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婴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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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墓大人呢？”我有点着急的问。
秦婆婆缓缓抬起手臂，指着阴阳界的大门，幽幽的说：“那里。”
我抬头，发现墓大人正在门口等着我们。
我们出了阴阳界，我正要和正心道别。恰好看见他身边的鬼魂，鬼魂背上的油灯越来越暗，几乎要熄灭了。
我忍不住提醒了他一句：“人要死了。”
正心回头看了一眼，哎呦一声，连忙咬破手指，挤出来一滴鲜血，滴进了油灯当中。
这鲜血像是热油一样，进了油灯之后，火苗腾地一下就蹿起来了，而那只鬼魂闷哼一声，居然跪倒在地上。似乎不堪重负。
“人的血也能当灯油吗？”我好奇地问正心。
“这不是人的血，是道士的阳气。看起来像是血，其实有区别的。”正心笑着说：“本命灯火其实就是人的阳气。这家伙的肉身躺在病床上快要死了，我好心送他一点阳气，让他多活几分钟。”
“可是看他的样子，应该不会感激你。”我明明看到，那鬼魂跪在地上，累得一个劲的颤抖，他的双手握成拳头，分明愤怒的很了。
“嘿嘿，我也用不着他感激。”正心指着油灯说：“对于鬼魂来说，人的阳气热的像是烈火，重的像是大山，所以他才会这么累。反正我知道，他做过一件大坏事，受点皮肉之苦也应该。”
我们两个正在谈话，那只鬼魂恶狠狠地抬起头来了，我恰好和他看了个对眼，然后我就呆住了：这不是村长吗？正心要抓的那只恶鬼就是村长？
不过我倒知道，正心这么干肯定没冤枉了村长，毕竟他做过的坏事实在是太多了。
“你打算去哪？”一向冷言冷语的墓大人居然主动和正心说话，这让我大为诧异。
“额，我打算先回道观，明天晚上的时候……”
“你的道观在哪？”墓大人根本没听他说完，就打断了他的话。
“我们道观叫七星观，你有什么事？我跟你说，我手里的这把宝剑可不是吃素的……哎呦！”
正心的话还没说完，我就看见墓大人一把提起他的领子，连同他手中的魂魄，一甩手扔回到人间去了。
我目瞪口呆的看着墓大人，而墓大人难得的解释了一句：“这小道士话太多了，我送他回去。”
说完之后，墓大人转身就走了。这一次走的飞快，只是几秒钟而已，就消失不见了。
我撇了撇嘴，心想：“走了才好，有这么个死人在旁边跟着我还不自在呢？”
出了阴阳界，就来到了那片树林当中，我借着天上的月亮辨认了一下方向，然后向上溪村走去了。
秦婆婆跟在我身后，一路上安安静静的，我好像回到了童年，在月色下跟着秦婆婆去给人接生的日子。
我正在回忆童年，忽然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阵婴儿的哭声。
这声音断断续续的，好像哭泣的婴儿有些虚弱，连发出声音的力气都没有了。
我心中一动：“这里是荒郊野外，怎么会有婴儿在哭？难道有弃婴？”
其实在我们这里，弃婴并不多。如果孩子不想养，要么送人，要么直接溺死。至于丢在荒郊野外，并不是明智的选择。毕竟村子里没多少人，谁家怀孕了，谁家该生产了，几乎整个村子都知道，就算把孩子扔了，也知道是谁干的。
可是概率虽低，并不等于没有，也许哪个没脑子的就会干这种事，于是我朝着哭声的方向走过去了。
然而，只是走了一步而已，衣服就被人拽住了。我一回头，看到秦婆婆一脸惊恐的站在我身后。她低声说：“别去，怕，怕……”
“怕？秦婆婆一辈子接生了不知道多少孩子，恐怕最熟悉的声音就是婴儿的哭声了，怎么会怕？”我奇怪的问秦婆婆原因，可是她目光呆滞，只是不停地重复：“别去，怕……”
我只好点了点头，对秦婆婆说：“那我先把你送回去吧。希望这孩子一时半会不会出事。”
我们两个刚刚转身走向村子的时候，就听见那哭声一声变两声，两声变四声，眨眼之间成千上万，听的人头皮发麻。
我抬头向那边张望了一眼，忽然明白过来了，那里不就是死婴溪的方向吗？看来刚才是婴儿的怨魂在引诱我了，幸好我没有过去，不然的话，被她们缠上可就惨了。
随着我们距离死婴溪越来越远，身后的哭声也越来越弱，渐渐地就什么也听不到了。可是我非但没有松口气，反而觉得全身都不自在，好像有一双眼睛，始终在盯着我一样。
我接连回头了几次，可是什么都没有看到。正在奇怪的时候，却觉得身边的秦婆婆抖得越来越厉害了。
她面色苍白，脸上惊恐的表情越来越剧烈，我听到她哆哆嗦嗦的跟我说：“秦秦，我想去鬼牢庙。”
“好好的，去鬼牢庙干什么？”我耐心安慰她说：“婆婆，咱们马上就回家了，你再坚持一下。”
“我……我不能……”秦婆婆的牙齿咯噔咯噔响，忽然尖叫了一声，拔腿向树林跑去，看样子她真的打算回阴阳界了。
我顿时急了，如果让她回去，那我岂不是还得招魂一次？且不说我能不能再把她救回来，村里那帮人虎视眈眈的盯着秦婆婆的房子，也不允许我拖到明天。
所以我三步并作两步赶上去，一伸手抓住了秦婆婆的衣服，谁知道我没怎么用力，就听到刺啦一声，从秦婆婆身上撕下来一大块肉。
我吓得尖叫一声，甩手把那块肉扔进了草丛里。
奇怪的是，秦婆婆并没有再逃跑，而是站在我身边，紧张的看着草丛。
草叶晃动，里面露出来一张小脸。是一个小小的婴儿，全身被水泡得发白发胀。她冲我咧嘴一笑，诡异的要命。
它就是刚才那块肉！
我这才反应过来，刚才不知道什么时候，这死婴趴在了秦婆婆的背上，怪不得她那么害怕，那么反常的决定要回鬼牢自救。
我护着秦婆婆一步步向后退去，而死婴趴在地上，阴惨惨的看着我，不时地呲呲牙。
“墓大人呢？”我有点着急的问。
秦婆婆缓缓抬起手臂，指着阴阳界的大门，幽幽的说：“那里。”
我抬头，发现墓大人正在门口等着我们。
我们出了阴阳界，我正要和正心道别。恰好看见他身边的鬼魂，鬼魂背上的油灯越来越暗，几乎要熄灭了。
我忍不住提醒了他一句：“人要死了。”
正心回头看了一眼，哎呦一声，连忙咬破手指，挤出来一滴鲜血，滴进了油灯当中。
这鲜血像是热油一样，进了油灯之后，火苗腾地一下就蹿起来了，而那只鬼魂闷哼一声，居然跪倒在地上。似乎不堪重负。
“人的血也能当灯油吗？”我好奇地问正心。
“这不是人的血，是道士的阳气。看起来像是血，其实有区别的。”正心笑着说：“本命灯火其实就是人的阳气。这家伙的肉身躺在病床上快要死了，我好心送他一点阳气，让他多活几分钟。”
“可是看他的样子，应该不会感激你。”我明明看到，那鬼魂跪在地上，累得一个劲的颤抖，他的双手握成拳头，分明愤怒的很了。
“嘿嘿，我也用不着他感激。”正心指着油灯说：“对于鬼魂来说，人的阳气热的像是烈火，重的像是大山，所以他才会这么累。反正我知道，他做过一件大坏事，受点皮肉之苦也应该。”
我们两个正在谈话，那只鬼魂恶狠狠地抬起头来了，我恰好和他看了个对眼，然后我就呆住了：这不是村长吗？正心要抓的那只恶鬼就是村长？
不过我倒知道，正心这么干肯定没冤枉了村长，毕竟他做过的坏事实在是太多了。
“你打算去哪？”一向冷言冷语的墓大人居然主动和正心说话，这让我大为诧异。
“额，我打算先回道观，明天晚上的时候……”
“你的道观在哪？”墓大人根本没听他说完，就打断了他的话。
“我们道观叫七星观，你有什么事？我跟你说，我手里的这把宝剑可不是吃素的……哎呦！”
正心的话还没说完，我就看见墓大人一把提起他的领子，连同他手中的魂魄，一甩手扔回到人间去了。
我目瞪口呆的看着墓大人，而墓大人难得的解释了一句：“这小道士话太多了，我送他回去。”
说完之后，墓大人转身就走了。这一次走的飞快，只是几秒钟而已，就消失不见了。
我撇了撇嘴，心想：“走了才好，有这么个死人在旁边跟着我还不自在呢？”
出了阴阳界，就来到了那片树林当中，我借着天上的月亮辨认了一下方向，然后向上溪村走去了。
秦婆婆跟在我身后，一路上安安静静的，我好像回到了童年，在月色下跟着秦婆婆去给人接生的日子。
我正在回忆童年，忽然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阵婴儿的哭声。
这声音断断续续的，好像哭泣的婴儿有些虚弱，连发出声音的力气都没有了。
我心中一动：“这里是荒郊野外，怎么会有婴儿在哭？难道有弃婴？”
其实在我们这里，弃婴并不多。如果孩子不想养，要么送人，要么直接溺死。至于丢在荒郊野外，并不是明智的选择。毕竟村子里没多少人，谁家怀孕了，谁家该生产了，几乎整个村子都知道，就算把孩子扔了，也知道是谁干的。
可是概率虽低，并不等于没有，也许哪个没脑子的就会干这种事，于是我朝着哭声的方向走过去了。
然而，只是走了一步而已，衣服就被人拽住了。我一回头，看到秦婆婆一脸惊恐的站在我身后。她低声说：“别去，怕，怕……”
“怕？秦婆婆一辈子接生了不知道多少孩子，恐怕最熟悉的声音就是婴儿的哭声了，怎么会怕？”我奇怪的问秦婆婆原因，可是她目光呆滞，只是不停地重复：“别去，怕……”
我只好点了点头，对秦婆婆说：“那我先把你送回去吧。希望这孩子一时半会不会出事。”
我们两个刚刚转身走向村子的时候，就听见那哭声一声变两声，两声变四声，眨眼之间成千上万，听的人头皮发麻。
我抬头向那边张望了一眼，忽然明白过来了，那里不就是死婴溪的方向吗？看来刚才是婴儿的怨魂在引诱我了，幸好我没有过去，不然的话，被她们缠上可就惨了。
随着我们距离死婴溪越来越远，身后的哭声也越来越弱，渐渐地就什么也听不到了。可是我非但没有松口气，反而觉得全身都不自在，好像有一双眼睛，始终在盯着我一样。
我接连回头了几次，可是什么都没有看到。正在奇怪的时候，却觉得身边的秦婆婆抖得越来越厉害了。
她面色苍白，脸上惊恐的表情越来越剧烈，我听到她哆哆嗦嗦的跟我说：“秦秦，我想去鬼牢庙。”
“好好的，去鬼牢庙干什么？”我耐心安慰她说：“婆婆，咱们马上就回家了，你再坚持一下。”
“我……我不能……”秦婆婆的牙齿咯噔咯噔响，忽然尖叫了一声，拔腿向树林跑去，看样子她真的打算回阴阳界了。
我顿时急了，如果让她回去，那我岂不是还得招魂一次？且不说我能不能再把她救回来，村里那帮人虎视眈眈的盯着秦婆婆的房子，也不允许我拖到明天。
所以我三步并作两步赶上去，一伸手抓住了秦婆婆的衣服，谁知道我没怎么用力，就听到刺啦一声，从秦婆婆身上撕下来一大块肉。
我吓得尖叫一声，甩手把那块肉扔进了草丛里。
奇怪的是，秦婆婆并没有再逃跑，而是站在我身边，紧张的看着草丛。
草叶晃动，里面露出来一张小脸。是一个小小的婴儿，全身被水泡得发白发胀。她冲我咧嘴一笑，诡异的要命。
它就是刚才那块肉！
我这才反应过来，刚才不知道什么时候，这死婴趴在了秦婆婆的背上，怪不得她那么害怕，那么反常的决定要回鬼牢自救。
我护着秦婆婆一步步向后退去，而死婴趴在地上，阴惨惨的看着我，不时地呲呲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