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17.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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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着题目的手指一顿, 倪南侧眸看了一眼安歌。安歌回看着他, 倪南眼睛亮了亮。
“围巾。”倪南说, “要实用而且好看的。”
晚上放了学，安歌回到宿舍刚准备洗澡，就被陈姣给堵住了。下午两人还在一起，后来陈姣不知道为什么先走了。安歌看了一眼在宿舍学习的涂臻臻, 起身将宿舍门关上后和陈姣出了宿舍。
“你脸上怎么了？”陈姣还没说话, 安歌先看到了她的脸。右眼太阳穴的位置, 有一块很大的淤紫, 像是里面的毛细血管全部爆开, 血液凝结在了那个地方。在陈姣白皙的脸庞上, 显得格外触目惊心。
“我带你去医务室。”安歌揪着心, 拉着陈姣的手就往宿舍楼外走。
“不去。”陈姣有些不耐，将手抽了回来，她看着安歌，安歌也看着她。女生浅褐色的眼睛看不清在想什么，陈姣的语气却不自觉放柔。
“去了也白搭, 很快就有新伤。”陈姣说, “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妈天天打我。”
反正上次打电话, 都被安歌听去了, 陈姣也没有瞒着她。
听了陈姣的话, 安歌喉头一涩，她又拉住陈姣，不容置喙地说：“跟我走。”
安歌平时都安安静静的样子，站在那里瘦弱的像个细竹竿。没想到一旦坚定起来，陈姣竟然真被她拖着去了医务室。
医务室的老师给开了些药，安歌付了钱，拎着一小塑料袋的药递给了陈姣。陈姣也没拒绝，接过来后无奈地冷笑了一声说：“没用的。”
“你涂了旧伤上。”安歌看着她脸上的淤青，安静地说：“最起码下次如果她打在了你的旧伤上，你的旧伤不会太疼。”
“你被打过啊？”陈姣笑看着安歌问道。
安歌下巴一颤，绷紧了脖颈，岔开话题道：“倪南说圣诞节想要条围巾。”
“好嘞。”陈姣这次来找安歌，就是想知道这个。下午临走前，她让安歌帮忙打听的。没想到安歌速度这么快，就给打听到了。
手上拎着药，陈姣说：“那我先走了。”
“嗯。”安歌应了一声，叮嘱道：“别忘了涂。”
陈姣嘴唇一动，眼睛盯着安歌看了一眼，复而一笑，说：“啰嗦死了。”
下周末是圣诞节，肖苒苒和顾虞这周周末没有回家，约了安歌出去逛街买圣诞节礼物。
三个人里，就只有安歌是川乌市本市人。作为一名不称职的向导，安歌带着她们去了上次吃海底捞的大泽城。
大泽城店铺还是挺多的，肖苒苒和顾虞进去后就解放了洪荒之力，一头扎进了礼品店挑个没完。
安歌跟在她们后面，偷偷摸摸买了两件小礼物送给她俩的。逛了一上午后，三个人找了家甜品店休息。
“你买了些什么啊？”肖苒苒背包里背了一书包，她性格活泼，朋友比较多，所以买的也比较多。相比她，安歌和顾虞都买了挺少。
肖苒苒这话是和安歌说的。
在礼品店里，安歌没买东西，倒是她们俩在礼品店的时候，她跑去旁边的书店待了很久。
拎了两个袋子，袋子里有两本书，书都被礼品纸包扎好了，看不到名字。
“你要送书啊？”顾虞不可思议道，“不是送给我的吧？三年高考五年模拟？”
被顾虞说得一笑，安歌说：“不是。你们两个的，下周再给你们。”
“那就好~”肖苒苒赶紧拍了拍胸膛，喝了一口奶茶说：“平时书都看不完了，我们可不要再看这个了。”
安歌抿唇笑了笑，没再说话。
吃东西的空隙，顾虞抬头看了看不远处，她目光一凝聚，拍了拍肖苒苒和安歌，指着不远处的两个人说：“你看那俩，是不是倪南和丁旖啊？”
循着顾虞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果然有两个熟悉的背影。安歌一眼就认出了那个穿深色大衣的男生，因为倪南穿过，肖苒苒还跟她科普过这个牌子的大衣有多贵。
而旁边有个穿着深紫色大衣的女生，一头长发散在后面，围着一条浅色花纹的围巾。一双筷子一样的细腿，正随着男生迈上自动扶梯。
“我以为丁旖穿着校服就够漂亮了，没想到平时的衣服更好看啊。”肖苒苒羡慕地看着丁旖的双腿说道。
丁旖确实很漂亮，她气质淡雅如兰，五官长得很精致，像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小仙女。
“他俩这是约会么？”顾虞问道。
“不是。”肖苒苒摇头，回头和顾虞说：“晁凯跟我说，丁旖确实喜欢倪南，但倪南只把她当朋友。”
“那倪南喜欢陈姣？”顾虞转头问安歌。
安歌的视线随着两人的背影，最后定格在上次倪南领着她去的宫崎骏动漫周边礼品店的门口。
丁旖果然很喜欢那间店。
“不知道。”安歌低头喝了一口奶茶，摇头说道。
“别八卦了，倪南说不定高中不想谈恋爱呢，学神的想法，谁能摸得透啊？”肖苒苒说道。
安歌盯着面前的椰子嘟嘟糕，嘬着奶茶耳边响起了两句话。
“要是遇到了，那我肯定会用心追她，好好待她，全心全意地去喜欢她。”
“我可以给你插个队。”
“噗，咳咳咳……”安歌呛了口奶。
“哎哟，安歌你没事吧？”肖苒苒拿着纸巾给安歌擦嘴，顾虞则给她拍后背。
安歌呛得脸通红，她又咳嗽了两声，晃了晃晕乎乎的脑袋，说：“没事。”
瞎想什么呢？
为了表示对倪南爱得深沉，陈姣亲自织了一条围巾，周五下午午休起床后，去找安歌让她交给倪南。
陈姣真得挺卖力的，手上还有针戳的红点，安歌看着她的手指，最终也没把“高中不能谈恋爱”的谆谆教诲讲给她听。
安歌刚进教室，就看到倪南正从桌洞里往外掏东西，就近一看，全是用各色包装纸包好的礼品盒。
掏空了桌洞，倪南无奈地看了一眼桌上的礼物，然后呼啦啦抱了个满怀，全部转移到后桌的王泽枫和晁凯的桌子上去了。
“你干嘛啊？”晁凯被礼物砸得跳了起来。
“都是你俩给递的吧？”倪南拉了椅子坐下，说：“从谁那拿的，就还给谁，我无功不受禄。”
“倪南你这是干嘛？人家小姑娘辛辛苦苦准备的。”晁凯虽然嘴上嘟囔着，但确实心虚，没有把礼物再放到倪南那里。
其实这些礼物倪南不会收，从上次他和陈也打篮球要了个青蛙抱枕就能看出来。倪南不收礼物，是不想让那些女生们误会。这样直截了当一点，也好断了她们的念想。
安歌被倪南的雷厉风行弄得有些不敢给他塞礼物了，可想起陈姣来，安歌咬了咬牙。趁着下课倪南去厕所的时候，将陈姣的礼物塞进了倪南的桌洞。
刚塞进去，安歌的心就悬了起来。
倪南很快回来，抽了两张纸擦了擦手，他一低头，就看到了桌洞里的礼品盒。礼品盒有一圈是心形透明的，能看到里面露出来的浅蓝色的部分。
像是一条围巾。
心微微一跳，倪南看了一眼旁边。安歌低着头，手上正胡乱地做着题，掩饰着紧张。
脸上的笑容渐渐的打开，倪南抽出礼品盒，将礼物拆开了。
一条浅蓝色的围巾，平平整整的铺在盒子里。围巾织得是最简单的针脚，稀疏又不规则，可以看出是个新手。
“你还挺心灵手巧的。”倪南拿着围巾的一角，笑着对安歌说。
安歌全程都在担心礼物被送回来，所以她并没有听到倪南的话。听到倪南说话，安歌更加紧张，她绷紧身体，问道：“什么？”
少年又是一笑，他仔细地将围巾叠好收进礼品盒，然后放进了桌洞，问安歌：“周六有时间么？”
在倪南将礼物放进桌洞时，安歌心微微一松，她说：“有的，周六咱们不是去图……”
“咱们去过圣诞节吧。”倪南打断了安歌。
安歌望着倪南，她的心顶着嗓子眼跳了一下。面前的少年，笑得清新好看，有什么念头在安歌的头顶轰然炸开。
鬼使神差般，安歌微张了张嘴，说。
“好。”
“没有。”安歌摇头。她有点不理解，现在都才高一，怎么就开始早恋。她还担心，这事儿要是传出去，倪南和陈姣会被老师骂。
“跟她这个小太妹有什么好聊的。”王泽枫非常不喜欢陈姣，冷着脸盯着门外。后来实在忍不住，拍桌子起来说：“我去看看。”
还没走出去，就被晁凯给拉住了。晁凯拉着他，连声道：“你快别去添乱了，倪南自己能处理好。”
“他处理好个屁。”王泽枫气不打一处来，看着晁凯说：“丁旖现在还生气呢。”
“她生什么气？”倪南刚好从外面进来，看着他们几个人凑在安歌跟前聊成一团。
王泽枫瞪了倪南一眼，不说话了。晁凯也笑嘻嘻的，肖苒苒看着他俩，翻了个白眼问倪南。
“她生气因为你带着陈姣去医务室，所以她校花落选了。”
“那不至于。”校花评选的事儿，倪南逛学校贴吧看到过，但他了解丁旖，不会因为这事儿生气，倪南说：“丁旖不是那种在乎虚名的人。”
“这怎么是虚名了？”王泽枫忍不住堵了倪南一句。
肖苒苒同意王泽枫的话，她说：“你平时和丁旖关系好，不帮她就罢了，你还帮她对手。这不是谁得校花的事儿，这是看你把谁当朋友的事儿。你这次这件事儿做的，确实有点打丁旖的脸了。”
“行了行了。”晁凯挥手让愤慨的俩人住嘴，问倪南：“你刚和陈姣在外面说什么了？”
“没什么事，她要请我吃饭。”倪南说。
“谁问你这个了。”肖苒苒拍拍倪南，眨眨眼说：“那表白……”
“拒绝了。”倪南认真地说，他看着安歌一笑，“我同桌说我这次没进步，我要一心一意学习，不能被任何事情分心。你说对吧，同桌？”
无辜躺枪的安歌：“……”
“嗨！”除了安歌，肖苒苒和晁凯还有附近伸着耳朵听八卦的人，皆是一副“我裤子都脱了你就给我看这个”的表情。
“想啥呢你们？”倪南笑起来和他们闹了一阵，等坐好后和安歌说：“周六陈姣请吃饭，你也一起去。”
“不……”安歌抬眼看着倪南，嘴巴刚动，就被倪南给堵了回去。
“你不是想认识她么？”倪南笑着看她，声音放轻：“我是为了你，才答应她请我吃饭的。”
倪南看得出来的，安歌虽然嘴上拒绝，其实她也想去。她和陈姣不过见了那么几次，和她说话却从不拘束。甚至会主动找她说话，她心里喜欢着这个陈姣。
再说了，当时把陈姣从跑道上报起来的是安歌，她力气不能白出，陈姣这顿饭该请。
“好吧。”安歌答应道。
“那就这么说定了。”倪南说，“周六上午十一点吃海底捞。你早点起，咱们先去图书馆学会儿习。”
听到去图书馆学习，安歌又看了倪南一眼。倪南与她对视，黑亮的眸子带着笑。
“要一起学习吗？”
倪南声音很轻，像是故意压低的，少年音压低后有种别样的厚重和稳妥，让人觉得很安心。
“要的。”安歌点头说。
倪南拿捏安歌拿捏得很准，安歌总觉得倪南以后有什么要求，她直接答应就行了。反正她拒绝后，被倪南巴拉巴拉说一顿，最后还是会答应。
陈姣和倪南定的海底捞在大泽城，图书馆有地铁可以直达。十点多的时候，安歌和倪南就收拾了书包，坐上了地铁。而在地铁上，陈姣打电话给倪南，说她有事要晚点过来。
倪南挂了电话，看了安歌一眼，说：“陈姣说有事儿要晚点过来，我们先在大泽城逛逛吧。”
“什么事儿？”安歌紧跟着问了一句。
“没说。”倪南回答道，“她不说我也不好问，你想知道的话，等她来了问问她。”
倪南说完，问安歌：“你怎么这么关心她？以前认识么？”
倒也不像认识，今天早上他和陈姣提了是安歌救了她，陈姣看上去神色淡淡的。
在倪南问完的一瞬间，安歌摇了摇头，她将目光别开说：“不认识。”
她不认识陈姣，只认识以前的自己。
以前的自己和陈姣差不多，但又差很多。
倪南没有多问，地铁到站后，他拉着安歌说：“到站了，下车吧。”
地铁站在大泽城的负二楼，从负二楼有电梯可以直接进入到大泽城上面的楼层。两人进了电梯后，倪南按了个“2”
“二楼有个宫崎骏的动漫周边礼品店，我们先在那里逛逛等她吧。哎，你看过宫崎骏的动漫吗？”
“没看过。”从电梯出来，安歌在大厅中央看着这个巨大的商厦，心里对陈姣的担心被好奇心冲淡了些。
“《千与千寻》、《哈儿的移动城堡》……都没看过？”倪南不可思议地说，“《哈尔的移动城堡》应该看过吧，据说哈尔是百分之九十九女生们的第一男神。”
安歌以前的家里没有电视，她小时候连大风车都是听别人说的，更何况这种日本动漫。
“你是男的，怎么知道百分之九十九的女生都喜欢他？”安歌有些不信。
“因为有很多人说我像哈尔。”倪南不要脸地说，指了指头发说：“就是发色不一样。”
安歌：“……”
那就是说你自认为你是百分之九十九女生们的第一男神？ </p></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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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去。”陈姣有些不耐，将手抽了回来，她看着安歌，安歌也看着她。女生浅褐色的眼睛看不清在想什么，陈姣的语气却不自觉放柔。
“去了也白搭, 很快就有新伤。”陈姣说, “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妈天天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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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歌下巴一颤，绷紧了脖颈，岔开话题道：“倪南说圣诞节想要条围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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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苒苒这话是和安歌说的。
在礼品店里，安歌没买东西，倒是她们俩在礼品店的时候，她跑去旁边的书店待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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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俩这是约会么？”顾虞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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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泽枫瞪了倪南一眼，不说话了。晁凯也笑嘻嘻的，肖苒苒看着他俩，翻了个白眼问倪南。
“她生气因为你带着陈姣去医务室，所以她校花落选了。”
“那不至于。”校花评选的事儿，倪南逛学校贴吧看到过，但他了解丁旖，不会因为这事儿生气，倪南说：“丁旖不是那种在乎虚名的人。”
“这怎么是虚名了？”王泽枫忍不住堵了倪南一句。
肖苒苒同意王泽枫的话，她说：“你平时和丁旖关系好，不帮她就罢了，你还帮她对手。这不是谁得校花的事儿，这是看你把谁当朋友的事儿。你这次这件事儿做的，确实有点打丁旖的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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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事，她要请我吃饭。”倪南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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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安歌抬眼看着倪南，嘴巴刚动，就被倪南给堵了回去。
“你不是想认识她么？”倪南笑着看她，声音放轻：“我是为了你，才答应她请我吃饭的。”
倪南看得出来的，安歌虽然嘴上拒绝，其实她也想去。她和陈姣不过见了那么几次，和她说话却从不拘束。甚至会主动找她说话，她心里喜欢着这个陈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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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的。”安歌点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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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姣和倪南定的海底捞在大泽城，图书馆有地铁可以直达。十点多的时候，安歌和倪南就收拾了书包，坐上了地铁。而在地铁上，陈姣打电话给倪南，说她有事要晚点过来。
倪南挂了电话，看了安歌一眼，说：“陈姣说有事儿要晚点过来，我们先在大泽城逛逛吧。”
“什么事儿？”安歌紧跟着问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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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的自己和陈姣差不多，但又差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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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看过。”从电梯出来，安歌在大厅中央看着这个巨大的商厦，心里对陈姣的担心被好奇心冲淡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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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歌以前的家里没有电视，她小时候连大风车都是听别人说的，更何况这种日本动漫。
“你是男的，怎么知道百分之九十九的女生都喜欢他？”安歌有些不信。
“因为有很多人说我像哈尔。”倪南不要脸地说，指了指头发说：“就是发色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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