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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神秘来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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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着李向荣的离开,原本剑拔弩张的谈判,却落得个草草收场。戴崇华与聂晴空叔侄二人,简单的寒暄几句后,结伴出了会议室。

    “你小子,胆子也太大了!”想着刚才的情形,戴崇华有些心有余悸的说道:“往黑色文件夹里塞一摞白纸,就敢唬李向荣那只老狐狸说是玖玲珑的情报,万一他较起真来,我看你怎么收场!”

    “嘁!”聂晴空撇了撇嘴,满不在乎的说道:“那老小子要是有这样的胆气,我倒敬他是个人物!”

    “你少得意!”戴崇华没好气的说道:“李向荣最会扮猪吃老虎,当时,你要是露出半点破绽,信不信他能生吞活剥了你!”

    “三叔,听说当年你也是个胆大包天的主!”聂晴空嬉皮笑脸的打趣道:“怎么江湖越老,胆子反倒越小了呢!”

    “你个臭小子!”戴崇华佯怒道:“翅膀硬了是吧,竟敢教训起我来了!”

    “嘿嘿,我哪敢啊!”聂晴空笑嘻嘻的说道:“我身上的一半本事,还是三叔您教的呢!”

    “哼,知道就好!”戴崇华没好气的说道:“这次,你小子胜的实在侥幸,下回可不能再这么冒失了!”

    “是是是”聂晴空闻言连连点头,随即摆出一副虚心受教的模样。

    “你呀!”戴崇华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跟你爸爸一个德行,都是不让人省心的主!”

    “三叔,问你个事!”聂晴空想起什么似的,将戴崇华拉到一旁,悄声问道:“我家老爷子,到底是真病了,还是在装病?”

    “臭小子,欠揍是吧!”戴崇华闻言当时就火了,骂道:“就二哥那工作狂,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时待在公司,要不是累倒了,哪能容得他李向荣上门吆五喝六的!”

    “嘘嘘!三叔,你别急嘛!”聂晴空先是安抚住戴向荣,随即又往周围瞧了瞧,这才小声说道:“老爷子的脾气我还不知道,可这一次我总觉得有些蹊跷!”

    “哦?”戴崇华闻言一愣,问道:“怎么?你是怀疑公司里出了内鬼?”

    “三叔,你当是拍谍战片呢!”聂晴空噗嗤一乐,说道:“我说得是老爷子,最近,我总觉得他有些怪怪的!”

    “二哥?”戴崇华奇怪的问道:“他又怎么了?”

    “三叔,你是知道的,因为出国选修专业的事,老爷子闹脾气,两年多了,也不跟我通一次话!”聂晴空说道:“可最近这大半年,他也不知道怎么了,隔三差五就给我打电话,嘘寒问暖的像个碎嘴婆子,你说,我心里能不发毛嘛!”

    “嗨,我当是什么事呢!”戴崇华白了聂晴空一眼,说道:“这十几年,你们爷俩整天跟冤家对头似的杠来杠去,早些时候,二哥还算年轻,有公司的事撑着倒也不觉得什么,可现在他多大岁数了?快奔六十的人了,看着别人家都是儿孙环绕的,他能不羡慕嘛!要我说,这次你就服个软”

    “三叔,你是不是和老爷子串通好了!”聂晴空苦笑道:“我那边再有大半年,可就毕业”

    “这事必须听我的!”戴崇华说完,可能是觉得自己的语气重了,忙压低声音,温言劝道:“晴空,你也老大不小了,三生千瑞这副担子,早晚得落到你的身上,趁现在,我和你爸爸、还有一群叔叔伯伯能帮衬着,你要尽快上手,可不能再任着自己的性子胡来了!”

    “三叔!”聂晴空刚要反驳,却见戴崇华眼睛一瞪,他只好妥协道:“这事啊,等我跟老爷子聊过再说吧!”

    说话间,聂晴空与戴崇华路过机要室,却见方勇和一位年近五旬、衣着得体、气质优雅的女人,早已在此等候多时了。

    “韩姨!”聂晴空笑得像个孩子一般,快步来到女人面前,就是一个热情洋溢的拥抱。

    女人名叫韩雅琴,聂浩然的秘书及总裁办的负责人,属于三生千瑞元老级的人物。

    韩雅琴的命很苦,婚后没几年,丈夫便因为一起交通事故去世,她与丈夫虽没有子女,却毅然承担下照顾公婆的重任,一直没有再婚。想当初,韩雅琴应聘秘书一职时,聂浩然曾因为她业务水平不高、年纪偏大而犹豫过,在得知她的遭遇后,出于同情才勉强将其录用。

    没曾想,韩雅琴却是个极要强的女人,入职二十年来,一直恪尽职守、兢兢业业,从未出过半点差错!

    聂浩然的妻子过世的早,三生千瑞的业务又忙,韩雅琴作为他的秘书,像照料聂晴空、缴纳煤水电费、定期收拾收拾家务之类的生活琐事,便自然而然的落到了她的身上。

    小时候的聂晴空,整天上蹿下跳就仿佛猢狲一般,着实让聂浩然头疼不已,反倒是韩雅琴无微不至的照顾,成功的填补了母亲这一角色,让聂晴空对她极其信任与依赖。而且,这么多年来,每遇父子俩关系紧张之际,都是韩雅琴从中调解,要不然,就凭聂浩然、聂晴空这对父子的熊脾气,指不定要闹出什么乱子来。

    “你个皮猴子!”韩雅琴亲昵的拍了拍聂晴空的脸颊,口中却忍不住埋怨道:“在外面疯了这么久,终于舍得回来了?”

    “嘻嘻”聂晴空讨好道:“韩姨,我这不是想你了嘛!”

    “哼,油嘴滑舌,说的比唱的还好听!”韩雅琴故意将脸一板,说道:“刚才是谁呀,在电话里对我大呼小叫的,挺威风啊!”“韩姨”聂晴空挑了挑眉毛,拿腔作调的说道:“这可不是你的作风哦!”聂晴空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自己老爹最看重韩雅琴的,既不是她的勤奋,也不是她的细心,而是她对聂浩然的命令、以及公司各项规章制度不折不扣的执行力!

    适才,聂晴空曾跟韩雅琴通过电话,向其索要一些资料作参考,不想,这位昔日对他宠溺有加的慈祥阿姨,却以聂晴空没在集团任职,所查资料涉及机密,需总裁授权为由断然拒绝。直到聂晴空请示过聂浩然,她才予以配合,其公事公办、毫无通融的做派,着实将聂晴空急得够呛。

    “怎么,想教训我?”说话间,韩雅琴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手环,递向聂晴空,说道:“把它带上就可以了!”

    “这什么啊?”聂晴空信手接了过来,手环通体黝黑,除了做工更加精美外,其样式跟市面上的运动手环别无二样。

    “按照你父亲的指示,现在,你已经拥有等同于他的全部权限,这是总裁办给你准备的密匙,有了它,你可以出入集团的所有核心区域!”韩雅琴想了想,不放心的嘱咐道:“别弄丢了,每次使用时,上面的密码都会变的!”

    “你们啊,绝对是串通好了的!”聂晴空抱怨了一句后,随意的将手环套在腕子上,紧接着,他又装模作样的朝众人鞠了一躬,说道:“诸位叔叔阿姨辛苦了,诸位叔叔阿姨再见!”

    “你你干什么去?”戴崇华闻言如临大敌,急忙对方勇吩咐道:“老方,你看住他!这小子属人参果的,落地就没!”

    “三叔,咱别像看贼似的好不好!”聂晴空无奈的笑了笑,说道:“为公司尽完忠,我怎么着也该去老爷子那尽尽孝吧!”

    “晴空,医院先不忙着去!”韩雅琴插言道:“刚才我打过电话,大夫说,总裁刚用过药正睡着呢,你先去休息,下午再过去也来得及!”

    “对对对!五楼员工餐厅边上有间休息室,以往,你爹吃完午饭,都要在那午睡的!”戴崇华闻言,忙不迭的吩咐道:“老方,你先带晴空去五楼,等下午的时候,让雅琴陪着他一起去医院!这爷俩一见面就吵,总得再去个拉架的才行!”

    说笑间,众人各自散去,任谁也没有想到,天花板上一处尺许见方的通风管道隔栏后面,有一双明亮的眼睛,全程目睹了聂晴空等人的言谈举动。

    巴一萌很郁闷,事实再一次证明,依照电影桥段制定的所谓行动计划,根本就不靠谱。

    首先,机要室建造时,已充分考虑到了各种安保细节,那里的通风管与主管线的衔接处,不仅狭窄异常,还设置了数道坚固的栅栏以及灵敏的警报触发装置。而且,机要室所处的这片区域,人员往来频繁,以她那身古墓丽影装束扮相,腾挪攀爬倒是非常便利,但游走于一群衣冠楚楚的白领之间,就算是再迟钝的人也会觉得她有问题。

    无奈之下,巴一萌只能退而求其次,隐藏在通风管道内继续观察,以期找到潜入机要室的办法。刚才,聂晴空等人的对话,让她眼前一亮,尤其是,当韩雅琴将密匙手环交予聂晴空时,更是让她看到了成功的希望。

    想到这里,巴一萌瞄着聂晴空的方向悄然离去

    滨海大道上车流滚滚,繁忙异常。

    商务车内,李向荣沉着脸,抱着胳膊闭目假寐,一干随员无不小心翼翼,生怕招惹到他。

    就在这时,李向荣的手机突然嗡鸣不已。

    “喂,是我!”李向荣接通电话,刚听了几句,他便怒气冲冲的说道:“现在提这个还有什么用?消气?哼,说着倒轻巧,为今天的局,我可是大把大把的真金白银填进去了”

    通话的另一方,似乎对李向荣的愤怒早有预案,没一会的工夫,便将他的情绪稳定下来。

    “好,如果真像你所说的那样,我们之间可以继续合作!”李向荣沉声补充道:“不过,我警告你,少跟我耍花样!你的事我要是捅出去的话,后果你知道的!”

    李向荣结束通话,再出闭上眼睛,良久过后,却见他喃喃自语道:“终日打雁,却被个毛头小子啄了眼!聂晴空哼,倒是有点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