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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劫后余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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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为防盗章, 看到这个小天使们不要惊慌,过24小时就会替换哒  李令婉怀里抱了装着棉袄和靴子的包袱,头上戴着斗篷上连着的风帽, 在前面走得飞快, 简直都称得上是跑了。闻言她还回过头来, 对着小扇招了招手:“小扇你快点儿啊。”

    小扇没有法子, 干脆小跑了起来。

    一时李惟元住的僻静小院很快的就到了。

    小院门口两边分别栽了一丛竹子。下了几日的雪,青竹都变琼枝了。

    院门口台阶上也铺了一层厚厚的雪,极白极平, 没有脚印子, 想来是住在院子里的人自昨晚开始就没有再出门。

    李令婉也不心疼那一大块平整的雪, 抬脚就咯吱咯吱的踩了上去,然后抬手敲门。

    屋里李惟元正拿了一本破旧的书在看。伺候他的小厮谨言站在一旁, 不时的就抬手放到嘴边去哈一口气,又或是悄悄的跺了跺脚。

    实在是太冷了。

    窗子好些地方都破了,屋外的北风卷着雪花扑进来, 落到了灰扑扑的土砖地面上, 不一会儿就化成了一小滩水迹。而且这样大冷的天,屋子里连个火炉都没有生,真真是能冻死个人。

    可谨言一扭头就看到自家少爷正坐在椅中认真的看书,甚至都没有动一下, 仿似他压根就不晓得冷一样。

    但他怎么会不冷呢?谨言望了一眼李惟元身上单薄的袍子和脚上半湿的布鞋, 还有冻的通红的手, 心中有点酸涩。

    于是他就走到桌旁, 提了桌上放着的茶壶,想要倒一杯热水给李惟元喝,也好让他稍微的暖和下身子。

    但是倒出来的水也是冷的。

    府里的人都欺负他家少爷不得老太太喜欢,所以连这过冬的木炭都要克扣。今年冬天他们领到的木炭原就是最差的,点起来浓烟呛人也便罢了,还统共就只有那么一些,够做得什么用呢?早就是用完了。

    谨言心中难受,就想要将茶杯里的冷水倒掉。但忽然就听得李惟元清冷的声音响了起来:“拿来给我喝。”

    “可这水是冷的,”谨言为难的说着,“少爷你还是不要喝了。”

    大冷天的喝冷水,这得有多冷啊。

    但李惟元还是坚持:“拿来。”

    谨言没有法子,只好双手捧了那杯冷水递了过去。

    李惟元伸手接过,将茶杯凑到唇边,猛地就喝了一大口下去。

    大冷的天喝冷水,这样才能时时刻刻的提醒他这世间的人情冷暖。所以唯有努力发奋,出人头地,才能将以往欺压践踏过他的人都能无情的踩在自己的脚下。

    他三两口就将杯子里面的冷水全都喝了下去。谨言在一旁瞧了都觉得冷,可李惟元的面上却依然是神色如常。

    将茶杯放在了漆都已经斑驳的案面上,李惟元继续认真的看书。

    李府其他的少爷都有各自的父母特地的请了先生来教导他们读书,但是李惟元没有。李修松虽然心中也怜惜他,但在杨氏的威压下也并不敢明目张胆的做反对的事,所以在李惟元找到李修松,说他想要读书的时候,李修松也并不敢请了先生来教他,只是偷偷摸摸的塞了几本书给他而已。

    好在杜氏虽然打他,但始终还是要他给杜家报仇的。而想要报仇,莫过于让李惟元走上科举之路了。

    杜氏是识得字的。每次打骂过他之后,她都会折了一根树枝在松软的地上划着,教他认字。而李惟元就这样在身上带着火辣辣伤口的情况下跟杜氏学着字。

    他学得很认真。他没法不认真,因为他并不想一辈子被人这样践踏。

    又翻过了一页书,他忽然就听到外面有敲门的声音传来。

    李惟元抬头,望向外面。

    谨言心中也疑惑。

    少爷的这院子原就极破败极偏僻,而府里的人也都极不待见少爷,所以平常少爷很少出门不说,也是基本上没有什么人会来他们院子的。

    谨言抬头望了望外面,还在飘飘扬扬下着很大的雪,他心中只不解的想着,这样的大雪天,谁会来敲他们的院门呢?

    敲门的声音还在继续,谨言转头望着李惟元。

    虽然谨言比李惟元还大着一岁,现年十四了,但他还是习惯什么事都听李惟元的吩咐。

    这时就听得李惟元在说着:“不要开门。在门缝里看看外面是谁。”

    谨言答应了一声,拉开门出去了。不过片刻之后他就回来了,垂手回禀着:“是三姑娘和她身边的小丫鬟。”

    李令婉?她又来做什么?

    李惟元皱起了眉。

    自打那日李令婉醒过来之后他就觉得李令婉变了好多。先是遇着他的时候会对他笑,甚至还会追在他的身后说要为以前她做过的那些事对他道歉,随后昨日她会在老太太的面前说那日是他救了她。但那日原是自己推倒了她的,她为何要在老太太的面前撒谎,给他讨这个好儿?而且昨儿在一起吃早饭那的时候她还给他夹了一块糕点。这在以往是绝不可能会有的事。

    李惟元心中很是不解。明明他是看得出来李令婉心里是怕他的,可为什么就算这样她还是要这样的往他身边凑?

    外面李令婉还在拍门。而且见里面的人总是不开门,她就开口叫着:“哥哥,你开开门啊。”

    公众场合她叫李惟元大哥,但这种私下场合她还是比较喜欢叫他哥哥。

    叫哥哥显得更亲近嘛。

    李惟元坐在椅中没有动弹,院外的李令婉则是坚持不懈的继续拍着门叫哥哥。

    李惟元的一双眉皱的越发的紧了。不错过片刻之后他终于还是起身自椅中站了起来,然后不发一语的走到了屋外去。谨言也忙抬脚跟了过去。

    但是李惟元就算是走到了屋外也没有开门的意思。他只是顶着空中纷洒的雪花,抿唇站在院门后面。

    雪很大,不一会儿他的头上和肩上就落满了雪花。

    而院门外的李令婉身上也落满了雪花。不过好在她身上裹了件斗篷,头上又戴了风帽,所以里面的衣服和头发都没有湿。

    小扇虽然在她身后撑着伞,但是风太大了,压根就挡不了什么。

    见李令婉的鼻尖也冻得通红,小扇止不住的就出声劝着:“姑娘,既然大少爷不愿意开门,那咱们就先回去吧。”

    李令婉也想回去。

    纵然是她现下身上裹的再厚,可这朔朔北风吹在脸上就跟刀子割一样,她觉得脸上都已经被冻的冷冰冰的没有知觉了。

    可还是不甘心啊。兴冲冲的买了崭新的袍子和靴子,不顾风雪站在这里敲了半日的门,难道就要这样无功而返了?

    于是李令婉又接着拍了好一会儿的门,又叫了好几声哥哥。

    她有一种直觉,李惟元现下就正站在门后面呢。也许只要她再坚持一会,他就会开门呢。

    但是李惟元始终都没有开门。

    李令婉觉得自己真的是要扛不牢了,整个人冻的都快要和屋檐下挂着的冰溜子一样了。于是她想了想,就用脚尖踢着门口台基上的雪。等露了一块没有雪的平整台基出来,她就弯腰将一直紧紧抱在怀里的包袱放到上面,而后起身对门里面喊道:“哥哥,我走了。不过我放了一个包袱在门口,你要出来拿啊。不然待会上面积了雪,里面的袍子和靴子就会湿啦。”

    说完这些,她就转身扶着小扇的手要回去。

    这一番折腾也真是够呛。

    不过她在雪地里还没有走得几步,猛然的就听到后面传来吱呀一声。

    是院门开了。

    李令婉心中一喜,忙回头望了过来。

    隔着中间茫茫风雪,她一眼就看到李惟元正面无表情的站在院子门口。

    哈,他终于还是出来了么?

    李令婉心中大喜,忙回身就要跑过去。一面口中又在高兴的说着:“哥哥,你终于肯出来见我了么?”

    她脾气也不好,当下就将手里炒菜用的铲子咚的一声扔到了灶台上。又双手叉了腰,竖起一双又粗又浓的眉毛,骂着:“狗攮的小奴才!你嘴里不干不净的说的都是些什么?这样好的青菜豆腐,怎么就不好了?就你家的那位少爷配吃这样好的青菜豆腐了?还说我私吞了你家少爷的份例菜,你也不撒泡尿自己个儿照一照,也照照你家的那位少爷,配让我私吞他的份例菜不配?”

    谨言闻言就急了,在原地跳着脚,伸手指着张嫂子,额头上的青筋都气的爆了出来。

    “张嫂子,你不要以为我不晓得。你家里的那位管着咱们府里的采购,私下可是克扣了不少我家少爷冬天该得的木炭。他发给我们的木炭,只有其他少爷姑娘们的十分之一,够做得什么?这样冷的天你们是要冻死我家少爷不成?我家少爷虽然好说话,但我可不是那样好说话的。惹急了我,咱们就去老太太面前好好的理论理论这些个事。”

    “哟呵,”张嫂子高高的扬起了自己的一双眉,刻薄的说着,“不过是姓着李罢了,你家少爷还真当自己是这李府里的主子呐?我呸!这一大家子,谁兴他?谁当他是主子?他拿什么和这府里其他的少爷姑娘比?可别忘了,一早就有大师说他克家克国的呢。旁的不说,他生下来的时候老太爷就去了,这话还不准?老太太心里都恨着他呢,没将他大高笤帚撵出去都算是念了一份情了,他倒好意思在咱们府里称主子?”

    一席话说的屋里帮忙的丫鬟和厨娘都哄堂大笑了起来。

    谨言到底年纪小,嘴皮子哪里有张嫂子厉害?当下他只气的说不出话来,伸手指了张嫂子,口中只道:“你,你们,我要回去告诉我家少爷去。”

    “不说告诉你家少爷了,就是你告诉老太太去我也不怕。”张嫂随后又冷下了脸来,说着,“这青菜和豆腐你到底要还是不要?不要那我就倒了,喂猪。猪吃了,好歹还能长长膘,可你家少爷吃了,能做得什么?不过是白糟蹋粮食罢了。”

    一席话说的厨房里的人又都笑了。

    张嫂子也笑。不过一扭头就看到小扇站在门口。

    在一众孙儿辈里,李令婉也是得老太太喜爱的,所以纵然只是她身边的一个小丫鬟,但张嫂子还是满脸堆下了笑来,赶上前来问着:“小扇姑娘来了?可是来拿三姑娘的晚膳的?我这里早就准备好了。”

    说罢便拿过来一个食盒,双手递了过来。

    小扇接了食盒过来,望了一眼站在一旁气的面色发白的谨言,随后又转头对张嫂子说着:“我们姑娘发热了,身上烫着呢。麻烦张嫂子给熬一碗热热的姜汤,我好带回去给我们姑娘喝。”

    张嫂子一听,赶忙的问着,三姑娘要不要紧?要不要去二门上叫了小厮去请个大夫来?又要水来洗了手,亲自的拣了几只大大的生姜出来,洗净了,切成块,放到锅里熬姜汤。

    小扇在旁边等着,一扭头,看到谨言将灶台上放着的那碟子青菜和豆腐都放到了食盒里,随后转身气鼓鼓的就走了。

    *

    等谨言回到小院的时候,就见李惟元还坐在书案后面看书,姿势同他走的时候一模一样。

    虽然屋子里面没有拢火盆,北风和雪花正从窗子里面飘了进来,但李惟元身上穿了上午李令婉特地送过来的袍子和靴子,总归是要较以往暖和些的。

    如同李令婉所想的一样,但凡只要李惟元看书累了,休息一会儿的时候,目光看到了身上穿的袍子和靴子,就总是会想起这是李令婉特地的送来给他的。

    虽然一开始他是抵触自己这样想,而且心里通常都是阴谋论的想着李令婉这又是要做什么,可到后来他就想着,不过是一个才八岁的小姑娘罢了,她能有什么复杂的心思呢?也许她真的是觉得以往对他做了那样多的错事,所以想要弥补呢。又或者是上次他在梅园里推了她一下,让她吓怕了,所以她便不敢再惹自己,转而讨好他来了。

    相比较而言,李惟元更赞同自己的后一种想法,因为他有时候还是能察觉到李令婉对自己的害怕的。不过他对此也无所谓,左右只要李令婉不给他找事就行了。

    李惟元翻过了一页书,然后就看到谨言提着食盒走进来了。

    谨言心里还在生气,骨嘟着一张嘴。

    李惟元望了他一眼,随即就问着:“是谁欺负你了?”

    都说打狗看主人,谨言作为他的贴身小厮,在这李府里也是备受人欺负的。可难得这谨言是个脑子一根筋的人,就算是这样,也一直都对他甚为的忠心,从没想过要离开他身边,所以李惟元对谨言还是很不错的。

    听李惟元问起,谨言就将刚刚在厨房里发生的事都说了:“......可恨那张嫂子狗眼看人低,竟然这样看轻您。背后还这样克扣您的饭食和日常用度,小的就是咽不下这口气,想要好好的同她分辩分辩。”

    “你既然知道她生的是一双狗眼,那做什么还要和她置气?岂不是拉低了自己的身份?”李惟元放下手里的书,走到一边的桌旁坐了,自己动手拿了食盒里面的饭菜出来。又伸手拿了筷子,开始吃饭。

    青菜豆腐,里面的油水放得也极少,但李惟元还是吃的津津有味。

    再如何,至少也是能填饱肚子的。像他这样的人,现下还能有什么其他旁的要求呢?唯有好好的活下去,待自己往后出人头地了,势必是会将今日受的这些罪百倍千倍的讨还回来的。

    谨言看着李惟元一句埋怨都没有,只是低头吃饭,他止不住的就觉得心里有点难受。

    他家少爷说起来还是长孙呢,就算再怎么样,那他的饭菜也不应当比下人的还差吧?张嫂子他们,可是个顶个的吃得油光满面,肥头大耳的。

    想到张嫂子,他就又想到了小扇。于是他就说道:“少爷,方才小的在厨房里还看到了三姑娘身旁的丫鬟小扇。小扇说她家姑娘正发着热呢,要张嫂子熬一碗热热的姜汤,她好带回去给她家姑娘喝。”

    谨言是个实心肠子的人。上午他见李令婉过来给李惟元送袍子和靴子,他心中还是很感动的。

    他在李惟元身旁伺候了这么多年,这可是头一次见有人给李惟元送东西呢。而且还送的是那样好的袍子和靴子。所以他便对着李令婉较以往上心了不少,听到有关她的事了,总是想多听一耳朵。

    而李惟元听了这话,正夹着青菜叶子的手一顿。但随后他又像没有听到这句话一样,继续慢慢的吃着他的饭。

    谨言则还是在一旁苦了一张脸,说着:“依小的看,三姑娘定然是因为上午顶着风雪过来给少爷您送袍子和靴子,所以回去才发了高热的。这样冷的天,便是小的这样皮实的人在外面多站了一会都禁不住的会哆嗦,更何况是三姑娘那样娇滴滴的小姑娘了。上午她可是在咱们院门外站了好长的时候呢,随后还晕倒了......”

    只是话还没说完,就听得很清晰的啪嗒一声响。是李惟元将手里拿着的筷子拍在桌面上。

    谨言吃了一惊,忙双膝跪了下去,说着:“小的并没有责备少爷您上午将三姑娘关在院门外的事,小的只是,只是担心三姑娘的病罢了。”

    “你为什么要担心她?”李惟元的声音听起来有几分阴测测的,“她是得老太太宠爱的嫡长孙女,身边有丫鬟有婆子伺候着,她病了,自然会有人请了最好的大夫来给她看病,要你担心什么?”

    谨言愣愣的没有说话。

    他怎么觉得少爷的这句话听起来像是意有所指的啊。

    但李惟元已经是十分不悦的起身站了起来,复又坐回书案后的椅中看书去了。

    谨言呆呆的看着桌上还没有吃完的饭菜。

    碗里还有小半碗饭呢。但李惟元现下原就是正长身体的时候,往常这样的一碗饭他还吃不饱,怎么今儿却还留了这样半碗下来?

    于是谨言就小心翼翼的问着:“少爷,您,您不吃啦?”

    李惟元的目光还盯在书上,不过说出来的话听起来有几分冷意:“不吃了。”

    见他这样无缘无故的发火,谨言就缩了缩脖子,不敢再问什么了。

    不过他随后还是小心的将那碗饭和剩下的菜都收了起来,心里想着,等晚上少爷看书饿了,就用热水泡一泡这些饭菜给少爷吃也是好的,可不能浪费了。

    这东梢间里特地的隔了个套间暖阁出来,冬日杨氏便歇在这暖阁里。

    小丫鬟打起了碧纱橱上吊着的夹棉厚门帘,李令婉微微低头走了进来。

    杨氏老年人,怕冷,纵然是晚间歇在了暖阁里,可这屋子的正中却也摆放了一个三足鎏金珐琅大火盆。想是时常有丫鬟添炭的,里面的炭火现下还是烧得旺旺的,红彤彤一片。

    只是再好的炭火难免都有些味儿,就算是火盆里面加了梅花香饼,可那清甜的梅花香依然是盖不住底下的炭火味。

    杨氏正坐在镜台前面,由小丫鬟服侍着篦头。见李令婉进来,她便对她点了点头,笑得温和:“怎么你今儿来得这样的早了?”

    李令婉解下身上的斗篷交给了一旁的丫鬟,又将手里抱着的小手炉回手交给了小扇,随后就走上前,拿过了小丫鬟手里的篦子,站在杨氏的身后,给她篦头。一面又歪着头笑道:“我好几日都没有见到祖母,心里想祖母了呀。所以今儿一早我就迫不及待的来见祖母了。”

    杨氏也不是个喜欢立规矩的人,所以并没有规定自己的儿媳和孙辈们每日都要过来向她请安。嗯,主要是他们来请安了,那她就得起早,她还是比较喜欢安安静静的多睡一会儿。所以只规定了每个月的初一和十五让他们过来请个安也就是了。

    今儿正是十二月初一日。

    现下杨氏听李令婉这样说,她禁不住的就笑了。

    她坐在垫着大红色绣五蝠捧寿的坐垫上,看着面前镜台上镶嵌的打磨得光滑的铜镜。

    铜镜里,八岁的小女孩站在她的身后,也就只有她坐下来之后的这么高罢了。却小手里拿了篦子,神情专注的一下一下的给她篦着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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