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宠妃倾城之梅妃乱国 > 第二百七十二章 茶馆观屠夫求亲

第二百七十二章 茶馆观屠夫求亲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夜的命名术最强战神龙王殿财运天降花娇好想住你隔壁特种奶爸俏老婆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iquge.ac】,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求书,找书,请发站内短信给管理员,手机阅读更精彩,手机直接访问 m.bqg8.cc

    五日后。

    钟沉一行人赶到了南山郡,入城。

    南山郡城内,白泽图腾兴起已有数百年。听说白泽是昆仑仙山上生长着的灵兽,能说人话也听得懂人话,白泽特别通达世情,鲜于出没,若是得到明君帝王统一了天下,便会奉天命而至,飞到民间,是以当年钟沉登基那年,便保留了昔日南山郡里兴起的白泽图腾,尤虽然南山郡原为东野的境地,白泽自然便是东野王朝的象征,后南山郡被大宣所收,大宣国的皇帝依然没有将白泽彻底除去,反而将其赐予南山郡侯,作为南山郡特有的标志。

    看到白泽图腾的钟沉,下意识地命人停住了马车。

    钟沉和戴弩一起下车。

    “皇上,您在看什么?”戴弩顺着他望去的目光,不解地问道。

    钟沉看见的是一辆迎面而来的马车正在驶近,那辆豪华马车的车帘上绣着是白泽展翅的图腾,那是作为南山郡侯的象征,也就是说,钟沉所望见的这辆马车里所坐着的人,不是别的什么人,而是此次他计划中所要找的南山郡侯。

    待那辆马车驰的近了,车轮缓缓而止,正好停在了离钟沉和戴弩不远之处的,街边站着的一个屠夫的身旁。

    过了片刻,车门开启,南山郡侯一身鲜亮的衣衫走下车来,竟向路边的那名皮肤黝黑的屠夫面带微笑地拱手行了个大礼。

    戴弩看看钟沉,又看看前方路旁所站着的那两个人,心下思一思,低声道:“皇上,那是南山郡侯,而另外一个,应该是这郡上的著名屠夫,名叫田芳,听说他的武功很好,南山郡侯一直想招他为门客,可惜田芳不答应。”

    戴弩的话将钟沉的注意力重新吸引了回来,他看着戴弩,略有所思地看了良久,有些不可思议:“戴兄,没想到,在南山郡还有你认识的人?”

    “皇上说笑了。”戴弩道。

    南山郡侯与田芳开始交谈,清晨的阳光落于前方一座茶馆外的地上,正好照亮了他们二人脸上的每一个表情,他们交谈时的每一个动作,甚至是他们衣服上的每一条细节褶痕,在钟沉和戴弩的眼里,都显得那般清晰。

    钟沉不禁心生感慨,没想到竟会在这里碰上南山郡侯,一个堂堂的南山郡侯去在路边和一个粗鄙的屠夫大肆谈论,这个样子,究竟算是正常还是特别呢?若说正常,南山郡比不比帝京小,而他和戴弩一干人又是第一次来到南山郡,偏地便是这么巧地给他们碰上了。

    这个南山郡侯和田芳之间,究竟有着什么样的关系,难道真的只是南山郡侯想要请他道府上去做门客而已吗?钟沉琢磨着,也许此事还跟自己此行北音一事有关。

    早在来南山郡前,他便暗中让人通知南山郡侯,会在南山郡落脚,并让他挑出几名武功高强能人,到时候与自己面见,随行同去北音。难道,这个皮肤黝黑、一副粗俗模样的屠夫田芳,竟是南山郡侯即将向自己推荐的人选?

    南山郡侯啊,你到底打着什么主意?

    钟沉虽不以貌取人,但对于此事,也不得不留心了几分,此去北音,毕竟事关宣国,倘若不是因为情况特殊,也不会选择在出行途中,挑选一些可靠随行的人士。

    然而,就在钟沉好奇之时,只听见那名屠夫田芳对南山郡侯说道:“田某一介乡野粗俗莽夫,早已无心仕途,郡侯又何必强人所难呢?”看样子十分不愿意。

    南山郡侯微微一笑,十分谦和:“田兄真是过谦了。普天之下,五国之内,能够千里独骑追流寇,千军单枪擒贼人首级的能有几人?本侯知道,你自幼随父从军,早已经熟读兵法,而且擅使长枪,你十四岁时便力挫雪国大将奎婴,十七岁时又受封轻车将军……如此光耀,又岂是一个乡野粗俗莽夫数字能够概括的?”

    钟沉心中讶了一声,远望着那名叫田芳的屠夫,对一旁戴弩低声道:“没想到,这个小小的屠夫竟是这般的厉害。”

    戴弩对他的话,却不以为然,斜睨了一眼那田芳,调侃道:“厉害是厉害,只是人丑了一点。”

    钟沉一怔,看着他,有些不解地皱了皱眉,竟说不出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有些时候,他总觉得戴弩看人的眼神总是显得很奇怪,那种奇怪不是一般的奇怪,而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诡异。

    戴弩一愕,忙笑道:“嘿嘿,我开玩笑的,开玩笑的。”

    过了一会,对于南山郡侯的话,田芳有些动容,但最后他仍旧是带着苍凉一笑,沉色说道:“郡侯既然对田某的过去了如指掌,那么,便应该知道,田某是因何丢了官职被逐还乡的。一个叛军之将的儿子,怎有颜面再上战场?”

    郡侯凝望着他,目光中多出了几分惋惜,替他感到悲凉之色,“没想到,令尊身为雪国大将,竟会叛变……”

    “是,谁也没想到,家父会叛变……”

    “本侯没想到的是你,你身为田将军的儿子,竟会相信外面的流言。”南山郡侯声音陡然提高,谈起这件事,面上多了几分严肃。

    田芳一怔:“郡侯,你是说我?”

    “是。”南山郡侯的目光一下变得格外得明亮,他用两只眼睛紧紧地盯着田芳看,似乎想要把他的内心看的彻彻底底,想看看他在对待他父亲的事上到底是怎么想的,郡侯盯紧着田芳,他的眼神在田芳的身上须臾不离,把田芳逼的有些不适应。

    “本侯没想到的是,田老将军一世英名,却是生了你这么一个愚蠢之极的儿子。你身为他的儿子,不但不曾想过要用自己的能力,为令尊正名洗清冤屈,既还跟着外面一些无知的人,人云亦云,黑白颠倒,是非不分,自暴自弃……”

    田芳听了南山郡侯的话,激动地一把抓住他的手,急声问道:“郡侯,你说什么?”

    “本侯说什么,本侯说的难道还不够清楚吗?——田兄,难道你真的觉得令尊会背叛雪国,背叛他的国家吗?难道你真的觉得像令尊那样割肉喂将士连死都不怕的人,被因为被东野余孽俘虏之后,受不了他们的严刑拷打,才泄露了雪国的军情么?你何曾真正理解过你的父亲……”

    田芳此刻的表情已然不是可以用“震惊”二字能够形容尽,他瞪起眼睛,声音颤抖,向后不觉地退开一步,似有些站不住脚,道:“郡侯,你的意思是,你的意思是说……家父是含冤而死,他是被人冤枉的?可……可当时,雪国四皇子见我之时,手上分明有着家父的亲笔供认不讳的认罪状,还有……不,不,还有他的下属,奎婴也都说……”

    南郡郡侯冷笑道:“枉费田兄熟读兵法,你难道不曾想过,这世上还有借刀杀人和空穴来风二计么?你战胜过奎婴,依照奎婴的脾气,你想想,他若是看到令尊犯了事,会站在哪边。田兄啊田兄,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田方身子重重一震,呆了半天,最终,终于慢慢地松开了那只抓在南山郡侯衣服上的手,不敢相信地往后推开,嘴里喃喃道:“不,不,难道是假的……难道当年父亲所受的一切罪名都是都是假的,都是萧瑜和奎婴那些人设计陷害他们的,不……”

    “人罪状可以造假,人证也可造假,但……”南山郡侯的冷笑渐渐转为了为平静的微笑,此刻,犹如一阵春风拂绿了河岸的青草一样,又似晨露湿润了初春的花蕾,给此刻出于几近崩溃的田芳一丝最温和,最为理解,最为体谅的色彩,“这一切的一切,一切的罪名都是假的,唯有令尊不是假的,你们父子二人之间的感情更不是假的。难道,连你身为田老将军的儿子,你也也不相信他么?当年若不是因为令尊之事,恐怕你也不会忍辱负重,过着颠沛流离的生活,最终躲在南山郡潦草一生,依你的能力,这些根本不该由你来承担。不但令尊没有错,你也没有错。”

    田芳怔怔地自己站立了好一会儿,忽地情绪崩溃,一拳锤在了身旁的墙壁之上,红着眼角,失声叫道:“我错了,我错了,父亲,我错了,我这次真的是错大了,愚蠢大了!”

    南山郡侯叹了一声,悠悠道:“既是前尘已逝,来者未必不可追。田兄,你现在能够悔悟清醒过来,还为时不晚。”

    田芳转身,砰地一下忽然向南山郡侯跪倒下去,磕头道:“小人田芳,一错再错,幸的郡侯将我从迷途之中拉回来。还请郡侯收下人到门下,只要能为家父伸冤,小人便是为郡侯甘脑涂地,也在所不辞!”

    南山郡侯将他从地上扶起,目光坚毅宽容,带着温和的笑意,对他道:“田兄不用多礼,本侯就是为了招才而来,田兄既然愿意,那便是本侯的荣幸。只是……”

    “只是什么?”

    南山郡侯的目光一下穿过窗子,看向深厚茶馆中垂帘之后的一条婀娜的女子人影,皱眉道:“此趟仕途凶险,本侯有与君同仇的决心,就不知田兄,是否真的能够和本侯一样,有着破釜沉舟的勇气?”

    田芳的脸色一下就变了,变得十分难看,变得惨不忍睹,或者说是惨败。过了一会,他顺着南山郡侯的目光,凝望着向茶馆内的那道女子的身影,目光变得飘忽不定,心意难决。

    就连站在远处观看的钟沉和戴弩见了田芳这副变色,也能感到此刻,田芳是格外犹豫,或者说是已经痛苦到了极点。

    钟沉的目光被顺着他们的眼角,看向了茶馆,隐隐约约听到那座茶馆里飘出的说书之声。那是女子的声音。从小他就喜欢听琴,听书,没想到在南山这样的地方,竟还有女子说书,也是令人惊奇。

    从钟沉的角度看过去,可以看见田芳的手放在袖旁,已经渐渐紧握成了拳头,他的指关节甚至都慢慢变得发白,那是在忍受一番痛苦的挣扎,这条汉子正在挣扎,这个世上,除了为情所困,还有什么能够让他如此挣扎不休,难舍难割?

    最终,于一阵沉默之后,钟沉看到田芳的那双手蓦然一松,泄尽了力气,好似得到了无限的释放一样,田芳抬起头,对南山郡侯道:“郡侯的意思,小人彻彻底底地明白了!共挽佳人之手本就是奢望,今日既已知道家父是被冤死,从今往后,为了复仇,在儿女私情之上,小人再也不做任何执念!小人会忘了她的,割舍掉一切,愿意跟随郡侯。”

    钟沉的心沉了一沉,不觉皱了皱眉,看着田芳,心想:他这么说,也就是要放弃那茶馆之内说书的女子,也就是他的心上人了?

    谁知,过了一会,南山郡侯听了田芳的话,却哈哈一笑,舒了舒眉,微笑道:“田兄误会本侯的意思了。”

    “额?”

    南山郡侯从袖中掏出一个小盒子,然后递给田芳,说道:“人生毕竟苦短,尺璧虽是寸阴,田兄,本侯知道,你为了桑娘,已在茶馆前死守了六年,人生之中,还有多少个六年可再容你再蹉跎下去?佳人可遇不可求,既是良缘,莫要误了,去吧。”说完,顺手推了田芳一把,田芳的脚向前踏出一步,竟踉踉跄跄地,被他这么一推,跨进了门槛,好不容易在茶馆内站住了身子,却见茶馆里喝茶听书的那些客人们纷纷转头向他望来,突然之间,茶馆内,变得一片安静,安静地甚至只能听得到田芳砰砰直跳的声音。

    田芳抓着手中的盒子,面目飞白,一会红一会白,来来来回回之间变化了好几次,而茶馆里坐着、站着看热闹的那些客人,看着田芳的样子,似乎成心故意要把今日这场戏观看到底,全唱人几乎都摒住了呼吸,看着田芳,默不作声。

    田芳,这个皮肤黝黑的屠夫,就这样于众目睽睽之下,一步步地,沉重而缓慢地,却又十分笃定地走到了那个说书的戏台子前,然后将南山郡侯赠与他的盒子轻轻打开,对着说书的桑娘,单膝便跪了下去,这一跪,令在场的人们张大了嘴巴。

    “寒户田芳,爱慕桑娘多年,求娶桑娘为妻。”

    顿时,茶馆里陷入了一旁诡异的沉寂,过了好一会,响起了出雷般的掌声。

    戴弩不知何时,也拉着钟沉站在了茶馆之外,戴弩伸长了脖子往茶馆内去看,对钟凝成道:“原来,那匣子里装的是聘书。这个南山郡侯还真不愧是个精明的狐狸,为了招揽人才,什么招数都想的出来,连聘书都给准备好了啊!”

    低垂的竹帘轻轻地摇晃着,过了一会,帘后的女子幽幽一叹,走了出来,对田芳:“你终于开口了。”

    茶馆内的掌声再次响起,馆中的人们纷纷起身向田芳和桑娘恭贺,大家都这对有情人终成眷属而喜,走到今日而感到高兴。其实田芳追求桑娘一事,已经不是什么秘密,南山郡的这条街巷上的人都知道,每天一到说书的时候,茶馆之外,总会有一名皮肤黝黑的男子,望着茶馆内的说书女子痴痴呆呆地望着。

    如果说那不是爱意,又会是什么?

    而馆外,南山君王此刻正靠在自己的马车上,望着田芳和桑娘微微而笑,在阳光洒将之下,他车辕处的白泽图腾变得金灿若雪。

    戴弩摸摸下巴,悠悠叹道:“没想到,原来这漂亮的美人桑娘对田芳这样的屠夫瓜也有情啊……”

    钟沉看着眼前的一切,回味着南山郡侯方才对田芳说的话,“佳人可遇不可求,既是良缘,莫要误了”,想起当年的陆钟宁,心中不禁弥漫起一片柔情,和戴弩两人静悄悄地撤出人群。

    那边田芳求亲成功,将盒子往帘后一递,又看了一眼帘上的女子人影几眼,脸上通红一片,最后转身跑出来,对着在外面等候的南山郡侯行了一个大礼,道谢:“若非郡侯当头棒喝,叫醒了田芳,可能至今田芳都会活在醉生迷途之中,更是无任何勇气向桑娘求亲……多谢郡侯大恩!”

    最快小说阅读 M.bQg8.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