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精疲力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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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窒息了好像有一个世纪漫长，我终于见到日思夜想的心心了。
她就在一团白色的棉花糖里，洁白的颜色包裹着她，红扑扑的小脸，鼻梁和眼睛都跟莫如行长的很像。
莫如行。
想到他，我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形容不出的恐惧像黑海一样，席卷着狂风暴雨，快要扼住我的呼吸。
我就像溺水久了，忽然被打捞起来的一刻，肺里面都是水，我猛地一下咳嗽出声！
睁开眼睛。
跟梦境中的一样，白色的窗帘，白色的人，还有一股强烈的消毒水味道。
伴随着我身边的人，惊叫道：“醒了醒了，病人抢救过来了，家属来签一下字！”
我被担架抬进了病床，身体上插满了仪器，红绿色的线条不一的起伏，生命体征平稳。
我从始至终都闭着眼睛，实在不喜欢强烈的光线，听力却异常灵敏。
过了片刻，听见有人推开病房的门，脚步轻盈的走进来后。
我眼睛眯成一条缝隙，看着半边熟悉的身影，在我瞳孔中越来越扭曲。
是莫如行的脸，曾经给我带来过无数次的伤害。
在地狱也能见到他吗。
我猛地起身，心境还沉寂在悲伤中无法自拔，旁边的护士对于忽如其来的我吓了一跳，只听我指着莫如行说，“魔鬼！我看见魔鬼了！”
“警察！快要抓坏人，他害死了我的女儿！”眼泪瞬间就流了下来。
怨恨、痛苦、不安，弥漫心头。
我脑袋欲裂的疼痛，我想把莫如行大卸八块，可是我手上一点力气也没有！
情绪根本不受大脑控制。
我越来越疯狂，不顾一切的拿起旁边的东西，砸向莫如行。
“你不要过来！不要伤害我！”
眼看莫如行靠近，我一咕噜从床上翻下去，就势爬到了窗台上，近乎十几层的高楼，俯视后，一阵眩晕，冷风从我脖子里灌了进去！
“范衣！”莫如行不由自主的伸出手，深黑色的眼眸映出我高高在上的身影，后面是阴沉的天空。
他冷峻的面目，变得一丝血色也没有，“你下来。”
莫如行一声厉吼，吓得我身体摇摇晃晃，我头晕的不行，几乎要踩空的一瞬间。
“啊！”我尖叫出声！
千钧一发间，莫如行以最快的速度抓住我的手！
我从来没觉得自己跟冷风如此接近，脚底悬空下，是A市的车水马龙。
滴滴鲜血顺着莫如行的手臂流在我蓝色的病号服上，只看莫如行手臂上的血管被铁丝划破了。
他冷峻的眉峰，紧紧蹙成一个川字。
莫如行咬着牙，如此力道下，肌肉肯定拉伤了。
我曾经韧带断过一次，那种拉扯的疼，简直不是常人能承受的！
冷风从我身边呼啸而过，我却没有一点求生的欲/望。
我手都出汗了，越来越滑，就在莫如行的手，快要跟我的手滑落的一霎！
几名护士大喊着，“用力啊！别松手！”
她们一起上前，抓住了我的手，用尽全身的力气，将我从死亡线上硬拽了回来。
我坐在地上，看她们气喘吁吁，我并没有丝毫劫后余生的喜悦。
我抱头痛哭，大喊着让莫如行离开，最后医生也来了，说我才刚刚抢救过来，情绪不稳定，千万不要我在受刺激。
我被从普通病房转入了精神病房，那里的窗户都是封死的，根本打不开，任何力气的东西都会被没收，身上连一片纸都不让我装。
我每天依靠药物生活，24小时有23小时都是昏迷状态，我好像没有自主的意识，每次吃完药后躺在病床上，都有一种飘飘然的感觉。
可是持续时间不长，感觉消失，又会很痛苦。
经过上次的事情之后，医生不准任何人探视，每天都让我接受心里治疗。
可是我特别讨厌给我看病的医生，他有口臭，每天都不刷牙，还跟我做各种游戏。
我开始抵触，不愿意看心里医生，觉得没有什么作用。
最后又加大了药物治疗，甚至开始打点滴，我被激素折磨的半人半鬼。
有一天夜里，我做了一个很可怕的噩梦，梦见了莫如行拿着心心的脚，倒吊着扔进大海里，深黑色的海浪像怪兽一样，冲走了心心。
那种窒息的痛苦，让我猛地惊醒，情绪瞬间失控了，三名护士都拉不住我，我疯狂的往马桶里面淹，我想淹死，结束这种痛苦！
折腾了快大半个晚上，护士被我折磨的精疲力尽，无奈，我被注射了镇定剂。
我躺着床上，意识挥发的时候，眼泪流了下来。
不知道这种无尽的痛苦还要承受多久，直到有一天。
我听见了一首动人的旋律，和熟悉的歌词。
他说，‘少年时的你，纯净瑕美，你我在同一处唱歌，唱音乐厅的姑娘。’
‘你弹奏时的专注，让我倾心斐然，喜欢你拿黑色钢笔，书写我的名字；一笔一画，下着小雨，歌颂天边最美好的你。’
回忆将我带走。
偌大的音乐庁里，深紫色的帷幕下，一个少年穿着白色衬衣，弹奏着钢琴，眼前浮现出，我和他一起作词作曲的画面，轻妙的声音，深深打动着我。
那是我连做梦都想回去的时光，唱着属于我们的歌。
好像全身心都在放松了，负面情绪停止了流动，消失在美好的音乐中。
一连几天，我都会在耳边听见我曾经写过的歌，醉人的旋律流淌在我心底，如果一切都没有发生，如果能回去十七岁的时光，那该有多好。
我在梦里都笑出了声音。
今天早上忽然清醒，第一抹阳光从玻璃透进，洒落在清新的百合花上，我忽然有情绪在侧动，看见从病房外，走进来的他。
“李泽宪。”
原来，我每晚听见的歌声，是他唱给我的，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
我每天，按时吃药，按时做心里治疗。
每晚，李泽宪都会带我去楼下的草坪里，弹吉他给我听，跟我一起数天上的星星，为我写各式各样的旋律。
我填词给他，他会把我所说的每一字用心记录下来。
我从七种不同的药减少到五种，一个月后，又减少到三种。
医生说，这种病复发率很高，一定要我及时调整好心态，不开心的事情就忘掉，千万不能在受一点点刺激。
我住院期间，李泽宪为了照顾我，把医院当成了家。
他买了满天星的灯，五颜六色的照在天花板上，每晚给我讲各种奇幻的故事，陪着我入睡了他才会走。
后来，我才知道，他根本没有走，而是睡在病房门外的长廊上。
我认识楼下的病友过生日，我下楼跟她们一起吃蛋糕，玩到很晚才回来。
我推开病房的门，意外看见李泽宪在收拾东西。
衣服、吉他、书本和笔，全部收拾进一个黑色行李箱。
我在旁边看了好长时间，觉得刚刚被填满的心，忽然一下又空了。
“你要走了吗。”我小心翼翼的问他，李泽宪转过身，对我招了招手。
他示意我过去，坐在床边，李泽宪拉住我的手，将下颌温柔的靠在我肩膀上，笑道：“衣衣，我该走了。”
“你愿不愿意，跟我一起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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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像溺水久了，忽然被打捞起来的一刻，肺里面都是水，我猛地一下咳嗽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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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随着我身边的人，惊叫道：“醒了醒了，病人抢救过来了，家属来签一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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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始至终都闭着眼睛，实在不喜欢强烈的光线，听力却异常灵敏。
过了片刻，听见有人推开病房的门，脚步轻盈的走进来后。
我眼睛眯成一条缝隙，看着半边熟悉的身影，在我瞳孔中越来越扭曲。
是莫如行的脸，曾经给我带来过无数次的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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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快要抓坏人，他害死了我的女儿！”眼泪瞬间就流了下来。
怨恨、痛苦、不安，弥漫心头。
我脑袋欲裂的疼痛，我想把莫如行大卸八块，可是我手上一点力气也没有！
情绪根本不受大脑控制。
我越来越疯狂，不顾一切的拿起旁边的东西，砸向莫如行。
“你不要过来！不要伤害我！”
眼看莫如行靠近，我一咕噜从床上翻下去，就势爬到了窗台上，近乎十几层的高楼，俯视后，一阵眩晕，冷风从我脖子里灌了进去！
“范衣！”莫如行不由自主的伸出手，深黑色的眼眸映出我高高在上的身影，后面是阴沉的天空。
他冷峻的面目，变得一丝血色也没有，“你下来。”
莫如行一声厉吼，吓得我身体摇摇晃晃，我头晕的不行，几乎要踩空的一瞬间。
“啊！”我尖叫出声！
千钧一发间，莫如行以最快的速度抓住我的手！
我从来没觉得自己跟冷风如此接近，脚底悬空下，是A市的车水马龙。
滴滴鲜血顺着莫如行的手臂流在我蓝色的病号服上，只看莫如行手臂上的血管被铁丝划破了。
他冷峻的眉峰，紧紧蹙成一个川字。
莫如行咬着牙，如此力道下，肌肉肯定拉伤了。
我曾经韧带断过一次，那种拉扯的疼，简直不是常人能承受的！
冷风从我身边呼啸而过，我却没有一点求生的欲/望。
我手都出汗了，越来越滑，就在莫如行的手，快要跟我的手滑落的一霎！
几名护士大喊着，“用力啊！别松手！”
她们一起上前，抓住了我的手，用尽全身的力气，将我从死亡线上硬拽了回来。
我坐在地上，看她们气喘吁吁，我并没有丝毫劫后余生的喜悦。
我抱头痛哭，大喊着让莫如行离开，最后医生也来了，说我才刚刚抢救过来，情绪不稳定，千万不要我在受刺激。
我被从普通病房转入了精神病房，那里的窗户都是封死的，根本打不开，任何力气的东西都会被没收，身上连一片纸都不让我装。
我每天依靠药物生活，24小时有23小时都是昏迷状态，我好像没有自主的意识，每次吃完药后躺在病床上，都有一种飘飘然的感觉。
可是持续时间不长，感觉消失，又会很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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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音乐庁里，深紫色的帷幕下，一个少年穿着白色衬衣，弹奏着钢琴，眼前浮现出，我和他一起作词作曲的画面，轻妙的声音，深深打动着我。
那是我连做梦都想回去的时光，唱着属于我们的歌。
好像全身心都在放松了，负面情绪停止了流动，消失在美好的音乐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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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泽宪。”
原来，我每晚听见的歌声，是他唱给我的，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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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走了吗。”我小心翼翼的问他，李泽宪转过身，对我招了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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