领导放在眼里。”
面对丁先理的指责，帅兆昌在主席台下从容不迫的坐在项民义对面，先喝一口酒，才仰头说道：“丁主任，您不愧是大领导，有慧眼识人的本领。我帅兆昌外号十几个，就数这个帅能白话最有水平，最文雅。您说我没把革委会和大队领导放在眼里，您可真是冤枉我。我是尊重你们，还想拜您为师，好好学习你们是怎么对待上级领导的？好好学习你们是怎么对待昔日劳苦功高的开国元勋？”
遭到帅兆昌的回击和嘲讽，丁先理有些气急败坏，他声嘶力竭的吼叫道：“帅兆昌，你这是在犯罪知道吗？你公然包庇两个罪大恶极的反革命分子，公然与大队领导和革委会对抗，公然与革命群众为敌，公然破坏主席和党中央交给五骏元人民群众的革命任务，你哪有这么胆子？是谁给你撑腰，如此狂妄的破坏伟大的无产阶级大革命？”
“哈哈！哈哈！”帅兆昌朗声大笑的说道，“笑话，我帅兆昌的胆子天生就大，从来都没离开过我的肚皮，我还用不着从别的地方找胆量，找靠山。丁先理，我告诉你，我有足够的底气来对付你。我的底气来自我的良心，来自没有泯灭的亲情，来自无处不在的正义。”
“好！”帅兆昌的话引起乡亲们的喝彩，随后又爆发热烈的掌声。
理屈词穷的丁先理站在主席台上，尤如一条被猎人困在牢笼里面的豺狼，他脸色铁青，眼露凶光，将他一直隐藏的凶残本性充分暴露出来，他决定拿出自己的绝招来。
昨晚他秘密召集十几个亲信开会，密谋在必要的时候采用暴力手段夺取五骏元大队的领导权。他们原打算在今天的批斗会上，如果廖明涛和孔兴隆出面帮项家父子或者帅兆昌，丁先理的亲信们就有借口搞突然袭击，使用暴力控制他们，强迫他们交出大队领导权，然后解散由帅国掌握的民兵连。
从此以后，五骏元大权归他掌握，所有的事情由丁先理说了算，还怕斗不垮项家父子吗？丁先理暗中盘算着，你们帅家父子在明，大队领导在暗，相互配合着包庇项民义和项青山，我就给你们来个一窝端，干脆把你们一起打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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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一位百岁老人，在这春寒料峭的操场上，显得有些弱不禁风。可她还是倔强的敲着拐杖，面对全屯子几百名男女老幼，声色俱厉的讲述着往事。
“项书记大同年前就来金子岭当警佐，处处为我们老百姓着想，帮过多少乡亲，救过多少同志，别说我们记不清，恐怕连他自己都记不清。我们大家都知道，项书记年轻时候打仗勇敢，冲锋陷阵更不怕死。当年就是他带着一群老八路，从咱们五骏元一直打到海南岛，终于把遭殃军给消灭掉，难道乡亲们不知道他为我们立下多少汗马功劳，难道在大家心里没有一点感激吗？鬼子和遭殃军他都敢灭，可是在咱们老乡面前却低头认错，忍气吞声，你们也不好好想想这是为什么？因为我们是他的老乡，是他的同志，不是他的敌人。”
“对了，现在该说说帅老仙的外号是怎么来的？”这位柯身体还真挺好，她越说越精神，越说越来劲。“是民国三十五年，是四六年吧？”柯奶奶怀疑自己说不清年代，就问一下身边的帅兆昌，帅兆昌连忙点头说：“柯大婶记性真好，还记得那么多年前的事儿？”
“是啊，我老太太别的事儿糊涂，可大是大非的事儿从来都不含糊。”听到帅兆昌夸赞，柯奶奶不免有一些骄傲，她又慷慨激昂的说，
“民国三十五年秋天，有一个团的遭殃军从榆树沟子打进阅江川，先是在五骏河西烧杀淫掠，把河西四个屯子杀的鸡犬不留、血流成河，只有我家老大捡条命逃出来。后来在这伙遭殃军渡过五骏河，准备对我们五骏元下手的时候，要不是帅兆昌用法术把他们困在大莲弯子三天三夜，项书记又及时带兵剿灭他们，恐怕我们五骏元，还有下店乡都在劫难逃。帅兆昌啊，你的帅老仙外号就是那时留下的，还是我家老鬼给你起的噢。”
毕竟柯奶奶年事太高，站这么久，说这么多话，感觉有些力不从心，又咳嗽几声，声调也低下来许多。可她仍然坚持让帅兆昌、帅兆成兄弟搀扶着，顽强的站在乡亲们面前，接着说道：“几十年前的事儿屯子里的年轻人不知道，有一些笨蛋也记不住，那六八的大洪水大家总不会也忘了吧？”
“已经六十多岁的帅兆昌，就凭一句‘酒壮英雄胆，我是能喝大酒的，为了保住大坝我先跳’。他第一个跳进冰冷流急的五骏河，率领十八英雄拼死堵住漏水，保住大坝。从那儿以后，县领导、公社领导都叫他帅大酒，那不单单只是他一个人的外号，还包括另外十八个英雄的功劳。”
“对了，张家大小子，张增略，我老太太没记错的话，十八个英雄当中还有你的老父亲张红卫对不对？你说，你用这个外号来羞辱一位有功的前辈，你能对得起谁？就连你死去的老父亲都会觉得脸红，都会觉得跟着你丢脸？你说，你将来怎么有脸去见你的先辈们？”
柯奶奶大义凛然的一番慷慨陈词，让五骏元所有造反派都哑口无言，也让被革命热情冲昏头脑的乡亲们重新冷静下来。
两员手下干将接连惨败，会场气氛和乡亲们的情绪完全逆转，眼看一场精心安排的批斗会就这样不了了之，丁先理心里焦急万分。第一次批斗会就被帅兆昌搅的翻天覆地，草草收场，以后再想折磨项家父子更是难上加难。
丁先理决定孤注一掷，亲自上阵跟帅兆昌斗一斗，就算是鱼死网破，自己也要给上级革委会留下一个坚强不屈的印象。他等着柯家人扶着柯奶奶离开会场，他站在主席台上上前两步，指着台下的帅兆昌说道：“帅能白话，你也别太嚣张了！看来你是真不把我们革委会和大队领导放在眼里。”
面对丁先理的指责，帅兆昌在主席台下从容不迫的坐在项民义对面，先喝一口酒，才仰头说道：“丁主任，您不愧是大领导，有慧眼识人的本领。我帅兆昌外号十几个，就数这个帅能白话最有水平，最文雅。您说我没把革委会和大队领导放在眼里，您可真是冤枉我。我是尊重你们，还想拜您为师，好好学习你们是怎么对待上级领导的？好好学习你们是怎么对待昔日劳苦功高的开国元勋？”
遭到帅兆昌的回击和嘲讽，丁先理有些气急败坏，他声嘶力竭的吼叫道：“帅兆昌，你这是在犯罪知道吗？你公然包庇两个罪大恶极的反革命分子，公然与大队领导和革委会对抗，公然与革命群众为敌，公然破坏主席和党中央交给五骏元人民群众的革命任务，你哪有这么胆子？是谁给你撑腰，如此狂妄的破坏伟大的无产阶级大革命？”
“哈哈！哈哈！”帅兆昌朗声大笑的说道，“笑话，我帅兆昌的胆子天生就大，从来都没离开过我的肚皮，我还用不着从别的地方找胆量，找靠山。丁先理，我告诉你，我有足够的底气来对付你。我的底气来自我的良心，来自没有泯灭的亲情，来自无处不在的正义。”
“好！”帅兆昌的话引起乡亲们的喝彩，随后又爆发热烈的掌声。
理屈词穷的丁先理站在主席台上，尤如一条被猎人困在牢笼里面的豺狼，他脸色铁青，眼露凶光，将他一直隐藏的凶残本性充分暴露出来，他决定拿出自己的绝招来。
昨晚他秘密召集十几个亲信开会，密谋在必要的时候采用暴力手段夺取五骏元大队的领导权。他们原打算在今天的批斗会上，如果廖明涛和孔兴隆出面帮项家父子或者帅兆昌，丁先理的亲信们就有借口搞突然袭击，使用暴力控制他们，强迫他们交出大队领导权，然后解散由帅国掌握的民兵连。
从此以后，五骏元大权归他掌握，所有的事情由丁先理说了算，还怕斗不垮项家父子吗？丁先理暗中盘算着，你们帅家父子在明，大队领导在暗，相互配合着包庇项民义和项青山，我就给你们来个一窝端，干脆把你们一起打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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