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烙心 > 第七章

第七章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唐枭乘龙佳婿长宁帝军医妃惊世行祸天下史上最强帝后超凡兵王清明上河图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iquge.ac】,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心帆,你是认真的吗?”姚夏磊睁大眼睛问道。

    梁心帆被他瞧得颇不自在,不由得咬了咬下唇。“我们女孩子家,难道会拿这事儿开玩笑吗?”

    这下倒换姚夏磊不自在起来了,显然是过度的欣喜使他高兴得有些过头,一向斯文的他竟然也难得的脸红了起来。

    “这我没不好的意思,你别误会,我只是只是太过兴奋了,还以为是在作梦”

    梁心帆看他一副陶醉的模样,忍不住噗嗤一笑。“跟我结婚,难道真是一件那么值得高兴的事吗?”

    “那还用说?”姚夏磊想都不想就马上点头,纯然的欣喜占据了他奕奕朗朗的双眼。

    “瞧你像个小孩似的”心帆轻轻地说了一句,口气像极了个纵容孩子的母亲。

    姚夏磊听见她这么说,不由得为这语气中的亲呢感一乐。“心帆,我真喜欢你这么说我。”

    梁心帆羞涩地笑了笑。“时候不早了,我该走了。”

    “是吗?”姚夏磊呵呵一笑,站起身来。“来罢,让我送送你。”

    “不了,你还要上班呢!”

    “也不差这一刻。”夏磊朝她伸出双手。“来罢,让我送送你。”他又重说了一次,语气听来无比柔情。

    心帆不再推辞,随着他站起身来,两人一道走出了洋行外头。

    午后的日头正盛,骄阳热烈的展示自己的刺眼金芒,心帆一走到外头,眼前就有些白花花的看不清楚,身体晃了一晃,姚夏磊见状,下意识地伸出手扶住了她。

    许是这肢体的碰触太过敏感了,心帆明显地缩了缩身子,姚夏磊也不多说,立时就放开了她,心帆站稳,转过头来对b以感激的一笑,姚夏磊显然十分受用,亦温馨的一笑。此刻;街上熙熙攘攘的人们似都成了动态的风景,插不进他俩间这无声的默契与融洽。

    正是无声胜有声时,突然前头龙卷风似的,扫来一个鲜红的身影。两人未曾瞧清,对方便先声夺人。

    “夏磊!”

    姚夏磊听见声音,原地站定,定睛一瞧,不由得面露困惑。“衣云,你怎么来了?”

    童衣云?梁心帆脑海中闪过这三个字,有不祥的预感。

    童衣云匆匆跑来,才方站定,便看见梁心帆的手正由姚夏磊牢牢牵着,妒意排山倒海涌来,心情真是差的可以,也因此,她的表情更显得无比阴沉。

    “我来找你,我有事。”

    姚夏磊思及之前发生过的状况,有些尴尬,再加上顾及心帆,自然还是她重要多了,于是便道:“这样吧,你先进办公室等我,有什么事等我送心帆回家之后再谈。”

    “不行,现在谈。”童衣云半点不相让。

    “现在不行。”姚夏磊断然拒绝。

    梁心帆见状,心知自己无法默不作声,只得温言说道:“夏磊,既然你们还有事,我就自己先回去好了。”

    “那怎么成?!”姚夏磊想都不想便否决了她的提议。“伯父曾交代我要好好照应你,衣云不过是在这儿稍等一会儿而已。”他转头对童衣云道:“衣云,你要是还听我这个做大哥的话,就进去办公室等。”

    童衣云向来少见姚夏磊态度如此强硬,脸色随即唰地拉了下来,无可奈何的一蹬脚,往里头走了进去。

    心帆看见她进了洋行里头,便道:“你何必对她如此严厉?”

    姚夏磊摇摇头。“不是我愿意,而是情非得已。”想到送心帆回家之后,还得回来开解衣云,他心中真有些烦恼。

    “情非得已?”梁心机似能嗅出一丝不对劲的气息。“怎么啦?”

    姚夏磊也不想瞒她,但总觉得难以启齿。“事实上,衣云她她对我,不是一般的情分。”

    梁心帆闻言一笑。“莫非你到现在才看出来?”

    姚夏磊一愕。“你”“童小姐是女孩子,我也是女孩子,女孩家的心事,自然也只有女孩子懂得。”

    姚夏磊一怔。“你真的知道?”

    梁心帆径自往前走了两步。“那是很明显的,见着了你,她就笑着、腻着,看到了我,她就气着、闷着。那除了喜欢,我不知道是哪一种感觉。”

    “我向来把衣云当成亲妹子”

    “那是你一厢情愿了。”

    “是吗?”无心反倒教人错当成有意,他这负心的原罪,恐怕是得永远背负在身了。

    “夏磊”梁心帆回过头来,瞧见他深思的表情,轻轻唤了一声。

    “唔?”姚夏磊抬起头来,只见心帆的表情有着宽容。

    “其实你还有更多选择的空间。”

    “这话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指,如果”梁心帆顿了一下。“如果你是碍于我的关系,才拒绝了童小姐,那我良心会很不安的。”

    “你”姚夏磊真有些啼笑皆非。“心帆啊!”“我说的不对吗?”

    “是是是,你说的真对极了。”姚夏磊有些嘲讽似的回答。

    “夏磊”

    姚夏磊不待她说话,便道:“心帆,假如我已喜欢衣云,又怎么会与你交往?如果我这么做,岂不是欺骗了你?也欺骗了信任我的梁伯父?”

    “”梁心帆无言的看着他。

    “对于衣云,我一向只将她当成自己的妹妹来看待,原因没有别的,就因为我们两家是世交,向来都十分亲近,她与我妹妹秋寻感情也很好,我常指导她们的功课,但也仅止于此了,对于一个把她看做亲妹妹的对象,我怎么可能有什么想头呢?”

    “或许你只是不知道,毕竟在从前,童小姐从没跟你明说啊,如今她都大方的表态了,你怎么可能视若无睹呢?”

    姚夏磊闻言,脸上表情倏忽闪过一抹复杂。“心帆,你还不相信我吗?都已经到了现在。”

    “没没有啊!”“我们已经是论及婚嫁的男女朋友了,衣云再怎么说我也不会对她有男女之情,我会尽力去开导她,但是我希望你也能相信我,不要再提起这种可笑的提议了!”

    梁心帆看着他的表情,咬了咬下唇。“你生气啦?”第一次看到他这么正经的像在宣誓什么,心帆不禁觉得抱歉。

    是她的不对呵!以宽大为名行刺探真心之实,她何尝是真的要姚夏磊去接受童衣云的情意?她不过不过是有那么一点的不确定感,不确定姚夏磊是否真的喜欢她胜过于童衣云,不确定姚夏磊对那个有着火一般热情、红花一般美艳的童衣云只有兄妹之情而已,所以啊所以,所以她才会刺探他的真心,不是她怀疑,她只是想确定

    但眼见姚夏磊虽如她所愿的证实了她想听到的,她却有那么一点良心不安了起来。梁心帆啊梁心帆,明知夏磊是正人君子,却还这般的刁难人家,你这不是太过份了嘛?

    梁心帆一边反省着,一边观察着姚夏磊的神情。“夏磊,我道歉,我不该说那种话的,你别不开心,好吗?”

    姚夏磊与其说是生气,倒不如说是因为无法让心帆更相信自己而显得有些无奈,但见心帆如此温言软语,心下倒也软了。

    “我没生你的气,我是永远也不会对你生气的。”他道。“心帆,打从我知道我可以与你在一起之后成就暗暗对自己?立下了誓,我想一辈子对你好”心帆红了红脸。“我我实在想不出,为什么你会这么这么想”

    “我喜欢看你笑。”姚夏磊笑道。

    “就这样?”就只为了这么单纯的理由而已吗?

    “难道喜欢一个人需要什么复杂的理由吗?”姚夏磊笑看她。“如果是这样,我倒很想知道,为什么你会选择我?”

    “这”这多难以启齿啊!”心帆盖着脸,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姚夏磊见状,又补上一句。

    “你也没有理由,是不?”

    心帆抬起头,正好迎上他那眼窝里亲切温柔的笑意,深深浓浓的,教人看了,不由得要痴了

    是啊,喜欢,何必一定要有理由?

    喜欢就是纯粹的喜欢,从来不需要,也不必有任何一种具体的论说动机。

    *****

    童衣云坐在姚夏磊的办公室里,想到姚夏磊方才的不给面子就有气,本来要摔东酉泄愤,但想到上次姚夏磊说的话,又隐忍了下来,像只无头苍蝇的在他办公室里打着转几,最后终于停在夏磊桌前,顺手拿起姚夏磊桌上的行事历翻看着,忽尔在其中发现一行字用黑笔圈起来,写着“船期延后”字样。她眉心一皱,桌上电话忽然响起,童衣云想也不想,顺手就接了起来。

    “喂?他不在,有什么事我可以代为转达是我知道船期会延周转会不灵?这么严重?嗯,好,我会尽快通知他的”

    币上了电话,童衣云深思了会儿,就在这个时候,送梁心帆回来的姚夏磊,一进门见到的,就是她这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衣云,你拿着我行事历做什么?”姚夏磊走近她,将她手中的行事历抽掉。

    童衣云回过神来,见着了他,有些激动。“夏磊,你们洋行的船只船期延误了那么久,为什么不让我们知道?”

    姚夏磊一愕。“你怎么知道”

    “为什么不知道?你的行事历上头有写,刚刚我也接到了电话,如果这次货没有办法运来的话,会导致周转不灵啊!”姚夏磊闻言,表情略微一沉。“衣云,这不是你该管的事。”

    “我为什么不能管?”童衣云有些被刺伤。“姚童两家是世交,我父亲可以帮助你”“衣云,住口!”她的话尚未说完便被姚夏磊打断。

    “为什么?”

    “船期延误,这是姚家的事,我们不该连累任何人,再者,我相信我可以处理这件事情。你与其插手管洋行的事,还是多把心思放在家里比较好。”

    “家里没什么事情可以让我担心的。”

    “学谦就要出国了,以后童伯父童伯母跟前剩下的就只有你一个女儿,你要是再不改改那说风就是雨的急躁脾性,叫两位老人家怎么能放心?”

    童衣云冷哼了一声。“你别跟我说教岔开话题,咱们现在谈的是资金周转,月底那货船进不来,洋行就有危机,你却还有心思去跟那个叫梁心帆的谈情说爱?”

    “心帆是我未来的妻子,我与她吃个饭、聊聊天是很自然的。”

    “未来妻子?!”童衣云又气又嫉。“那好,既是你未来的妻子,理应与你同甘共苦,现在你们家的事业发发可危,她为什么丝毫不曾过问?”

    “她根本就不知道。”姚夏磊一言盖过。

    “不知道?哈!”童衣云冷冷一笑。“原来她根本就不晓得。”

    “我不愿她为了这种事情担心,你也一样。”姚夏磊道。“这是公事,我自有办法处理,你既然不是洋行的人,还是别操这个心了。”

    “我看你是不愿她离开你吧!”童衣云话锋一转。

    姚夏磊一时会意不过来。“什么?”

    “你是不是担心一旦将这个情况告诉她,那个梁心帆就会怕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聪明如你,会不懂吗?”童衣云艳丽的五官闪烁着挑衅和不屑的光彩,她道“梁心帆的父亲,会允许他的宝贝女儿嫁进一个负债累累的家庭?他焉能答应今天他的女儿在娘家养尊处优,明日却在你姚家过着洗衣打水样样都得靠自己一手挑起。无佣无仆的日子?”

    姚夏磊一震!

    “怎么?怕了?”童衣云盯着他道。“梁心帆不过是一个娇娇弱弱的小姑娘,你以为她真的能帮助你些什么吗?”她说着说着逐渐地靠近了姚夏磊,将手搭在他的肩膀上,顿了半晌,换了一副口气,温言地说道:“夏磊,你别怪我说的太你也知道,我向来是悲观的人,我看事情,总先看到它丑恶真实的一面。或许那个梁姑娘没那么糟,但她绝对是过不来苦日子的。而我呢?我愿陪你水里去、火里来成有后对粕以帮你度过难关,也有自信可以在你的事业上助你一臂之力,假使你选择的是我,你就不会走冤枉路了,夏磊。”

    姚夏磊听着她说了这一席话却没什么反应,童衣云见状,搭在他肩上的手摇了摇。“夏磊?”她又唤了一声。

    这次,姚夏磊终于有反应了,只不过他第一个做的动作,便是直挺挺的挺起身来,然后轻轻地将童衣云搁在他肩上的手掌拿开,然后,没说任何一句话便朝着门口的方向走了过去。

    “夏磊?”童衣云呆了,这是怎么一回事?

    没有怒骂、没有高兴、没有责备,更没有欣喜,姚夏磊甚至吝于给她一个回答,就这样要走了?她怎能忍受?

    “你要是这样就走了,你会后悔的。”

    姚夏磊仍没回答她,童衣云怒气难忍,挡在他的身前便道:“夏磊,你为什么不听我说?为什么?”

    姚夏磊闭了闭眼睛,而后终于叹了一口气。

    “衣云,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的。”

    童衣云如遭电击,一呆。

    半晌,她再开口,声音里竟有一丝平时从其任性骄蛮个性上完全看不出的软弱。

    “为、为什么?”她问。“为什么这样对我?”

    姚夏磊不发一语的看着她,一切似已尽在不言中。

    “为什么不给我一个机会?”

    “感情不是儿戏啊”“难道你以为我是骗你的吗?”童衣云再也忍不住激动,仿佛想为自己做最后的辩驳。“夏磊,要怎么说你才明白?你相信我,我是真的爱你的,我不能让你就这样走掉了。”

    “衣云,我是不明白,你也不明白。”姚夏磊道。“感情不是挟持的,你也不能以现实利益来达到目标,至少就我而言,感情,它就只能是感情,不掺合一点杂质,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纯粹的不能再纯粹,如此而已啊!”“骗人!”童衣云大吼。“你骗人骗人骗人!”她冲上去一把揪住姚夏磊的衣服,再也克制不住而泪如雨下。

    “你怎么可以漠视我?你不能、你不能!你姚夏磊只能爱我!只能爱我!你听见没有?”

    姚夏磊将她的手拔开,无奈苦笑。“衣云,你这样简直像要不到糖的小孩子了。”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可是我不会听的,从来没有我童衣云要不到的人、事、物,凭什么你会认为你是个例外?”童衣云位道。“我再问你一次,你到底要选择我,还是那个梁心帆?”

    “你知道答案的。”姚夏磊仍旧缓缓地道,温和的语调中却有着不容置疑的肯定。

    “我不管,你要一字一句、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讲给我听!”

    “你这又是何苦?”姚夏磊叹道。

    童衣云打断了他。“说!”

    事已至此,姚夏磊更无顾忌,于是,他深吸了一口气,心中坦荡地说了一直以来唯一的答案“我要娶的人,自始至终只有一个人,那就是梁心”话未说完,他忽然眼前一道影子闪过!还未细想,一个巴掌竟就热辣辣“啪”地一声,重重而结实地落在他左边脸颊上!姚夏磊也因此道力量而偏过了头,尚未回神,就听见童衣云冷酷而寒如冰雪的声音。

    “你给我记住,让我哭泣的人,我是绝对不会让他好过的。即使是你也一样!我将来一定加倍回报给你!”

    姚夏磊闻言,心中虽是一震,却也十分坦然,他直起身,深深看了童衣云一眼,后道:“不管怎样,你已经听到我的答案了吧?”

    童衣云与他对视,见他毫无情意的双眼,心中一痛,呆在原地,竟再也说不出话来了。

    *****

    “这是怎么回事?”姚家的男主人,姚师甫语气凝重的按着桌子问道。

    “船期会延后,到时我们的货会交不出来,只能赔钱。”姚夏磊面对父亲的质问,依然不疾不徐。

    “太突然了、太突然了”姚师甫不可置信的摇着头。“洋行从没出过这种乱子,为什么这一次却会”

    “现在有两条路子可走。”姚夏磊冷静地分析着解决之道。“一是向银行借钱,不过那得用祖宅做抵押,二是直接向商家们请求拖延交货的日期,只是第二条路虽可行,拖延的日子毕竟有限,时候到了若船仍未入港,最后咱们还是得抵押房子,所以我现在已经在跟银行交涉了。”

    姚师甫头痛的叹了口气。“咱们家不是还有几块地吗?”

    “虽然有地,但早在老太爷还在世的时候就放租给农家耕种,现在若拿去卖,岂不是要叫他们没了活路?”’姚夏磊早就考虑过了。“说句老实话,咱们不比其他的地主苛刻,在咱们手底下干活,日子总是好过此下如今为了一己之私断送了他们的生计,我想爹也不忍心的。”

    “你说的很对,但现今的状况,也容不得咱们考虑太多了啊!”姚师甫叹了口气。

    “我的意思是,再多等几天看看,商家那边,我已经派人去请求延期了,幸好咱们信誉一向不错,他们应该会愿意宽限。”

    “那就好,先这样做看看。”姚师甫道。“你办事我向来是放心的,就交给你了。”

    两人话方讲到一个段落,外头走进一个颀长身子,还穿着学生制服的青年,原来是冬煦。

    “爹,哥,这是天津来的电报。”已长成一个挺拔青年的冬煦,不知不觉中已高出了夏磊一个头,只见他伸手递出了一封电报。

    姚夏磊闻言,忙迫不及待地接过来看。

    “怎么了?瞧你们急的。”冬煦问。“码头那出了什么事吗?需不需要我帮忙?”

    “没你的事。”姚师甫不想让他分心,于是轻描淡写的敷衍了过去。

    “家里的事我也有责任的,怎么说没我的事。”

    “你目前的责任就是把书念好就好,至于家里的事,多少还有你哥跟我,暂时毋须你的操心。”姚师甫朝他挥挥手。

    姚冬煦不了解个中缘由,见父亲不说,倒也没追问,换了个话题。“我听说梁家的小姐要成为哥的妻子,这事是真还假?”

    “当然是真的。”

    “那怎么不见哥带回家里来让我们大家见一见面呢?我和姐可好奇的很哪!”

    “孩子心性,梁小姐又不是猴子,时候到了她就自然会来拜访的。”姚师甫数落了一句,冬煦闻言一笑。

    “矣,是姐要我来问的,被数落的倒成我了,这真是冤枉啊!”他一边摊开双手无奈的说,一边看向姚夏磊。“哥,你说是不?”

    岂料原本立在一旁认真看电报的姚夏磊非但没有回答他,反而还在此时叹了一口气。

    姚师甫心知有异。“怎么了?”

    姚夏磊不答,看向冬煦。

    “哥?”

    “冬煦,这回,哥恐怕要让你失望了。”

    “呃?”冬煦一头雾水。

    姚夏磊握紧了手中电报,愁眉难展。梁心帆的笑容,似乎已越来越遥远,逐渐与他的未来脱节,且渐渐模糊。

    “我很可能必须取消婚事”

    此话一出,书房即陷人了无声的沉默,两双眼底,有着惋惜与不解,夏磊不忍看,轻轻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