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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技近于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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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白了吗?”林青大声道。

    “明白了!”少年高声回答道,声音响亮。

    接着少年便按照林青所演示的那样,一拳轰出,虽无林青那般威势,却也带有呼啸之声。

    这少年名叫林胜,资质很好,现在只不过九岁,便有了数千斤巨力,修为以至化劲巅峰,如此资质,将来或有机会踏入神通境,带领部落兴盛,所以林青教导得分外认真,不惜亲自演示。

    看了林胜的表现,林青满意一笑,说两句鼓励的话,便走了开来,去指点其他少年。

    “砰!”

    气爆声再次传来,将众人的目光吸引过去。

    声音的源头却是一个孩童,这孩童身穿一身白色麻衣,高不足一米,生的唇红齿白,粉妆玉砌,如同瓷娃娃一般可爱。

    此时只见小家伙正一板一眼的将莽牛劲打了出来,他拳脚生风,每一次出拳和踢腿,都伴有气爆声传来。

    阵阵气爆之声,在演武场上不停地响起,很快就引来了众多人围观,不知不觉中,整个演武场上,大部分人都围了过来。

    而小家伙,则明显打拳打的太过入神了,他一双眼睛虽然乌黑发亮,富有神光,可注意力,却全都放在了打拳上,连身边何时围了一大群人都不知道。

    这还是一个孩童吗?将莽牛劲练的这么熟练就不说了,竟然每招每式都能打出气爆,这也太惊人了。

    要知道,即便村中很多化劲期的青壮,也做不到这一点,而眼前这个看起来只有四五岁的小家伙却做到了,还是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这是要逆天的的节奏吗!

    围观的众人一时被惊呆了。

    这时,原本坐一旁在青石上,吞霞食气的老者们,见这边热闹,也凑了过来。

    随即他们就看到了一个小家伙,将莽牛劲演绎到了炉火纯青的场面。

    只见那小家伙,一招一式,大开大合,毫无晦涩之感,且有气爆声不断传来。观其练拳,犹如看一头在旷野奔腾的莾牛一样,横冲直撞,一往无前。

    老人们石化了,有些发呆。

    这些老人是村中的长老,见多识广,每一个都是先天的存在,代表着村子的最强战力,同时也是村子的守护者。

    在他们年轻的时候,亦曾有人走出过村子,去过那些拥有数十万,乃至数百万人口的强大部落,历练学习过。也曾见识过那些部落的少年天骄,那些少年个个天资过人,在幼时便异常的强大,让人惊叹。

    而此时的小家伙,亦是天资纵横,比之他们印象中,那些大部落的孩童,也毫不逊色。

    这还不算那些大部落的孩童,自幼便服食天材地宝之流,强壮筋骨,滋养肉身,若是将小家伙,放在和他们相同条件下,小家伙的成就,说不定会超越那些大部落的孩童。

    想到这里,老人们不淡定定了,望着小家伙眼中,渐渐射出炙热的光芒。

    此时的小家伙,在他们眼中就是一块未经雕琢的璞玉,若是加以培养,定能光芒四射,不久将来,小家伙亦或可独自搏杀凶兽,带领部落走向兴盛。

    不理众人的吃惊,叶枫此时可谓兴奋之极,自从昨晚和父亲相谈后,他就兴奋的一夜没有睡着,最后,索性拿起莽牛劲,翻阅开来。

    说起来莽牛劲,叶枫以前也有接触过,只是当时他觉得莽牛劲太过简单,只对练体前五重有益,加之自己又身负传承在身,便没太重视。

    现在再次研读,有了前世的古武经验做基础,而莽牛劲又不复杂,在叶枫的仔细钻研下,不过半个晚上,便已揣摩的七七八八了。

    眼见见天色渐亮,叶枫却依旧没有睡意,索性直接向演武场跑去。

    一路奔驰,在来到演武场后,已经有不少人在锻炼了。

    也不管其他人,叶枫就自顾自的修炼起来。

    先是深深地吸了口气,在微凉的空气刺激下,叶枫精神顿时振奋起来,脑海中仔细回顾莽牛劲种种精要,叶枫手上也开始动作起来,将莽牛劲一招一式地演练开来。

    刚开始,由于初次接触,叶枫演练莽牛劲的时候,有些地方还有点晦涩,招式与招式之间也不太连贯,这就需要他分心去调节每一个动作,力求臻善完美。

    但随着叶枫对莽牛劲一遍又一遍的演练,他对每一个动作逐渐都有了自己把握,慢慢的,叶枫的动作的越发连贯,整个莽牛劲在他手中变的流畅无比。

    随着对莽牛劲演练的渐入佳境,渐渐的叶枫物我相忘,全身心地投入其中,他把握节奏,琢磨拳理,不断有明悟涌上心扉,这些明悟很快就被叶枫捕捉,并且融入到他的拳法中去。

    原本质朴的莽牛劲,在叶枫手中发出别样的光芒,被他使得虎虎生风,竟有一种浑然天成的,返璞归真的感觉。

    “砰!”

    伴随着第一声气爆声响起,仿佛打破了某种枷锁,叶枫对莾牛劲的领悟再次升华,达到了一个新的境界。

    他的招式猛然间变得无比狂暴,大开大合,纵横捭阖,一种舍我其谁的气概勃然而发。

    此时,叶枫觉得自己就是一头莾牛,奔跑在无尽的荒野,在群狼搏斗着。

    他的全身充满了力量,扬蹄冲锋,横冲直撞,一路奔驰,凡是挡在他前方的野狼,在他的冲撞下,无比鲜血飞溅,四下迭起,落地殒命。

    无尽的热血在胸腔中燃烧,他在狼群中浴血而战。

    身体的每一部位,都是他的武器,蹄踩冲撞,角刺尾抽,但凡他有动作,必将带着一头恶狼殒命。

    时间在杀戮中流淌,叶枫化身的莾牛,全身被鲜血染红,有恶狼的也有自己的。

    他依旧在四方迎敌,如深陷敌营的将军,孤军奋战,悲壮苍凉。

    狼群似无穷无尽,从四面八方冲来,如潮水滔滔不绝。

    叶枫化身的莾牛虽强,但也架不住群狼的猛攻,在狼群不计生死的疯狂扑涌下,莾牛的体力逐渐不支,动作也越来越慢,已经难以抵挡群狼的扑杀,无数伤口布满了他的身躯,鲜血在不停的流淌,他的身体越来越虚弱,即将不支。

    叶枫化身的莾牛动作渐渐衰弱,已经不能再扬蹄冲锋,但依然在榨取自己的每一分力气在战斗。

    因为他内心不屈,渴望战斗,在他没倒下前,他依旧是一个战士,而战士就应该战斗,为自己的信念而战斗。

    最终,叶枫所化的莾牛终于支持不住了,他的肢体破烂,身上全是伤痕,已经无力在战了。

    “哞!”

    一声嚎叫,莾牛为自己奏响最后的号角,他的身躯极尽升华,激发出了最后的潜能,要完成自己的最后一击。

    莾牛立于荒莽原野上,在这苍茫天地间,迎着呼啸狂风,傲然而立。

    他的一身气血在疯狂的燃烧,全身筋骨轰鸣,身体的力道瞬间融汇成为一股洪流,充盈全身。

    他四蹄扬起,带动风声,向着前方奔去,他用尽了自己的生命潜能,去做最后奔跑,一路所过,所有野狼迭起翻腾,莾牛的身体犹如一把利刃,将狼群分为两半,狼群哀嚎不已。

    草原茫茫,狂风萧萧,冲锋过后,叶枫化身的莾牛生命燃烧殆尽,即将踏上最后归途。

    带着最后有一丝留念,望了这莽莽荒野一眼,砰的一声,莾牛巨大的身躯跌倒在地,他那坚毅的目光,在这一刻也永远地失去了光彩。

    与此同时,叶枫的莽牛劲,也演绎到了最后的关头。

    很突兀的,叶枫动作慢了下来,最后整个人都停了下来,但他依旧沉迷在对莽牛劲的感悟之中,并没有醒来。

    这一切变化,都是为了最后一击而蓄势。

    “呵!”

    猛的!叶枫一声爆喝,一身气势徒然暴涨起来。

    他的全身皮膜在不住震颤,如鼓膜在震荡,而皮膜下的肌肉,也剧烈的抖动起来,高低起伏,不断变化,若灵蛇在皮膜下游走。

    一时间,叶枫全身筋骨齐鸣,发出噼啪噼啪的爆响声。

    甚至叶枫的骨髓也在不断震动,造出新的血液,这血液鲜红而富有活力,逐渐取代老血。

    当所有的变化达到顶峰之际,这种种变化之间,竟然形成了某种莫名的共鸣。

    叶枫身上的每一寸皮肤,每一丝血肉,每一块骨头,甚至一滴骨髓都莫名的颤动起来,并且这种颤动的频率,正在趋于一致。

    当所有的频率,化为一致时,叶枫的体魄,迸发出了一种和谐的律动。

    在这种和谐下,叶枫的皮膜、血肉、筋骨、骨髓,好似都要融合成为一体,他的全身力量也在相互交融,纠结在一起。

    “轰隆隆!”

    叶枫那瘦小的身体里,此时竟然传出了沉闷的声响,随着时间的推移,这声响越发高昂起来,最终仿若雷霆在他体内炸响。

    与此同时,叶枫全身上下,毛孔张开,一股股黑色的汁液,从他的毛孔中迸射而出。

    这些黑色的汁液,散发着刺鼻的腥臭味,是叶枫体内淤积的杂质,在这炸响声中,被震出体外。

    一段时间后,叶枫体内的轰鸣声衰弱了下来,从毛孔中溢出的杂质,也越来越少,不过他的力量,也将要完成最后的蜕变。

    终于,叶枫的全身力量汇聚在了一起,化作一股滔滔劲流,充盈其身,使得他原本即将停止攀升的气势,再次暴涨开来,如喷薄而发的火山一样,势不可挡。

    气势在不断暴涨,叶枫周身的气血也在不停的攀升,最终化作滚滚狼烟,冲天而起。

    在叶枫那瘦小的身躯下,一股强大的力量孕生而出,勃然而发,将他浑身的污浊震落,一身白皙的皮肤,再次被展露出来,

    皮肤好似新生了一般,竟然散发着淡淡莹光,这是练体有成的表现,一般只在先天高手身上出现。

    此时叶枫心神,还沉迷在对莽牛劲的演练中,心中种种感悟交织在一起,最终化作一股本能,让他一拳轰出。

    “砰,砰,砰……”

    这一拳,势大力钧,刚猛有力,如同猛虎下山,夹带着凛冽风声。

    前方空气来不及逃逸,被这一拳压缩在一起,形成一片真空区域,下一瞬,压缩在一起的空气爆裂开来,传出阵阵气爆声。

    在这一拳击出后,叶枫才彻底的从莽牛劲的演练中清醒了过来,首先他明显的便感到自身变得不同了。

    叶枫可以清晰的感觉到,他的肌体,竟然有种莫名的和谐,全身骨骼血肉似乎一统,使得原本分散身体各处中的力量,现在汇聚在一起,化为一股劲流,强劲无比。

    “皮膜变的坚韧了,肌肉也更加密实,就连血液和骨骼也如同新生了一般,看来这次收获不小啊!”

    很快叶枫就对自己的身体变化,有了明确的把握,这是练体有成后,对自身的产生的一种明悟,动念间,便对自己的身体,了解到淋漓尽致。

    兴奋过后,叶枫这才后知后觉,终于感到了一丝不同,他抬头一望,便发现自己已经被人群包围了。

    在他的视线中,众人都是一副石化了的样子,皆瞠目结舌地看着自己,在众火热目光注视下,叶枫不禁有种发毛的感觉。

    原来不知何时,演武场上已经聚集了很大一群人,有妇孺、孩童、老者和青壮,可以说整个村子的人,此时几乎都围在了这里。

    一村子人的人,都在这里看着一个小家伙演练莽牛劲,而小家伙则用事实,让村子里的人们明白了,什么叫做技近于道。

    对莽牛劲的领悟而言,村子里已经没有人可以和叶枫相提并论。即便是村中的长老,若不论威力,就但对莾牛劲的领悟,亦是远远的逊于现在叶枫。

    叶枫对莾牛劲的这份领悟,已经彻底吓呆了众人,这套拳法在他手中,就如同活了一般,变的有思想,有灵魂。

    就来闻讯赶来的叶青天,也大吃一惊,在众人中唯有他才能懂的,叶枫对莽牛劲的领悟到了什么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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