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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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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和日丽、阳光温暖的“景伦方程式”赛车场。

    雷炽抱着烙上火焰标志的安全帽坐在维修区里,郁闷的心情与日正当中的好天气形成完全的对比。

    原本因为前几天被自家兄弟嘲弄的事情闹得心情不好,所以才到赛车场来透透气,没料到跑了一整个上午下来,成绩却不尽理想,而且爱车还频频出状况,让他的情绪更是直落谷底,连平日可以让他提神养眼的赛车女郎他都没兴致看了。

    “雷炽,你今天情况不好喔!”同是赛车迷的死党谷清岚在雷炽身旁坐下,丢了罐果汁到他手上“干嘛?一副委靡不振的样子,太不像你了吧!”

    “没什么。”雷炽咕噜咕噜地灌了几口果汁,搁下安全帽便大咧咧地往地板一躺,连形象都懒得顾了。

    “看你这副德行,该不会是被哪个眼高于顶的美女给抛弃了吧?”谷清岚干脆开始猜测起雷炽心情恶劣的原因“还是哪家未出阁的千金小姐被你搞大了肚子要你负责?或者是哪个有夫之妇决定离婚跟你结婚?再不然就是你不小心骗到清纯无知的高中小女生,吵着要你娶她?”

    “你给我住口,谷清岚。”雷炽烦躁地瞪了死党一眼,对他的好奇心与想象力只能甘拜下风“你当我是什么人?别把你工作上的想象力用到我身上来!”

    “这是职业病嘛!”谷清岚目前是位当红的小说家,假日总会跑到车场和其他车迷跑个两圈,加上他个性开朗,因此才和雷炽交上朋友。

    “你呀,想找小说题材就给我滚到旁边去,别拿我寻开心。”雷炽侧过身去,懒得搭理谷清岚这只聒噪的鸭子。

    “说这什么话,我是好意关心你耶!”谷清岚拿起安全帽往雷炽腰间敲了一记“我看你的车子好像也调校好了,要不要跟我比赛?我可以让你一圈。”

    “去你的!”雷炽很快地翻过身,举起左脚便往谷清岚身上踢去。“什么叫让我一圈?每回比赛都输我两圈的人是谁啊?”

    “谁教你今天状况不佳,我是同情你。”谷清岚边说边往后退了几步,躲开雷炽的攻击。

    “去鬼才要你的同情!”雷炽一把抓起安全帽,从地板上跳了起来,一路追着谷清岚跑。

    “唉,雷炽,你今天不但车开得慢,连跑步速度都变慢了。”谷清岚边笑边往维修区逃。

    “谷清岚,你给我站住!”要不是念在谷清岚是自己死党的份上,雷炽真想拿手上的安全帽往谷清岚的后脑勺砸过去。

    “啐!站在这里让你扫一呀?我又不是白痴。”谷清岚正想翻过栏杆,旁边却冷不防地冒出一双手把他挡了下来。

    “清岚、炽,我说过几次了,别在维修区里闹。”为雷炽调校赛车的技师表情甚为不悦地瞪着两人。“你们两个,年纪加起来都超过半世纪了,还像个十七、八岁的小伙子一样没定性!真是的,也不会学学小尹,年纪比你们轻却乖得很。”

    “小尹?谁呀?”雷炽纳闷地道:“有这个人吗?”记忆中,他认识的人没有姓尹的。

    “你最近几个月都没来,所以不知道,小尹是两个月前新来的同好,技术还不错,而且脾气又好,所以大伙儿都挺喜欢小尹的。”谷清岚转过身去,伸手往监视萤幕上一指“喏,我记得小尹今天开的是宝蓝色的六号车,现在应该还在车道上,你自己看看。”

    “哦,新来的?”雷炽被谷清岚的话勾起好奇心,干脆绕到弯道处的观众席上看现场车况。

    可以让那个难缠又罗唆的技术工程师称赞,表示那个叫小尹的家伙应该挺厉害的,否则谷清岚不会跟技师一样对小尹赞美有加。

    驾驶宝蓝色六号车的小尹。

    雷炽跷起二郎腿,心想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就好好观察这位大伙儿口中的年轻车手吧!

    ♂

    当小尹所驾驶的宝蓝色六号车以完美的直线加速冲过终点的瞬间,所有观看这场比赛的旁观者,全都不约而同地跳起来拍手叫好。

    “帅呀!小尹,今天表现得真好!”谷清岚率先跑到车道上,也不管磨损过度的轮胎散发出多浓厚的塑胶味,趴在车边便和小尹开始聊起天来。

    “真不愧是景伦新星呀,小尹,不但速度越来越快,而且技术也更加纯熟了;不愧是年轻人,教我们这些老人的面子往哪里摆嘛!”前来凑热闹的几个车手也开始起哄。

    雷炽看过小尹后半场的表现,对于小尹的技术着实佩服,刚被谷清岚奚落的不悦感也跟着消失几分。

    他步向小尹的蓝色赛车旁,挤进人群中对小尹笑问:“你就是小尹吧?愿意跟我比一场吗?”

    “雷炽!你当真吗?小尹的技术比你好多了,到时候别又跟我嚷着你输了比赛,所以心情不好。”谷清岚很清楚雷炽那不服输的个性,连忙出声阻止。

    “到旁边去,我又不是在问你。”雷炽用手肘抵着谷清岚,硬是把他推到一旁,再度转向小尹问道:“如何,愿意陪我吗?”

    小尹没有吭声,却很快地点了点头。

    “好!那我去准备准备,你先回维修区吧!等会儿场上见。”说罢,雷炽心情愉快地吹着口哨往维修区走去,打算问问技师,看他的车子能不能上路了。

    “喂!我说雷炽,你也太过分了吧,小尹才刚赛完十二圈,你又拉着小尹继续比,这分明是欺负人嘛!摆明了是见不得小尹比你出锋头。”谷清岚快步追了上来,跟雷炽并肩而行。

    “喂,你那么护着小尹作啥?”雷炽好笑地反驳:“我们只是比好玩的,你干嘛那么认真?”

    “我只是担心小尹的身体会吃不消比赛带来的负担。”谷清岚不服气地应道。

    “拜托,看他那样子大概也才二十岁出头吧!我可是整整大他将近十岁,到底是谁体力比较不好呀?你替他担什么心?”

    雷炽没再搭理谷清岚的罗唆,径自走进维修区里,一看见为他维修车子的技师,连忙开口问道:“我的车子可以上路了吗?”

    “哦,雷炽啊!罢才听小伙子提起,说你要和小尹比赛是吧?车子已经准备好,随时可以上路了。”

    “谢啦!”雷炽戴上安全帽,钻人狭窄的车身里,在谷清岚的帮忙下把安全带系上。

    “喂,说真的,雷炽,万一你输了,别想找我去喝酒解愁喔!我今天下午可是约了编辑要见面。”谷清岚不放心地再度叮咛。

    “得了,我知道了。”

    雷炽戴上手套,对于谷清岚的交代,他仅是轻哼一声,便将赛车开上车道,开始暖车。

    说真的,他实在想不透为什么谷清岚会对那个叫小尹的车手这么在意。

    不过就是个年轻而且颇有天资的小伙子罢了!

    赛车这档子事,除了年轻人的体力,还要加上因为年纪历练所带来的经验哪!可不是光靠胆量和速度就能夺得胜利的。

    虽然那个叫小尹的人赛车技术确实不错,而且在紧要关头也很能发挥应变的实力,但是在一些小地方,小尹仍是需要改进和加强,而且车子的调校也需要多方测试。

    相对于小尹的年轻,他虽然只是个业余的车手,但是从十六岁至今,好歹也有十来年以上的历练,岂会输给新来的他?

    走着瞧好了!

    ♂

    事实证明,小尹确实有凌驾众人之上的才能。

    短短十二圈的赛程,小尹不但从雷炽手中赢得胜利,而且还足足快上雷炽半圈。

    雷炽虽不甘心,但对于小尹好得没话说的技术也只能甘拜下风。

    摘下安全帽,他步向小尹的赛车旁,排开旁人的包围,打算出口邀小尹去喝杯酒,和这位年轻有为的赛车好手聊聊天。

    “小尹,今晚有没有空,要不要一起去喝杯酒?我知道有个好地方。”好不容易等众人不再吵闹,雷炽连忙出声询问。

    小尹在旁人的协助下爬出赛车,背对着雷炽摘下安全帽,顿时,及肩长发一泻而下。

    飘散着长发的身影回过头,那不甚明显却仍然看得出女性特征的身材曲线令雷炽为之惊愕。再加上那张透着神采而且清秀可人的面容,与一双明亮无瑕的黑瞳,更让雷炽感到无地之容。

    女人!

    这是雷炽闪过心头的第一个想法。

    他竟然输给一个女人!

    这是雷炽浮现在心里的第二个反应。

    “你”雷炽微楞,直到小尹扬着那抹粲笑跳到他面前。

    “你要请我喝酒是不是?”小尹笑得很开心,仿佛得到全世界的荣耀一般,她的笑容亮得刺眼。

    “我想还是算了吧,我没想到你会是个女孩子。”说真的,他真的没想到,让大伙儿如此推崇的出色车手,竟会是个豆蔻年华的少女!敝不得谷清岚那么护着她,原来是因为这个原因。

    她看起来不过十八、九岁年纪,那身好技术到底是打哪儿来的?

    “算了?为什么?”小尹皱了下眉头,偏着头盯住雷炽好半晌,随即扯出一抹笑,反问道:“因为我是女孩子,所以你就不想约我了吗?”

    “不,不是这个原因。”一旦明白小尹是个女孩子,雷炽对她的态度也跟着改变。“我只是觉得,像你这样可爱的女孩子,我应该邀你去浪漫一点的地方,例如咖啡馆或是餐厅之类的。”

    “可是我不喜欢那种地方耶!如果你邀我去喝酒,我还会高兴一点。”小尹朝雷炽眨了眨眼“放心吧!我都已经二十一岁了,带我去酒馆不会给你带来什么麻烦的。”

    “小尹,问题不是这个”雷炽终于发现,这个小尹之所以能让赛车场的大伙儿那么疼爱,不是没有原因的。

    她不似普通少女那般在意男女之别,也不会故作姿态,有的只是率真的应答与男孩子气的动作,怪不得能和大伙儿谈得来,因为她很中性化,大家在跟她相处时,一定很容易忘了她是个女孩子。

    但是他可不行,对他来说,女孩就是女孩,他怎能用对待谷清岚那班人的态度去对待小尹呢?这么做对小尹太失礼了。

    “喂,你在想什么?”小尹伸手在雷炽面前挥了挥“站在车道上发呆会被罚钱的喔!”

    “没什么。”雷炽耸耸肩“我只是在想,你这身好技术是谁教的?”

    “哦,那是因为我有个赛车手的哥哥。”小尹笑道:“从小看哥哥比赛,所以我也迷上了赛车。”

    “原来如此,看你身手那么好,你哥哥技术应该也很不错吧?”雷炽边问,边引着小尹往维修区走去。“可是我好像没听过有哪个方程式的赛车手是台湾人,而且姓尹的,你哥哥是哪个车队的?”

    “这个我不方便说耶!”小尹耸耸肩,朝雷炽眨了眨眼“我是私生子,尹这个姓是母姓。”

    她的语气极为轻松,就像在谈论晚餐菜色一般,丝毫没有悲伤或落寞的感觉。

    反倒是雷炽因她的回答为之一楞。

    说真格的,他差点脱口而出,以为小尹是在开他玩笑罢了。

    但是转念一想,有谁会拿自己开这种玩笑?

    不过,不管小尹本人在不在意,起码她现在活得很快乐,所以雷炽也不打算再谈论这个话题。

    “这么说来,你哥哥跟你的感情不错吧!”真是难得,一般正室生下的孩子,都会对父亲花心的对象和私生子加以排斥的。

    “哥哥和爸爸都对我很好,所以我也没什么好抱怨的。”小尹笑道:“而且他们知道我喜欢赛车,还特地花钱送我到这儿来练习,我已经很感动了。”说真的,跑遍全世界,大概也找不到像她这么幸福的私生子了。

    这下子雷炽可明白小尹对私生子的身份毫不介意的原因了。

    一般的情况下,会生下私生子的母亲大多数是不被父亲的家庭接受而且排斥的,甚至连日后生活都成问题;但是小尹的情况却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她的父亲对这女儿爱护有加,哥哥又对她百般呵护,家里的生活也不成问题,怪不得小尹会有这般开朗而且无忧无虑的个性。

    想恕,她的情况和自己还真像哪!雷炽禁不住在心里苦笑。

    他当初也是如此,因为父亲雷法一直在暗中照顾母亲和他,所以在他的印象里,总认为父亲只是因为忙碌才没有常回家看他,对于朋友邻居议论他是私生子的事情,他也当成耳边风。

    私生子这身份,还是他懂事之后才明白的。

    “喂,说了那么多,你到底要不要去喝酒啊?”小尹跳上栏杆坐定,拍拍雷炽的手臂,旧话重提。

    难得有人主动邀约,正好可以打发无聊时光,她怎么能够放过。

    “听你这语气,好像你常泡酒馆?好女孩是不应该这么做的,而且一个女孩子家独自上酒馆多危险。”雷炽不赞同地摇头劝道。

    “放心好了,我都是和车场的朋友一起去的啦!哪会有什么危险。”小尹摆动双脚晃动着“你呢?你大概都是找美女去酒馆吧!或者你是去酒馆找美女?”

    对于小尹大胆而毫不避讳的问题,雷炽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她有着男人的干脆利落,却又是个不容错认的女孩子,教他实在很难取得应对上的平衡点。

    他到底该当小尹是个男人,还是当她是女人看待?

    “回答我好不好?我很好奇耶!听大家说,你是有名的花花公子,而且风流成性,是真的吗?”小尹睁着无辜大眼瞅着雷炽问道。

    “什么跟什么,到底是谁告诉你这些的?”雷炽按着太阳穴,觉得脑袋又开始隐隐作疼了。

    他竟然得为个小女孩烦恼!

    “车场里的人都知道啊!”小尹眨眨眼“你很有名喔!”

    “车场的人?该不会是谷清岚那个大嘴巴吧?”雷炽头一个想到的人就是他。

    说真的,大嘴巴还不足以形容谷清岚,应该叫他“活动广播电台”才对。

    “对呀,就是清岚,我们还常常一起去喝酒猩!”小尹开心地点点头。

    “啐,那个没道义的家伙。”早知道小尹的存在却不告诉他,真是一点朋友道义都没有。

    小尹的身材虽然没那些帮忙加油的赛车女郎丰满,倒也是凹凸有致,起码看得出是个女孩子。

    而且,姑且不提身材问题,她的脸孔长得清秀可爱,虽然不足以迷倒众生,但至少那双黑澄的大眼睛迷人又有魅力,笑起来又带点纯真的味道,对于吃腻绝色佳人的他来说,真是最好的甜点。

    看来他以后应该常跑赛车场,免得被谷清岚那家伙捷足先登。

    ♂

    “喂!吧嘛呀你,一个人在贼笑什么?”

    随着粗鲁的问句之后而来的,是谷清岚丝毫没有减轻力道的毛巾攻击。

    雷炽扯开谷清岚用来勒住自己脖子的毛巾,往脸上抹了抹,回身便往谷清岚肩头敲了一记“好小子,你还有脸出现在我面前!”

    “怎么不敢?我谷清岚做事向来俯仰无愧,又是哪里惹到你这位雷家五少,让你对我白眼相向了?”谷清岚拿起安全帽便往雷炽背上敲下去“倒是你,打从刚才到现在一直霸住咱们车场的偶像干啥?别见了女人就色心大起行不行?小尹可是清白的好人家女孩喔!”

    “谁色心大起了?那应该是指你吧!”雷炽一把勒住比清岚的脖子,压低声音在他耳边问道:“臭小子,你给我老实招来,是不是喜欢上小尹了.?不然干嘛一直护着她?”

    “喂姓雷名炽的,你说话凭良心好不好。”谷清岚狠狠地往雷炽的脚踩了下去“喜欢上小尹的人是你吧!罢才还想找她喝酒不是吗?”

    雷炽眼明手快地松开手,轻哼了声“那是因为我以为小尹是男人。”

    “你们在说刚才的事吗?”小尹听见雷炽的话,忍不住插嘴道:“我就知道,你是因为我是女人才不肯邀我去喝酒的,对吧?”

    “我说过不是那个问题。”开什么玩笑,成天追着他雷炽身后跑的报章传媒记者可以用成打来计算,要是他跟小尹上酒馆,不知道会被渲染成什么样子,他可不想害了小尹。

    “那是什么问题?”小尹跳下栏杆,晃到雷炽面前,抬起脸蛋期盼地问道:

    “告诉我嘛!你从刚才到现在回避我多少问题了,真是不够朋友。”

    “是呀,我告诉你,小尹,雷炽这家伙向来是见色忘友,你最好少靠近他。”

    比清岚忙不迭地在旁嚼舌根。

    “谷清岚,不想脸上多个黑眼圈就给我闭上嘴!”雷炽迸出一句警告。

    “好可怕喔!”谷清岚闪身到小尹后头,佯装发抖的模样。“小尹,救救我吧,雷炽发火了!”

    “雷炽,你们不是好朋友吗?别吵架嘛!”小尹伸手护着身后的谷清岚,一心想追问雷炽答案,倒没去注意谷清岚正躲在她身后嘲笑着雷炽。

    “谁倒霉跟这家伙当朋友!”雷炽哼了一声“不过说到你刚才那堆问题”

    他瞥了谷清岚一眼,很故意地往前跨近一步,停在小尹面前。

    低头俯视小尹秀气的脸蛋,雷炽露出他专门用来诱拐女人的招牌笑容“那么想知道我的答案吗?”

    哼!既然谷清岚很可能对小尹有意思,那就别怪他不顾兄弟道义,抢先下手约小尹去喝酒,谁教谷清岚不义于他在先。

    “当然呀!所以我才一直问你想不想去喝酒嘛!偏偏你不回答我,还因为我是女人所以不肯约我。”小尹双手抱胸,表情很是不满,对于雷炽那魅惑人心的笑容,她却像是没瞧见一样。

    “抱歉,忘了我刚才说的话吧,既然你想跟我长谈,那不如我们今晚”雷炽话还没说完,小尹已经快人快语地出言打断。

    “哎呀,算了,既然你顾忌我是女人不方便开口约我,那我约你好了。”小尹露出开心的笑容,还颇为豪气地仲手拍拍雷炽的肩膀道:“就这么办!雷炽,你今晚有没有空?咱们一起去喝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