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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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姑婆,哥最近为何常常不在家?我想找他都找不到,”真是讨厌。

    一身名牌的杭丹虹穿着新绿色最新款春装,腰间系了名家打造的银炼,腕上指间配戴着蒂芬妮的流星手链及心形戒指,十分娇气。

    但是以一个无谋生能力的大学生而言,这些奢侈的饰品不是她能负担得起,偏偏她又以追求时尚为毕生之志,一有刚推出的新品一定抢先购买。

    她喜欢炫耀非凡的家世,老是向同学、姊妹淘说她多有钱,出身多好,家里是富甲一方的大地主,她就算一辈子不工作也有花不完的钱,绝口不提自己的父母,怕寂寞的她总是爱跟别人比较,包括衣服和鞋子,以及新交的男朋友。

    其实她的话有一大半是假的,她没有傲人的家世,也不是真的有钱到永远花不完,真相是打小就没见过自己的父母,是个没主见又害怕打雷的怯弱女孩。

    哀养她长大的姑婆是有点积蓄,虽无几百甲上地,可位于市中心的两块地就够她颐养天年了,她将地租给财团盖百货公司和夜市小吃街,每年净收的租金起码上千万。

    对一个吃不讲究,衣服穿旧了也舍不得丢的老人家而言,钱留再多在身边也没用,生不带来,死不带去,最后只有十尺见方的坑,不如留给小辈去挥霍,反正她一死也管不了许多,日后是好是坏由他们自己承担。

    因此杭丹虹出手阔绰,她一个月的零用钱至少六位数,够她满足虚荣心。

    “你哥快要结婚了,该忙的事很多,你别去吵他。”忙完了人生大事就有曾孙好抱了。

    “他要和谁结婚?”

    “还能有谁,你问的是哪门子的话。”都二十出头了,还这么不懂事。

    她表情一拧,不甚开心“还是那一个?”

    “死丫头,你就见不得你哥哥幸福是不是,不是那一个要他换人不成?”尽说些疯话。

    “我不喜欢他那个女朋友,阴阳怪气的,老爱装端庄。”见她穿戴名牌就一脸不认同,还说她有恋物的倾向,需要进行心理治疗。

    哼!摆明说她有病,而且还是精神病!她理她才有鬼。

    年近七十的姑婆提起水烟杆往她后脑勺一敲。“你谁也不喜欢,纵天交过的女朋友,哪一个没被你嫌弃得一无是处?”

    “疼呀!婆,你不也是不喜欢姓关的女医师,每回她和和气气地向你问声好,你总是冷哼一声偏过头,爱理不理的。”还好意思说她。

    “那女孩面相不好,福薄,不过不管我喜不喜欢,你哥中意就好,我老了,棒打鸳鸯的缺德事做不来。”她平平稳稳地过日子就好,儿孙自有儿孙福,不用她伤脑筋。

    “才怪,附近的邻居都说你是古怪老太婆,有什么事做不出来噢!你又用烟杆敲我脑袋。”早晚被她敲出脑震荡。

    “我是在教你规矩,别目无尊长,哪天若嫁到别人家,有得苦头吃。”没大没小没分寸。

    生性孤僻的老人家不常与人往来,也讨厌别人来吵她,独来独往像个怪婆婆,出门上菜市场一定头系花布,把白中参灰的头发给包起来。

    因为表情很严肃,从没笑过,垂下的眼皮让她看来很凶,再加上目光冷冽,一些好事的人就给她冠上个外号,背地里喊她“虎姑婆。”

    不过她一点也不在意此事,她身边的亲人也只剩下两侄孙了,其他的亲戚早就老死不相往来,她就是喜欢一个人闷着头过日子,那些个看不顺眼的人何必理会。

    “那就别嫁有父母的不就成了,像大哥就很好,人高又长得酷,而且很会赚钱,不会有婆媳问题”杭丹虹说着说着,干笑地看向姑婆。“如果没有爱打人的古怪姑婆就更好了。”

    “你讨打。”她又举起抽了一半的水烟,准备给她一顿皮肉痛。

    “哈!炳!打不到,打不到”又不是笨蛋,傻呼呼地挨打。

    连忙跳起来一闪,她调皮地做着鬼脸。

    “哼!讨债鬼。”真是欠了她。

    “对呀!我是讨债鬼,你要长命百岁让我讨债。”她不想她也离开她。

    “活那么老干什么,让你忤逆呀!年纪都不小了还不肯定心,男朋友一个一个地换,你呀你,以后怎么做人。”没有婆家会接受私生活不检点的女孩为媳。

    说到这个,杭丹虹就有气。“婆,你不能怪在我头上,我也想好好交个男朋友呀!可是我们学校有个女生很坏心,老爱抢别人的男朋友,我十个男朋友全被她抢走了啦!”

    什么嘛!居然嘲笑她魅力不够,乳香味重,还是个没断奶的小奶娃,用钱买爱情一身铜臭,叫她回去抱奶瓶,少来情路上跌跤。

    她很不服气,变本加厉地男朋友一个交过一个,每次的对象都精挑细选好带到她面前炫耀,让对方知道她的眼界有多高,身边的男孩都是一等一的精英。

    可是她就是想不通,为什么不久之后,她引以为傲的男友会离她而去,爱上容貌和家世都不如她的野狐狸,让她反被当笑话看。

    “你说的是你老挂在嘴上诅咒,姓唐的同学?”嗯!她倒是满欣赏这样的女孩,坏得有格调。

    “就是她,害我颜面无光,男朋友全跑光了。”下一次她一定要交个拐不跑的男朋友。“对了,姑婆,你真让大哥娶姓关的女人呀?她和我们家磁场不合耶!”

    每次一来不是勾破丝袜,便是被老鼠吓得夺门而出,没一回能待上一个小时。

    “小孩子别乱说话,以后入了门就要喊大嫂,不能再没规没矩地乱喊一通。”不是一家人,不入一家门,日后都是自家人。

    “大嫂恶!好恶,我才不”杭丹虹的表情突地一变,有几分尴然“呃,关姊姊,你几时来的?”

    没听见她们刚才批评她的话吧!

    “刚来,希望没打搅到你们。”平静地一颔首,关洁儿有礼的送上水果礼盒以示礼数。

    其实她来了好一会儿,也晓得祖孙俩对她的评价,她一直认为不住一起就不会有冲突,也没打算婚后和她们同住,因为她同样没办法忍受行为古怪的孤僻老妇,以及挥金如土的败家小泵。

    为了她所爱的人,她勉强容忍他的家人,视若无睹各过各的生活是最好的安排。

    “你的到来就是打搅我们。”杭丹虹小声地咕哝着。

    无声无息的出现,她想吓谁呀!

    杭家的房子是独两、三层高的旧洋房,有五年代的庭园和木板围成的篱笆,院子里有几棵遮荫的大树,他们一家常在树下乘凉、聊天。

    所以进出的门有两道,一扇是不上锁的矮门,随手一推就开,一扇是房子的大门,人们若是来访,会先瞧见在屋外走动的屋主,因此在门外徘徊的关洁儿才会了无声息的靠近,并且一清二楚地听见两人的对话。

    “婆婆,我来找纵天,不知他在不在家?”

    听到问话,一向对她很冷淡的老人家居然一反常态地问了一句“找他做什么?”

    找他做什么?

    这还需要问吗?男女朋友互有往来本是正常的事,何况已论及婚嫁,来往密切是理所当然,姑婆的特意一问让人觉得可笑,也令杭丹虹感到不解,几时古里古怪的老人家也会和人闲话家常?

    不过若仔细一瞧,会发现她眼底闪过一抹诡异光亮,似笑又似讥的令人毛骨悚然,一双历练丰富的睿智老眼闪着对世情的薄淡和嘲讽。

    “医院临时排进几个手术要他动刀,我打他手机可都联络不到人。”关机中。

    “拜托,周休二日你还要大哥工作,你想操死他呀!”杭丹虹不平的一喊,认为她一心只想着医院的生意,没有顾及大哥也是人,需要休息。

    “不是的,因为今天一大早高架桥上发生连环大车祸,伤患太多”她急着要解释,不想被她们误会。

    “人手不足就多请几个医师驻院嘛!别老是要累死我大哥,他只有一个人耶!又不会**,你不要仗着女朋友身分压榨他。”真是自私。

    只为私利,不顾人权,精神迫害。

    神色有些难堪的关洁儿捺下性子解释“国内医疗资源普遍不足,我们医院已经在改善中,希望网罗国内外精英为民服务。”

    “太慢了吧!你该不会嘴上说说故意敷衍,其实是利用我大哥的名气为医院造势,招揽病人!”谁不晓得医院是她家开的,医护人员的调派全由她一手安排。

    诚如她姑婆所言,杭丹虹有相当严重的恋兄情结,凡是他身边的女人她一个也没看顺眼过,十分排斥她们跟她抢大哥的注意力,对她们也就没过好脸色。

    就算关洁儿是杭纵天历届女友交往最长的一位也一样,而且她不像其他女人会先讨未来小泵欢心,说两句违心的好听话,始终给杭丹虹一种高高在上的距离感,让她压根无法生出好感,给予和颜悦色。

    难搞的姑婆,姿态高的千金小姐,这是外人对她们的评价,不少人因而却步,打消攀亲的念头。

    “小虹,你误解我的为人了,我比你更关心纵天的福祉,我们都快结婚了”她一点也不想他忙得没有时间陪她,为了病人拖垮身子。

    她爱他呀!心里想的都是怎么做才是对他最好的,一个好医生不能光凭医术,还有人际关系,来日他若接掌院长一职,责任会更重大,必须面对的人事物也更多。

    一听结婚两字,杭丹虹生气地捂着耳,直摇头。“不听、不听,我大哥才不会娶你,他是我的,他要一辈子陪着我。”

    “小虹”她的依赖心实在太重了,骄纵任性。

    必洁儿打从心眼儿无法接受她这种任性行为,有些厌烦地拧起眉,不知用什么方式跟她沟通。

    这番情景落在老人家眼中,吊诡地冷哼一声。

    “丹虹,别耍小孩子脾气,让人看了笑话,还有,纵天在‘他的房间’睡觉,不在客房。”

    为什么她会特别强调“他的房间”呢?因为

    ******

    杭纵天有一个怪癖,他不喜欢别人碰他的东西,更不允许房里沾染其他人的气味,除了他和家人外,外人停留的时间不能超过三分钟,否则他会觉得房内的空气变了,不再属于他。

    有人说这是洁癖,他坚持是原则问题,每个人都该有个不被介入的私人空间,用来思考,用来发呆,用来做自己想做的事,不受打搅。

    因此他很不愿意带女人回家过夜,大多在外头解决,或是直接到女方家中,再不然则利用客房,与女伴在里头翻云覆雨。

    即使亲密如关洁儿,她进到他卧室的次数寥寥可数,他们常待的地方是十坪不到的小客房,让她非常不能接受,总想着要改掉他拒人于外的毛病。

    其实他这种做法像是筑起一道墙,向外宣告她和其他人一样都是外人,她走不进他的世界,他也不让她进入,最亲近的人距离最远,她永远不会是他城堡里的女主人。

    “唔!你压到我了,把脚移开。”重死人,跟一头大象没两样。

    “不要动来动去,我很累,没力气应付你。”累得眼皮都睁不开,只想睡觉。

    “我比较累好不好,被你折来扭去的,腰都快断了。”早知道做这种事会这么辛苦,她会先去练瑜伽。

    抬腿,拉筋,弯腰,还得后翻,高难度的体操技巧更少不了。

    他的轻笑声从她头顶响起。“你在抱怨我要了太多次吗?”

    “嗯哼!我是可怜自己误上贼船,惨遭**,明明有女朋友的人还像饿了几百年的深山老妖,兽性大发。”她误判了局势,以为他不会饿虎扑羊。

    ‘能不能别提此事。”杀风景。

    “怎么,心虚了?是后悔跟我上床,还是愧对你的女朋友,想写封悔过书向她赔罪。”她乐于为他捉刀。

    “小晞,你还不够累是不是?”杭纵天声一沉,翻身将她压在底下,意图明显。

    她顽皮地揉乱他原本就有些凌乱的发,笑道:“我是怕你精尽人亡,三十岁不到就永垂不朽。”

    “你小看我了。”他顺着她的锁骨往上啮咬,薄毯底下的手不安分地罩握着盈盈胸房。

    “啊!别又来了,我真的不行,腰酸背痛又缺乏睡眠,再让你折腾下去我一定会虚脱。”她连推开他都没力气了。

    “你那里很痛吗?”他回想了一下,自己似乎很粗暴的夺走她的第一次。

    杭纵天被怒火盲了眼,以她常抢人男友的恶劣行径,认定她早非完璧之身,再加上她不觉羞耻的大跳艳舞,完全裸露惹火的身体供人观赏,更让他觉得她是放荡婬乱的女孩。

    一想到有其他男人趴伏在她身上,尽情地享用她甜美又热情的身体,他整个胸膛气恼得快要爆开来,无法忍受自己不是她的唯一。

    越想越气的他根本忘了还有理性的存在,将她拉出pub便丢入车中,一路油门直踩的抵达家门,连车子都未熄火便将她拖下车。

    边进门边吻住她,模模糊糊的感觉好像和谁打过照面,又不小心撞翻了明初的花瓷瓶,他几乎不等脱光彼此的衣服便进入她,在房门口急促地占有。

    似乎有人推了他一把,两人才跌向房里的大床,接着等等,不会是姑婆推他的吧!隐约记得有张橘皮风干的老脸。

    一向胆大妄为的唐迎晞居然脸红了,娇嗔地一嗔“别问人家那么羞人的事成不成?我好歹是个女孩子。”

    “你也会不好意思?”真是稀奇,最爱把别人耍得团团转的人不就是她。

    “什么嘛!我也有羞耻心,虽然不常拿出来用。”她捶了他一下,表示抗议。

    “喔!看不出来。”他故意取笑她。

    “是呀!我也怀疑自己不知羞耻,和别人的男友上床一点也不觉得惭愧。”而且还深以为傲。

    “小晞,别再说令我不高兴的话,不然”杭纵天抑郁地咬了她一口,再重重一吻。

    “不然就把我拆了,肢解成块,免得你愧对关小姐唔”真卑鄙,又吻她。

    “睡觉。”他气呼呼地说道,把她当被子卷入怀中。

    她低低笑着,像在叹息。“我也很想睡呀!可是我不能睡。”

    “为什么不能,难不成要我唱催眠曲哄你入睡?”眼睛一闭不就睡了,哪那么多顾虑。

    “你会吗?”她轻问。

    “会什么?”困极的杭纵天将头枕在她发上,闻着充斥她味道的发香。

    他很少能在床上躺得这么安稳,心灵感到很平静,好像烦忧全消,一片坦荡,身体异常的轻松。

    “唱催眠曲哄我入睡。”千万不要像恐怖的姑姑,床边故事是“德州电锯杀人狂”、“噬血魔一千夜”之类的,直接将她吓晕。

    他的眼皮动了动,并未掀开。“你、休、想。”

    他才不做那种蠢事,让她日后有机会讥笑他。他别扭地一哼。

    “你果然不爱我,只喜欢我年轻充满弹性的雪嫩胴体。”她说得好不哀怨,恍若贞子的咒怨。

    “小坏蛋,你显然还没累得收起你的舌头,这应该是我的错。”让她累得说不出话来是他的责任。

    尚有体力的杭纵天最不想听到的有两件事,一是他爱不爱她,二是关洁儿。

    前者他已有答案,而后者,他不知道该用什么态度面对,只能暂时逃避。

    他爱上她了,他承认。这个我行我素的女孩,能激起爱情的化学反应,他投入,激狂的爆炸着,全身每一细胞都在高唱着,就是这女孩,她才是你要找的那个人。

    也是遇上她之后,他才知道自己对关洁儿永远不会日久生情——至少不会是爱情,他得跟她说抱歉了。

    不回答唐迎晞爱不爱她,不是说不出口,而是知道一旦将爱说出,这个自由如风的女子可能将离他远去。

    他当然不允许这样的事发生,他想永远保有她老天,这股强烈的占有欲对他来说可真是新鲜,生平以来的第一次。

    “啊——呵呵你不要搔我痒,有人在看。”真糟糕,被他发现她的弱点了,她很怕痒。

    “有人?”**的手忽地一顿,他想也不想地就道:“姑婆,别再偷窥了,小心长针眼。”每次都偷看他和女友办事,真是为老不尊。

    泵婆?唐迎晞弯起杏眼。“喔!不,她看起来不算太老。”

    “不老”他直觉想到骄纵成性的妹妹。“杭丹虹,出去。”

    “no、no、no,她绝对不是杭丹虹,我对被我抢过男友的人印象深刻。”尤其她们交手不下十回,杭丹虹长什么样子想忘也忘不了。

    “唐迎晞,你敢再抢别人的男朋友试试!”他倏地张开眼,横眉竖眼的瞪着。

    她笑得很甜,妩媚又动人。“那是我的兴趣。”

    “除非你踩过我的尸体。”他狠狠地说道,充满威胁性。

    “是吗?”她该不该表现出害怕的表情,学老二弄曙那样装柔弱地喊“天哪!我好怕。”

    “没错,你是我的,你最好识相点,少在外面给我勾三搭四。”他会尽量抽出时间看紧她,省得她恶习再犯,拈花惹草。

    “那你是谁的?”唐迎晞不怀好意的问道。

    一张严肃的酷脸闪过一抹可疑的暗红,他恶声恶气的低吼“你问那么多干什么。”

    “我是替关小姐问的。”主权要明确,才不会产生难以摆平的纠纷。

    “唐小晞,你一定要提及和我们无关的人吗?”他已经够烦躁了,她还要扇风点火。

    “不提不行呀!她就站在你身后,用十分悲伤的眼神看着你的背。”

    这叫捉奸在床吧!

    “什么!”

    杭纵天慌乱地挺起上身想看清背后的人是谁,不意滑落的毯子让两人光裸的身子暴露在外人眼中,他又连忙一拉盖住正在嘲笑他手忙脚乱的人儿。

    他有些恼怒,更气愤这小魔女的气定神闲,好像她和这些事情无关似,冷眼旁观他出糗的丑态,当成一件有趣的事轻快微笑。

    深吸了几口气,忍住想掐死她的冲动,他伸直手臂将床上的长裤拾起,穿上再缓缓地转过身,看向立于窗边的女子。

    “你怎么来了?”一开口,他很想咬掉自己的舌头,他问的是什么蠢话。

    “我不能来吗?”关洁儿的语气中有很深的怨怼。

    他一怔,声音显得低哑,更富磁性。“我不是这个意思,医院的事一向让你忙得分不开身。”

    “所以才有机会让你背着我和其他女人往来!”她指控道。

    “我抱歉。”他不知该说什么,凝肃的表情浮现愧色。

    “只有抱歉,没有解释?”这是他对他们七年感情的态度?

    解释什么,他能违背良心的说他和小晞是逢场作戏吗?“能不能请你先到楼下等一下,等会儿再谈。”

    相信再坚强的女人也不能接受男友的床上有别的女人,而且还是亲眼目击,那种打击已经不是痛能形容,是更深一层的折磨。

    必洁儿的脸上有明显的泪痕,微红的眼眶布满被背叛者才能体会的哀伤,她很想欺瞒自己眼前所见不过是一场梦,出自幻想,她太在乎所爱的人而患得患失。

    但是她再怎么自欺,也无法抹煞男友对她所不曾有过的温柔,他会细心地为那个女人拉上被,轻抚她汗湿的发,甚至轻言细语的低哄,拥有这一切的都不是她。

    她的心好痛,她一直以为他或许爱得没她深,可至少有感情在,就算一时的出轨也会顾及她的感受,不会将人带回家。

    而她错了。

    他不仅将人带回来,还让她躺上他三申五令不准碰的床,昔日筑成的藩墙因一人而打破,叫爱他的她情何以堪,简直是一大讽刺。

    原来她始终走不进他的心,他的世界,远远地隔离在外,她到这一刻才了解她自以为是的爱情有多可笑。

    但是她还不想放弃,此刻思绪混乱的她,早分不清自己想执着的是他的人还是为这份感情曾付出过的心力。

    “我等你。”

    这句话有两层含意,一是等他说清楚讲明白,二是等他回头,回到她身边,她愿意原谅他。

    没人知道关洁儿费了多少的力气才能平静地说完这句话,她深深地看了杭纵天一眼,咽下苦涩,平和地走出房间。

    “噢喔!你难看了。”劈腿还被捉个正着,他日子难过了。

    唐迎晞幸灾乐祸的落井下石,咧开嘴取笑他的自做自受。

    “你闭嘴。”她还笑得出来,真是可恶。

    “喂!别迁怒嘛!是你把持不住被我勾引,可不能怪我魅力惊人啊!你要干什么,别动手动脚”天哪!她的腰好酸。

    “穿衣服。”不顾她的反对,杭纵天帮她将散落一地的衣物穿戴好。

    “我不要,我要睡觉。”她快累塌了,需要很长时间的睡眠。

    “由不得你,你休想置身事外。”她想玩就要付出代僵。

    闻言,她有不祥的预兆。“你不会想拖我下水吧!”

    嘴角一勾,杭纵天俯下身吻着她“小姐,你已经在水里了。”

    “嗄!”

    她突然想到一句话——

    玩火自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