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 谁是局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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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过王爷、王妃——”
一袭粉色宫装的女子身后跟着两名手上端着礼盒的太监走了进来，她看着正在玩牌的两人显然一愣。不过不愧是宫里来的人，瞬间就回了神，然后姿态优雅地行了礼。
“原来是青桑姑娘，起来吧！”看见来人是皇嫂身边的丫鬟，司空景点了点头。
“谢王爷、王妃。”青桑起身，朝着两人笑道，“奴婢奉太后懿旨，为王妃送一些对身体好的药材过来。”
“哦？”司空景和楚宛歌对望了一眼，太后这么快就知道了？
“对了，有一份是贤太妃娘娘让一并送来的。”青桑又补了一句。
司空景和楚宛歌眼神一闪，难怪太后这么快知道了。原来是贤太妃透的风，难道她想借太后之手不成？两人心里思绪颇多，但是脸上却不曾露半分。
“替本王和王妃谢谢皇嫂，还有贤太妃。”司空景说，然后就吩咐旁边的下人从太监手上接过了药材。
“是。”青桑点了点头，又道，“药材已送到，奴婢就回宫复命了。王爷、王妃，请容奴婢告退。”
“青桑姑娘，慢走！”楚宛歌笑笑。
“管家，送青桑姑娘出府。”司空景吩咐周严到。
“青桑姑娘，请！”周严笑眯眯地上前，伸手做出邀请的姿势。
青桑点了点头，领着小太监跟着周严欲出府。
“王爷、王妃——”就在这时，青鸾和易北从外面急匆匆地赶了过来。他们突然的到来让青桑他们都跟着一愣，站在原地停下了脚步。
青鸾站在青桑身边不着痕迹地嗅了两下，然后脸色蓦然一变。
“青桑姑娘不能走！”
“青鸾姑娘，你这是何意？”青桑是认识青鸾的，两人虽没什么交情，但是她自认是太后身边的人，现在居然被青鸾以如此语气说话，心头自然不悦。
“青鸾，你为何在这里？”看见青鸾出现，司空景眉头蹙了起来，然后目光看向易北。
“王爷，属下刚才是带着青鸾离府的时候在外面巧遇青桑姑娘。青鸾说青桑姑娘身上的香味不对劲儿，所以……”
易北这话在场的人自然明白，所以，当即几人都变了脸色。
司空景是紧张地看了眼身边的楚宛歌，然后看向青鸾：
“你说的话是真的？”
“青鸾姑娘，你胡说八道些什么。难道你以为我身上的香会害人不成？”青桑也变了脸色，这个罪名下来，她可承受不起。
“回王爷话，是与不是，一查便知。”青鸾并没因为青桑的指责而生气，还是很严肃认真地回答着司空景的话。
司空景看向青桑，目光锐利。虽然青桑是皇嫂身边的人，但是也不能排除她有可能伤害到歌儿的可能。
“王爷，奴……”
“来人！”司空景打断了青桑的话，“去成国公府请清雅姑娘过来。”
“是。”
青桑被司空景如刀子般的目光看得心慌慌的，虽然她肯定自己根本没有不可能伤害楚宛歌。但是还是被这样的目光给吓着了，而且青鸾跟自己无怨无仇的，她不可能平白无故地指责自己身上的香味儿不对，难道自己不小心着了人的道？越想，她越紧张。
青鸾听到司空景找人去请傅清雅也松了口气，虽然这些日子她被关在暴室里，但是红锦有偷偷去看望她，告诉她，药王后人傅清雅姑娘救了王妃。得到这个消息后，她才彻底松了口气。
周严派出去的人很快就把傅清雅接了过来，同行的还有唐慕尘。
“慕尘。”司空景朝着好朋友点了下头，然后目光就看向了傅清雅。“清雅姑娘，劳烦你给歌儿看看。”
傅清雅也没问是什么事，只是点了点头，就走到了楚宛歌身边，朝她伸出手：
“王妃，容我给你把把脉。”
楚宛歌点头，把右手伸了出去。
傅清雅手轻号上她右手的脉，微蹙了下眉头，然后就入开了。
“怎么样？”司空景赶紧问。
“王妃身上有淡淡的蓝草香。”
“蓝草？”司空景他们都露出不解的神情，“要不要紧？”
青桑也怔了，蓝草，这是什么东西？她根本都不认识。
“蓝草本身是一种用得极少的香料。”傅清雅解释道，“这种香料产自北疆，原是牛羊喜欢的草料。后来因其香气而被北疆人采摘了制成了香料，不过蓝草提炼香料的法子太难了，因此产量是很少的。”
“那它对人有没有什么影响？”司空景根本不关心什么香料，他只想知道它是不是对歌儿有什么不好的影响。
“蓝草本身没什么问题。”
傅清雅话一出，青桑就松了口气。
“不过——”只是她刚放松却又听着傅清雅继续开口道，“蓝草如果和另一种药材用在一起的话却会产生慢性毒药。”
青桑倒抽口气，司空景更是沉着脸让刚才收捡药材的下人把皇宫里送来的药材全数拿出来。
“清雅姑娘，这些药材麻烦你给看看。”
傅清雅点了点头，上前仔细查看了这些药材，一边说：
“都是些补气血、调养身子的药材。”
“这么说都没问题？”
“是，不，等等……”就在傅清雅要点头的时候，突然看见在药材里夹着几根不起眼的的药材。她蹙起了眉，把这几株不起眼的药材拿了起来，然后仔细地观察。
司空景他们看了她一眼，目光落到几株药材上问：
“这些药材有什么问题吗？”
“这种药材跟普通的益气通血的药材差不多，但是其实它就是跟蓝草混一起就会引起毒性的木续。”傅清雅把几株药材单独放到一边。
青桑一惊，失声道：
“不可能，这些药材都是太后让人拿的。”
“清雅姑娘，蓝草和木续合在一起会有什么后果？”楚宛歌问，她大概已经知晓是谁在搞鬼了。太后只怕也是被人利用了。
“不孕。”傅清雅直接说，“如果在中了蓝草香又服用了木续后，怀孕者会流产；没有怀孕者，将永远怀不上。”
傅清雅话一出，司空景和楚宛歌的脸色顿时铁青。那人真是太可恨了，居然真的下这样的毒手。
“安——娜——”楚宛歌咬牙，她可以原谅安娜在前世对她做的一切。毕竟那都过去了，她现在也拥有了司空景。可是她绝对不允许她再度破坏自己新的生活，不管她想做什么，这次，她都绝对不会饶过她了。
“王爷、王妃，她怎么办？”青鸾和易北听见傅清雅说过的话后，两人目光都有些阴地看向青桑。
扑通——
青桑猛地跪下了，朝着司空景和楚宛歌说道：
“王爷，这些真的跟奴婢无关啊。您们明察秋毫，不要被真正的人给欺骗了啊……”她也是倒霉，不过是来送个东西居然惹上了这样的事。只不过她是不会相信太后会利用自己伤害安王妃的，天知道，太后盼着王妃给安王爷生孩子已经好久了，怎么会在药材上动手呢。
“歌儿？”司空景看向楚宛歌，要照他的意思，直接将那个贤太妃给刮了。
“青桑姑娘，请起！”楚宛歌对青桑说，同时示意青鸾把她扶起来。
青鸾虽然觉得青桑身上有嫌疑，但还是听从主子的吩咐，上前把她搀扶了起来。
青桑被扶起来后，有些惶恐地看着楚宛歌、司空景。她不知道王爷、王妃会如何对待自己，忍不住有些忐忑地站在原地。
“青桑姑娘与我无怨无仇，本王妃自是相信不是你动的手。”楚宛歌看着忐忑的青桑浅笑着说，“也不可能是皇嫂，她有多期待王爷的孩子，我们是明白的。”
“对、对，还是王妃明白。”青桑立刻点着头。
“但是——”楚宛歌又看着青桑，好笑地发现她脸上又是一幅惊恐的样子。“你身上有蓝草香是事实，而你送来的药材有问题也是真的。”
“王妃，奴婢真的不知道啊。”仿佛是害怕楚宛歌真的就相信这些都是她搞的鬼，青桑又赶紧摆手解释道。
“我明白，你不要紧张。”楚宛歌轻扬手，冲着她安抚道，“我的意思是，你回想一下，在来王府的路上是不是遇到过什么特别的人或者，因而被人吓了身上的蓝草香？”
“还有这款蓝草｜你究竟是从何来的？”
青桑被她的话问得有些懵了，她摇了摇头，答道：
“奴婢并没有遇到什么特别的人啊。”
“那你身上的蓝草香哪来的？”傅清雅也问，“这蓝草的香味儿用的人挺少的吧，你怎么会用？”
“我不知道什么蓝草香料，我身上的香味儿不是叫‘青薇’吗？是宫里一个老嬷嬷给我的，她说是她家乡的花草自己做成的香料。我闻着味儿挺好的就留下了，谁知道……”她现在才觉得自己肯定被人下套了，这一环一环的，想着就忍不住发寒。
老嬷嬷？
司空景和楚宛歌对望了一眼，然后司空景开口了：
“哪位老嬷嬷？你把她的情况说出来，最好有画像。另外，回宫之后，你什么多余的话都不要说，明白吗？嗯？！”
一声嗯把青桑吓了一跳，不过她这是没事儿了？有些不敢相信的她还回不过神，直到看见司空景那锐利的目光再度扫来，她才赶紧点头如蒜地答道：
“是，奴婢明白！绝对不会透露半点。”在宫里头这么些年，这些事情她还是懂的。
“至于你们——”司空景目光扫过两个小太监，“知道怎么做吧？”
“奴才什么都没听见、没看见。”两个小太监更是乖觉的，立刻装疯做傻。
“很好。”司空景满意地颔首。
……
夜，凉如水。一仑弧月半挂树梢，窥|视着书房里的一对甜蜜夫妻。
书桌后面，司空景与楚宛歌同坐一椅上。他一手轻揽在她腰间，一手握着毛笔画着。原本雪白的宣纸上此刻已有一侧坐的女子跃然于上，这女子不是别人，正是楚宛歌。
“怎么样?”画完之后，司空景侧头过来找楚宛歌要表扬。
“还不错。”楚宛歌拿起画，“古代的仕女图真的跟西洋画方极不同，虽然西方画有跟照片差不多的真实样子。可是咱们古代的画法更注重韵味儿，那是西方画法学不来的。”她还是真的挺喜欢古代的画法的，而且她也的确学过。只不过比起司空景这位真正的古人，她自然是比不过的。
“这倒是。”司空景点了点头，“不过西方画法也有好处，最大的好处自然就像了。如果把它用在追捕犯人等方面倒是极好的。”
“你这个想法倒不错。”楚宛歌眼睛一亮，“你说，要是开办一家西洋画教学馆可不可以?”司空景的话提醒了她，虽然在现代她的工作是以异能配合组织出任务。但是还有特长呀，倒是可以把这些东西教授给别人，到时候中西结合肯定也有一番成就的。
“你想开西洋画馆?”司空景自然了解她，一听她的说法就明白了。
“有这个想法。”楚宛歌点了点头，“我会一些我们那个世界的东西，倒是可以教出来。例如西方画，就像你说的可以教给别人。到时候不但可以用在追捕逃犯上面，连谁家丢失了孩子什么的也能靠画找回，不是挺好的……”还可以直接发展成类似照相馆之类的，既有意义也能让她赚一笔岂不是很好。
“主意不错。”司空景点了点头，“可以试试!”
“那……”
“王爷——”就在楚宛歌要说话的时候，传来了易南的声音。
夫妻俩对望一眼，然后司空景开口道：
“进来吧。”
“见过王爷、见过王妃——”一身黑袍的易南走了进来，朝着两人行礼。
司空景点了点头，问道：
“事情怎么样?”
“属下无能，赶过去时，那人已经死了。”易南答道。
“死了?”司空景眉一蹙，没想到对方动手倒是快。原来在青桑说了老嬷嬷的特征后，司空景就派易南趁夜去把那嬷嬷带出来。结果谁知道晚了一步，那嬷嬷居然死了。
“是的，属下赶过去的时候，那嬷嬷已经死在屋里，而且看起来就像自尽而亡。”
“看起来?”司空景、楚宛歌抓到这个字眼儿。
“属下仔细查过，她脑内被人插入了一根银针，但是头发掩饰一般人察觉不到。然后被人用腰带挂到了屋梁上，造成上吊自杀的现象。”
“青桑呢?她回去难道露出了马脚?”楚宛歌突然开口了。
“没有。”易南摇了摇头，“青桑姑娘回去很正常，并没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儿。”
“呵。”楚宛歌突然笑了两声，“她还是那样，绝对不给人留下任何线索。”如果对象不是自己，只怕根本没人想到会是她。可惜，她们注定了是对手。不管是在现代，还是古代。
“你先下去吧。”司空景朝着易南摆了摆手。
“是，属下告退。”易南行礼后离去。
“现在你想怎么做?”司空景又把楚宛歌揽到自己胸前，一边玩把着她的头发，一边问道。
楚宛歌扯了扯唇，说道：
“她不是想隐在暗处跟我玩吗?那我就陪她玩玩。”好久没有这种热血沸腾的感觉了，正好，让她活动活动筋骨。
“好，随你!”看着她这种跃跃欲试的表情，司空景宠溺一笑。“你开心就好!”
……
皇宫
“你们先下去吧。”贤太妃上|床后，就摆手让秋芸、秋婵带着侍候的宫女离开。
“是。”秋芸、秋婵等人福了福身，退出了房间，还不忘把房门关好。
原本秋芸、秋婵两人是轮流在耳房睡以守夜的，不过前段时间贤太妃突然让她们不要守夜了。并表示她有事会拉鈴铛叫她们的，于是两人就回了她们的房间休息。
等秋芸她们一走后，贤太妃就从床|上坐了起来。她撩开床帏，朝空无一人的地方喊道：
“出来吧。”
话落，就见有一个蒙面的黑衣男子出来了。这黑衣男子站在房间中，看不清容貌，但是那双狭长的眼睛却颇为有神。
“事情办得怎么样?”贤太妃问道。
“她已经死了。”男子的声音淡淡的，听不见什么起伏。
贤太妃点了点头，表示满意。
“好，你走吧。”
男子却没有立刻离开，而是看了她一眼，问：
“那件事，你几时?”
“放心，很快就会达成你所愿。”贤太妃眼睛微眯，说道。
男子见她的样子没再多说什么，转身又消失了。
男子走后，贤太妃眼睛一冷。哼，若不是她当初发现了这个男人跟后宫丽妃的奸|情还没这么个帮手。不过，他知道了太多，等事情达成，他再无用处之时就是他的死期。
蒙面子男不知道贤太妃打的主意，他在皇宫里悄然穿梭，避开了巡逻的御林军来到了丽妃的宫殿。
房里的灯早已熄灭，丽妃侧躺在床|上闭目睡着。
男子进入房间后站在床边隔着纱质床帏看着她，当初遇到她是意外，爱上她却是必然。只是没等他明白过来这份感情时，她已经被父母送进了宫里。年轻貌美又善解人意的她入了皇帝的眼，从一个才人到贵人，再做到了妃子。可是他知道，她不开心，她一直都不开心。
他忍了又忍，最终还是出现在她的身边。原来她也默默恋着他，只恨两人都相逢不是时候。他提出带她走，但是她放不下父母，更何况天大地大都是皇家所有，他们又能避到哪里?他也不忍心让她出了宫还像失去自由一样左躲右藏的。
上次，他再度进宫时却不小心被御林军发现。他被当成刺客到处追捕，他闯进了贤太妃的宫里。这个老太太居然半点不惧他，甚至提出要帮他。
他是怀疑的，可是当时的情形容不得他多想，就拿命赌了一回，谁知贤太妃居然真的救了他。而且提出了会帮他和韵儿，只是要他为她效命。他犹豫后同意了，只要这个女人的野|心达成，自己和韵儿也彻底地自由了。
何韵侧身的时候感觉到床边有人，猛地睁开眼睛就看见了他。虽然对方蒙着面，但是那双眼睛是如何也不会认错的。
“你来了!”何韵从床|上坐了起来，带着惊喜撩开了床幔，“来了怎么不叫醒我?”
“我看你睡得香，不想吵醒你。”男人冲着她一笑。
何韵心里感叹，但是看着他一身装扮又拧起了眉头：
“你还是不要来了，上次就差点出事。要是再被发现，那……”后果是他们不敢想的。
“别怕!”男人伸手握着她的手，“我们很快就能够远走高飞了!”
“你做了什么?”听见他这般说，何韵的眉没松开，反而蹙得更紧了。
“现在还不能说，等时机到了，你自然会明白。”
“你千万不要做傻事啊。”何韵担心地说，“远走高飞谈何容易?要是连累到父母，那我……”她当然也想和心爱的情|郎一起远走高飞，不要做被困在这皇宫大笼子里的金丝雀。可是一想到后果，她就不敢。
“你放心，没事儿的，我们一定会得偿所愿的。”男人放开她的手，改将她拥靠在自己的胸前。
“真的吗?”
“嗯。”
……
翌日，阳光颇明媚。
司空景进宫和皇帝商谈事宜，楚宛歌也随行去给太后请安。
在慈宁宫里，贤太妃正陪着太后聊着天呢。听见慈宁宫的宫女禀报说安王妃来后，她眼睛眨了眨。而站在角落侍候的青桑也有瞬间的不自然，但是无人发现。
“哦，歌儿来了。快，让她进来。”太后自晓得楚宛歌预备调养身体要孩子后，就高兴到不行。
“皇嫂，太妃娘娘。”今日一袭淡雅蓝色锦裙的楚宛歌优雅迈步进了慈宁宫，在她身边跟着的是红锦。青鸾自那日后，还是被带去训练去了。
“奴婢见过太后娘娘、贤太妃娘娘。”红锦也跟着福身行礼。
“好了，都起来吧。”太后招了招手，“歌儿，坐我旁边来。”
楚宛歌微笑，顺从地走到太后身边坐下。
太后握着楚宛歌的手，仔细打量着她的脸色，点了点头：
“嗯，气色好了不少。哀家送去的药有吃吧?”
“吃了。”楚宛歌笑道，“真要谢谢皇嫂呢，给了我不少好东西。还有太妃，也多谢。您上次帮了我不说，这次还送我药材，实在是太感谢了。”
贤太妃在听见楚宛歌回答太后说用了那些药材后，嘴角就不经意地翘了翘。现在又听她这么说后，立刻笑得万分亲切地说道：
“瞧瞧，又这么客气。都说了是一家人了，你呀，就好好调养好身体，早点为王爷生下大胖小子。这可比什么样的谢礼都珍贵，太后，您说是不是?”她笑着望向太后。
太后听见这话是乐得合不拢嘴，直点头道：
“太妃说得对、说得对，你早点给小七生下儿女就是最好的谢礼了。”
楚宛歌闻言，有些娇羞地低下了头。
太后见状更是笑得开心，对太妃说道：
“看看，还害羞呢。”
贤太妃也跟着笑，心里却冷笑连连。还大白小子，哼，到时候看你能生出个什么。
青桑在角落看着楚宛歌的神情有些复杂，王妃明明什么都明白，却还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看来他们是想暗里找出害她的人，只是那老嬷嬷据说也死了，他们会不会还是怀疑自己?她心里有些畏惧起来。
楚宛歌在慈宁宫里待了半天后，司空景跟皇帝也来了慈宁宫。几人聊了一会儿后，司空景带着楚宛歌离开。当然，他们还带走了太后和皇帝赐下的一大堆东西。
……
“太妃，您今日心情很好?”秋芸看着眉眼都含笑的贤太妃，忍不住好奇地开口。倒不是说平时贤太妃心情不好，实际上她向来都是挂着张让人觉得舒服的笑容的。可是她和秋婵却明白，自病好后的贤太妃变了很多。偶尔，她们会窥见她冷酷的神情，虽然只是瞬间，甚至让她们有种看错的错觉。但她们能感觉到，太妃跟以前的确很不同。她平时的笑就像是一张面具一样，不是发自内心的。而此刻，她能感觉到太妃的开心是从内而发出的。
“是吗?你看起我很开心吗?”贤太妃摸了摸脸，这么明显?
“是，太妃，您的眉梢都有着喜意。”
贤太妃闻言倒是真勾起了唇，说道：
“倒真是挺开心的，安王妃准备要孩子了。太后很高兴，我自然也是高兴的。”
“原来是这样，倒真是桩喜事。”秋芸点了点头，“就凭安王爷、王妃那容貌，未来小王爷的长相肯定也是极精致的。”她倒是好奇未来小王爷、小公主会是何等的可爱?
贤太妃嘴角极快地泛了个冷笑，想得倒是挺美的，可惜，拂苏是没那个命的。但是嘴上却笑着道：
“是啊，就凭安王的相貌，他们的孩子自然是差不了的。”
主仆俩有说有笑地回了宫里，贤太妃的两个孙子司空允、司空珏正来给祖母请安。
“祖母——”
看见两个孙子，贤太妃点了点头，开心道：
“允儿、珏儿来了啊，今天的功课怎么样啊?”
“回祖母，今日的课程我和珏弟都已完成。现特地来陪祖母您的。”司空允答道。
贤太妃点头，然后对秋芸吩咐道：
“中午让小厨房多加两道小王爷们喜欢的菜。”
“是。”秋芸也笑着点头。
吩咐完了婢女后，贤太妃就朝司空允、司空珏招了招手：
“来，陪祖母说说话儿。”
“是。”司空允、司空珏一左一右地上前扶着贤太妃往屋子里走去。
贤太妃不着痕迹地看了两个孙子一眼，经过这些日子对他们的观察。她已经有了决定，要把大孙子司空允培养成她想要的帝王。两个孙子性格不同，司空允比较沉稳，适合做领导者;而司空珏比较外向甚至有些粗犷，适合服从命令执行任务。简单来说，就是司空珏可以做将军，却不适合做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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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过王爷、王妃——”
一袭粉色宫装的女子身后跟着两名手上端着礼盒的太监走了进来，她看着正在玩牌的两人显然一愣。不过不愧是宫里来的人，瞬间就回了神，然后姿态优雅地行了礼。
“原来是青桑姑娘，起来吧！”看见来人是皇嫂身边的丫鬟，司空景点了点头。
“谢王爷、王妃。”青桑起身，朝着两人笑道，“奴婢奉太后懿旨，为王妃送一些对身体好的药材过来。”
“哦？”司空景和楚宛歌对望了一眼，太后这么快就知道了？
“对了，有一份是贤太妃娘娘让一并送来的。”青桑又补了一句。
司空景和楚宛歌眼神一闪，难怪太后这么快知道了。原来是贤太妃透的风，难道她想借太后之手不成？两人心里思绪颇多，但是脸上却不曾露半分。
“替本王和王妃谢谢皇嫂，还有贤太妃。”司空景说，然后就吩咐旁边的下人从太监手上接过了药材。
“是。”青桑点了点头，又道，“药材已送到，奴婢就回宫复命了。王爷、王妃，请容奴婢告退。”
“青桑姑娘，慢走！”楚宛歌笑笑。
“管家，送青桑姑娘出府。”司空景吩咐周严到。
“青桑姑娘，请！”周严笑眯眯地上前，伸手做出邀请的姿势。
青桑点了点头，领着小太监跟着周严欲出府。
“王爷、王妃——”就在这时，青鸾和易北从外面急匆匆地赶了过来。他们突然的到来让青桑他们都跟着一愣，站在原地停下了脚步。
青鸾站在青桑身边不着痕迹地嗅了两下，然后脸色蓦然一变。
“青桑姑娘不能走！”
“青鸾姑娘，你这是何意？”青桑是认识青鸾的，两人虽没什么交情，但是她自认是太后身边的人，现在居然被青鸾以如此语气说话，心头自然不悦。
“青鸾，你为何在这里？”看见青鸾出现，司空景眉头蹙了起来，然后目光看向易北。
“王爷，属下刚才是带着青鸾离府的时候在外面巧遇青桑姑娘。青鸾说青桑姑娘身上的香味不对劲儿，所以……”
易北这话在场的人自然明白，所以，当即几人都变了脸色。
司空景是紧张地看了眼身边的楚宛歌，然后看向青鸾：
“你说的话是真的？”
“青鸾姑娘，你胡说八道些什么。难道你以为我身上的香会害人不成？”青桑也变了脸色，这个罪名下来，她可承受不起。
“回王爷话，是与不是，一查便知。”青鸾并没因为青桑的指责而生气，还是很严肃认真地回答着司空景的话。
司空景看向青桑，目光锐利。虽然青桑是皇嫂身边的人，但是也不能排除她有可能伤害到歌儿的可能。
“王爷，奴……”
“来人！”司空景打断了青桑的话，“去成国公府请清雅姑娘过来。”
“是。”
青桑被司空景如刀子般的目光看得心慌慌的，虽然她肯定自己根本没有不可能伤害楚宛歌。但是还是被这样的目光给吓着了，而且青鸾跟自己无怨无仇的，她不可能平白无故地指责自己身上的香味儿不对，难道自己不小心着了人的道？越想，她越紧张。
青鸾听到司空景找人去请傅清雅也松了口气，虽然这些日子她被关在暴室里，但是红锦有偷偷去看望她，告诉她，药王后人傅清雅姑娘救了王妃。得到这个消息后，她才彻底松了口气。
周严派出去的人很快就把傅清雅接了过来，同行的还有唐慕尘。
“慕尘。”司空景朝着好朋友点了下头，然后目光就看向了傅清雅。“清雅姑娘，劳烦你给歌儿看看。”
傅清雅也没问是什么事，只是点了点头，就走到了楚宛歌身边，朝她伸出手：
“王妃，容我给你把把脉。”
楚宛歌点头，把右手伸了出去。
傅清雅手轻号上她右手的脉，微蹙了下眉头，然后就入开了。
“怎么样？”司空景赶紧问。
“王妃身上有淡淡的蓝草香。”
“蓝草？”司空景他们都露出不解的神情，“要不要紧？”
青桑也怔了，蓝草，这是什么东西？她根本都不认识。
“蓝草本身是一种用得极少的香料。”傅清雅解释道，“这种香料产自北疆，原是牛羊喜欢的草料。后来因其香气而被北疆人采摘了制成了香料，不过蓝草提炼香料的法子太难了，因此产量是很少的。”
“那它对人有没有什么影响？”司空景根本不关心什么香料，他只想知道它是不是对歌儿有什么不好的影响。
“蓝草本身没什么问题。”
傅清雅话一出，青桑就松了口气。
“不过——”只是她刚放松却又听着傅清雅继续开口道，“蓝草如果和另一种药材用在一起的话却会产生慢性毒药。”
青桑倒抽口气，司空景更是沉着脸让刚才收捡药材的下人把皇宫里送来的药材全数拿出来。
“清雅姑娘，这些药材麻烦你给看看。”
傅清雅点了点头，上前仔细查看了这些药材，一边说：
“都是些补气血、调养身子的药材。”
“这么说都没问题？”
“是，不，等等……”就在傅清雅要点头的时候，突然看见在药材里夹着几根不起眼的的药材。她蹙起了眉，把这几株不起眼的药材拿了起来，然后仔细地观察。
司空景他们看了她一眼，目光落到几株药材上问：
“这些药材有什么问题吗？”
“这种药材跟普通的益气通血的药材差不多，但是其实它就是跟蓝草混一起就会引起毒性的木续。”傅清雅把几株药材单独放到一边。
青桑一惊，失声道：
“不可能，这些药材都是太后让人拿的。”
“清雅姑娘，蓝草和木续合在一起会有什么后果？”楚宛歌问，她大概已经知晓是谁在搞鬼了。太后只怕也是被人利用了。
“不孕。”傅清雅直接说，“如果在中了蓝草香又服用了木续后，怀孕者会流产；没有怀孕者，将永远怀不上。”
傅清雅话一出，司空景和楚宛歌的脸色顿时铁青。那人真是太可恨了，居然真的下这样的毒手。
“安——娜——”楚宛歌咬牙，她可以原谅安娜在前世对她做的一切。毕竟那都过去了，她现在也拥有了司空景。可是她绝对不允许她再度破坏自己新的生活，不管她想做什么，这次，她都绝对不会饶过她了。
“王爷、王妃，她怎么办？”青鸾和易北听见傅清雅说过的话后，两人目光都有些阴地看向青桑。
扑通——
青桑猛地跪下了，朝着司空景和楚宛歌说道：
“王爷，这些真的跟奴婢无关啊。您们明察秋毫，不要被真正的人给欺骗了啊……”她也是倒霉，不过是来送个东西居然惹上了这样的事。只不过她是不会相信太后会利用自己伤害安王妃的，天知道，太后盼着王妃给安王爷生孩子已经好久了，怎么会在药材上动手呢。
“歌儿？”司空景看向楚宛歌，要照他的意思，直接将那个贤太妃给刮了。
“青桑姑娘，请起！”楚宛歌对青桑说，同时示意青鸾把她扶起来。
青鸾虽然觉得青桑身上有嫌疑，但还是听从主子的吩咐，上前把她搀扶了起来。
青桑被扶起来后，有些惶恐地看着楚宛歌、司空景。她不知道王爷、王妃会如何对待自己，忍不住有些忐忑地站在原地。
“青桑姑娘与我无怨无仇，本王妃自是相信不是你动的手。”楚宛歌看着忐忑的青桑浅笑着说，“也不可能是皇嫂，她有多期待王爷的孩子，我们是明白的。”
“对、对，还是王妃明白。”青桑立刻点着头。
“但是——”楚宛歌又看着青桑，好笑地发现她脸上又是一幅惊恐的样子。“你身上有蓝草香是事实，而你送来的药材有问题也是真的。”
“王妃，奴婢真的不知道啊。”仿佛是害怕楚宛歌真的就相信这些都是她搞的鬼，青桑又赶紧摆手解释道。
“我明白，你不要紧张。”楚宛歌轻扬手，冲着她安抚道，“我的意思是，你回想一下，在来王府的路上是不是遇到过什么特别的人或者，因而被人吓了身上的蓝草香？”
“还有这款蓝草｜你究竟是从何来的？”
青桑被她的话问得有些懵了，她摇了摇头，答道：
“奴婢并没有遇到什么特别的人啊。”
“那你身上的蓝草香哪来的？”傅清雅也问，“这蓝草的香味儿用的人挺少的吧，你怎么会用？”
“我不知道什么蓝草香料，我身上的香味儿不是叫‘青薇’吗？是宫里一个老嬷嬷给我的，她说是她家乡的花草自己做成的香料。我闻着味儿挺好的就留下了，谁知道……”她现在才觉得自己肯定被人下套了，这一环一环的，想着就忍不住发寒。
老嬷嬷？
司空景和楚宛歌对望了一眼，然后司空景开口了：
“哪位老嬷嬷？你把她的情况说出来，最好有画像。另外，回宫之后，你什么多余的话都不要说，明白吗？嗯？！”
一声嗯把青桑吓了一跳，不过她这是没事儿了？有些不敢相信的她还回不过神，直到看见司空景那锐利的目光再度扫来，她才赶紧点头如蒜地答道：
“是，奴婢明白！绝对不会透露半点。”在宫里头这么些年，这些事情她还是懂的。
“至于你们——”司空景目光扫过两个小太监，“知道怎么做吧？”
“奴才什么都没听见、没看见。”两个小太监更是乖觉的，立刻装疯做傻。
“很好。”司空景满意地颔首。
……
夜，凉如水。一仑弧月半挂树梢，窥|视着书房里的一对甜蜜夫妻。
书桌后面，司空景与楚宛歌同坐一椅上。他一手轻揽在她腰间，一手握着毛笔画着。原本雪白的宣纸上此刻已有一侧坐的女子跃然于上，这女子不是别人，正是楚宛歌。
“怎么样?”画完之后，司空景侧头过来找楚宛歌要表扬。
“还不错。”楚宛歌拿起画，“古代的仕女图真的跟西洋画方极不同，虽然西方画有跟照片差不多的真实样子。可是咱们古代的画法更注重韵味儿，那是西方画法学不来的。”她还是真的挺喜欢古代的画法的，而且她也的确学过。只不过比起司空景这位真正的古人，她自然是比不过的。
“这倒是。”司空景点了点头，“不过西方画法也有好处，最大的好处自然就像了。如果把它用在追捕犯人等方面倒是极好的。”
“你这个想法倒不错。”楚宛歌眼睛一亮，“你说，要是开办一家西洋画教学馆可不可以?”司空景的话提醒了她，虽然在现代她的工作是以异能配合组织出任务。但是还有特长呀，倒是可以把这些东西教授给别人，到时候中西结合肯定也有一番成就的。
“你想开西洋画馆?”司空景自然了解她，一听她的说法就明白了。
“有这个想法。”楚宛歌点了点头，“我会一些我们那个世界的东西，倒是可以教出来。例如西方画，就像你说的可以教给别人。到时候不但可以用在追捕逃犯上面，连谁家丢失了孩子什么的也能靠画找回，不是挺好的……”还可以直接发展成类似照相馆之类的，既有意义也能让她赚一笔岂不是很好。
“主意不错。”司空景点了点头，“可以试试!”
“那……”
“王爷——”就在楚宛歌要说话的时候，传来了易南的声音。
夫妻俩对望一眼，然后司空景开口道：
“进来吧。”
“见过王爷、见过王妃——”一身黑袍的易南走了进来，朝着两人行礼。
司空景点了点头，问道：
“事情怎么样?”
“属下无能，赶过去时，那人已经死了。”易南答道。
“死了?”司空景眉一蹙，没想到对方动手倒是快。原来在青桑说了老嬷嬷的特征后，司空景就派易南趁夜去把那嬷嬷带出来。结果谁知道晚了一步，那嬷嬷居然死了。
“是的，属下赶过去的时候，那嬷嬷已经死在屋里，而且看起来就像自尽而亡。”
“看起来?”司空景、楚宛歌抓到这个字眼儿。
“属下仔细查过，她脑内被人插入了一根银针，但是头发掩饰一般人察觉不到。然后被人用腰带挂到了屋梁上，造成上吊自杀的现象。”
“青桑呢?她回去难道露出了马脚?”楚宛歌突然开口了。
“没有。”易南摇了摇头，“青桑姑娘回去很正常，并没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儿。”
“呵。”楚宛歌突然笑了两声，“她还是那样，绝对不给人留下任何线索。”如果对象不是自己，只怕根本没人想到会是她。可惜，她们注定了是对手。不管是在现代，还是古代。
“你先下去吧。”司空景朝着易南摆了摆手。
“是，属下告退。”易南行礼后离去。
“现在你想怎么做?”司空景又把楚宛歌揽到自己胸前，一边玩把着她的头发，一边问道。
楚宛歌扯了扯唇，说道：
“她不是想隐在暗处跟我玩吗?那我就陪她玩玩。”好久没有这种热血沸腾的感觉了，正好，让她活动活动筋骨。
“好，随你!”看着她这种跃跃欲试的表情，司空景宠溺一笑。“你开心就好!”
……
皇宫
“你们先下去吧。”贤太妃上|床后，就摆手让秋芸、秋婵带着侍候的宫女离开。
“是。”秋芸、秋婵等人福了福身，退出了房间，还不忘把房门关好。
原本秋芸、秋婵两人是轮流在耳房睡以守夜的，不过前段时间贤太妃突然让她们不要守夜了。并表示她有事会拉鈴铛叫她们的，于是两人就回了她们的房间休息。
等秋芸她们一走后，贤太妃就从床|上坐了起来。她撩开床帏，朝空无一人的地方喊道：
“出来吧。”
话落，就见有一个蒙面的黑衣男子出来了。这黑衣男子站在房间中，看不清容貌，但是那双狭长的眼睛却颇为有神。
“事情办得怎么样?”贤太妃问道。
“她已经死了。”男子的声音淡淡的，听不见什么起伏。
贤太妃点了点头，表示满意。
“好，你走吧。”
男子却没有立刻离开，而是看了她一眼，问：
“那件事，你几时?”
“放心，很快就会达成你所愿。”贤太妃眼睛微眯，说道。
男子见她的样子没再多说什么，转身又消失了。
男子走后，贤太妃眼睛一冷。哼，若不是她当初发现了这个男人跟后宫丽妃的奸|情还没这么个帮手。不过，他知道了太多，等事情达成，他再无用处之时就是他的死期。
蒙面子男不知道贤太妃打的主意，他在皇宫里悄然穿梭，避开了巡逻的御林军来到了丽妃的宫殿。
房里的灯早已熄灭，丽妃侧躺在床|上闭目睡着。
男子进入房间后站在床边隔着纱质床帏看着她，当初遇到她是意外，爱上她却是必然。只是没等他明白过来这份感情时，她已经被父母送进了宫里。年轻貌美又善解人意的她入了皇帝的眼，从一个才人到贵人，再做到了妃子。可是他知道，她不开心，她一直都不开心。
他忍了又忍，最终还是出现在她的身边。原来她也默默恋着他，只恨两人都相逢不是时候。他提出带她走，但是她放不下父母，更何况天大地大都是皇家所有，他们又能避到哪里?他也不忍心让她出了宫还像失去自由一样左躲右藏的。
上次，他再度进宫时却不小心被御林军发现。他被当成刺客到处追捕，他闯进了贤太妃的宫里。这个老太太居然半点不惧他，甚至提出要帮他。
他是怀疑的，可是当时的情形容不得他多想，就拿命赌了一回，谁知贤太妃居然真的救了他。而且提出了会帮他和韵儿，只是要他为她效命。他犹豫后同意了，只要这个女人的野|心达成，自己和韵儿也彻底地自由了。
何韵侧身的时候感觉到床边有人，猛地睁开眼睛就看见了他。虽然对方蒙着面，但是那双眼睛是如何也不会认错的。
“你来了!”何韵从床|上坐了起来，带着惊喜撩开了床幔，“来了怎么不叫醒我?”
“我看你睡得香，不想吵醒你。”男人冲着她一笑。
何韵心里感叹，但是看着他一身装扮又拧起了眉头：
“你还是不要来了，上次就差点出事。要是再被发现，那……”后果是他们不敢想的。
“别怕!”男人伸手握着她的手，“我们很快就能够远走高飞了!”
“你做了什么?”听见他这般说，何韵的眉没松开，反而蹙得更紧了。
“现在还不能说，等时机到了，你自然会明白。”
“你千万不要做傻事啊。”何韵担心地说，“远走高飞谈何容易?要是连累到父母，那我……”她当然也想和心爱的情|郎一起远走高飞，不要做被困在这皇宫大笼子里的金丝雀。可是一想到后果，她就不敢。
“你放心，没事儿的，我们一定会得偿所愿的。”男人放开她的手，改将她拥靠在自己的胸前。
“真的吗?”
“嗯。”
……
翌日，阳光颇明媚。
司空景进宫和皇帝商谈事宜，楚宛歌也随行去给太后请安。
在慈宁宫里，贤太妃正陪着太后聊着天呢。听见慈宁宫的宫女禀报说安王妃来后，她眼睛眨了眨。而站在角落侍候的青桑也有瞬间的不自然，但是无人发现。
“哦，歌儿来了。快，让她进来。”太后自晓得楚宛歌预备调养身体要孩子后，就高兴到不行。
“皇嫂，太妃娘娘。”今日一袭淡雅蓝色锦裙的楚宛歌优雅迈步进了慈宁宫，在她身边跟着的是红锦。青鸾自那日后，还是被带去训练去了。
“奴婢见过太后娘娘、贤太妃娘娘。”红锦也跟着福身行礼。
“好了，都起来吧。”太后招了招手，“歌儿，坐我旁边来。”
楚宛歌微笑，顺从地走到太后身边坐下。
太后握着楚宛歌的手，仔细打量着她的脸色，点了点头：
“嗯，气色好了不少。哀家送去的药有吃吧?”
“吃了。”楚宛歌笑道，“真要谢谢皇嫂呢，给了我不少好东西。还有太妃，也多谢。您上次帮了我不说，这次还送我药材，实在是太感谢了。”
贤太妃在听见楚宛歌回答太后说用了那些药材后，嘴角就不经意地翘了翘。现在又听她这么说后，立刻笑得万分亲切地说道：
“瞧瞧，又这么客气。都说了是一家人了，你呀，就好好调养好身体，早点为王爷生下大胖小子。这可比什么样的谢礼都珍贵，太后，您说是不是?”她笑着望向太后。
太后听见这话是乐得合不拢嘴，直点头道：
“太妃说得对、说得对，你早点给小七生下儿女就是最好的谢礼了。”
楚宛歌闻言，有些娇羞地低下了头。
太后见状更是笑得开心，对太妃说道：
“看看，还害羞呢。”
贤太妃也跟着笑，心里却冷笑连连。还大白小子，哼，到时候看你能生出个什么。
青桑在角落看着楚宛歌的神情有些复杂，王妃明明什么都明白，却还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看来他们是想暗里找出害她的人，只是那老嬷嬷据说也死了，他们会不会还是怀疑自己?她心里有些畏惧起来。
楚宛歌在慈宁宫里待了半天后，司空景跟皇帝也来了慈宁宫。几人聊了一会儿后，司空景带着楚宛歌离开。当然，他们还带走了太后和皇帝赐下的一大堆东西。
……
“太妃，您今日心情很好?”秋芸看着眉眼都含笑的贤太妃，忍不住好奇地开口。倒不是说平时贤太妃心情不好，实际上她向来都是挂着张让人觉得舒服的笑容的。可是她和秋婵却明白，自病好后的贤太妃变了很多。偶尔，她们会窥见她冷酷的神情，虽然只是瞬间，甚至让她们有种看错的错觉。但她们能感觉到，太妃跟以前的确很不同。她平时的笑就像是一张面具一样，不是发自内心的。而此刻，她能感觉到太妃的开心是从内而发出的。
“是吗?你看起我很开心吗?”贤太妃摸了摸脸，这么明显?
“是，太妃，您的眉梢都有着喜意。”
贤太妃闻言倒是真勾起了唇，说道：
“倒真是挺开心的，安王妃准备要孩子了。太后很高兴，我自然也是高兴的。”
“原来是这样，倒真是桩喜事。”秋芸点了点头，“就凭安王爷、王妃那容貌，未来小王爷的长相肯定也是极精致的。”她倒是好奇未来小王爷、小公主会是何等的可爱?
贤太妃嘴角极快地泛了个冷笑，想得倒是挺美的，可惜，拂苏是没那个命的。但是嘴上却笑着道：
“是啊，就凭安王的相貌，他们的孩子自然是差不了的。”
主仆俩有说有笑地回了宫里，贤太妃的两个孙子司空允、司空珏正来给祖母请安。
“祖母——”
看见两个孙子，贤太妃点了点头，开心道：
“允儿、珏儿来了啊，今天的功课怎么样啊?”
“回祖母，今日的课程我和珏弟都已完成。现特地来陪祖母您的。”司空允答道。
贤太妃点头，然后对秋芸吩咐道：
“中午让小厨房多加两道小王爷们喜欢的菜。”
“是。”秋芸也笑着点头。
吩咐完了婢女后，贤太妃就朝司空允、司空珏招了招手：
“来，陪祖母说说话儿。”
“是。”司空允、司空珏一左一右地上前扶着贤太妃往屋子里走去。
贤太妃不着痕迹地看了两个孙子一眼，经过这些日子对他们的观察。她已经有了决定，要把大孙子司空允培养成她想要的帝王。两个孙子性格不同，司空允比较沉稳，适合做领导者;而司空珏比较外向甚至有些粗犷，适合服从命令执行任务。简单来说，就是司空珏可以做将军，却不适合做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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