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我当你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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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ongphop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对这个称呼执着起来。

    可是在沙滩上, 看着kaka终于醒来哭着抱住他叫爸爸的那一刻,他一个大男人,真的差点也要跟着一起哭了出来。

    他没当过爸爸,一直不知道有一个自己的孩子到底是什么感觉。

    可是那一刻他却突然觉得, 如果kaka没能救回来,他真恨不得打死他自己。

    或许这就是一个父亲会有的心情。

    也就是在那时候起,他如此强烈地感觉到,那一纸鉴定其实并没有那么重要。

    他甚至有些害怕, 怕结果出来, kaka其实与他毫无关系。

    他的人生已经与这父子俩紧紧地联系在一起, 不管kaka与他之间到底有没有血缘关系, 他都想成为他们生命中最重要的那个人。

    一如他们对于他。

    kaka不明白他此刻内心的狂风骤雨,只是疑惑地望着他的眼睛:“可是……我有爸爸了啊。”

    kongphop压下心头涌动的情绪, 继续开口问道:“那你想不想以后和爸爸都跟我在一起生活?”

    kaka没有像平时那样直接兴奋地扑上来,他眼里的疑惑还在, 神情里似乎又多了一丝慎重:“这是什么意思?你是说像ro干爹和pik干爹那样吗?”

    kongphop不认识他口中的ro和pik,可是从平时他们的对话里, 大概也已经了解了那两人之间的关系。

    他点点头,干脆就在kaka面前承认了下来:“对。”

    kaka那张小脸上的表情难得凝重了起来。

    他搂住kongphop的脖子,一直沉默了许久,似乎考虑得及其认真。

    “可是……”他耷拉着脑袋问,“如果我妈妈回来的话怎么办?”

    kongphop心里一窒。

    他知道kaka喜欢他, 但是妈妈这个角色却不是谁想替代就能替代得了的。

    他也沉默了一阵, 才再次开口问:“你见过妈妈吗?”

    kaka偷眼看了看门口, 似乎是怕门外的arthit听见:“爸爸不让我告诉你。”

    即使在这么沉闷的时刻,他这天真的回答也让kongphop忍不住有些失笑。

    kongphop揉了揉他的脑袋,大方地答应:“放心,我不会在他面前出卖你的。”

    kaka终于放下心来,趴在他耳边小声开口:“其实妈妈都不知道我的存在。”

    kongphop皱了下眉头。

    尽管早就知道自从kaka出生后,就一直都是arthit带着,可是听见kaka这么说,他还是禁不住有些惊异:“不知道?什么意思?”

    kaka坐回水里,跟他重复了一遍爸爸曾经给自己的答案:“爸爸说,妈妈不来见我,是因为根本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我存在,如果她知道的话,一定会来找我的。”

    这个答案实在是不合逻辑。

    这种话如果是单亲妈妈用来糊弄儿子的,倒还说得过去,要说是身为妈妈却不知道儿子的存在,这话未免太扯了。

    或许arthit也不过是说点假话哄哄孩子。

    只是从他这假话的角度来看,arthit似乎并没有要把kaka那个妈妈找回来的意思。

    这个发现让kongphop的心情出奇地变好了一些。

    心情好到让他忍辱负重地说出了下一句话:“我可以当你妈。”

    kaka愣了下,神色复杂地望着他。

    他大概从来没想过自己的妈居然会是个男的。

    不过kaka这孩子终究善良,看见kongphop满眼的期待,他还是咬了咬牙,喊出了一声:“妈。”

    kongphop:“……”

    kaka:“……”

    这个称呼在某些特定的场合,听起来还真有些辣耳朵。

    kongphop犹豫了半天,开口纠正:“我是说,让你偷偷把我当成你妈,不是真的让你喊出来。”

    kaka似懂非懂地看着他:“那我喊你什么?”

    于是两个人头对着头又是一阵的苦思冥想。

    门外的arthit却已经等急了,许久没听见动静,他忍不住敲了敲门:“kaka没事吧?”

    “没事,马上出来!”kongphop扬声回答,帮kaka洗澡的动作顿时加快了许多。

    kaka任他在自己身上揉来搓去,被kongphop拎出浴缸的时候,突然很小声地在他耳边喊了一句:“爸爸。”

    kongphop瞬间愣住。

    kaka害羞地低下头,吭吭唧唧地开口:“如果你要做我妈妈,那可以永远都不要走吗?我想永远像现在这样跟你和爸爸在一起生活。”

    kongphop忍住心底的激动,低声问:“你不等妈妈回来了吗?”

    kaka犹豫了好一阵,对他来说,这个选择实在让人难以取舍,想到最后,他眼眶居然有些发红,泪珠眼看就要凝结起来。

    kongphop赶忙开口:“好了,我们不想了,先出去找爸爸。”

    可是kaka却还是固执地将答案说了出来:“那就不要让她知道好了。”

    kongphop的动作又是一顿。

    “她一直都不知道我的存在,也就不会因为见不到我伤心了。”kaka偷偷抹了把眼泪,似乎是害怕他看出自己的失落,“反正我不要你走。”

    kongphop又是心疼又是感动,忍不住把他举起来在脑门上狠狠亲了一口。

    kaka小朋友为了能留下他,真是做出了极大的牺牲。

    而这种天真的挽留,也最让人动容。

    “放心吧,我说什么都不会走的,不过我要留下这件事先不要跟爸爸说,知道吗?”kongphop开口叮嘱。

    kaka抹着眼泪问:“哪个爸爸?”

    这一会儿的功夫就已经把他绕晕了。

    kongphop哭笑不得地给他擦了擦脸:“我都已经知道了,你说哪个?”

    kaka扁了扁嘴,kongphop忍不住开口劝慰:“好了,别哭了,不用特意瞒着你妈妈,如果她也回来,就让她住咱们家隔壁,行了吧?”

    他这句话就完完全全是在骗小孩子了。

    不过小孩子却被骗得很开心,立刻破涕为笑:“真的?”

    “真的!”答应得毫不心虚。

    完美地解决了这个最难的选择题,kaka的心情顿时大好,眼眶还红着,就已经露出了满面笑容。

    “那我以后也要叫你爸爸吗?”kaka兴奋地问。

    一直以来他都心心念念地想要妈妈回来,现在既然有人自告奋勇,还恰好是他十分喜欢的人,他的开心自然是想掩饰也掩饰不住。

    kongphop想了想刚才这小家伙把自己绕得一脸懵逼的样子,憋着笑开口:“不然就叫我爹地吧,反正一个意思。”

    “爹地!”kaka嘴巴甜得像是抹了蜜,叫得kongphop整颗心都快化了。

    于是,一心焦急地等在外面的arthit先生看着这一大一小满面笑容地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脸上的担心都不由自主地化成了惊愕。

    “你们……在笑什么?”kaka的眼眶甚至还是红的,一看就是刚刚哭过。

    kongphop对着他笑了笑,伸手拍了下怀里那只小崽子的屁股:“儿子,跟他说。”

    “爹地说回去之后给我买一整套《小狮子kit》的公仔给我当改口费!”

    arthit的心脏狠狠颤了下,今天他受到的刺激真是一个比一个激烈。

    “你疯了吗!”他对着kongphop问道。

    kongphop早已经料到了他会是这种反应,面对他的质问,也只是稍稍眯了下眼:“我今天可是救了他一命,认他做个儿子不过分吧?”

    arthit被他说得哑口无言,许久都说不出一句反驳来。

    “两个我完全都没见过的莫名其妙的人都可以做他干爹,他喊我一声爹地,你的反应为什么这么强烈?”kongphop话里又有些委屈的质问。

    arthit的心又乱跳了下。

    当初,ro和pik与他算不上熟悉,他们要认kaka当干儿子,arthit之所以没有反对,是因为在他眼里,kaka的命是pik帮忙捡来的。

    要在这个层面上来说,kongphop的理由似乎也无懈可击。

    可他就是心虚。

    “你都要走了,叫这一声又有什么意义。”他低着头,喃喃地道。

    kaka上前来,抱住爸爸:“爸爸,你要是不开心,我以后可以叫他妈妈。”

    这安慰还真是别具一格,本来严肃紧张的气氛被他这一句话给冲击的七零八落。

    arthit笑了一下又硬生生忍住,可是kaka却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摇着他的大腿开心地道:“笑了笑了,我看见你笑了!”

    这臭小子还真是一点面子都不给他老子留。

    arthit无奈地捂住脸。

    可是形象已经全毁的他再想阻止这场闹剧也已经毫无立场。

    因为kaka的意外溺水,这一次海边的旅行不得不提前结束。

    而在回去的飞机上,听着旁边的两个人一个“儿子”一个“爹地”叫得及其亲密,arthit只能带上耳塞闭眼睡觉,来个耳不听为净。

    三天三夜的旅行,被缩短了一半。

    可是他们之间的关系却因为这场旅行,悄悄地产生了许多变化。

    刚从机场出来,kongphop一手拖着行李箱,一手抱着儿子,手机却嗡嗡地响了起来。

    “帮爹地接一下。”他现在十分喜欢这个自称。

    kaka听话地接通电话,把手机放在他耳边,小肥手却不经意点开了扬声器,里面传出的话,他们三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kong,你的电话怎么一直都打不通!”

    听见是个年轻的女声,arthit的表情顿时有些不自在。

    kongphop看出他的别扭,很快回话:“怎么了,表姐?”

    “小姨不是说了这几天回国吗?你去跑去哪里?她刚刚一直找不到你很担心啊!让我直接带她去酒店。小姨,你要跟kong说话吗?”

    “妈?”kongphop皱了皱眉,“你不是下个月才会回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