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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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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伊萝娜醒了过来,有人正拉开她床前的帘子。

    她揉着惺忪的睡眼,突然想起她此时躺在什么地方,发生过什么事情。

    她从床上坐起,看到管家端了一盘点心放在她身旁。

    “现在是什么时候了?”她问道。

    “下午两点多了,公主殿下,我看您累得那个样子,所以一直没敢惊动您。”

    “那么晚啦?”伊萝娜很惊讶地说:“现在怎么样了?”

    “所有的部队都回来了。他们正在庆祝这饮胜利呢!”

    “亲王呢?”

    “殿下回来好几个钟头了,他休息了一下,现在大概在王宫外面和部队在一起吧!”

    伊萝娜静默了一会儿,然后低声问道:

    “殿下他有没有问起我?”

    “没有,公主殿下。”

    似乎没什么好说的了,伊萝娜静静地吃了些点心,然后洗了澡穿上衣服。

    她心想,她和她丈夫之间的关系就是这样,她对他没什么用的时候,他连理都不理。

    昨晚他对她说话的神情,似乎不再把她当作仇人看待,她也还记得他牵着她潜入王宫时,他的手心也不再像以前那般冰冷了。

    可是现在看来并不是她想象的那么一回事。

    如今那些令她振奋的事情成了过眼烟云,他们又恢复到原来那种不愉快的状态。

    伊萝娜那么哀伤,甚至管家帮她穿上从巴黎运夹的新衣服时,她连看都没看一眼。

    一切就绪之后,她离开房间,沿着走廊向楼梯走去。

    她看到几位军官在大厅里交谈,另外还有许多士兵站在庭院里。

    她在楼上望着他们,希望能看到亲王,突然间,她楞住了。

    好像是一群吉普赛人骑着马朝着他们走来。

    他们那富有色彩的衣服,系在头上和腰际的丝巾,尤其是它看到了族长穿着的那件红色外衣,她想,一定是他们没错。

    她沮丧地转过身来,心里立刻涌上一阵如刀割般的刺痛,这感觉就和那晚看着亲王和茅蒂雅跳舞时一样,几乎使她昏厥。

    “说不定亲王派人捎信给她。”伊萝娜对自己说。

    在这胜利凯旋的当儿,他竟把自己的妻子令落在一边,却叫情人从老远来陪伴他,未免太说不过去了吧!

    她黯然转身离开了,只希望能躲到一个那些吉普赛人看不到她的地方。

    她的脑子里很清楚地浮现出茅蒂雅那张姣好的脸庞,她那乌黑晶莹的眸子和诱人的红唇,相信没有人不会为之倾倒的。

    她忽然想到不妨到朱洛斯以前住的房间去看一看,毕竟他也是拯救达布罗加的一位功臣呢!

    如果朱洛斯当初没有冒险在晚上偷偷溜出王宫,她也没暗地里助他一臂之力的话,她就不会知道那个秘密,那么在这个时刻,维多加可能已被俄军的炮火夷为平地了。

    她想朱洛斯如果知道他们在亲王的策划下,神不知鬼不觉地未流一滴血就把那些俄罗斯人一网打尽,一定会感到非常欣慰。

    她来到房前,才发觉那并不是朱洛斯的房间,而是她小时候摆了许多玩偶供她玩耍的地方。

    她推开房门,发现里面的陈设一点都没有改变,还是和九年前母亲带她离开时一样。

    壁炉旁边放了一张高大的摇椅,母亲时常抱着她坐在那张椅子上,讲一些令她着迷的神话故事。她还看到她最喜欢骑的那只木马,墙角还是那个放娃娃的小木柜。

    记得每次被抱回房里睡觉之前,奶妈总是叮咛她把那些娃娃一一拾起来,然后整齐地摆进柜里。

    母亲花费了不少时间和心血为那些娃娃缝制了许多可爱的小衣裳,伊萝娜总是自得其乐地替它们穿上这件又换下那件,就好像是个小妈妈似的,把它们呵护得无微不至。

    她走进房间来到柜前,打开那扇小门,看到她最心爱的也是她最先拥有的一个泥娃娃安详地躺在那儿。她弯下身准备把它抱起来的时候,痛心地叫了出来,因为它的头不晓得被谁弄破了!

    一道很长的裂缝划过它的鼻子,红润的脸颊上出现一个破洞。

    突如其夹的打击使她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委屈,她像崩溃了似的,紧紧地抱住它,号啕大哭起来。

    从结婚那天起-她感到的那些无法忍受的悲恸、不快和孤独霎时化成一股洪流,汹涌地泛滥着,转眼间她完全被淹没了。

    她软弱无力地跌坐在地上,泪水湿透了衣襟。她没发觉有人开门,直到突然背后有个声音说:

    “我一直在找你”伊萝娜没有抬头。

    她是个被遗忘、被冷落的女人,她觉得有些自卑。

    “怎么一回事啊!你为什么哭呢?”亲王问她。

    伊萝娜仍然没有回答。他接着又说:

    “到底是什么事情使你这么苦恼?我从来就没有想到你会哭得如此伤心!”

    “我实在是忍不住,”她呜咽地说:“我那么地孤独那么可怜你不喜欢我,我真不想活了!”

    “不喜欢你?亲王用一种奇怪的口吻重复她的话。

    他弯下腰扶她站了起来。

    她简直难以相信他会出现。她的心头笼罩了太多愁苦的乌云,使她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你什么都有,”她哭诉着:“人民都感谢你,还有吉普赛人来陪你可是我寂寞没没人理睬我除了这个泥娃娃之外什么都都没有!”

    “我幼稚愚蠢的小鲍主。”亲王柔柔地说道。

    然后把她拦腰抱起,坐在摇椅上。

    他靠得那么近,一阵颤栗穿透了她,但是她抑制不住潸潸的泪水,伏在他肩上继续啜泣着。

    “这真是一场可怕的误会,”亲王委婉地说:“不要哭了,亲爱的,让我解释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伊萝娜仰起脸夹,泪珠在她颊上簌簌地淌着,她瞪大眼睛望着他。

    “你刚才叫我什么?”她细声地问道。

    “我叫你亲爱的,”他回答:“自从我第一次看到你,我就一直这样觉得。”

    “这不是真的!”

    他把她拉得更近,低头吻着她湿漉的眼睛,颊上的泪水,最后紧紧罩在她唇上。

    伊萝娜再一次感受到他那令人难以忘怀的炙热有力的嘴唇,好像一道闪电击中她,在她心中进发出万道跳跃的火花。

    这正是她渴望已久的一刻。

    他热烈地,独占地吻着她,令她几乎透不过气夹,但是她也能感觉出一丝体贴的亲柔,无法形容的美妙。

    良久,良久,他才抬起头深情地望着她。她的眼巾闪烁着星光般的晶莹,柔润的嘴唇仍在颤抖着。

    “我以为你讨厌我。”她说,她的声音略带嘶哑,还是一份压抑不住的喜悦。

    “我爱你!”

    “可是你一直那么冷漠那么残酷,”她轻轻说道:“你到我的房间来连看都不看我一眼!”

    亲王把她搂近了一些。

    “如果我允许自己这样作的话,我会情不自禁地去吻你,占有你,但是我记得你父亲替你表示过你很恨我。”

    “你怎么能相信那个呢?”

    “我们举行婚礼的时候,返回城堡的途中,我看你一直板着脸孔,我哪里会知道是因为那个魔鬼毒打你一顿呢?”

    伊萝娜盯住他的眼睛说:

    “后来是谁告诉你的?”

    “那要紧吗?”他说:“我真是遗憾,我的心肝,从一开始,我们彼此之间就隐藏了这么可怕的误会。”

    “我觉得你第一次吻我的时候你有些瞧不起我。”伊萝娜喃喃说道。

    “我一直认为你是我所见过最漂亮的一个女人,”亲王回答:“但是你对我的亲吻却一点反应都没有,我以为你就像你自己所说的那么冷傲呢!”

    伊萝娜低下头没有回答。他捧着她的脸说道:“一直到昨天我才晓得,你只不过是不太习惯罢了。”

    他们之间的误会冰释了,伊萝娜的脸颊上泛出一片羞晕,亲王温柔地问道:

    “有多少人吻过你?”

    “只只有你。”

    “真的吗?”他发出胜利的欢呼。他的唇又印上她的。她情不自禁勾着他的脖子,紧密地贴在他胸前,彼此感觉着对方的心跳,墙在旋转,大地在摇撼

    “我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亲王激动地呓语着:“有谁敢贪婪地多看你一眼,我会杀了他!”

    “你在吃醋吗?”伊萝娜急迫地问:“但是,我也”

    她的声音消失在他的唇里。

    “我要听你说完那句话。”亲王说。

    “你和那吉普赛人跳舞的时候,我好嫉妒哟,我我想她大概是你的情妇!”她委屈地说。

    “是我故意那么作的,”亲王说:“这就是我为什么答应让你参加吉普赛人舞会的原因——我希望能借着那音乐燃起你心中的爱火。”

    他浅浅地一笑,接着说:

    “那时我开始相信你只是一个冰霜美人。”

    伊萝娜想起她欲置茅蒂雅于死地的那种感觉。

    “我那么爱你,”她喃喃道:“真想去杀了她!”

    “我要是早一点知道就好了。”

    “那晚你一直没来找我。”

    “虽然连我自己都不敢相信,”他回答:“但是茅蒂雅并不是我的情妇,事实上,她早就嫁给了族长,假如我敢有所不轨,他会一刀把我杀死。”

    “哦我真高兴我实在太太高兴了!”伊萝娜低语着。“只要想到你,我就怎么都睡不着了。”

    “我还不是想得到你,想得都快疯了,亲爱的,”亲王说:“可是那晚你先离开舞会回城堡去,我只以为你被他们那种跳舞方式吓住了,我还一直觉得我原想燃起你爱火的策略失败了呢?”

    “要是那时我知道你那样想,我们就都不用受那么多的罪了。”

    “你怎么有时会显得那么自傲,那么阴霾,这时却那么楚楚动人?”亲王问道。

    “母亲教我不要轻易表露自己内心的感觉。”她回答得非常简单。

    “千万不可以再这样,亲爱的,否则我无法亲近你了。”亲王回答说。

    他再一次吻了她,他的唇在她滑嫩的肌肤上悄悄地移动着。

    他轻吻着她的颈子,那一阵颤栗的酥麻勾起了她胸中炽烈的欲火,她的呼吸变得急迫而短促,她完全溶化在他的怀里。

    “我的心肝,我的爱人,我的梦想终于实现了!我要教你许多许多的事情!”亲王的牙齿在她耳朵上轻轻地撕咬着,发出梦呓般的声音。

    他感到贯穿她全身的战栗和剧烈的心跳。

    “我使你觉得激奋吗?”他问。

    “你明明知道”

    “那是什么样的感觉?告诉我!”

    她把睑埋在他胸前。

    “狂烈非常地狂烈”

    “还有呢?”

    “好像有一团火在我里面燃烧。”

    “我要让那团火跳跃,升起,变成一东灿烂的火花!”

    他拥吻着她,双手在她身上来回地移动,她的唇寻觅着他的。

    “你真的爱我吗?”

    这是一个幼稚的问题,但她急于获得肯切的答复。

    “我刻骨铭心地爱你,”亲王回答:“你不知道我被你折磨多苦。每晚坐在你房间里,明知你就在我身畔,却没有勇气接近你,那是多么残酷的一件事!”

    “你根本就没有抬头看过我。”她怪咎地说道。

    “那你就错了,”亲王说:“我心我魂无时无刻不专注在你身上,我知道你是属于我的,但是你父亲在我俩之间设置了一道无法通过的关卡,我一直以为你和你父亲一样地仇视我,我怎能轻易地去尝试而自取其辱呢?”

    “我需要你,我不能没有你!”伊萝娜柔细地说道。

    “现在这个关卡已消失了,”亲王说:“而且永远也不会再出现,我会全心全意地爱你,照顾你,珍视你,直到我咽完最后一口气为止。”

    “我早就渴望听到你这句话了,”伊萝娜深情地说:“只有在你的怀里,我才会感到幸福和安全就像昨天你把我从柴济人的手里救出来时”

    “我一想到你会被他们藏匿在一个我永远找不到的地方,”亲王说:“那种痛苦的感受我实在无法向你形容。”

    “我想是爸爸付了钱,叫他们来抓我的。”

    “没错,”亲王回答:“你父亲给了他们一大笔钱,准备把你带到他们住的山洞里。”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真是巧得很,那时我刚刚开完会,心血来潮地选了那条穿过树林的小路回去,想不到就遇上了那个陪你一道出去的马夫!”

    “爸爸怎能如此残忍地对待我?”伊萝娜呢喃道,然后,她又急于知道地问道:“他现在在什么地方?”

    “我们把俄罗斯人逐出边境,”亲王说:“他和他们一道去了。”

    “俄罗斯人还会不会再回来?”

    “我想不太可能,我们的军队把守了每一条通路,从今以后,达布罗加是一个统一的国家,他们再也找不到任何借口来侵扰我们了。”

    他再一次吻了伊萝娜,然后说道:

    “我差点都忘了,甜心,首相和议员们等着要见你呢!”

    “你早上怎么没有说想要见我呢?”伊萝娜带着责备的口吻问道。

    “我根本就不知道你在王宫里,”亲王回答说:“几分钟前贾约兹才告诉了我。我还以为你们听从了我的命令,安全地回到城堡里呢!”

    他的唇浮起了一丝微笑,又说道:

    “难道你忘了在婚礼上你答应过要服从我吗?”

    “我那样做只是想离你近一点。”

    “这真是一个最完美的说辞,也是我唯一愿意接受的!”

    他的吻温柔地落在她的唇上,深怕伤了她似的。

    “我们该下楼去了,亲爱的,”他说:“我们还有的是时间,等到大家都走了之后我要让你好好地告诉我,你并不讨厌我!”

    “我爱你!我爱你胜过一切我能表达的言语!”她激情地说道。

    “听你这么一说,”亲王略带沙哑地说:“也许要让首相他们再多等一会儿了!”

    “我们应该先把公事办好再说。”

    亲王从摇椅上把伊萝娜拉起来,然后紧紧地把她搂入怀里。

    “你是属于我的!”他热情地说:“你身上的每一寸肌肤都令我疯狂,我甚至会嫉妒被你吸入的那些空气!”

    他充满**的声音给她带来一股晕眩的震颤。

    然后,他迷恋不舍地松开了她,转身面向门口。

    “我不能就这个样子下楼去,我应该妆扮一下。”伊萝娜说。

    “你即使不打扮也一样漂亮。”亲王回答。

    他们手牵着手顺着走廊走入她房间。

    伊萝挪用凉水洗了把脸,亲王体贴地帮她擦干,然后,他的吻像骤雨般落在她唇上、眼上、颈子上。

    “我要把你头上的发夹取下,”他说:“看看你头发披在肩上的样子。”

    “你不是看过了吗?”

    她的声音颤抖,因为他那么靠近她,因为他的吻那么热烈,那么咄咄逼人。

    “我是看到过,可是我没有抚摸过,”他回答:“还有,我永远-记住,永远-不许你再让任何男人看到你昨天进入会议室时,披散着头发的样子。”

    他的口吻有着责备的意思,令她感到心悸。

    “我原以为你对我没兴趣,”她说:“所以我就没去注意那些了。”

    “现在你该知道我是喜欢你的,”他强调地说:“你的举止要更加谨慎才是。”

    伊萝娜在心底雀跃,欢呼。“我以为你喜欢我洒脱一点的打扮。”

    “那是只有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亲王回答:“在别人的面前你还是要保持冶漠和耸严!”

    “我想我再也不可能那么冷傲了。”她心中呢喃着。

    她的唇寻觅着他的,她看到他眼中燃起熊熊烈火,把他们牢牢地焊在一起

    伊萝娜梳好头发,春风满面地和亲王一道走下楼梯。

    他们来到正殿门口,伊萝娜心想,到底首相他们有什么话要对她说呢?

    此刻,她无暇猜测。她进入镜厅,首相牵起她的手放在唇边吻了一下,说道:

    “我们今天下午到这儿夹,公主殿下,是来和您讨论王位代理的事宜。但是在几分钟之前,我们接获一个消息,使我们不得不更改原订的计划。”

    “一个消息?”伊萝娜问道,这时,首相开始向亲王解释:“驻守在边境的一位军官来到这儿,殿下,他正在找您。”

    “什么事情?”亲王急迫地问道。

    “我非常遗憾地向您们禀报,”他沉重地说:“陛下已经驾崩了!”

    伊萝娜紧紧地握着亲王的手。

    她感到有些晕眩,并不是因为难过,而是突如其来的解脱感。

    她知道,即使国王被放逐到俄罗斯境内,仍然足以威胁到这个国家的安全。

    “他是怎么回事?”亲王问道。

    “那位军官得到情报说,陛下到了俄罗斯境内之后,对他们给予他的待遇非常不满,雷霆大发,杀死了三位俄罗斯军官,其它人为了自卫,被迫造成这不幸的事件。”

    “我谨代表文武诸官,公主殿下,向您致最深的哀悼之意。”首相严肃地说道。

    “谢谢你!”伊萝娜低声说。

    在片刻的静默之后,首相说道:

    “陛下已不幸驾崩,公主殿下,为求国家命脉的延续,我们请求您能接掌王位。”

    伊萝娜仍然紧握着亲王的手:

    “我很荣幸能以女王的身份统治这块乐土,但是我考虑到不论是目前或是未来,我们都还有许多棘手的问题等待解决,那绝不是一个女人的能力所能办到的。”

    她看到首相流露出惊讶的表情,接着说道:

    “虽然我乐于为达布罗加和它的人民-力,我也希望这个国家能迈向和平繁荣之路,但是,我建议由我的夫婿——亚雷德亲王来接掌王位,我认为他是领导全国人民达成这些目标最理想的人选。”

    此时立刻引起一阵议论的声音,她感觉得出那是在表示他们的赞同。

    “我唯一愿意拥有的地位,”她望着亲王清楚地说道:“就是作为他的妻子!”

    亲王深情地与她对视着,厅里扬起一片欢呼声,萦回在正殿的每一个角落。

    “亚雷德亲王,”首相说道:“我代表在场的诸位征询您的意见,您是否愿意继承达布罗加的王位,成为第一位统治这个国家的萨勒斯人?”

    “我非常乐意!,”

    亲王的声昔那么庄严笃定,伊萝娜不禁为之雀跃。

    “国王万岁!万岁!万万岁!”

    亲王牵着伊萝娜一起走上台阶,登上雄伟的宝座,接受他们的跪拜致敬。

    伊萝娜和亚雷德走上楼梯,他们刚离开在王宫举行的盛大庆功晚宴。

    她穿了一袭漂亮的礼服,外面罩了一层绿色的薄纱,胸前还插一朵皎洁的百合,显得特别高雅大方,清新动人。

    他们接受了宫前士兵们的欢呼,这是她第一次一起校阅拿达克和萨勒斯两个城邦的军队。

    在那个时刻,伊萝娜注意到那些吉普赛人在宫城门外扎起帐篷。

    他们校阅完毕,进入王宫时,亲王以一个几乎快听不见的声音对她说道:

    “我忘了告诉你,我被、错怪了。”

    “被谁?”她惊讶地问道。

    “被你!”

    她迷惑不解地望着他,亲王接着说。

    “你以为那些吉普赛人是我叫他们跟来这里的,实际上,他们是要来谒见你呢!”

    “我?”伊萝娜惊愕地脱口叫道。

    “国王被放逐到俄罗斯以后,他们相信你有权力废止那些残虐苛刻的法令,会准许他们住在拿达克的土地上。”

    “他们来得那么突然,我怎么会晓得是为了这个原因呢?”

    “看样子,亲爱的,我还得教你凡事都信任我才行咧!”

    他的眼中带着万缕柔情,无限爱意,令她心波荡漾。他们浸沉在心灵无声的沟通里

    “在明天的加冕典礼中,你就是达布罗加历代国王之中最英俊的一位了。”当他们来到了楼上,伊萝娜对他说道。

    “而在这个世上,再也找不出第二位像你这么漂亮的王后了。”亲王回答。

    她的心中跃起无比的欣悦。他们走进卧房,伊萝娜意外地发觉房里竟然没有女仆在等她。

    亚雷德轻轻地把门带上。

    “我告诉过她们不必在这儿等你了。”他说道,好像他早就料到她心中的疑问。

    房里柔和的灯光照泻在她红润的脸庞,显得更娇媚动人。他走近她身边说:

    “我等不及要把你揉成我的一部分!”

    他几近粗卤地把她拉到怀里,他的吻像雨点般落下,他的手指拉开了她发髻上的夹子。

    一束柔细莹亮的棕发滑落在她白皙的肩上,他一遍又一遍的吻着

    “你是属于我的!”他说:“完整而绝对地属于我!今晚我要亲自替你宽衣,从结婚那天起,我就一直渴望能那么作了!”

    “你使我感到害羞极了!”伊萝娜呓语着。

    “我就是喜欢你这个羞红的样子,”他回答:“而不是你骄傲的时候。”

    “我再也不会那样了,”她回答:“但是,有一点仍然值得我骄傲的,就是能作你的妻子,因为你是那么爱我!”

    这时,她再也无法说话。

    亚雷德热情地吻着她的唇,他们体内燃起了炽旺的欲火,一直往上爬升着爬升着

    这团烈火把他们紧密地胶溶在一起,他们彼此猛烈地冲击着,震撼着

    她感到亚雷德的手指在卸除她的衣服。衣服滑落到地上,他把她抱入臂弯之中。

    他的唇强而有力地箝住她的。他把她领入一个美妙的,神秘的,属于他们自己的国度,那儿没有骄傲只有热烈的,奔放的,如痴如迷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