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水月炼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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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律子，听说你有个学生要安排到许城去？打算何时出发？”另一头，玄霄真人面含微笑，轻飘飘地坐在自己屋内的蒲团上，不动声色地问道。
“啊？我的学生？”严律己颇为吃惊地看向玄霄真人，不过依旧按实禀告：“弟子确有一名学生即将启程前往许城，大概三日后便出发，弟子欲陪同前往。”
“好！我听说刘洛家中还有一位至亲，你可安排妥当了？”
严律己更为好奇，依旧据实回答：“禀掌门，弟子带刘洛上山之前就已妥善安排，等明日下山后，弟子将会把刘洛的奶奶接到我家中一齐居住，颐养天年。”
“恩，蔡琰仙子出发前往长安了吗？”玄霄真人似乎对于发生在刘洛身边的人和事无所不知，每一句话都直接指明与刘洛有关的人。
“唔，这个，弟子倒是不知道。只是今晨，仙子还有前来远送。”
“对了，这是掌门提到过的刘洛于年终测试书写的答卷，弟子也一并带回来了。”严律己想起此事，从怀里拿出已经封死包好的答卷。
“这些年你在山下授课不易，修炼犹如逆水行舟，你如今已是不进则退了。这颗真元丹你带走服下，对你此刻筑基修为大有裨益。“玄霄真人从袖中掏出一颗浑圆药丸，伸到严律己面前。
“多谢掌门！”严律己十分感动，虔诚地将药丸取走。
“刘洛之事，你不用担心。他的事情我都放在心上，如此安排必有我的用意。许城一路未必好走，你在下山之前，去找玄擎真人取走我已给你准备好了的，暂放在那儿的法宝吧。”玄霄真人说道。
“原来如此，是弟子多心了，多谢掌门。”严律己再次拜谢道。
——————————————————————
“要说我们宗内最不一样的啊，那就是炼器了。玄擎师伯可是从玉虚门下来的炼器大师，不知有多少弟子慕名而来呢。”
诚如陆骏所说，刘洛二人只是走至水月炼器室近处，里面就不时传出玄擎师伯野性而有力地呼喊：“手要稳住！塑型需要加大点力气，把能耐都给我用出来。”
刘洛狐疑地看向陆骏，怯声问道：“三师兄，我们这样进去真的没问题吗？”
陆骏讪笑道：“你别多想，玄擎师叔一般就是这样，跟着我进去就是了。”
说完陆骏拉着有些抗拒的刘洛，扯住他的手腕来到屋前，大声向内喊道：“玄擎师伯，弟子空空峰玄遥子带新入门的师弟一同来拜会您啦。”
“嗯，进来吧。”玄擎真人在屋内答道。
陆骏推着刘洛直接走了进来。
‘水月’炼器室与对面的‘镜花’炼丹房相比天差地别。镜花房杂乱无章，整个就一农家柴房。
而水月室则不同，室内分三块，最内层仅有一人，聚精会神地拿着张纸，以手为笔地蘸丹砂画阵成符。
中间有两名弟子，左右相互站立，左边的人站在一个黑色熔炉旁边，身边触手可及的石桌上摆满了各种黑色的剑胚。右边的人更是忙的停不下手脚，手中端着千奇百怪造型的法宝，不断地捏拔成型，同时灌入自己体内真气，再标识出所需的阵法，送至后面的符阵师上阵。
最前面的三人最为卖力，打铁融金，破石取胆，开木取芯，总之各种用于炼器的材料都有他们来一一将所需部分取出来。
玄擎真人粗壮的身子就站在最前面的三个人前，气势十足地指点着他们的操作。
“这……难道法宝都是这么炼出来的？”刘洛膛目结舌，炼器室里的流水作业倒是跟山下的酿酒坊和豆腐坊差不多。
陆骏取笑道：“小师弟，你这就不知道了吧？这哪是法宝，这只是一般法器，却连最低级的通灵法器都不是。你以为炼器那么简单啊？那可都要经过无数次的实践才能做出来的。可不是随手拿着几个材料在手里搓揉就成型的。”
玄擎真人听到陆骏的话语，转过头来，先是对着刘洛点头示意，而后对陆骏说道：“玄遥子，你说的并不正确。炼器确实是需要经过千锤百炼，否则难以摸清世间数不胜数的材料属性，这是基础。但通灵法器以上，无论是血魄法宝抑或是通天法宝，都已不再拘泥于繁杂的操作，一切都将删繁就简，炼器师只需透过材料的表象，取得它们的本质，就可创造出来。”
刘洛好奇问道：“血魄法宝和通天法宝？它们有什么区别吗？我只听过法器之上有厉害的法宝，但不知它们的区别。”
玄擎真人点头说道：“血魄法宝，顾名思义，是以人血与神魄强行融入法器之中，再汇集辅之相融的珍贵材料，经过长时间的炼器之后才能获取的法宝。这种法宝成型之初有灵识无灵智，而后嗜血以开灵智，成为一件强大的魔宝，只有心智强大的人才能驾驭。”
又说道：“通天法宝讲究机缘，炼制的材料本就珍贵富含灵性，而后经巧合机遇，取自然之间的魂魄塑造自身灵体。又有炼器大师以大神通将两者相互融合，才成就一件通天法宝。”
“那岂不是很难？”刘洛问道。
陆骏抢着回答道：“当然了，一般法宝早就不再流通，大多成为家族代代相传的传家宝。小师弟，你也不想想，一件厉害的法宝直接就能取人性命，那还修炼来干嘛？不如大家一块儿炼器，比谁炼出来的厉害好了。”
“那我们这边是在？”刘洛指着繁忙的水月室中弟子。
玄擎真人说道：“虽然炼器不易，可是炼成一些防身的小玩意却不难。世间邪魔横行，不少人家没有御敌防身的武器，这些简单的短剑灵器，纵然使用一次后就易损坏，但也不失为一个好的方法。”
陆骏接话叫道：“没错，小师弟，你在山下也见过一些有灵性的桃木剑、青铜剑什么的吧？还有一些八卦镜太极旗吧？那些东西好用又便宜，我们太素宗大部分就是从这儿赚些花销的。”
“什么？”刘洛又被打破了一个幻想：“我们修道还要钱干嘛？”
“笨啊，你也不想想。虽然掌门和师伯们辟谷闭关苦修不需太多钱财，但是宗门里面几十个师兄弟，没了财路，又做不到辟谷，难不成喝西北风啊？”
玄擎真人纵然五大三粗，这样直截了当的被陆骏大吼大叫地说到自己炼器为了求财，也不太好意思地转过身去装作没有听见。
刘洛扯着陆骏问道：“难不成诸子百家和各大宗门都有自己的财源来路？”
陆骏笑道：“那可不，当然也有一些苦修宗派是不管这些，例如西蜀的蜀山剑派就是可怜巴巴的几个人，上顿不知下顿地躲在山里练剑。大部分宗门都会从富贵的世家之中带走他们的族人进行传授修炼。家族为了实力，宗门为了财源，大家互取所需。”
陆骏见到刘洛还是浑噩的样子，三步跑到最近的一个桌上，拿着一块精铁石搁在刘洛面前，语重心长：”小师弟，你看这么一块精铁石，哪怕放在世俗也并不珍贵，可这就是炼器必须的材料。你说那些宗门的大神通者会去山里挖这个吗？他们自然不肯屈尊，所以这些石头就只能从寻常人家手中购买。因此你来我往之下，除了那些秘境险地之中的天才异宝，其余都是市场之中采购回来的。散修修士当然不在乎这些，可我们是个宗门，大门派！有了这些，弟子们才有了保障。”
刘洛将精铁石推了回去，无奈说道：“好吧好吧，难怪山下士族猖獗，原来宗门和世家之间早就沆瀣一气了都。”
陆骏跳脚说道：“小师弟，你这么说可就错怪了我们。你要知道九流之中的法墨儒兵之流，做法更甚。我们道家只是为了维持住自己的山门，让门中弟子有个更好的环境，才出此下策的。”
刘洛点头道：“我也不是怪了道家，只不过我原以为修真之人，均是一心向仙，凌驾于世俗之上的修士，如今倒是觉得有些幻灭了。”
玄擎真人又转回身子，语重心长道：“纯阳子，你若是如此心思，反而落了下乘。修真之人，去伪存真，本就是直面本真。山中有道，红尘亦有道。获取钱财并不是染了铜臭，染了世俗的不净，而是我取我所需，我行我所事。‘有无相生，难易相成’，修道之途并非绝对，你应铭记下来。”
刘洛听后，心塞顿悟，对着玄擎真人鞠躬道：“玄擎师伯所言，令弟子茅塞顿开拨云见日，弟子心中明了，今后不会再有迷离。”
玄擎师伯能够看得出刘洛的心境又有提升，点头称赞道：“好，破了迷障便是通途，你的悟性果真不错。”
陆骏修为不够，瞧不破刘洛的心境，以为玄擎真人只是夸赞，郁闷地说道：“师叔，我也不是没有悟性，只是我们师尊……你也知道的，他老人家的想法与你不太一样。”
玄擎真人叹道：“哎，玄空师弟有所执着。这份执着就是我也自叹不如，他的道，你们并不懂。”
陆骏以为又能打听到什么秘辛，赶紧准备凑上前去继续询问，刘洛却察言观色见玄擎真人面色悲戚，赶紧拦住自己的三师兄，大声问道：“三师兄，你不是要带我来找人看好玩的吗。”
陆骏一听，赶紧回过身来捂住刘洛的嘴，凑到刘洛耳边细声喝道：“小师弟，你瞎嚷嚷什么呢，多好的一件事就这样被你给搅和了。我是要带你找人来玩的，可你也别这么急啊，你没看大家都多忙啊。”说完对着铁青脸的玄擎真人呵呵傻笑。
刘洛将陆骏的脑袋压到自己嘴边说道：“三师兄，你刚才去镜花室的时候可没这副模样，难不成你带我来，就是为了给我讲讲什么宗门赚钱的法子？”
“好了好了。你们也别在那儿嘀嘀咕咕，离我这么近却装什么窃窃私语，莫以为我这都听不到。”玄擎真人对着他们喊道。
“嘿嘿。”刘洛和陆骏一齐傻笑。
“我知道你们这次过来，一是为了看看我这儿的炼器，二是为了找全琮的吧？”玄擎真人摆脱陷入忧伤的怀念，直接地说道。
陆骏继续装傻充愣地说道：“师伯，我们今儿主要是来跟您老打个照面，以后小师弟也能多来走动走动。至于全大哥，那只是我的私心，顺带来看看的。”
“好了，全琮，你就休息下吧，也带着新入门的纯阳子到处看看，熟悉下我们太素宗。”
“是的，师尊。”被玄擎真人指着的弟子，是弟子之中与玄擎真人体型最为接近的人。身材能有两个刘洛大小，一身横肉站在最外排，就算他的师尊与外宗来的两个弟子交谈甚欢，他也依旧一丝不苟的抡着锤子。
“全大哥，你还好不？”陆骏跑到走出来的全琮身边问道。
“若是当康站在山蜘蛛的旁边，怕就是这副模样吧？”刘洛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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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年你在山下授课不易，修炼犹如逆水行舟，你如今已是不进则退了。这颗真元丹你带走服下，对你此刻筑基修为大有裨益。“玄霄真人从袖中掏出一颗浑圆药丸，伸到严律己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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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洛狐疑地看向陆骏，怯声问道：“三师兄，我们这样进去真的没问题吗？”
陆骏讪笑道：“你别多想，玄擎师叔一般就是这样，跟着我进去就是了。”
说完陆骏拉着有些抗拒的刘洛，扯住他的手腕来到屋前，大声向内喊道：“玄擎师伯，弟子空空峰玄遥子带新入门的师弟一同来拜会您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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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洛好奇问道：“血魄法宝和通天法宝？它们有什么区别吗？我只听过法器之上有厉害的法宝，但不知它们的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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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说道：“通天法宝讲究机缘，炼制的材料本就珍贵富含灵性，而后经巧合机遇，取自然之间的魂魄塑造自身灵体。又有炼器大师以大神通将两者相互融合，才成就一件通天法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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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骏抢着回答道：“当然了，一般法宝早就不再流通，大多成为家族代代相传的传家宝。小师弟，你也不想想，一件厉害的法宝直接就能取人性命，那还修炼来干嘛？不如大家一块儿炼器，比谁炼出来的厉害好了。”
“那我们这边是在？”刘洛指着繁忙的水月室中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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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骏接话叫道：“没错，小师弟，你在山下也见过一些有灵性的桃木剑、青铜剑什么的吧？还有一些八卦镜太极旗吧？那些东西好用又便宜，我们太素宗大部分就是从这儿赚些花销的。”
“什么？”刘洛又被打破了一个幻想：“我们修道还要钱干嘛？”
“笨啊，你也不想想。虽然掌门和师伯们辟谷闭关苦修不需太多钱财，但是宗门里面几十个师兄弟，没了财路，又做不到辟谷，难不成喝西北风啊？”
玄擎真人纵然五大三粗，这样直截了当的被陆骏大吼大叫地说到自己炼器为了求财，也不太好意思地转过身去装作没有听见。
刘洛扯着陆骏问道：“难不成诸子百家和各大宗门都有自己的财源来路？”
陆骏笑道：“那可不，当然也有一些苦修宗派是不管这些，例如西蜀的蜀山剑派就是可怜巴巴的几个人，上顿不知下顿地躲在山里练剑。大部分宗门都会从富贵的世家之中带走他们的族人进行传授修炼。家族为了实力，宗门为了财源，大家互取所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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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洛点头道：“我也不是怪了道家，只不过我原以为修真之人，均是一心向仙，凌驾于世俗之上的修士，如今倒是觉得有些幻灭了。”
玄擎真人又转回身子，语重心长道：“纯阳子，你若是如此心思，反而落了下乘。修真之人，去伪存真，本就是直面本真。山中有道，红尘亦有道。获取钱财并不是染了铜臭，染了世俗的不净，而是我取我所需，我行我所事。‘有无相生，难易相成’，修道之途并非绝对，你应铭记下来。”
刘洛听后，心塞顿悟，对着玄擎真人鞠躬道：“玄擎师伯所言，令弟子茅塞顿开拨云见日，弟子心中明了，今后不会再有迷离。”
玄擎师伯能够看得出刘洛的心境又有提升，点头称赞道：“好，破了迷障便是通途，你的悟性果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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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擎真人叹道：“哎，玄空师弟有所执着。这份执着就是我也自叹不如，他的道，你们并不懂。”
陆骏以为又能打听到什么秘辛，赶紧准备凑上前去继续询问，刘洛却察言观色见玄擎真人面色悲戚，赶紧拦住自己的三师兄，大声问道：“三师兄，你不是要带我来找人看好玩的吗。”
陆骏一听，赶紧回过身来捂住刘洛的嘴，凑到刘洛耳边细声喝道：“小师弟，你瞎嚷嚷什么呢，多好的一件事就这样被你给搅和了。我是要带你找人来玩的，可你也别这么急啊，你没看大家都多忙啊。”说完对着铁青脸的玄擎真人呵呵傻笑。
刘洛将陆骏的脑袋压到自己嘴边说道：“三师兄，你刚才去镜花室的时候可没这副模样，难不成你带我来，就是为了给我讲讲什么宗门赚钱的法子？”
“好了好了。你们也别在那儿嘀嘀咕咕，离我这么近却装什么窃窃私语，莫以为我这都听不到。”玄擎真人对着他们喊道。
“嘿嘿。”刘洛和陆骏一齐傻笑。
“我知道你们这次过来，一是为了看看我这儿的炼器，二是为了找全琮的吧？”玄擎真人摆脱陷入忧伤的怀念，直接地说道。
陆骏继续装傻充愣地说道：“师伯，我们今儿主要是来跟您老打个照面，以后小师弟也能多来走动走动。至于全大哥，那只是我的私心，顺带来看看的。”
“好了，全琮，你就休息下吧，也带着新入门的纯阳子到处看看，熟悉下我们太素宗。”
“是的，师尊。”被玄擎真人指着的弟子，是弟子之中与玄擎真人体型最为接近的人。身材能有两个刘洛大小，一身横肉站在最外排，就算他的师尊与外宗来的两个弟子交谈甚欢，他也依旧一丝不苟的抡着锤子。
“全大哥，你还好不？”陆骏跑到走出来的全琮身边问道。
“若是当康站在山蜘蛛的旁边，怕就是这副模样吧？”刘洛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