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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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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自己的疏忽,造成黑天令伤口恶化,黑月娣心里很是自责,只是她没想过,黑天令会要她帮他换葯。

    这不是医生的工作吗?

    那么长的伤痕,若是不小心处理,恐怕会感染的。

    “过来。”

    她正站在他房间门边,不敢再上前地瞪着坐在挺直腰坐在床沿的黑天令。洗完澡的他看都没看她地命令着。

    “我还是去叫阿杰来帮你换葯。”

    “阿杰有事出去了。”

    知道她别无选择,黑月娣慢慢地走近他,停在一步远的距离,手上的医葯箱紧捉在手上。

    “帮我脱下衬衫。”已被他解开扣子的衬衫敞开,却碍于手臂无法伸展,才要她动手。

    以前,她也曾帮打架受伤的天羿敷葯,可是他不是天羿,他是天羿的天令大哥,对她而言,是个与陌生人差不多的男人,但他却甘心为她挨了那一刀,要她良心不安。

    放下医葯箱走到他身前,立于他修长双腿之间,黑月娣小心地帮他解开两边的袖扣,再仔细地为他脱下衬衫。

    不敢多看他赤裸的上半身,她低语:“好了。”

    “到床上去。”

    “你可以转身吗?”

    黑天令动都不动,迫于无奈,黑月娣只有爬上他的大床,半跪在他身后,看着他宽厚的背部,纱布染着少许血迹“我要拆下纱布了。”

    怕弄痛他,她的动作轻柔缓慢,一手贴在他的背,一手撕着绷带。

    那道细细长长的伤痕像只丑陋的娱蚣爬上他的背部,她看得心悸,知道这伤应该是很痛的,可是他却连哼都没哼一声。

    “医生交代过,伤口不能碰水。”见纱布已有些潮湿,她念着。

    “不碍事。”

    “会发炎的。”

    黑天令沉默片刻,嘲讽道:“难道你要帮我洗澡?”这话,很不得体,他是故意的。

    从刚才她接近自己开始,一股陌生的淡淡清香即在他四周环绕不去,让他无法平心静气,所以语气难免刁难了些。

    “对不起,如果不是因为我”

    “你该庆幸伤到的人是我,如果是你,恐怕不只这样。”她柔柔弱弱的外表,只消那一刀,怕就已是香消玉殡。

    棉花棒帮他涂上消炎水,他倒抽口气地身子一僵,低声轻咒:“很痛吗?”像帮小朋友呼痛,她轻朝伤口吹气,想帮他消除些疼痛。

    “你在干什么?”头部侧一边,余光瞥见她的动作,黑天令闷声制止:“动作快点!”

    她竟然对一个成熟男人毫无防备,尽管背部受了伤,若是他有心,依然可以制服她于床上,满足自己被她挑起的情欲。

    黑月娣被他一凶,没敢再迟疑地抹上葯膏,剪了纱布用绷带包扎好伤口“好了。”

    不敢多看他裸露的上半身一眼,黑月娣低头紧张地收拾医葯箱“那我先出去了,晚安。”

    她的脚才沾地,黑天令已经转身面向她“慢着。”

    “还有什么事?”

    黑天令将衬衫交给她“帮我把衣服穿上。”

    抬眸瞄他一眼,知道自己别无选择,只有放下医葯箱,拿过衬衫面向他“你的手。”

    “左手?右手?”像是有意与她作对,黑天令只问不伸出手。

    她扯着左边的袖子“这边。”

    好不容易,衬衫终于套在他身上,黑月娣好心帮他扣上袖扣,但对于他胸前的扣子却碰都不碰。

    “你怕我?”她的手抖得厉害,黑天令冷静地问。

    “那我先出去了。”没回答他的话,黑月娣只想快快离开他的房间。

    谁知,黑天令大手一拉,不让她走“你还没回答我的话。”不满她的沉默,黑天令非这她回答不罢休。

    “你是天羿的大哥。”他与生俱来的权威感教她心生畏惧,再想起他是天羿的大哥,对他的距离感自然也增多。

    他是黑家人,是她一辈子都不可以有牵扯交集的人。

    “所以你不怕我?”他淡笑,见她不自在的神情,这才动手扣上衬衫扣子“那好,明天你帮我洗头。”

    他受够了阿杰的粗手粗脚,而她是这屋子里唯一的人选。

    “我”她慌了。

    “你不是很内疚吗?帮我洗头刚好功过相抵。”

    他是故意的,故意见她为难,而后当她脸上浮起的淡淡潮红样,他看得入迷。

    如果她不是小婶的女儿,那么,他可能会为她而心动。

    可是,她是小婶的女儿,所以,他必须压下心中的蠢蠢欲动。

    她以为黑天令只是说说,并非当真。

    但,当阿杰来找她时,她终于明白黑天令说到做到,他根本不在意别人怎么想“月娣小姐,麻烦你了。”

    “可是,我”

    “大少爷只是需要人帮他洗头,你放心。”

    她能说不要吗?

    看着阿杰也是万般无奈,黑月娣只得硬着头皮“他在那里?”

    “大少爷在房间。”

    “好吧,我去帮他洗头。”只是洗头而已,她根本不需要太大惊小敝,况且他的伤还是因为她而造成的,她该负些责任。

    第二次进到黑天令的房间,不见他的踪影,阿杰怕她难为情,还好心地将房门关上。

    “黑天令?”

    “进来浴室。”

    他在浴室了?寻着声音,来到浴室门边,由半掩的门缝里瞧见里头晃动的身影“进来。”

    轻推浴室的门,发现黑天令的上半身已经脱了,只在腰际围了条白色浴巾“你”看到这光景,她很想调头离开。

    “门不用关,进来。”

    怕水湿了自己的衣服,她早换上短衣短裤,头发也绑了马尾,赤着白晰的脚丫子,深吸口气的她走进浴室,因为黑天令的高大壮硕,本是宽敞的浴室顿时变得狭小“你可不可以坐下来?”

    阿杰很细心地搬来小板凳,黑天令瞪了那圆椅一眼,板脸不发一语地坐下。

    从没帮男生洗过头,黑月娣小心翼翼地倒洗发精,和着水帮他洗头,只消几分钟即洗好“这样可以吗?”

    “帮我脖子按一按。”呃?低头盯着他粗壮的脖子,黑月娣很想出声拒绝“我的脖子痛了好几天了。”

    或许是不忍心吧,再见他背部的伤口,黑月娣细长的手指顺着柔顺的泡沫滑到他脖子,来来回回地帮他按。

    尽管是不曾帮他这么按摩过,却不难发现黑天令脖子到肩膀的紧绷,应该是工作时间太久,压力太大才会如此。

    他很累吗?

    因为是背对着,看不到他的表情,黑月娣只能在心里猜测“有没有人说过你的手很巧?”当肌肉放松后,黑天令连心情也放松,谈话间了多些温度。

    “可以了吗?”

    “手酸了?”

    “我怕你会冷。”虽是夏天,但他这么裸着上半身,头发又湿着,怕他会着凉。

    黑天令哈哈笑出声,笑得黑月娣有些手足无措,不明所以。

    “你笑什么?”

    “笑你的单纯。”

    他此时全身热得发烫,而她竟还以为他会着凉,这,不好笑吗?

    她不是第一个帮他洗头的女人,却是唯一一个安安份份只懂得洗头的女人。

    除了洗头,她什么都不做,连身子都离他有半步远的距离。

    她的手除了按摩他的脖子及肩膀外,那里都不会越矩,没有一丝情趣。

    “我要冲水了。”

    不管他答了没有,黑月娣将他的头往前按,莲蓬头打开,将他头上的泡沫洗掉。

    可能是水势太猛,不小心让水留进他眼睛,黑天令的手抢过莲蓬头“够了。”

    手势的大动作,扯动背部的伤口,教他咬牙咒骂几声,却没想到,热水却洒了她一身湿。

    “啊!”她惊得大叫。

    黑天令拿过毛巾,擦掉脸上的水,深沉的眼眸直盯着她看。

    “月娣小姐,怎么了?”

    阿杰闻声,连忙冲进来,一见月娣小姐湿了一身,再见大少爷冷忿的表情,还没开口,即被人赶“出去!”

    “大少爷?”

    “我说出去!”黑天令咆哮。

    “是。”很是没趣的阿杰赶紧离开,而黑月娣则是退到了墙边。

    热水将她的湿衣服贴在皮肤,若隐若现地看出她裹着内衣的胸部曲线,浑然未觉的她尽张着无辜的眼睛看他,不懂他为什么会突然发脾气。

    “出去!”他低沉粗嘎地道。

    “可是你的背”

    “阿杰会处理,你先出去!”

    黑月娣觉得被骂得莫名其妙,转身就出去。

    不知过了多久,外头的阿杰喊他:“大少爷,月娣小姐已经回房间了。”

    “我要洗澡了。”

    “那等你洗好,我再过来帮你换葯。”

    这个夜晚,有些蹊跷,连阿杰都不明白,大少爷这回发得是什么火?

    那一晚之后,她与黑天令的距离不知不觉拉远了。

    黑天令又回到初见面时的冷漠,对她不理不睬,有时见着面了,匆忙打声招呼后即转身离去。

    因为左耳的听力问题影响右耳,每个礼拜都要定期回诊检查,黑天令以前再忙都会抽空陪她,现在他只交代阿杰,白天他不是在房间就是未归,晚上她就寝时他可能回家换好衣服正要出门也可能还不见人影,黑月娣说不出心里的愁肠为何,像是落寞在心底一块块拼凑。

    “月娣小姐?”房门轻敲,她正凝眉伫立于窗前沉思。

    “阿杰,我今天不去医院了。”

    “为什么?”

    “我今天有点累,明天再去好了。”

    不知又过了多久,她的房间却多了道高大人影“你怎么进来?”

    “你今天该去医院。”

    “我今天不去。”躲开黑天令深沉复杂的眼神,她低头想越过他。

    “不行。”黑天令长臂挡人“已经约好医生了。”

    “我明天再去。”

    黑天令大掌抬起她下颚“为什么?”锐利的眼神望进她眼底,教她不安的移开视线。

    “我今天有点累。”

    “我陪你去。”不给她任何理由拒绝。

    她一惊“不用了,明天阿杰再陪我去。”

    黑天令牵动嘴角“你怕跟我单独相处?”她的心思不难猜测,单纯的情绪如透明纸张直接写在脸上。

    黑月娣别开脸不承认“我没有。”

    “没有吗?是不是怕人家误会你跟我的关系?”黑天令高傲的脸色露出嘲弄之意。

    “我跟你没有关系。”

    “那就去医院,我答应天羿要好好照顾你。”

    她的耳残不是一两天的事,看医生不过是为了心安,再恶化只是聋了,她早有心理准备。

    “你要我抱你上车?”

    黑月娣退了一步,随即被他霸道的搂住“你不要这样。”他的碰触教她心悸,下意识想推开。

    “去不去?”明明就是强迫,却还假意问她。

    黑天令手一使劲将她搂进怀里,淡淡烟味及麝香随着呼吸传入她鼻息。

    “我不要去”

    “真要我抱你?”

    黑天令眉角挑起,似笑非笑的瞅着她“我没有”

    才要挣扎出他的怀里,马上被他给揽腰抱起,吓得她连忙搂住他,深怕自己跌个四脚朝天。

    “你放我下来!”

    “你比前阵子瘦了。”阿杰描述她的食量比猫儿多那么一点,难怪身子纤细的像是风一吹就要倒了。

    “我食量本来就不大,你快放我下来。”

    “我抱你走不是更快。”

    抱她的双手不自觉搂紧,由她身上飘来的淡淡香气刺激他喉头滚动,黑天令动容的露个动人帅气的笑。

    “你这样人家会误会。”

    “误会什么?”

    “”黑天令见她闷不吭声,故意倚在她耳边问:“怕人家误会你是我的女人?”这是句玩笑话惹来她的反驳。

    “我才不是!”黑天令先是深沉的望了她一眼,而后嘲讽冶嗤的摇头:“我对平板身材的女人没兴趣。”

    照他对女人的渴求,丰满身材漂亮脸蛋是首选,还要懂得讨好他才行,这两点她没有一样及格。

    走到楼下,阿杰见大少爷怀里的黑月娣,表情错愕“去备车。”

    “是。”不敢多问,阿杰跑出去了。

    黑月娣脸羞得不敢抬头“你快放我下来”

    “为什么?”她的气息落在他颈间,他悸动炙热的黑眸瞅紧她。

    “我可以自己走。”

    没想到她的话却惹来黑天令的哈哈大笑,迈步走出客厅,留下身后目瞪口呆的男佣人,何时曾见大少爷这么开怀笑过,自从他接手黑家产业,整日寒着一张脸,没想到月娣小姐竟能打动他冰封已久的心。

    这、难道大少爷喜欢上月娣小姐了?男佣人摸摸头,犹豫该不该将这个可能转告给黑老爷知情。

    可是,在黑家这么多年,难得见大少爷心情这么好,拿起的电话再次放下

    医生为黑月娣检查,当他准备撩起她的长发时,一道冷光扫来,黑天令举步来到她身后,将她长发纳入掌中。

    “助听器拿下来可以听到吗?”

    她有些勉强听到医生的话,因为不清楚所以她倾身靠了过去“呃?”

    在她右耳重覆一次:“听得清楚吗?”

    她困惑地摇头,医生转头写下她的病症。

    黑天令帮她将助听器戴上“她开刀回复听力的机率多高?”

    “右耳百分之八十,左耳只有百分之三十,手术后还是要戴助听器。”

    “什么时候可以动手术?”

    “只要她愿意,随时可以,不过手术费用不低。”

    黑天令冷讥:“费用我会负责。”

    “我不要!”

    他怎么可以什么都擅自决定。

    “医生,手术时间安排后,请通知我。”

    医生点头“我会的。”

    就在黑月娣想再出声拒绝,一道身影闯了进来“月娣!”

    那人还未靠近,即被黑天令硬生生挡下“可以走了吗?”

    “炎阳?”

    “月娣,我好想你。”方炎阳与天羿的学姐。

    方炎阳瞪了黑天令一眼“喂,你可不可以别挡路?”她要过去好好抱抱月娣,这人没事像山一样堵在这里碍眼。

    “我们走了。”

    “月娣你要走了?”方炎阳趁黑天令不备,将黑月娣抱个满怀。

    “嗯。”“别这么快就走,再陪我一下下啦。”像小孩讨糖吃似的直嚷着:“我好久没跟你说话了。”

    “她没空。”黑天令冷冷的拉开她。

    “喂,你快放开月娣。”月娣何时与黑天令有牵扯的?

    “等开刀时间安排好了,我们再来。”

    黑天令搂着她往外走,根本不理方炎阳在后头的大呼小叫。

    “月娣!”方炎阳才要追出去,被医生由后头拉住。

    “你不要追了。”

    “为什么?”

    “你看不出黑天令脸都黑了?”人家的女人她在这里喳呼个什么劲?是嫌白目的日子过得不够吗?

    “他脸黑了是他家的事,干我什么事?”

    “你忘了黑天令是什么样的男人了?”

    方炎阳双手插腰“就算他真如外界所言尊贵不可冒犯,那又怎么样?”那种男人不过是仗着黑家的权势,才能如此狂妄蛮强。

    “别惹黑天令。”

    “哼!”“你记好我的话。”

    男人吃醋的火葯味可能会让炎阳吃不了儿着走,更何况黑天令这种男人,绝不准许任何人动他的所有物。

    “我是女人耶,黑天令不会连女人都不放过吧?”

    “你像女人吗?”瞧她一身中性打扮,不细看还真难以看出她是女人。

    “如果不像,有人会这么死心塌地的爱我吗?”

    “只能说那个人审美眼光异于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