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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醉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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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华醉拳?”

    武灿躺在地上,在脑中愣愣地念着这个似曾熟悉的名字。

    曾经痴迷玄幻的武灿,对于中华拳术,国术之类的了解,还停留在旧世界的电影和电视剧中。什么金庸武侠,古龙大师,以及古老中国史上那些真实或者半真实的武术招式,都只是仰望而从不触及。唯一有接触的,还是神机大大的几本国术神作。

    至于对醉拳,武灿的印象,还停留在八十年代成龙大哥演的电影,以及后来那部断断续续,从没有完整看过的电视剧。但纵是如此,这一奇绝的拳法,还是给他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醉拳吗,真的是旧世界里电影和电视剧里演的那般的醉拳,什么形醉意不醉的?”

    武灿忙是凝神观看那套在脑中不断演练着的动作,果然,就如同旧世界对于醉拳的描述那般,这个演练的身影,就像是酒后狂舞一般,摇摇晃晃,东倒西歪,跌跌撞撞,时而似捧酒再喝,时而似劝酒换杯。

    凝神在那不断醉舞的身影上,武灿的大脑忽然开始跟着活跃起来。

    要是旧世界的他,看到这么一套动作,绝对是如同外行人,看看热闹而已。但是在新世界,他的脑中记忆着各种武理知识,平时实战更是被教官和助教传授各种技巧,因此,当看到这套动作,就如同内行人一般,瞬间被吸引,开始不断地吸收学习。

    更是早已忘了还虎视眈眈的张昆……

    “小芸,你好好看看,这就是你要找的男朋友吗?”

    慢慢走向武灿的张昆忽然回头,看向一直站在一边的黄芸。

    让他失望的是,对方依旧是一脸的漠然看着这边,没有一丝一毫的动容。不过,在张昆转身走向武灿的时候,黄芸微微向着那边挪了几步,似乎有些紧张地看着地上躺着不动的武灿,秋水眸中全是担忧之色。

    “哼,不过平民之子,还想要和我争?就像你的那脑子一根筋的父亲一样,永远也就只能做一个小小职员。一天连林妖肉都吃不上,凭什么和我争!”

    黄芸的表现让张昆的心中怒意更加,扭头便要将怒火发泄到武灿身上,“而你,就算突破七级又如何,敢惹上我,我一样能将你废了,废得什么都不是!”

    看到武灿一动不动没有说话,张昆还以为他怕了,不敢说话,随即蔑然一笑说道:“当然,要是你不想被我废掉,就赶快站起来,去给黄芸说,你……嗯?”

    走到跟前,张昆才发现武灿根本就不是怕了,而是根本就没有听他说。

    武灿此时闭着眼睛,不断地揣摩着脑中的那套动作,脸上也时而露出好奇,疑惑或者惊喜的各种表情。

    “哼,装死是吗?”

    张昆看到武灿闭着眼睛,不禁冷笑着,“你以为装死就能躲过这一次,我要让你明白,让我生气,可是需要很严重的代价的!”

    “的”字甫一出口,张昆最后一步跨到了武灿身前,飞起一脚,直接踢向武灿的脑袋。

    这一脚下去,非死即残!

    “武灿!快起来!”

    后面的黄芸再也无法保持镇定,忙是大声喊着,便要向那边冲去。

    然而下一幕,却是让她的脚步生生一滞。

    呼!

    想象中的惨叫声没有响起,唯有张昆的裤管,带动着一阵劲风抡了个空,身体旋转半圈差点收不住势头,险些跌倒。

    “嗯?”

    张昆一惊,忙是回头看去。

    却看见武灿一只手臂拄在地上撑住脑袋,另一只手曲着弯向天空,以一种奇怪的姿势背对着他侧躺。

    “这是什么动作,这么神奇?”

    旁边的黄芸看得清楚,张昆刚才那一脚,就是被武灿这一个翻身枕睡的怪异动作给躲了过去。以她相当不错的格斗天赋,自然能够看出这绝不是巧合,而是一个非常神奇的动作。

    “什么狗屁动作!”

    张昆看着武灿的后背,疾步上前,脚尖对准他的颈椎,直踢了过去。

    呼!

    又是一脚提空,张昆顿时一脸撞鬼的表情。

    却见得武灿的身体如同下面撑着一个弹簧一般猛地跃起,在空中翻滚了两圈,落下时,他的后颈直接压在了张昆的脚背上。

    嘭!

    张昆瞬间感觉到如同有着千钧的重量压在了他的脚背上,吃不住力,脚掌重重地落在了地上。

    “喝!”

    张昆使力提起脚掌,却使不出任何的力道。他想要抽出脚,却发现武灿的脖子就如同黏在他的脚掌上一般,抽不动丝毫。

    “嘿嘿……”

    闭着眼睛的武灿忽然轻笑一声,身体一翻,脖子向上压倒了张昆的小腿上。

    “什么!”

    张昆脸色顿变,只觉得那股千钧之力瞬间移到了他的小腿上。纵是他用尽了全力,他的腿依旧被一点一点地压向地面。

    “啊!”

    张昆再也支撑不住了,脚下一软,曲着一条腿被生生地压了下去,顿时一阵惨叫。

    “这……”

    后边的黄芸惊讶地看着眼前的一幕,半天说不出话。

    张昆腿部的力量自然是不弱,而武灿竟然用仰躺的脖颈将他生生压倒了地上,而且还似乎是没有使用任何的力道的样子,完全是违背武理定律啊!

    可怜的少女顿时感觉就像是世界观被颠覆了一样,以前自以为傲的强大武理理解力不够用了!

    “呜……妈的,这么重……”

    张昆嗞咧着嘴,脸上的表情因为痛苦,狰狞无比。

    压在他腿上的武灿却似乎毫不知觉,依旧闭着眼睛,脸上闪现着疑惑,思索,明悟的交替表情。

    呼——

    武灿一条腿搭在另一条腿上,脚跟支地,没有借助任何的力量,身体违反自然规律地挺了起来。起来后,他抬手仰头一个喝酒的动作,身体一歪又枕躺在地上,一副醉酒朦胧之意。

    “这小子……”

    张昆忙是踉跄着站起来,揉着腿部,如同见鬼一般地看着武灿。武灿又一次背对着他枕躺,他却犹疑不敢向前。

    就这样,张昆和黄芸站在那里直愣愣地看着地上躺着的武灿,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动作,使得气氛十分得诡异。

    “醉拳之意,是醉不是昏,是乱不是散。”

    “所谓形醉意不醉,步醉心不醉。醉拳,以醉意醉态迷惑人,要求手捷眼快,步法身变,刚柔相济,形神合一,意气相配。唯有虚守实发,逢击而避,乘隙而入,指东打西,才能打出错,乱,奇,毫无规律可循,亦无空门可破的醉拳拳法。”

    “拳经要决曰:‘地龙真经利在底攻,全身卧地强固精明,伸可成曲停亦能行,屈如伏虎伸比腾龙,行停无迹伸曲潜踪,身坚如铁法密如绳,翻猛虎豹转疾雏鹰,倒分前后左右分明’……”

    ……

    脑海中,武灿一遍遍地观摩着那道演示身影,不断地体会领悟。

    渐渐地,他也在脑海中模拟出了另外一道身形,跟着那演示身影一遍遍地练着,动作也越来越像,越来越有意味。

    拳法修炼,皆须循序渐进。先有其形,再有其意;拳意不通味,有味不得神;得神不得道,百道皆归一。这等修炼,可不同于功力能量,一通灌顶下去,也不拾其亿万分之一的威力。

    武灿一遍遍地在脑海中练着这套醉拳,沉浸其中,早已忘了外界。

    由开始的不得其形,到得其形而不通其意,再到通其意而无其味。

    形意通了,那渺渺不可言传的拳味,通过脑中模拟的人形,却如何也捉摸不到。

    “这醉拳拳味,到底为何?”

    外面,武灿眉头紧皱,脸上露出困惑焦躁的表情。脑海里,模拟的人形一遍遍地重复着,动作与那依旧不疾不徐地演练的人影几乎一模一样,却终是不得其味。

    “到底为何!”

    百般思虑,却依旧没有任何的眉目。武灿想得躁了,在内心怒吼着。脑中模拟人形的动作也越来越快,越来越快。

    呼——

    外面,武灿的身体忽然直直挺了起来,依旧紧闭着眼睛,脚下踉踉跄跄,迈着醉步,开始打起了那套动作。

    “这是拳法?好怪异的拳法,竟然如同醉酒一般……”

    黄芸看着武灿的动作,眼眸一亮,紧紧地盯着他的每一个动作,并且一式不差地记了下来。

    “靠,什么烂动作,装神弄鬼!”

    张昆没有黄芸那种在格斗拳法上面的领悟力,看着武灿歪歪倒倒,在那里一通乱舞,顿时不耐烦了。

    哒!

    张昆后脚跺地,手掌成爪向着踉踉跄跄的武灿抓去。

    “哼,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我这套动作还没记完呢!”

    正记得认真的黄芸发现张昆向武灿抓去,气得直跺脚,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张昆打断武灿的动作。

    啪!

    张昆地鹰爪扣在武灿的手臂上,想要将他引过来。谁知后者竟然欺身而上,反腕挣开了他的鹰爪,整个身子一个趔趄,倒在了他怀里。

    哒!哒!哒!

    虽然这次武灿身上地重量没有之前那般恐怖,但是张昆依旧是连退了三步才撑住武灿的身体。

    “哼!”

    看着近在身前的武灿,张昆冷笑一声,手掌合击,拍向了武灿的脑袋。

    啪!

    张昆的两掌狠狠地排在了一起,也仅仅只是他自己的手掌拍在了一起罢了,武灿的身体此时已经诡异地出现在了地上,依旧是枕躺。

    “啊……”

    就在刚才张昆两掌合拍的时候,黄芸差点惊叫了出来。不过,就在张昆的手掌距离武灿的脑袋不到一寸的时候,武灿的身体忽然如同烂泥一般地滩到了地上,险险地躲过了那一次合击。

    “嘘……这家伙,让人家心里一上一下的!”

    看到武灿躲过,黄芸不禁松了口气,眼睛依旧是有些担忧地看向场中,咬着银牙,“武灿你可千万不要出什么事啊,要不姐姐可是会过意不去的!”

    “哼,倒是走运!”

    看到武灿又一次躲过,张昆收回手掌,习惯性地顺势抬起脚掌,又一次好死不死地踢向躺在地上的武灿。

    “嗯?”

    就在他踢出的瞬间,看到武灿忽然毫无征兆地从地上翻起来的身体,张昆脸色一变。

    “不好!”

    这一幕,他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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