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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称帝之路(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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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南王使出声东击西, 用江西、福建拖住江浙的注意力, 自己勾搭北方燕朝廷;容韵明修栈道, 暗度陈仓。一面与江西虚与委蛇, 一面去南昌搅局。

    陈致虽然明白他的意思, 却觉得这件事并非他亲自出马不可:“破坏联盟这种事, 我最得心应手了。我带人过去, 你不用操心。”

    容韵不敢置信地睁大眼睛:“师父要丢下我一个人?”

    陈致说:“有林之源陪你。”

    容韵生气地说:“他是他, 师父是师父,怎么能比?而且这件事是我告诉师父的, 师父把越开, 就是过河拆桥!”

    陈致闲闲地说:“要不要再加一句忘恩负义?”

    容韵小心翼翼地问:“……加了能让我跟师父一起去吗?”

    陈致呵呵冷笑一声:“不能。”

    容韵咬着下唇, 眼睛定定地看着他。尽管一脸委屈, 但陈致感觉得到,他的脑袋必然在想一些鬼主意。果然, 容韵像是下定了决心,叹气道:“师父不让我去的话, 那我只好偷偷地跟着去了,就像师父上次那样。但是我年纪小, 外出经验少,一定没有师父那么游刃有余。可能会在路上遇到坏人、刺客、杀手……如果运气不好, 就这么死了, 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唉。”

    ……

    他还敢“唉”?!

    陈致伸出手,狠狠地捏着他的脸皮:“入门第一天,我对你说过什么你还记得吗?”

    容韵要哭不哭地看着他, 就是不说话。

    陈致扯住他另外一边脸:“不说就面壁。”

    容韵只好扯着嘴角说:“都听……四父的。”

    陈致松开手:“再说一遍。”

    容韵说:“我知道师父想保护,但是,师父曾经说过,希望我一统天下,开创盛世,让百姓安居乐业,不再有我父母那般被牵连的无辜。我不知道怎么样的人才能完成师父的理想,但是,绝不是遇事只顾自己的安全,眼睁睁送最重要的人涉险的人。”

    陈致哑口无言。

    容韵见他神情松动,立刻握住他的双手道:“师父,让我去吧,我会听你的话。”

    陈致没好气地说:“你现在就不听我的话。”

    容韵没有辩解,而是讨好地瞅着他。

    陈致被他看得没脾气,用力揉他的脸:“出发之前,都给我面壁去!”

    师父有令,不得不听。

    容韵只好对着墙壁下达命令。有了去南昌的经历,他不敢再孤身犯险,连累师父,不但安排了前后左右四路护卫暗中保护,还调了两支精兵,从安庆、黄州、岳州绕道至长沙左近待命。

    他忙碌的时候,陈致也没有闲着,通知谭倏暂时看顾容韵,自己要上天一趟。说起来,下山与谭倏会和之后,他就很少回黄天衙交流了,倒也有些想念皆无和仙童。

    谭倏说:“你是去看黄圭的内容吗?我这里有一些,你可以先看看。”

    “除了黄圭之外,我想让皆无帮我捏一捏脸。”陈致一边接过他递来的黄圭,一边说。

    谭倏怔怔地问:“捏脸做什么?”

    陈致说:“我要跟容韵去长沙,总要乔装改扮一下。”

    本以为谭倏会阻止容韵涉险,谁知他依旧将注意力放在捏脸上:“凡人有凡人乔装改扮的办法。”说着,翻箱倒柜地拿出一个匣子,小心翼翼地打开。

    陈致探头一看,一沓仿□□:“这个戴在脸上,不会翘起来吗?”

    “我帮你戴。”谭倏从匣子里拿出一个瓷瓶,倒出一些又白又稠的液体,挂在面具的里面,然后往陈致的脸上套。

    陈致下意识躲闪。

    “别动。”谭倏飞快地将面具丢在他的脸上。

    陈致觉得面具后面的液体像浆糊一样,牢牢地黏住了自己的脸皮,清凉到冰冷的温度让他汗毛直竖:“这是什么?”

    谭倏帮他将面具的边边角角都抹平:“每个人的骨骼不同,面具很难完全契合,所以就用‘替面糊’将空的地方撑起来。好在你脸小,不会太突兀。”

    说着,那张面具已经完完全全地贴在陈致脸上了。

    陈致立即照镜子。

    黄铜镜只能照出个朦胧大概,谭倏便施法做了个水镜,陈致的“新脸”映在水镜上,熠熠生辉。

    陈致呆呆地说:“这个美男是谁?”

    谭倏说了个名字,的确是历史上著名的美男子,还拿出匣子里另外的面具一一介绍,报出的名字有男有女,都以“花容月貌”而名留青史。

    陈致目瞪口呆:“你收集那么多俊男美女的□□做什么?”

    “是仿□□。”谭倏说,“既然要换一张脸,自然要换好看的,不然何必换呢?”

    陈致说:“普通点的脸不容易引人注目。”

    谭倏说:“为什么呢?好不容易戴一张面具,吸引别人艳羡、倾慕的眼光不是更令人快乐吗?再说,出门在外,长得好看更容易得到帮助。”

    陈致无话可说。

    谭倏见他实在不想要好看的,便挑了稍微次一点儿的一张:“这是我根据一位人类贵族的脸做的,长得较为普通,不知你喜不喜欢。”

    光看面具,看不出好看难看,他便试戴了一下。

    陈致觉得,昙花与人的区别,不仅在对感情的态度上,审美观也大不一样。这哪是普通,分明比之前的几个都要好看:“这是谁?”

    “好像姓薛。”

    “……”

    陈致最后挑了张秀气出众的脸,比起其他的脸,这张至少漂亮得很清冷,既不妖娆妩媚,也不咄咄逼人。

    谭倏想将剩下的也塞给他:“这些你带着防身。”

    盛情难却,陈致挑了两张放进乾坤袋里。

    谭倏又将黄圭给他:“依旧是原先的剧情,没有细节,时间也和现在对不上,但是,人物的走向总是不变的。”

    黄圭说:容韵十六岁那年,西南王才有意攻打湖广,并且召开百美宴,邀请天下群豪齐聚广州。

    可现实是,容韵刚过十四岁的生日,信西南王就打下了湖广,还要与北方燕朝会盟。

    陈致叹息:“不知道我提前带容韵下山,是对是错。”容韵的出现,不但加快了江浙的发展,也刺激了西南王,加快了他的争霸脚步。

    谭倏说:“前怕狼,后怕虎,仗没打,就要输。我觉得容韵现在做得很好,相信很快就能独当一面了。”

    做的不好,也没有回头路了。

    谨慎小心,有时与吹毛求疵、寻弊索瑕只有一线之隔。一点儿错误便要放大几倍来看,最后就会变得畏首畏尾,一事无成。

    他知道这个道理,所以,尽管容韵的命运已经偏离了天道,也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

    会盟在即,他们并没有太多的准备时间,到第四天,容韵与陈致便出发了。他们声名在外,只有师徒二人上路,太惹人怀疑,特意带了车夫与奶娘,容韵自告奋勇地打扮成小厮,组成家仆三人组,伺候陈致这个富家子弟。

    陈致也给了容韵一张面具,他嫌戴着太闷,说是留着要紧关头再戴。

    少爷出游团出发,途径福建,目标长沙。

    路上,容韵十分投入角色,对陈致嘘寒问暖,照顾周到,出了赶车之外,其他的活儿全都独自揽了下来,让武林高手假扮的奶娘十分不好意思,有次忍不住笑道:“我这奶娘又没有奶又不出力,实在名不副实,好在生了两个孩子,还算对得起‘娘’这个字。”

    陈致顺势取笑容韵:“你这个小厮倒是名副其实。”

    容韵谄媚地凑上来:“那老爷有什么打赏?”

    陈致掏出一个铜板给他:“喏。”

    容韵捧着铜板如获至宝,道谢不已。

    陈致笑道:“一枚铜板,也值得如此?”

    容韵说:“铜板虽然不值钱,可是老爷赏的,便不一样了。”

    同样的句式,将“老爷”换成“师父”,陈致不知听过多少遍,敷衍地笑笑。

    马车很快出了江浙,来到福建。

    到了对家的地盘,几个人都十分低调。容韵戴上了面具,虽然五官漂亮,但奶娘在□□上抹了些灰粉,使其脸色灰败,没那么引人注目。

    陈致原本也想抹,被奶娘阻止:“老爷娇生惯养,自该白嫩些。”

    穿过福建之后,他们经江西赣州,抵达湖广衡州。

    虽然一路平安无事,但是他们都清楚,越往前走,戒备必然越加森严。

    果然,在衡阳边上离后村住宿时,他们明显感觉到四周投来的窥探目光。目光太多,善意的恶意的、各种各样的都有,叫人无法一探究竟。

    陈致在村长家借宿。

    村长欲婉拒,被其儿子劝住。

    村长儿子说:“客人远道而来,岂能拒之门外。”

    虽然他表现得很热情好客,可陈致依旧感觉到了不对劲,便问:“若是不方便,我们去别处借宿也可。还请这位兄台指点一条明路。”

    村长儿子说:“我们家便是村里最大的地方,一间客房还挤得出来,只是要劳烦家仆柴房对付一晚上了。”

    话说到这份上,再走就不近人情了,加上奶娘和车夫两个都是经验丰富的江湖人士,他们都没有坚持要走,陈致也就顺势留下。

    借口自己需要人伺候,陈致将容韵留在屋里。车夫说自己与奶娘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不合适,要求在陈致门口打地铺。如此,几个人便安排妥当。

    他们住进来之后,村长借故回房袖子,儿子全程招待,一会儿杀鸡,一会儿去隔壁借菜,热情得让人觉得怀疑他的自己简直是小人之心。

    只是到了晚上吃饭,奶娘借口伺候陈致,在旁边夹菜。那筷子悬空停了半天,似乎在挑剔饭菜,最后夹了一块鸡肉在陈致的碗里,低声说:“好歹是活鸡,虽然是白煮,但胜在新鲜,还请老爷品尝。”

    陈致看了她一眼,低头吃鸡。

    村长儿子见他光吃鸡,心里着急,便说:“我还煮了米饭,这就给你盛一碗。”

    奶娘说:“我家老爷从不吃糙米。”

    村长儿子便想要夹菜给他。

    奶娘又说:“不是田里新摘下来的菜,老爷是不吃的。”

    村长儿子没办法,只好苦笑道:“那您多吃鸡肉,不要客气,只管当自己家一样。”

    奶娘发挥完毕,陈致上场,笑眯眯地谢过他,一脸亲切和善的样子。

    到入睡前洗漱,村长儿子特意提了水来,可是刚进门,就看到“小厮”已经在伺候老爷洗脸了。奶娘说:“多谢主人家,这水便留着给我家老爷洗脚吧。只是最好再烧些热水来,这天气,最容易受冻了。”

    村长儿子问:“你这水是打哪儿取的?”

    奶娘说:“门前的小溪。”

    那是活水。

    村长日子心头郁闷,干笑两声便去烧水了。

    折腾了一日,到晚上总算能睡下。但陈致不敢放松,因为奶娘离开前告诉他们,那青菜下了蒙汗药,村长儿子后来提来的那桶水也有问题。他两次出手都没有得逞,只怕今晚还有动作,叫他们务必小心。

    陈致有些担心容韵的身份被看穿。

    容韵反过来安慰他:“若是知道我们的身份,他反倒不敢这么动手了。”

    知道是容韵,便知道他身边必然有高手,哪里还敢用这些下三滥的招数。

    陈致说:“难道我们进了黑店?”

    容韵说:“那位村长兴许知情。”

    可是,要对付他们的是儿子,那村长未必肯说实话。所以,只能用老办法了。

    熄了灯之后,陈致想要偷偷摸摸去探听,被容韵拉住,死乞白赖地说自己也要去。

    隐身符只有一张,陈致岂能同意:“总要留个人在屋里装模作样。”

    陈致便哄他:“有了结果,我立刻回来。”

    容韵无奈,只好叮嘱他千万小心。心里想着,村长家也不大,反正在师父回来之前,自己也睡不着,真有什么事,一定能听见。

    陈致见他老老实实地铺被子,制造自己睡在被窝里的假象,才安心地出去了。说是去茅厕,一拐弯,就贴着隐身符去听墙脚。

    老村长住在第二进的东厢房,村长儿子住在他们对面。

    如今两个房间的灯都亮着,陈致正考虑要去哪个屋,就见老村长的屋子里面人影闪动,他立刻走了过去。

    老村长媳妇儿正在铺被子,老村长绕着桌边走了一圈,又唉声叹气地坐下。

    媳妇儿说:“你都走了一晚上了,能不能安静一会儿。”

    老村长拍桌道:“造孽哟!”

    媳妇儿吓了一跳,忙走过来捂他的嘴:“你做什么呢?想要破坏孩子的好事吗?”

    “他做的那叫好事吗?”

    “怎么不是了?他不是说了吗,只要把人送上去,就能去县太爷身边做事。县太爷是什么人呀,我们攀上了他,不说儿子以后能不能考上秀才,那吃喝总是不愁的了。”

    老村长又不说话了。

    陈致见他们沉默,正觉得无趣,就听到村长儿子的门响了,他径自走到老村长屋子门口,伸手欲敲门,想了想,又忍住了,转身往外走。

    陈致跟在他后面,看着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块巾帕,飞快地用它捂住门口车夫的口鼻。车夫“从睡梦中醒来”,挣扎了两下,便不动了。

    村长儿子松了口气,将巾帕藏回袖中,蹑手蹑脚地走到窗边,手指沾了点口水,在窗纸上戳了个洞,然后掏出一根铜管,插在洞口,往里吹气……

    这一套动作看得陈致目瞪口呆。

    这老套熟练的手法,一看就是常练习啊。

    陈致走到他身后,对着后颈吹了口气。

    村长儿子本就做贼心虚,这下吓得他险些叫出来。好在他还有些理智,知道自己做的是见不得人的勾当,在关键时刻控制住了表情,只是惊慌地四下扫视。

    陈致便又吹了一口。

    村长儿子这次吓得几乎魂飞魄散,丢了铜管就想跑,原本躺在的车夫突然直挺挺地站起来,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那神情,彷如诈尸。

    这次他终于忍不住了,“啊”的一声尖叫起来。

    村长儿子被捆成了粽子吊在树上。

    村长与媳妇儿在树下痛哭流涕,不停地讨饶。

    念在村长为他们唉声叹气了好几次,陈致不欲太为难他们,问道:“你身为村长,理当是一村表率,为何纵子行凶?”

    村长哭得凄惨:“我,我不是想杀你们,我,我们也是逼不得已的。”

    陈致说:“我最讨厌别人做了坏事还要摆出一副被逼无奈的姿态。既然做了,为何不敢承担?”

    奶娘冷笑道:“这种见利忘义的人我见得多了,这么窝囊的还是头一回。”

    村长说:“你们误会了,我们并不是贪图钱财。”

    奶娘说:“哦?那你们是单纯喜欢杀人咯?”

    媳妇儿说:“不是啊,大人,大人行行好,饶了我们这回吧。青天大老爷啊,我们真的不是有意的。”她虽然说得多,却一句都没让人听懂。

    陈致依旧让村长说。

    村长说:“这是县太爷下的命令,每个村都要交出三个长相好看的男人。我们都是庄稼汉,哪里有好看的。好不容易凑齐了两个,可非说还差一个,一定要凑齐。县太爷说,要不再找一个来,要不就让我儿子去凑数……我们家三代单传,要是送出去,就真的断子绝孙了呀!”

    陈致说:“看来你知道县太爷要男人做什么。”

    村长抹了把眼泪说:“知道,我们都知道。是敬献给西南王,做公子去的。”

    陈致哑然。

    西南王已经饥不择食到这个地步了吗?

    他忍不住看向吊在树上的村长之子。也不能说难看,但绝对不好看,至少和吴家、房家的几个没得比。不知道是西南王最近换了口味,还是县太爷的口味太重。

    村长说:“你们饶了我们这回吧,我们以后绝对不敢了。”

    陈致让人将村长儿子放下来。

    村长儿子吊了半天,脸色苍白,支支吾吾地说:“不止我们是这样的,别的村也是一样的。你们长得这么好看,就算我们没动手,其他人也一定会动手的。”

    村长“啪”的一下,狠狠地拍在他的后背上:“你怎么说话的呢!还不快向壮士道歉!”

    “壮士容”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村长儿子立刻不敢说话了。

    村长儿子的行为虽然可耻,可是追根究底,是上位者荒唐所导致。而上位者的荒唐,又起源于天道之子的缺失,再往下追究,也能算作是自己的锅。

    陈致不忍为难他们,找了个理由开脱后,便将此事揭过。

    回到房间,陈致考虑将自己的银色面具拿出来。开始是怕他的这身打扮会暴露身份,如今发现,比起暴露身份,暴露“美貌”更严重。

    容韵回来后心事重重。

    陈致躺下正要睡觉,就听他突然说:“师父,我想让村长把我送给县太爷。”

    “……啊?”

    容韵说:“这样,我们就能混到西南王的身边了。”

    陈致觉得他的思想很危险:“还记得我给你看的《月下记》吗?”

    作为人生启蒙书,容韵很难不记得,便轻轻地嗯了一声。

    陈致说:“来,跟我念,男女结合,方为正道。”

    “……男女结合,方为正道。”

    “男男相恋……不对,男男欢爱,有违天理。”

    容韵说:“师父,我只是想混进去。”

    “西南王是个断袖,你照照镜子,看清楚自己的脸之后,再仔细对我说说,你准备混到什么程度。”按照黄圭所述,西南王当时一定很不待见容韵,依旧把他放到了百美第二,可见对他容貌的喜爱。不然放到最末尾,岂不更埋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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