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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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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静的日子一天天过去,在雨洁刻意的营造之下,英琪跟她果然成为了好朋友,而且是在公司里面唯一的好朋友。

    其他的女同事似乎被流言影响,对英琪都不怀好意。而男同事则是因为她名花有主了,不想造成公司同事们多余的误会,都保持著有礼的距离。

    因为这样的环境影响之下,雨洁不畏众人眼光的主动接近,反而成了英琪交友的唯一管道,也正因如此,英琪很快的就跟雨洁熟稔起来,甚至成了交换心事、无话不谈的那种闺中密友。

    她愈和雨洁深交,就愈发现她真的是一个美丽又能干的职业女强人,跟她这种外表看似精明,其实内心粗枝大叶的人是毫不相同的。

    尤其是她和圣文闹小别扭时,她总是很有耐心的倾听整个过程,然后给她适度的意见和鼓励,让她觉得自己在这个公司里虽然没有其他的朋友,但是只要有雨洁就足够了。

    于是在英琪跟圣文单纯的恋爱交往中,雨洁成了他们话题间一个重要的人物。她的一个小意见似乎都能影响著两人之间恋爱的发展,英琪太过重视雨洁的存在,让圣文不禁有一些排斥。

    这样的演变是圣文始料未及,且无法应付的。

    这样的演变却是雨洁处心积虑、汲汲营营所经营出来的局面。

    在英琪敞开心胸的欢迎之下,雨洁正式进入他们的午餐约会。虽然不是每天,但是次数之多,也让圣文开始有一些吃味。

    在公事上处处精明的圣文,在这一场情感的角力赛上嗅到了一丝不寻常的气味。

    他在观察了一阵子之后发现,当大家一起吃午餐时,雨洁总是在开头与英琪相谈甚欢,后来就会慢慢的把谈话重点转移到他身上。

    而这些谈话的内容却非以公事为重,通常都在轻描淡写之间查探他对事物的喜好。例如:他爱吃的口味、喜欢用的牌子,都在雨洁探知的范围内。

    圣文进一步注意到了,当雨洁找到机会和他谈话时,表情是多么光彩焕发。这和英琪聊天时,是截然不同的两张脸。

    甚至在他与英琪交谈时,雨洁的目光总是毫不避讳的停留在他身上。

    这不同于一般好朋友的举动,让圣文的心中亮起了警示标志。

    因此,当他们两人好下容易找到独处的机会时,圣文便把他最近对雨洁观察后的想法,一五一十的告诉了英琪。

    “所以,综合以上结论,你的意思是说我的好朋友雨洁之所以会和我成为好朋友,完全是因为暗恋你,想要藉著我接近你吗?你少臭美了!李大总监。”英琪对于圣文的警告简直不当一回事。

    “喂!小姐,人心隔肚皮耶!你怎么知道她不是这么想的?”圣文对于英琪的不以为然感到有一点不悦。

    “你怎么这样就快要生气啦?看来你已经渐渐的把我当成下属来管理了喔!”英琪想要转移话题,开始开起玩笑。

    “你不要跟我打哈哈,第一次看见有人的男朋友都快变成别人的嘴上肉了,那个人还在旁边吆喝助兴!你都不会担心也不会吃醋喔?我看你才是真的不喜欢我了!”圣文不满的抗议著。

    “这个游戏要换你玩了吗?好啦!笑一个!我只是不想把事情变得更复杂啊!你想,如果我们处处都要防著人,那样生活多痛苦啊!包何况,雨洁如果真的暗恋你,也应该很久了吧?既然她以前选择了不说出口,现在有我这个正牌女朋友存在,她也只能继续保持沉默啦!”

    “你怎么知道她不是以退为进?”圣文还是不想接受英琪的说法。

    “其实我认识她之后,我才发现,她好像比我还适合当你的女朋友耶!你看,她漂亮又会打扮,而且在处理公事上也是一个狠脚色,跟你很匹配耶!”

    “你有没有搞清楚状况,乱点什么鸳鸯谱!我如果会跟她谈恋爱,早就有一腿了,哪会留到现在?”圣文真的已经手痒,开始想揍英琪的小屁股了。

    “哈哈!你不要生气嘛!”英琪跳进圣文的怀中,闻著他的气味说:“上帝替人配对是很神奇的喔!像你这种敏感的、聪明的好人,就要配我这种乐观进取、没有烦恼的坏蛋才是一对啊!如果夫妻两个人整天都哀声叹气,很快的就一起去见阎罗王啦!所以我们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才子佳人啦!”

    英琪说完,偷吻了一下圣文紧抿的嘴唇。

    “这还像句人话!”得到满意答案的圣文这才终于放下紧绷的情绪。

    “你在试用期就表现得这么好了,我怎么舍得把你转手送人呢?你是我的超级大宝贝呢!”英琪一边说,一边响吻著圣文两边的脸颊。

    “是啊!恩师大人,你是说哪一种试用啊?”圣文学著英琪的动作,狂亲著她的脸颊,手也开始磨蹭著她身体上敏感的部位。

    “李圣文,不要闹了!我还没洗澡,身上臭臭的耶!”英琪笑着闪躲圣文愈见放肆的动作。

    “那好,我也还没洗,就让我们一起洗个鸳鸯浴吧!”圣文打横抱起英琪,把她扛进浴室里,然后打开莲篷头,把两人彻底冲湿了。

    “啊!我的衣服都湿了啦!”英琪大笑着尖叫。

    “没问题,我帮你脱。”圣文快手快脚的把碍事的湿衣服扯离彼此的身上,还拿起了沐浴乳作势要往英琪身上抹。

    “啊!不要啦!你先用,我再自己抹。”浴室里的热气蒸腾,白茫茫的烟雾让英琪看不清楚圣文的脸,却也多了一份新鲜感。

    圣文把沐浴乳抹在自己身上后,便抱住英琪的身子大笑着说:“不用啦!有事弟子服其劳,就让我帮你服务吧!”

    话一说完,圣文将身体紧偎著英琪,开始上下摩擦著,厚实的双掌也不得空的对她轻柔爱抚。

    “我保证今天一定会让你洗得香喷喷,特别乾净!”圣文低声轻喃。

    “啊圣文,那里不要乱摸啊”新奇的游戏让英琪很快的就失去主导优势。

    “你不是说要洗乾净吗?我只是依令行事喔!”

    莲篷头的热水继续冲刷著他们热情的身体,圣文吻住英琪娇喘不已的小嘴,让她说不出任何一句抗议的话。

    当他确定英琪已经被热情冲昏头时,他知道这是主动出击的好时刻。

    圣文一个挺身,将他们都送进了天堂,无上的快感让两人同时发出了快乐的呻吟。

    ------

    当下班的人潮开始涌现在信义精华区壅塞的路上,圣文和英琪也面临了该回家,还是先吃晚餐的两难之中。正当两人讨论著要到哪里品尝美食时,英琪的手机却突然响起。

    英琪见到是好同事的来电,马上接起“喂!好久不见了,找我有什么事?”

    “琪姐啊!”美华开心的声音从话筒那边传来“你今天晚上有没有事?他们要帮我举办生日派对去唱歌,你一起来好不好?”

    “好啊!你要什么生日礼物?”英琪也很高兴的接受邀约。

    “什么都不用啦!那就下班时,晚上十点在补习班门口见罗!等你喔!”

    “一定会去啦!”英琪一挂掉电话,马上就看见圣文不甚苟同的表情。

    “怎么了?跟以前同事一起去唱歌而已嘛!不然你也一起来啊!”英琪以为圣文吃醋了。

    “我才不是因为你要去唱歌而担心,我是想,你要不要直接跟美华约在ktv的门口就好了,离那个危险的事发现场远一点比较好。”

    “你真的担心太多了,事情都隔这么久,那个疯子一定早就发现我没在那里工作了,搞不好他已经转移目标缠上别人了。”英琪依然一派乐观的想着。

    “不行!我还是不放心,今天晚上我陪你过去好了。”圣文没有放下心中的警戒,依然坚持著要保护英琪的安全。

    亲亲男朋友对自己如此的照顾、呵护,真的让英琪温暖在心头,她把头放在圣文略微粗糙的手心中慢慢的摩擦著,像一只刚吃饱的猫咪一样撒娇的说:“圣文,你知道吗?我真的好喜欢你喔!”

    “只是喜欢你而已喔!怎么不是圣文我好爱你喔!”

    “爱是一辈子的承诺,我是不随便说出口的。”英琪突然一改平日嬉笑怒骂的神色,谨慎的对圣文表示。

    “那我要努力很久,才会得到你的爱吗?”这个问题让圣文好奇了。

    “这个问题连我自己都不知道答案了。我从不曾谈过恋爱,也从来没有爱过人,更不知道真正爱上了是什么感觉!所以,如果有一天,我真的发现我爱上你了,我一定第一个告诉你。”英琪真诚的向圣文说出自己内心的想法。

    “好!我一定会等到你的!”圣文对英琪笑得自信满满。

    爱情的来临是这么的微妙,有时候,你自以为爱上了谁而为他废寝忘食、茶饭不思,等到觉醒的时刻到来,才又哧笑自己的愚蠢。

    但是,最恐怖的是当你爱上了谁,连自己都没发现就让真爱走远时,才是人生真正的悲哀!

    ------

    当天晚上,圣文就先陪著打扮亮眼的英琪一起到百货公司。

    两人在路上还有说有笑,开心的准备挑选一份送给美华的生日礼物。

    他们一走进喧闹的门口时,英琪便被显眼的巨幅的银饰广告给吸引了全部的心神。男女主角相依相偎,仿佛刹那即是永恒的浓情,透过图像,深深的打动了英琪的心扉。

    圣文也注意到英琪对这张专为情人节而设计的海报动心了。

    “你喜欢那个男模特儿吗?长得不错喔!”

    “不是!我喜欢那种深情相拥的感觉,是一种下食人间烟火的美。欵!圣文,我想到那个专柜看看耶!”

    英琪进到专柜里,发现其他琳琅满目的饰品都引发不了她的兴趣,她还是希望替她服务的专柜小姐可以拿海报上的主打商品给她试戴。

    “小姐,你真的很有眼光喔!这一款男女一对的饰品叫做永恒,有项链也有戒指,针对情人节专卖,是限时限量商品呢!”

    一心都放在璀璨银饰上的英琪,没有理会专柜小姐口沫横飞的介绍。

    她对著镜子深深凝望,看着戴上饰品后的自己站在圣文的身边,看起来是那么美丽而幸福。她不知道戴上了永恒,是不是真的能保证爱情会永恒,但是,她当下决定要把它们买回家。

    “小姐,请给我一套男女的对链。”

    “你不要连戒指一起带吗?很划算耶!”

    “我不要戒指,我戴戒指会过敏。”

    英琪趁著专柜小姐没发现前,推拒了圣文塞来的现金。她俐落的掏开自己的钱包,抽出一张信用卡交给专柜小姐。

    “这样啊!好可惜喔!好,我先帮你们结帐罗!”

    英琪不要专柜小姐提供的多余的饰品盒,结完帐后,她马上帮圣文戴上男生的链子,也让圣文像完成一个谨慎的仪式般,帮她戴上女生的那一串。

    圣文看着英琪戴上项链后,笑得连眼睛都眯了,他也跟著开心的笑。

    只是他的笑只是单纯的心情好,英琪却像是得到了归属的快乐。

    “你真的戴戒指会过敏?”圣文好奇的问。

    “不是!戒指这个东西代表的意义太神圣,当然不能兴之所至的就随便买罗!我总是要把机会留给你表现啊!”圣文听了也跟著笑眯了眼。

    巨蟹座的男人多渴望有一个人跟他一起存在对未来的憧憬里啊!

    因为时间的限制,英琪没有办法逐层挑选,只好依照印象中美华的喜好,买了一个包包给她当作生日礼物。

    ------

    他们到达约定地点时,大家正好三三两两的自门口走出。

    见到以前的好同事们,英琪特别开心,便忘情的拉著他们的手一起交换最近的生活心得,浑然不觉把陪伴著她的圣文给抛在脑后了。

    “不要动!”

    突然,从阴暗的大柱子后面闪出一个人影。

    大家仔细定神一看,发现居然是拿著一把短刀的林宗仁。

    此时,尖叫声四起,一片慌乱,男生们马上挡在女生前面,还有人提醒著“快打手机报警!快点!”

    动作最快的圣文挡在最前面,他不客气的对著这个明显神智不清,已经陷入疯狂状态的中年男子大声咆哮“林宗仁,你都不怕法律的制裁吗?你究竞要闹到什么程度?”

    “我要袁英琪跟我一起去死!我就知道每天到这里等,一定会等到这个贱货!要不是她这个贱女人口无遮拦的跟我老婆乱讲话,我老婆怎么会跟我离婚,还带走了小孩和钱!我什么都没有了啊!”看着林宗仁发狂的大喊,并挥舞著手上的短刀狂叫著英琪的名字,圣文心里开始有一些紧张了。他能猜得出来应该是林太太的离开,让林宗仁更不能接受自己的失败,而让病情恶化得更严重。

    但是,为了不让短刀伤害到林宗仁和其他无辜的人,圣文只能先用力的推开他逼近的身躯。

    林宗仁没有预料到圣文会有反击的举动,一时无法平衡,便摔倒在地。

    被扑倒在地的痛让林宗仁加倍无法控制自己,当他从地上爬起后,更是失去所有的理性。他一抬头,看见了英琪吓白了小脸躲在旁边,于是他二话不说,便往英琪站著的方向攻击她。

    “袁英琪,你还躲!我看你今天还能躲到哪里?去死吧!”

    英琪被林宗仁恐怖狰狞的面目给惊呆了,看着他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拿著刀冲过来,她的腿都软了。

    英琪实在跑不开,只能傻愣愣的站在原地,闭上眼睛,大声尖叫,等待刺痛的那一刻来临。但是,那种预期中的刺痛却没有发生,反而听到了从四面八方涌起了恐慌的大叫声。

    “啊!快打电话,叫救护车。”

    “快点报警啊!警察怎么都还没来啊!”“杀死人啦!啊!救护车,叫救护车啊!”英琪这时才感觉到有一堵人墙挡在她跟林宗仁的中间,当她鼓起勇气,张开眼睛看时,不禁大叫起来“圣文,你怎么啦?伤到哪里了?”

    她感觉到有一股温热的液体顺著圣文靠近她的身体缓缓滴下,那温热的液体让她失去了语言的能力,说不出话来。

    英琪张著一双大眼睛,蒙胧的无法聚焦。她害怕命运之神再次向她开玩笑,剥夺了她爱的权利。

    四周的一切仿佛都暂停了,她听不见嘈杂的声音,也感觉不到其他人叫唤他们的呼号。她慌张的颤抖著,不敢开口确定怀中爱人的生死。

    直到她狂奔的眼泪如大雨般落在圣文的脸上,圣文才拾回一些被攻幻瘁的正常意识。

    他伸出颤抖的手握住英琪,吃力的开口“你放心吧!我还活著。”

    当英琪与圣文两手交握的瞬间,她才感受到生命力重新回到她的体内,但是眼泪还是不停的落下“圣文,我真的好害怕!圣文,我不要你离开我啊!”剧痛中的圣文一听到英琪所说的话,还心疼的抬起头来安慰她“你不要哭了,我不会死的,这把刀只是划过了我的手臂而已,死不了的啦!”

    “真的吗?你没有骗我?我好害怕啊!”英琪已经失去所有原有的乐天,哭得唏哩哗啦。

    “你真的不要再哭了!你哭的时候抓著我,我的手更痛啊!”圣文无奈的咬牙低语。

    此时现行犯林宗仁因为手上没有武器,吓不了人了,便被其他的男同事打得鼻青脸肿,还被压在地上,甚至押著他让他动弹不得,等待著警车的到来。

    四周行人和围观群众的议论纷纷,让英琪深深觉得对不起同事们。

    幸好南阳街位居市中心,警车和救护车在打了电话之后马上就到达。

    警察押走了疯狂的林宗仁,并且在众人的追问之下回答他们紧迫的问题“因为他的伤人行为严重,应该会被隔离治疗,不然一定也会被禁止靠近那位当事者的。”

    警察的话让众人都松了一口气。

    而圣文在经过医护人员的包扎之后,确定伤口不深,应该没有大碍,便可以回家自行休养了。

    一个晚上经过如此惊魂的插曲,再也没有人有心情庆祝美华的生日了。

    英琪看着众人无言的表情,眼泪又不断涌出,她愧疚的向大家鞠躬致意“我真的很对不起大家!对不起!”

    她回头看着绑著绷带的圣文,眼泪流得更急。

    这时候终于有人开口了“我们就先回家吧!大家都一直站在这里,琪姐和圣文哥也不敢先回去休息啊!”“对啊!对啊!大家就一起走吧!”众人纷纷的附和著。

    对于好同事们的善解人意,英琪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感谢的话才好,她只能牵著圣文另外一只没受伤的手,向众人离去的方向不停的挥挥手,目送著大夥儿离开她的视线之中。

    “英琪,别看了,人都走远啦!我们也该回家了。”

    “唉!早知道就听你的话,如果我今天乖乖待在家里,就不会发生这种让人吓破胆的事了。唉!都是我”

    “这个伤又不是你刺的,你就不要再担心了。伤口当然会痛啊!可是救了你,我觉得很值得!如果不闹一次大事,那个疯子还不知道要纠缠你多久耶!今天那个疯子终于被关起来了,事情总算告一段落了,你也不用再对他提心吊胆了。可以让你更关心我,又可以让林宗仁绳之以法,这不是一举两得的好事?”圣文苦中作乐的安慰著英琪。

    “不要再乱开玩笑了!我真的觉得很对不起你!有什么方法可以让你好过一点的吗?”

    “有啊!今天晚上住我家,帮我洗澡,陪我睡觉,我就会好一点了。”

    “这么简单?那我就住到你的伤口好了为止,以示我认真负责的决心。”

    没想到刚买了一对属于恋人的项链,马上就发生了这种事!英琪皱著眉头想着。

    摸著脖子上的“永恒”英琪心中怀疑这是上帝给她的警告。

    是不是可贵的永恒依然不属于她?

    觉得自己因祸得福的圣文却还傻傻的在回家的路上笑着,浑然不知在英琪的心中,因为他为她而受伤这件事所衍生出来的浓厚愧疚感,彷若快要击败她仅剩无多的自信,她担心著圣文的心海中,已经掀起了别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