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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4 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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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风突然肆意,众人踏溅着红色的冰雪飞奔而來。凝结的鲜血在众人的踏溅下四散飞溅,像是火花,像是,像是星火。

    雪立原本是第一个飞奔而起,原本是冲在最前面,冲在第一个的,可是,当他刚刚踏出两步之后就被众人拉到了身后。被人一拉,他整个人就落后了,落在了最后。冲在前面的三青一边跑一边对雪立大喊一声道:“走,带头走,我们缠着他,你赶快走。”

    雪立突然 明白了,众人之所以把他拉到最后來就是因为要让他带张阳走,因为要他先救张阳。他们可以死,但是张阳不能死,他们可以牺牲,但是张阳不能牺牲。

    雪立稍微迟疑,然后做了决定转身把昏迷中的张阳一把扶起來,身子微微下蹲,让张阳趴在了他的后背上毫不犹豫的向另一个方向飞奔而去。

    雪立走,他不得不走,他不是怕死,不是贪生,不是恐惧,不是要丢弃兄弟。雪立已经想好了,等张阳脱离了危险之后自己就跟随着众兄弟一起走。

    此时,众人虽然是身疲力竭,但是沒有一个人减慢速度,沒有一个人比平时慢了片刻,沒有一个人愿意慢下來。人在危险的时候总是能激发出超出自己本身的力量的。

    雪立朝众人的反方向逃离,背上的张阳是昏迷不醒的,他自己是身心疲惫的,可是他同样沒有减慢速度,他自己早就忘记了自己能跑多快,此时就像是后面有死神在追赶他一般,他唯有逃,唯一能想到的事情就是逃。

    忘记了身体的疲倦,忘记了寒风的凛冽,忘记了脚下冰雪太滑。唯一不能忘记的就是逃走,不但是他自己逃走,最重要的是让他背上的张阳逃走。

    雪立不敢回头,他不敢想象身后的兄弟们遭受了什么样的杀戮,他不能回头看看。若是一回头的话,雪立一定会忍不住留下了陪着众兄弟一起杀个痛快的,可是这是理智不允许他如此做的,所以,他不能、不敢回头。

    身后,厮杀声从其他兄弟们的嘴里喊出來,鲜血飞溅的声音同样传了过來,雪立甚至感受到一滴鲜血滴落在了他的脸上,似乎就是从后面飞溅而來的。

    他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是他还是感受到了,这是兄弟们的呐喊,是兄弟们用最后的声音告诉他不要辜负了他们的牺牲,不要让张阳死了,要不然的话他们死不瞑目,要不然的话他们死的就沒有任何的价值了。

    雪立飞奔在风雪中,黑暗中的风雪中。不知何时大雪又飘落了下來,不知何时寒风又刮了起來。

    寒风让雪立更加的清醒,寒风在催促着他赶快,赶快。雪花落在他的脸上他是沒有任何感觉的,寒风侵袭着他让他保持着清醒,越冷越清醒,越痛越清醒。

    若不是寒风、若不是冰雪的话雪立保证自己已经倒下去了,他敢肯定自己一定撑不到现在。

    现在他不知道自己逃离到了什么地方,刚才他根本就沒有分辨方向的时间,根本就沒有來得及看看路,根本就沒有來得及看看什么地方便于逃离,什么地方便于隐藏。

    此时感觉到身后沒有人跟來,应该是白衣人被众兄弟拖延了,被他们缠住了。

    虽然暂时是脱离了危险,但是雪立一点也不敢大意,在雪地里流下來的足印太鲜明了,是个人就能看见这个印记的。雪立思索片刻,突然笑了笑。

    此时他还能笑,此时他还能笑一下,还能在这冰天雪地里笑一笑。他笑了笑自言自语的道:“看來天不绝人,这大雪下的正是时候,正好掩盖我留下來的足印。”

    雪很大,鹅毛般的大雪,风很大,凛凛寒风。

    雪立看了看四周,只见四周是高山悬崖,这正好利于他隐藏,只要等张阳的伤好了,只要等到张阳恢复了原來的功力,那么雪立相信无论是谁也拉不住他的。

    ………………

    石桥头,十二个人,十二把寒冰利刃从石桥上飞奔而來,十二把寒冰利刃都攻击向同一个人,站在石桥头的白衣人。

    他们不认识这个人是谁,他们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不知道他姓谁名谁,不知道他家住在何处,不知道他家有什么人,是否还有人替他报仇,是否还有人替他送终,是否还有人在等着他回家。

    他们无冤无仇,可是,他们必定要拔刀相向,必定要相互厮杀,相互杀戮。

    这就是江湖。

    他们向他拔刀,向他攻击,亡命的攻击,我们这样做唯一的目的是救人,救一个和他们相处的时间并不是很长,但是却将他们当做兄弟的人,他们就是死也不能让眼前的白衣人对张阳有丝毫的不利。

    亡命的人是很可怕,但却不是最可怕的。

    天下什么样的人是最可怕的呢,最可怕的人最可怕。

    这不是废话,因为最可怕的人谁也不知道他有什么样的手段,谁也不知道他有什么样的本领,谁也不知道他有什么样的杀招。最可怕的人只有等他露出自己最可怕的一面的时候人们才会发现他的可怕,最可怕的人只有等他用最可怕的手段杀了人,用最可怕的手段达到了他的目的的时候众人才会知道他的可怕。

    白衣人无疑是个可怕的人。他平时斯文客气,白衣如雪,眼眸也似乎像雪一样的洁白,如此的人无论怎么看上去都像是一个圣洁的近乎完美的人,这样的人一般人无论是怎么想也想象不到他有多么可怕。

    但是,此时三青、屠夫、胡青山、三娃子、轿子、石头、王二娃、李三狗、秃子、狗蛋、肖二郎、东三牛他们十二个人却是看见了他的可怕,他们看见了白衣人是如何从一个斯文的、洁白的、近乎完美的人变成一个嗜血的可怕的人。

    白衣人沒有拔剑,面对三青 等人他用不着拔剑,他微笑着,眼中带着些许的邪意微笑着慢慢的张开了双手。

    他的双手张开就像是等待着自己的孩子飞奔而來的母亲一样,就像是等待着抱自己孩子的母亲一样等待着三青等人的寒冰利刃。

    寒冰利刃在风雪中更加的冷漠、更加的寒冷、更加的杀气肆意弥漫。

    夜色降临的时候这做被鲜血染红了的石桥像是黑色的,在一片白茫茫的大地上的一点点黑色,黑色中飞奔出十二把寒冰利刃,有刀又剑,有枪有矛,武器不统一,人也是面貌各异,但是他们都有一个相同的目标一个相同的敌人。

    白衣,白衣胜雪,白衣胜雪的白衣人张开了如玉一般的手,手指如玉如冰,像是冰一样的透明。

    甚至是在这夜空中也能看见他那近乎透明的手指。

    十二个人,虽然他们兵器不一样,虽然他们武功各异,虽然他们姓氏各异,但是他们却是汇集成了一股力量,十二个人汇集在一起的力量无论是如何也是绝对不可小觑的。

    白衣人的如玉手指轻轻一挥,众人只看见那近乎透明的手指在风雪中一闪,就像是刀光、剑光、也像是闪电。

    那近乎透明的手指一闪三青就发现那根手指已经戳在了他的胸膛,他甚至沒有感觉的丝毫的疼痛,然后就发现自己全身上下一点力气也使不上來了。然后他就沒有了然后。

    三青不是第一个发现自己现状的人,他们谁也不知道谁是第一个发现自己如此的,总之,当他们发现自己看见了白衣人的手指已经插在了自己的身上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晚了。

    白衣人的手指戳在众人的身上就像是戳在了豆腐上一样,他一点也沒有绝对吃力,一点也沒有绝对艰难,一点也沒有绝对费劲。他把手指插入别人的身体,然后拔出來,然后用舌头舔了一下手指上的血迹,微微笑了笑自言自语的道:“真新鲜,真热,这才是好男儿的血液,这才是英雄的血。”

    英雄,注定是要死的,人都是注定要死的,只是死法各不相同,死的壮烈的就是英雄。

    十二个人,已经倒下了六个,六股鲜血从他们的身体里飞溅而出喷射到雪地里,石桥另一头的雪地突然间就变成了血地,正从天上飘落下來的雪落在血地上突然间就变成了血。

    三青是第一个倒下的,王二娃、李三狗、秃子、狗蛋、东三牛接着倒下,他的血却是同一时间喷射而出來的。

    他们六个人倒下的时候白衣人已经向后退出了三丈的距离,一下子就把他和众人的距离拉开了,其余的人刚刚冲到石桥边上,刚刚从血地里冲出來,刚刚踏上雪地。然后三青等六人就倒下,然后他们的血液就射了出來,然后就染红了他们脚下的雪地,然后雪地就变成了血地。

    血染红了雪地,但是白衣人的身上却是一点血迹也沒有,手指上的血迹早就被他舔干净了,早就被他吞进了肚子里了。

    很多人,外表洁白如雪,圣洁的近乎完美,但是他们的心却是嗜血的,他的肚子里装着的却是人的鲜血,活生生的人的鲜血。

    白衣人就是这种人,表里绝对不如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