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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章 卧榻之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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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管周围的人是什么心思,至少聂焱说出这番话之后,心头多日来那股子憋闷的感觉散出去了........怀里的小姑娘呜呜咽咽的哭,要是从前,聂焱早心急如焚了,此时他却想笑,为这么个宁可撞破自己头,生怕他会被抛弃的小东西,心里甜滋滋的。

    成天说女儿是爸爸前世的情人,聂焱看着安安,就觉得安安大概是老天爷额外赏给他的。

    心里舒服了,脸上表情也就松了,只是口气还是凶巴巴的,“还哭?脑袋瓜子不疼?才多大点,就开了瓢了!”

    安安还是哭唧唧,手揉着眼睛,还会透过缝隙瞅聂焱一眼,然后接着哭。

    她委屈的不行,头也疼,哭起来没完。

    看聂焱表情松了,梁柔叶枭才敢说话,梁柔急忙上前想要把孩子接过去。安安现在七岁,要梁柔抱,那真是抱不动,也只有聂焱这么人高马大一个人,才能把安安抱在手里不费劲的。只是安安倒是愿意从聂焱身上下来,聂焱却不愿意。

    聂焱的眼睛从前明亮又深邃,如今还多了几分气势,尤其是配上他左边眉毛下的那道疤,更是有几分邪性感。眼风往叶枭他们那边一扫,“家里有药箱吗?这家伙冒了一身汗。”

    也不知道安安是被聂焱吓的,还是刚才情绪太激动,就这么被聂焱抱在手里,都能感觉这孩子更个热力球般,浑身都热乎乎的。再看看安安头上的伤,虽说已经养了这么多天,但孩子的伤总归是比大人要精贵些,最好还是能检查一下比较好。

    聂焱一问,樊可馨首先响应,“有的有的,我这就拿。”樊可馨转身,叶黎昕跑的更快,也不说话就跑的没影了。

    叶枭微微‘嘶’了声,心说这小子对他这个亲爹都没有这么好过。

    不过眼下叶枭倒是不在乎这些,“先坐下休息休息。”

    家里佣人端上来茶点还有热茶,聂焱金戈铁马地往沙发上一坐,安安就看在他怀里。安安止住眼泪,但是也不理聂焱,就这么坐着。

    如今安安的头发已经流长,不是小时候那个樱桃小丸子发型的模样,头发长长的披在脑袋后面,小丫头的皮肤像梁柔,又白又嫩,加上安安小脸圆嘟嘟的,要是没有额头上刺眼的纱布,看起来真是粉雕玉砌的小人儿。

    聂焱手指头在安安的头发上摸索了一下。他这次从加拿大回来,倒是发现梁柔把头发剪掉了,从前聂焱爱长发,所以就念着梁柔把头发留的长长的。结果这一次他深陷加拿大,梁柔大概是真的伤了心,做好准备要跟他决裂,连头发都剪了,齐耳的短发显得很干练。只是聂焱不喜欢,他喜欢手指穿过发间的质感。

    倒是在安安这里得到满足。

    聂焱拿了桌上的小饼干递给安安,“给,吃一块。”

    结果安安一扭头,将脸埋在聂焱胸口,不理他!

    嘿!真是好样的。

    现如今,聂焱能遭受如此冷遇,想来想去,怕也只有安安这么一个。

    叶黎昕拿个医药箱之后,安安就从聂焱的怀里出来坐到一边,让梁柔给检查伤口。梁柔一个外科医生,处理这点伤还是没问题的,拆开安安头上的纱布,伤口已经结痂,刚才哭一场也没有往外滲血。梁柔松口气,还真怕孩子加重伤情。

    聂焱只是扫了一眼,就移开了目光,说实在的,在面对孩子受伤这件事情上,好似男人永远接受能力不比女人。梁柔觉得恢复的不错的伤口,让聂焱看,完全就是血里乌拉的吓人。

    安安本来就人小,一点点的伤口看起来都恐怖的不行,更何况是脑袋撞破了。

    聂焱移开目光,叶枭是多会察言观色的人,立刻就接话说:“那个药厂拿回来的药我送到一心制药让修心给测一下,你猜怎么着?”

    之前聂焱查景家,已经明确的查到景家在私底下加工药,不是明面上得到批号的正规药物。这种情况,其实也不算少见,药厂偷偷加工些自己没有得到批号的药物,转手出去给有批号的药厂拿去卖。只是景家的药厂,聂焱查到他们跟国外的一些企业有联系,很有可能是偷偷加工成药,然后走私出口来挣钱。

    有了这个证据,聂焱才会胜券在握的跑去阻拦梁柔结婚。

    聂焱忙着阻止梁柔婚礼的这几天,叶枭倒是把从景家药厂偷出来的一些成药,拿去一心制药厂,给检验了一下。

    一心制药当年是聂焱收购来的,叶枭中间拉了线,也掺了一股。也算是叶枭的企业,尤其这两年,凭着基海兆业在国外深耕多年,与官方形成良好关系的优势。一心制药在国外市场,已经打开了销路,盈利颇丰。

    聂焱得到景家药厂走私的证据就已经火急火燎的去找梁柔。叶枭却转了个心眼儿,把药拿去化验,叶枭是寻思着,验出这种药物之后,一心制药也可以生产,没道理景家能挣的钱,他们不能挣。至于景家走私这事,他们一心制药背靠基海兆业,根本不需要走这种违法的途径。

    没想到结果令人意外。

    聂焱没有一皱,现在关于景家的事情,都令聂焱反感,“是什么?”

    “百忧解。”叶枭说。

    百忧解又叫盐酸氟西汀,属口服抗抑郁药。主要是通过抑制中枢神经对5-羟色胺的再吸收,来用于治疗抑郁症和焦虑症。百优解主要是抑制中枢神经对5-羟色胺的再吸收,用于治疗抑郁症和其伴随之焦虑,及暴食症。

    聂焱一下子脸色变得更差,百忧解在国内也许还没多少人知道,但是在国外,尤其是美国加拿大,那简直是无人不知。这种药在北美泛滥,跟美国人加拿大人动不动就喜欢去看心理医生有关,当然,国内对心理疾病的漠视是一种愚昧的现状。但是如美国人那样,把百忧解这种控制人中枢神经的药物当居家感冒必备的氛围,聂焱也不认同。

    而且百忧解.......在国内生产许可很难拿到,加工的原料更是紧俏。

    叶枭颇有些吃味儿的说:“这可真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我这辛苦盖房子,提心吊胆怕房价跌了,我那些天价拍下来的地砸在手里。没想到人家这才是闷头发大财啊,我听说这药吃了也有瘾,啧啧啧,这简直就是量产毒品。”

    说实在的,诸如叶枭这种恨不能一天有四十八个小时来挣钱的人,还真不知道抑郁是什么东西。他的欲望太强烈,想要的东西太清晰。而且叶枭一路创业,虽也有坎坷,但能做到今天的规模,不得不说叶枭的运道还是很不错的。

    他想要的都得到了,就连老婆儿子也都回到了他身边,叶枭实在不知道‘百忧解’的药用性,只当是一种毒品。

    聂焱想的却不是那么简单。

    只是有些话,即便是对着叶枭,聂焱也不能说。

    这个话题,叶枭点到为止,毕竟牵扯到景杉,叶枭想着,聂焱大概是要亲手把景杉给钉在十字架上的。安安的伤口处理外,梁柔就转头感谢樊可馨,毕竟安安在这里住了这些日子,看起来养的很不错。这一屋子小女孩的东西,就可见一斑。而且当时安安从医院被叶枭带回自己家,连件换洗衣服都没拿。现在安安从里到外的衣服,应该都是新买的。

    樊可馨摸摸安安的头发,轻声说:“我倒要感谢你舍得让我领着安安回来,黎昕这几天,乖的都不像他了。”

    此时正值暑假,所有家长的噩梦。

    叶黎昕平时是个闲不住的,跟樊可馨两人在外过日子的时候,樊可馨病的厉害,也管不到他,叶黎昕就成日里在外面闲逛。现在住到这里来了,这习惯还是改不了。只是这里并不比从前樊可馨住的小城邦,叶黎昕出去就没有不惹祸的,弄的只要叶黎昕出门,樊可馨就提心吊胆。前前后后,给周围的邻居都道过歉。

    叶黎昕曾一脚足球把后排别墅的玻璃撞碎,更是嫌弃隔壁人家有孩子吵闹,拿了死老鼠跑去吓人家孩子。叶枭这处住宅,虽说没有聂焱的观海阁那么幽静,周围住户不少,但也是高级小区,周围住的也都不是一般的工薪阶层。有叶黎昕这么个狗都嫌的孩子在,叶枭如今出门都有些讪然。

    这几天安安在家里,叶黎昕也不出去乱跑了,时时刻刻陪着安安,说话声音也小了,做事情也学者照顾人,这真是樊可馨千恩万谢的结果。

    被妈妈这样损着夸,叶黎昕有些不高兴,可看安安低着头,眼皮因为刚才哭的时候揉过,红红的,他到嘴边反驳妈妈的话,就没有说出口,只是伸手揉揉安安的眼睛。

    叶黎昕觉得安安好可怜,比自己还要可怜很多倍。

    樊可馨开心,叶枭就转头问聂焱,“元家干什么了?要是还不行,就让安安住我这。”他是想让樊可馨高兴,也想让叶黎昕乖一点。才问了这一句,从前叶枭对聂家元家这些豪门之间的恩怨,知道的并不多,也不怎么打问。

    有些事情能摊开了说,有些事情不能。

    没想到这一次聂焱倒是开了口,且没有保留,“元家老爷子犯了脑梗塞,让梁柔去给看病。安安.......不过是筹码。”

    聂焱说的冷淡,反倒是叶枭‘什么’了一句,站了起来。

    原本叶枭跟聂焱说话,梁柔樊可馨带着孩子都下意识的往旁边挪,不想参与进去。跟着叶枭聂焱这样的强势男人,樊可馨梁柔都习惯了把空间留给他们说些男人之间的话题,当然,这样一来,樊可馨跟梁柔也说话自在些。

    突然被叶枭这么一个大动作,所有人的目光都转了过来。

    叶枭是真吃惊,安安在叶家住了这么几天,虽然看起来叶枭是对安安最平常的一个,他每天还要去公司上班,在家的时间原本就少,再者说,叶枭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不知道怎么亲近,更何况是安安这样娇软的小姑娘。

    可是......叶枭到底也不是铁石心肠,眼看着樊可馨叶黎昕成天围着安安转,他有意无意的也会多关注安安几分,是真拿安安当亲戚家的孩子在对待的。现在听聂焱这么一说,叶枭就忍不住担心。

    叶枭跟着聂焱这帮人称兄道弟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尤其是元彰曾经跟叶枭的关系也很不错。元家到底是个什么地方,叶枭清楚的很。

    元家的老爷子,元天霖,那更是跺跺脚整个临海市都要抖三抖的人物。

    尤其是叶枭做地产的,又是白手起家,搞拆迁的时候,少不得跟当地的地头蛇打交道,不客气的说,聂家虽然在上流社会是顶级的豪门。但是真要往下九流走,聂焱的声望可还比不过元家。

    梁柔牵扯到元家去,叶枭本能的觉得不妥当。

    脱口而出,“难道医生都死光了?这事情哪里找的上梁柔!”

    以元天霖的地位找什么样的医生不行,为什么偏偏找上梁柔,叶枭想不通。

    聂焱倒是冷静,毕竟他已经接受这个现实很久了,直头直面的说:“外面的医生自然不少,可是能干干净净的有几个?我今天带着她到你这里来,已经招了不少人的眼儿。你信不信,现在放梁柔出去,不出半小时,元家的人就能围追堵截她。”

    之前梁柔在观海阁养病的时候就已经有人回来汇报说有人盯着观海阁,只不过观海阁防备系统齐全,再者还有聂焱坐镇,所以轻易不敢有人进来。今天聂焱带着梁柔往叶枭这里来,身后跟踪的人不在少,绝不只是一家。

    聂焱想也知道这其中的道道儿,都是一样的家族,谁也别想装清高。

    按梁柔之前回来跟聂焱说的情况,元天霖现在可算是将自己在家里跟其他人隔离了。儿子们不知道元天霖具体的病情,元天霖也刻意故弄玄虚。只有让儿子们摸不清元天霖的情况,才能让他们打心眼儿里忌惮,从而不敢轻举妄动。

    若不是梁柔,只是寻常的医生,哪里能如现在这般被聂焱护的严严实实的。

    出去不出一个小时,就能被元家的那些儿子们围攻,进而了解元天霖的身体情况,更甚至说不准还会被买通,对元天霖不利也说不准。

    叶枭被聂焱这么一说,也是明白了情况。

    他软软往下一坐,庆幸一般的叹息,“幸亏我只有一个儿子。”

    只有叶黎昕,将来就不会有这种儿子争家产的戏码出现。说实话,这几年叶枭看这种挣家产的戏码多了,真是心有余悸。

    尤其是元彰的死,深深地刺激到了叶枭。

    从前他野心勃勃的想要将自己打造成正儿八经的豪门世家,可见多了豪门内斗,叶枭也是真怕了。兄弟子侄你死我活,还真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了。

    不由得想起尉迟翊.........聂焱因为尹雅跟尹雎的关系,跟尉迟翊算是彻底闹翻了。但叶枭想做不倒翁,他不想跟任何一个人翻脸,所以跟尉迟翊,叶枭也还保持着不错的关系。

    尹雅彻底倒了之后,尉迟翊的情况也不是很好。尉迟家虎视眈眈的人那么多,尉迟翊的父亲虽说是现在尉迟家的掌舵人,但尉迟翊结婚这么多年没有孩子,之前还能拿尹雅在基海兆业里的身份来说事儿。现在连一层关系都没了,简直兵败如山倒。

    尉迟翊的叔叔进一步威逼,闹的尉迟翊的父亲直接下话让尉迟翊离婚另娶。其实到底真的是不是换个老婆就能掌权,还真是不好说,但是现在尉迟翊身上的缺点太明显。一句‘无子’就能戳断了尉迟翊的脊梁骨。

    就在聂焱将尹雅驱离出聂家大宅不久,尉迟翊就找上叶枭,想让叶枭帮着安排一套僻静的别墅,他带着尹雎从尉迟家大宅里搬出来了。

    故而,叶枭才知道尉迟家的内部事。

    家家一本难念的经。叶枭叹口气,尉迟翊现在不仅带着尹雎,还带着尹雅的孩子,尹雅从聂家大宅出来后就弃了孩子,要重新开始,最近聂焱忙着梁柔顾不上,叶枭出席的酒会却不少,时不时就能看到明艳动人的尹雅。

    女人一旦下了狠心,那就没有做不到的事情。

    叶枭耳边已经有不少的人在私传,说尹雅如今是临海市最高价的交际花。

    这些事,叶枭跟聂焱说的少,但都压在他心里,喘不过气来。现在.......竟然还牵扯到梁柔安安.......果然身在这个漩涡中,没人能幸免。

    叶枭想这些事,却不知聂焱想的更多。

    梁柔说在元家见到了疑似聂兆忠车祸案现场逃逸的肇事司机的人,别的都不说,仅仅是这一项,就够聂焱提高心神的。父亲的仇.......聂焱绝不敢忘。

    只是......这些话,聂焱也没有根叶枭说。

    沉默半晌,聂焱带着梁柔安安回观海阁,叶枭这地方,聂焱今天一路来,发现实在人多眼杂,安安这几天在养伤,都没有出门,倒是还算安全。但是孩子总要跑跑跳跳,这里的安全系数并不高。

    叶黎昕听说安安要走,就眼眶红红的,等安安跟着梁柔聂焱出门,他连再见都不说,转身就往家里楼上跑了。

    樊可馨有些不好意思,“他就是这个脾气,这是舍不得安安呢。”

    安安也不是完全不记好的孩子,细声细气的跟樊可馨说,如果樊阿姨或者黎昕哥哥想她了,可以打电话,还可以视频。

    这话才说完,叶黎昕就又从家里跑出来了,手里还拿着手机,塞给安安,“你不许关机!”

    手机是叶枭买给儿子的,因为叶黎昕总是在外面晃荡,找人费劲,叶枭直接给儿子买了手机,这样只要一个电话,就能找到他。没想到转眼,就被叶黎昕送人了。倒是大方。

    梁柔安安先上了车,临走,叶枭沉声说:“有事你只管说,咱们兄弟,总归是一致对外的。”

    人越长大,友谊就会越掺杂水份。不能说是他们私心重,而是都老婆孩子一家子人,还有公司那么多的员工在,谁都不是少年时无忧无虑的模样,考虑的事情总归是要比年轻的时候多很多。

    尤其还是叶枭这种,跟聂焱算是半路出家认识,比不上关墨他们,跟聂焱是打小就一个被窝里长大的兄弟。

    聂焱点点头,有叶枭这句话,就行了。之前聂焱不在的那些日子,要是没有叶枭的帮忙,梁柔恐怕也不能好好的保全下来,兄弟是什么呢?就是平时也许各有心思,也会有些小矛盾,但是到了关键时刻,却都是不用说,就能挺身而出的。

    叶枭八面玲珑,比不得聂焱关墨这些人旗帜鲜明,敌友分的很清楚。这点聂焱早就知道,但这可是身份决定的,叶枭身上没有包袱,家族斗争对叶枭来说还太早,他现在要做的,就是累计财富与人脉。

    聂焱清楚叶枭跟尉迟家,甚至跟元家都有一定的联系。

    这没有什么。

    回观海阁的路上,安安坐在靠窗的位置,小脑袋瓜一直盯着窗外看,也不理聂焱,连梁柔都是问她话了才回答。安安小时候,梁柔还能教训她,现在安安越长大,越是能看出梁柔的外强中干。面对安安,梁柔总有股子说不出的歉意劲儿,是真觉得对不起孩子。

    所以总是气短,别说训安安了,现在跟安安说话,都透着一股子心虚。

    聂焱看着梁柔对安安嘘寒问暖的,一会儿问渴不渴,一会儿问饿不饿,可真是身段低的都没谱儿了。

    眉头一挑,训梁柔,“你别管她!都惯出毛病来了。”

    对安安,梁柔没办法,但是对聂焱,梁柔倒是不怕,“还不是你惯的。”

    要说惯孩子,梁柔还真是跟聂焱比不了,安安今天能有这个性格,绝对少不了聂焱跟齐奶奶的作用。原本梁柔还担心聂焱因为安安的身世会不喜欢孩子,今天往叶枭家走了一趟,梁柔也算是放下心了。

    其实宠孩子很多人都会做,尤其是跟孩子关系不怎么亲密的人,反而宠的更多。就像安安小时候最开始的那几年,齐奶奶与聂焱对安安对宠爱,完全是把安安当成小宝贝,却少有梁柔这种做母亲的担忧。也就是因为这个,那几年,梁柔才充当那个严厉者,冲在前面。

    如今聂焱能训安安,能为了安安的受伤生气,可见,他是真把安安当成了自家孩子。

    聂焱被梁柔一噎,愣了片刻才说:“你们娘俩就联合起来气我吧!”

    这话说的,安安都忍不住笑。

    别看聂焱语气重,可这调调里难免带着一丝无可奈何,假凶真宠。

    看安安跟着笑了,聂焱就又傲娇起来,“别以为这样就过去了,你要是不认错,就别想happy回家。”

    一听happy,安安眼睛亮亮的。

    安安已经很久没有见到happy了,从观海阁刚搬出去的时候,其实是带着happy的,可是后来梁柔太忙,没时间照看,安安又上学。直到梁辛受伤,梁柔是彻底没时间管狗了,家里有佣人养着。但李秀丽一来,这狗,怎么可能养的下去。刘秀丽看到被养的金贵的happy就唉声叹气,一条狗活的比人还好!这像话吗?

    为了不让李秀丽念叨,梁柔就把happy寄存在收费照看宠物的店里,偶尔抽空去看看。

    还别说,聂焱真是摸安安的脉摸的准,一提happy,安安的小脾气立刻不耍了,好声好气的道歉,“我知道错了么,往后我一定不会再这样做了。下次我就推叶黎昕,反正他说自己铜皮铁骨不怕撞。”

    “对!”聂焱立刻响应,“死道友不死贫道,就该这么干!”

    梁柔头疼,聂焱的教育方式真的对吗?给这么小的孩子灌输这种思想,合适吗?梁柔拉着安安,“也不能推叶黎昕,谁都不能受伤。”

    只是相比于聂焱的掷地有声,梁柔这话就显得有些弱。

    聂焱一笑,“行吧,回去你就能看到happy啦。”

    “万岁!”安安一高兴,跳起来扑上去就亲了聂焱一口,响亮亮的。聂焱趁势把安安一抱,还问呢,“你有没有这么亲过别人?可不行亲别人!”

    安安多乖觉,当下就说:“就亲过聂聂,叶黎昕让我亲他,我没亲。”

    “嗯?”

    聂焱觉得这事很严重,“他还敢让你亲他?”这个臭小子!聂焱眯起眼睛,觉得安安才七岁,就被男孩骚扰,真的很糟心。

    安安掰着手指头说:“我说不亲,他就要亲我,说反正总是要亲的。”

    “混蛋!”聂焱直接破口大骂了!搂着安安严肃的教育,“你现在是大孩子了,不准亲别人,也不能被人亲,尤其是男孩子!决绝不能!”

    梁柔就这么听聂焱絮絮叨叨给安安交待了一路怎么防狼。

    真是个傻爹啊。

    回到观海阁,安安果然看到happy,狗狗这一年长势凶猛,如今已经是前爪跃起,比安安还要高的大狗了。安安趴在狗身上,那模样,简直让人看着都能心化了。

    还就没回来,安安就又撒了欢。

    只是到底伤口还没好,梁柔不敢让安安放开了跑,安安就说带着happy去树屋。这里是安安喜欢的地方,每个角落安安都熟悉,带着狗狗,时不时就大笑出声。

    梁柔给聂焱冲了杯咖啡,她知道这几天聂焱睡眠的时间特别少。都用来照顾她了,咖啡放在桌上,聂焱仰着头闭着眼,眉头皱的死紧,不知道在想什么。

    梁柔坐到他身边,轻声问,“是出了什么事吗?”

    聂焱头没动,只是伸手把梁柔搂进怀里,幽幽的说:“我觉得这是一个大局,可又想不到破局的方法。”

    要是从前,梁柔不会多问的。他们一直都有一种默契,聂焱事业上的事情,梁柔都不问不说。但........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之后,梁柔觉得她不能再那么自私,她想要为聂焱分担一些。

    从前梁柔想的更多的,是怎么自保,而现在,她愿意为了聂焱,做些什么。

    “能跟我说说吗?”

    聂焱大概也没想到梁柔会问,睁眼看了梁柔一眼,她一脸的赤诚,眼睛里满满的都是对他的心疼。

    从前两人在一起,很少会谈到外面的事,梁柔不会说她医院遇到的人和事,聂焱也不喜欢说他公司里的事。这还是第一次,她问,而他也想说。

    聂焱声音透着疲惫,“我在想元家还有什么底牌。”

    元家?

    牵扯到元家,梁柔就更上心了。

    这现在,梁柔也跟元家纠缠在了一起,再过两天,就是梁柔再一次去元家的日子。

    “底牌?”

    聂焱双手将梁柔抱住,语气低落,“照关墨的推测,元天霖是因为我公布了聂子赫的身份而突发脑梗的,这事情先不论真与假,我只是不明白,他掌握了基海兆业,到底想要干什么?”

    想要一个保护伞?这说不通,基海兆业也不过就是一般企业,对军、政虽有影响,但远不到能控制军政的程度。再说,就算想要得到基海兆业,也没必要如此急迫,甚至不惜.......铤而走险杀害聂兆忠。

    要知道聂兆忠的身份摆在那里,若是有一点点的纰漏,元家就会彻底玩完儿。

    冒这么大的险,难道就是为了钱?

    这不现实.......真走到顶级豪门这一步,钱也不过是个数字,聂焱相信,元家人不缺钱。甚至私底下的金库,比基海兆业只多不少。

    这到底是为什么呢?聂焱一直在思考,他如今坐上基海兆业一把手的位置,对于基海兆业隐形的危机,自然要了若指掌。

    以防万一,卧榻之侧岂容他人安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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