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 意外的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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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一如大胡子和穆雨冉所想，吕大娘和林管家成了一对落网鸳鸯，一同被京城派来的官兵捉到了府衙里。
大胡子和穆雨冉比那些官兵慢一步动身，在庄子里多待了一时半会，也幸好礼部侍郎没有明令禁止地说让他们捉完鬼就离开，否则两个人连蹭吃蹭喝的机会都没有。
“欸，大胡子，我有点奇怪，这不是京城外面么，怎么没那么多鬼呢？不是说京城里的鬼怪都被拦在了城外么，怎么这一路没见什么鬼东西呢？”穆雨冉有些疑惑地看着大胡子，她的脸上都是不解，这只不过是她心血来潮的一个问题。
大胡子捻起一块糕点，慢慢地放到了他的嘴巴里，舌尖上传来的味道，让他露出了享受一般的表情。当他听到穆雨冉的疑问时，情不自禁地笑了出声。
“你真以为那些鬼怪那么厉害呢，还肆无忌惮除了京城哪里都有他们，民不聊生也不是这种情况啊……若真是这样，这朝廷恐怕已经被推翻了。”等嘴里的糕点完全吃下去以后，大胡子才摸着胡子解释起来。
“这鬼怪多啊，道士就多，道士呢，就天天捉鬼，这鬼怪自然就少了许多，平常也不敢光明正大地出现了，唯有一些有怨气或者是有冤屈的，都只会出现在他们执念的那个地方，在周围游荡。”
穆雨冉一拍脑袋，恍然大悟地看着大胡子，露出了憨憨的笑容来。这就像是自然界的食物链，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道士捉鬼怪，鬼怪害人。
这么一想，还真是十分合理，没毛病啊。
“我们什么时候回京城？”穆雨冉走到大胡子旁边，一把端起碟子，捻起了糕点就往嘴里扔。有时候她想早点找到过往的记忆，有时候她又想就这样懒懒散散地过下去。
“午时过后吧，那时候路上最干净。”大胡子只是思索了片刻，便肯定地回答，在外面几天他也挺想老芋头家的伙食了。
穆雨冉知道那“干净”指的是在鬼怪方面的干净，而不是周围的环境卫生。她也没想好什么时候走，当然听从大胡子的指令了。
还有好几个时辰才到午时，穆雨冉和大胡子打了个招呼，便兴奋地朝着后山那田地跑了过去，见到那一个个整齐的庄稼，和那些专心致志种地的农民，穆雨冉的眼神变得晶亮晶亮的。
每个人的脸上都是一副干劲满满的样子，每个田之间都有一段间隔，而他们隔着那么长的距离隔空喊话，有时候大声调笑的声音都惊起了路边的飞鸟。
“大叔，要不要我帮忙啊？”穆雨冉站在田头看着田里扶着腰抹着汗的大汉，好心地甜甜地问道。
“呀，是大师的徒弟啊。不用啦，这日头这么大，你这小娃怎么来田里啦？”大汉一见说话是那个帮他们捉了鬼的大师的徒弟，态度立马变得热情许多，他们是真心感激大胡子为他们所做的。
“我和师父今天就要走了，现在庄子里没什么事需要我做的，我就来田里看看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穆雨冉那好看金贵的模样，就让大汉一阵揪心，这么娇柔的嫩娃娃，晒坏了可咋办。
“我家绿丫今天要浇花，姑娘你能帮我去看看我家绿丫在花园了么？如果不在，你能帮我叫叫那丫头不，她就住在溢香园里的小通铺那里。”大汉抓了抓头发，脑筋一转，就想到了劝穆雨冉离开的办法。
穆雨冉来田地里，也只是一时兴起，所以她很干脆地点了点头，转身就往庄子里走。她一路也没怎么赶时间，所以在路过庄子不远的小溪边上，穆雨冉看到了一个蒙着面的女子，立马好奇地走了过去。
“姑娘，你别想不开啊，人生那么长，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穆雨冉一见那女子朝着河里走去，顿时大惊失色地飞奔了过去，将她一把拉住。
当穆雨冉看到那女子的脸被白纱一层层裹住时，顿时心里闪过各种想法，这女子莫不是因为毁容了，所以不想活了吧？
越想越觉得自己想的就是真相的穆雨冉呐呐地不知道说些什么，如果她毁容了，她肯定也想去死。推己及人，这可怎么劝？
“那个，那个有句话怎么说来着……”穆雨冉用手指着脑袋，一边将女子往河岸上拉，一边犹豫着怎么劝她，“韶华易逝，不论是谁老了都是满脸皱纹，其实容貌真的不是那么重要的……”
在穆雨冉过来拉那女子的时候，她就没有反抗地跟着穆雨冉上了岸，只不过她那双眼睛死死地盯着穆雨冉，眼中闪过各种情绪，最后归于平静。
只是当她听到穆雨冉那好心规劝的话时，心里却无法抑制地涌起了暖流，这世上还是有好人的，哪怕这好人有些蠢，就像当初天真无知的她一样。
“尤四娘。”她不介意穆雨冉强拉她的动作，只因为穆雨冉所做的只是在为她着想罢了，对她有善意的人她不会去伤害。
“啊哈？哦哦，四娘你好，我叫穆雨冉，你就叫我小雨好了。”突然听到尤四娘开口，穆雨冉还有些摸不着头脑，只不过转念一想她就知道这是在自我介绍了。
穆雨冉的自来熟没有让尤四娘厌弃，反而很淡定地默许了穆雨冉的接近。
尤四娘上了岸后，便没有再看那河一眼，死的勇气也只有一次，用完了她就再也兴不起自杀的心。
“四娘，你，你有什么伤心事可以跟我说说的，我们也只是刚认识，你就当我是个垃圾桶，我绝对不会说出去。”穆雨冉一脸忐忑地建议，她也不知道怎么安慰想要寻死觅活的人，只依稀记得不开心的事说出来就会慢慢好起来。
“多谢你。”谢谢你在我对这世界绝望的时候给了我一丝温暖，谢谢你想方设法地开解我给我关怀。
“没什么的，换了谁，都不会眼睁睁看你去死的，生命是最可贵的。”穆雨冉才不信那什么“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她一直认为自由、爱情跟生命都不是一个等级的。
哪怕苟且偷生，也比放弃生命来的坚强。活着不仅仅是一种勇气，更是一种蜕变的长途跋涉的旅程。
“我的脸……”尤四娘看着穆雨冉那张艳丽好看的脸，心里没有嫉妒也没有羡慕，她只是愣怔地把手放在了脸上，想到了她以前也是一个美人的时候。
“四娘！这世界并不是非要看脸的，美貌有时候带来的并不是幸福快乐，丑有时候并没有那么恐怖的。丑一点，平凡一点，心情豁达一点，这个世上没有哪个地方是你去不了的。世界那么大，你现在看到的风景并不是全部，等你走遍天下，你才知道此刻没死是多么幸运。”穆雨冉的鸡汤说的并不是很有条理，但这些都是她的心里话。
如果她没死，也没有那个执念的话，她肯定会走遍天下，吃遍天下。
尤四娘看着穆雨冉脸上认真的神色，嘴角不由自主地勾了起来。是啊，世界这么大，其实她也没必要在这个伤心的地方待着，换个地方，换种心情，哪里都是好风景。
“你能听我讲一个故事么？”尤四娘的心事很多，她的眼神越过了穆雨冉，放在了幽深的丛林里。
“当然了，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我会做个很好的听众，听完了就把它忘了。”穆雨冉拍了拍胸脯，十分坚定地保证。
“以前有一个很好看的女子，她的家虽然并不富裕，但是她有疼爱她的爹娘，还有宠着她的大哥，在她下面还有一个比她小上三岁的妹妹……”尤四娘略带沧桑的声音响起，她的声音是那种清亮的仿佛是泉水叮铃的。
穆雨冉知道，就这开头，肯定是在说尤四娘自己，哪怕她知道，却也不能直白地说出来指出这是尤四娘自己的故事。
“有一天，她好奇地上街游玩，救了当时中暑倒在地上的男子，她以为自己只不过是发了次善心，却没想到接下来遭了大难。男人知晓她的父母恰好是他府中的下人，便哄着他的父母将她嫁给了他。只是她曾说过绝不为妾，而他已有明媒正娶的妻子，所以她在大婚之夜逃走了。”尤四娘说到这里的时候语气低沉了许多，仿佛心里压抑了许多的事情，让她变成了这般麻木的样子。
“她走了，富贵少爷一怒之下将她的家人打了个半死，没用多久，她的爹娘不治身亡，她的大哥要向那个少爷报仇，没进大门就被那群下人乱棍打死。只有她那个年纪轻轻的妹妹，害怕地待在家中，躲过了一劫。却没想到，某一日她躲躲藏藏地上街，还是被那富贵少爷看到了，抢到了府里，做了他的宠妾。”尤四娘絮絮叨叨地说着，眼里不知不觉出现了泪水，她的爹娘，她的兄妹，都是因为她才会死去。
穆雨冉觉得这个发展略有点熟悉，似乎在哪里听到过？
“那个女子回来后，故意接近了那富贵少爷的弟弟，与他合谋害死了富贵少爷……”尤四娘在这里停住了，如果一切事实都在这里截止就好了。
穆雨冉以为故事已经完结，谁知道尤四娘接着说了下去。
“富贵少爷死后，那女子便以为大仇已报，谁知道就在此时她得知了一个真相。原来看上她的不止是富贵少爷，还有他的弟弟，只是富贵少爷没有太大野心，所以她爹娘兄妹的死都是那弟弟在背后插手所致，原来她一直报错了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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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大胡子，我有点奇怪，这不是京城外面么，怎么没那么多鬼呢？不是说京城里的鬼怪都被拦在了城外么，怎么这一路没见什么鬼东西呢？”穆雨冉有些疑惑地看着大胡子，她的脸上都是不解，这只不过是她心血来潮的一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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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以为那些鬼怪那么厉害呢，还肆无忌惮除了京城哪里都有他们，民不聊生也不是这种情况啊……若真是这样，这朝廷恐怕已经被推翻了。”等嘴里的糕点完全吃下去以后，大胡子才摸着胡子解释起来。
“这鬼怪多啊，道士就多，道士呢，就天天捉鬼，这鬼怪自然就少了许多，平常也不敢光明正大地出现了，唯有一些有怨气或者是有冤屈的，都只会出现在他们执念的那个地方，在周围游荡。”
穆雨冉一拍脑袋，恍然大悟地看着大胡子，露出了憨憨的笑容来。这就像是自然界的食物链，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道士捉鬼怪，鬼怪害人。
这么一想，还真是十分合理，没毛病啊。
“我们什么时候回京城？”穆雨冉走到大胡子旁边，一把端起碟子，捻起了糕点就往嘴里扔。有时候她想早点找到过往的记忆，有时候她又想就这样懒懒散散地过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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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雨冉知道那“干净”指的是在鬼怪方面的干净，而不是周围的环境卫生。她也没想好什么时候走，当然听从大胡子的指令了。
还有好几个时辰才到午时，穆雨冉和大胡子打了个招呼，便兴奋地朝着后山那田地跑了过去，见到那一个个整齐的庄稼，和那些专心致志种地的农民，穆雨冉的眼神变得晶亮晶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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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雨冉来田地里，也只是一时兴起，所以她很干脆地点了点头，转身就往庄子里走。她一路也没怎么赶时间，所以在路过庄子不远的小溪边上，穆雨冉看到了一个蒙着面的女子，立马好奇地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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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四娘看着穆雨冉脸上认真的神色，嘴角不由自主地勾了起来。是啊，世界这么大，其实她也没必要在这个伤心的地方待着，换个地方，换种心情，哪里都是好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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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雨冉知道，就这开头，肯定是在说尤四娘自己，哪怕她知道，却也不能直白地说出来指出这是尤四娘自己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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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走了，富贵少爷一怒之下将她的家人打了个半死，没用多久，她的爹娘不治身亡，她的大哥要向那个少爷报仇，没进大门就被那群下人乱棍打死。只有她那个年纪轻轻的妹妹，害怕地待在家中，躲过了一劫。却没想到，某一日她躲躲藏藏地上街，还是被那富贵少爷看到了，抢到了府里，做了他的宠妾。”尤四娘絮絮叨叨地说着，眼里不知不觉出现了泪水，她的爹娘，她的兄妹，都是因为她才会死去。
穆雨冉觉得这个发展略有点熟悉，似乎在哪里听到过？
“那个女子回来后，故意接近了那富贵少爷的弟弟，与他合谋害死了富贵少爷……”尤四娘在这里停住了，如果一切事实都在这里截止就好了。
穆雨冉以为故事已经完结，谁知道尤四娘接着说了下去。
“富贵少爷死后，那女子便以为大仇已报，谁知道就在此时她得知了一个真相。原来看上她的不止是富贵少爷，还有他的弟弟，只是富贵少爷没有太大野心，所以她爹娘兄妹的死都是那弟弟在背后插手所致，原来她一直报错了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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