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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我喜欢九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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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任回到平京之后,直奔和尚那而去。其实一路上老任都在思考着一个问题,因为事情已经超出他的预想,并不是单纯的“丢魂”事件。他需要一个人商量接下来的选择。选择让无数人改变命运,就像是高考填志愿、选择工作或者说是投胎也得选对爹妈;玩游戏选择游戏难度,选择相伴一生的爱人。等等等等,都是选择。老任就面临这样一个问题,他无法抉择,所以才会想到和尚。因为和尚这个人,别无选择。老任刚下飞机就拨通了和尚的电话,和尚没什么事,城管查的严又不想出摊,便悠哉的逛着地坛。但实在平京气温不太讨人喜,就找个地方坐下喝茶,树上的蝉发疯般的叫着,好像咆哮着这难以忍受的天气。左手盘的珠子是小叶紫檀的,这时一阵风吹过,和尚打了个激灵,那串珠子不小心掉在了地上。弯腰去拾的时候,他的大光头正好被太阳晒到,几滴晶莹的汗珠从头顶就向下滑,而这时拖着行李箱的老任出现在和尚的身边,抢过他右手的紫砂壶,但壶里没有茶了。老任有些不悦地说:“你这家伙是来喝茶的么?赶紧给我弄瓶可乐去!”

    和尚抬起头看了看看人,笑了笑说:“呦,你丫这么快就回来了,看来事情很顺利,不对,你这么快就回来了,肯定是有事。”说罢便从身后的树丛里拿了瓶冰镇可乐出来,顺手扔了过去。老任接过可乐顺手就拧开,谁料估计是天气太热的缘故,再加上和尚那么一扔,汽水顺着刚拧开的瓶口就喷了出来。

    “你那糖尿病还喝可乐,可乐都和你示威了。”和尚调侃着说。老任也没管那么多,继续打开瓶子咕咚咕咚将所剩无几的可乐一饮而尽。然后从背包里拿出一大卷卫生纸,开始擦手。

    “你呀,真对不起你这张脸”和尚有些嫌弃的对老任说,顺手塞给他一包湿巾。“说说吧,到底是怎么了,能让你这么快就赶回来”。和尚一肚子疑问,不过以他对老任的了解,这件事还没到了意想不到的地步。

    老任走到林子边上的垃圾桶,把瓶子和用过的卫生纸一起扔了。转过来说:“咱俩就在这树林里也未免太暧昧了,走吧,换个地方!”

    “又去那,你有完没完,二十年了,哎。”和尚好像比较无奈,却又好像司空见惯,这种习惯,也许是老任二十多年来养成的习惯。然后和尚帮老任把剩下的卫生纸塞进行李箱,又拉上箱子上拉链。提起笨重的箱子,径直往马路边走去。

    忆店是后海胡同里的一家小咖啡馆,屋子不大,座位很少。大部分空间被老板放了图书,老板是爱书之人。也是希望大家都能去读书,爱读书。所以把店装修成这样。咖啡种类也少,来得也基本上都是熟客,墙上没有海报,是一些人的墨宝。看起来不像是咖啡屋,更像是茶馆,可老板是个喝茶睡不着之人,但奇怪是喝咖啡却能安眠。于是开了这家咖啡馆,生意不算是兴隆,却也够他一人糊口。又能读书,对于此,是很多人所羡慕的人生。而老任来此的目的既不是为了书也不是为了咖啡,而是为了一个人,为了这家店的老板。准确的说,是女老板。

    安忆是十年前开的这家店,之前的十年是开书店。其实她就是离不开书,时间再往前,其实她是开面馆的,安忆和丈夫是从晋州进的京,小两口刚刚结婚就来平京闯荡。虽然安忆上学上得少,但是他很爱读书。丈夫为了她能多读书,就带着她来到平京。恩爱的夫妻到哪都是恩爱,八十年代初改革开放大发展。她丈夫也算是有些能力,再加上对面食的热爱,用结婚的钱选了个不错的地方开了一家刀削面馆。因为味道不错加之价格不贵,很快在平京也算是干的风风火火,有些成就。可往往这命运就会嫉妒这样的人。有些人的命运就是这样,刚有点好事临门就有点意外之祸,可对于这对年轻的小夫妻来说,这样的意外实在是太难以承受了。

    在一次酒席上,觥筹交错间,安忆的丈夫无意中听到对面酒桌的人说自己是教育局的。能让考不上大学的人上平京大学,便主动去和这人套近乎,一杯一杯白酒下肚,不止捂热乎他那冰冷的胃,也让他心里那一阵狂喜发挥到了极致。可毕竟那时候没有手机,用笔记显得又不是很有礼貌。安忆的丈夫脑子里背了无数遍那个萍水相逢之人的电话号码。就连回家的路上都在背,本来就有些醉意的他差点就掉进了路边的下水井里。但好在酒意褪去之后那人的电话号码没有忘记,回家就把这个好消息告诉给了安忆。

    两口子兴高采烈的筹起了钱去给那个人送去,其实那个人也不是骗人的,他是真有这个能力。可当他看到安忆那张漂亮的脸蛋时,就不想只是要钱这么简单了,从暗示到明着来。一双色眯眯的眼睛也不顾安忆丈夫愤怒的眼神,而是转头想让安忆陪他一段时间就能帮助她进入梦想的大学。安忆哪里见过这样阵势,拼了命地宁死不从,而忍无可忍的丈夫也为了安忆,用那只历经沧桑削面的手举起刀把那个人当面一样削了。

    那个时候死刑执行的很快,安忆那天独自站在鼓楼前的街道上,泪如雨下。大雨瓢泼,一滴滴的砸到安忆已经看不清未来的眼睛。而那个人其实也被监视了很久,据说也是有大问题的人,结果就那么死了。但他死后,很多线索自然就断了。后来平京发生很多事,这件事就不了了之。只是有些人死了,对于有些人,全世界就塌了。

    孤独的安忆每天晚上都睡不着,翻来覆去在冰冷的床上辗转反侧。她很后悔自己为什么那么执拗非得要去上学,为什么非要来平京。但这个坚强的女人并没有被现实击垮,她收起眼泪,她觉得该留在这,留在这片属于他们俩的土地。但是失眠这个事是让她最为苦恼的,直到有一天她意外发现自己喝咖啡可以安然入睡,从此便一发不可收拾,每日必须有咖啡相伴。

    丈夫死后,她把面馆卖了,去后海买了个小屋开了间书店。她喜欢后海的风,吹在她脸上能让她忘记很多事,记起很多人。但不管怎样,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经历如此变故之后,变得再不开朗,而更像是红尘之人,脸上多了几分沧桑,几分忧郁。

    但毕竟一个如此年轻又有几分姿色的女人在哪能那么容易,书店开起来后。街上的小混混意外地发现这小妞竟然是一个人,便总爱找点理由去书店闹一闹。毕竟是在人家地盘上,安忆活的很艰难。但是越难,安忆就越想在这片土地上坚持下去,更不能让人瞧不起。

    老任不是个爱书之人,现在不是,年轻时候更不能是。师父把他放在平京的时候就告诉他要守护这片土地,做一个除魔人该做的事。可太平盛世,哪来的妖魔鬼怪。抓鬼还不如看电影来得实在。况且自己实在功力太弱,就算是有鬼,跑估计都来不及更别说除魔了。好在刚来平京就被一个神秘组织收编,说是能保证他吃穿不愁,最主要是能提供各种除魔道具。老任高兴的入了会,就像是如今传销一样。可就是入了会后,更无所事事,直到有一天去看电影的路上,看见几个小混混扬言要烧了一家书店。老任当时年轻气盛,再加上有神器在手,当然不怕。但是他忘了,组织告诉他这东西不能对普通人使用,否则后果很惨。

    那时候还是小任的他哪管得了这么多,拿起一根七彩棍子就冲了过去,其实他也没弄清这棍子到底有什么用处或者副作用。可没想到这棍子,打一下乐的基本上就直不起腰来,估计sm用起来肯定很爽。几个混混趴在马路上就开始前仰后合地笑,好像笑神经此刻短路一般,抓他们的公务人员来了还在笑,最后笔录也没录,也知道这几个小子经常在这地方惹事生非。形式上的拉回局里批评教育一番,不过好在这几个小混混从此以后再没人来找麻烦。而老任也便认识了躲在书店角落看完全程的安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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