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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六十九章 胆大妄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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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璧被关了起来。

    有宗亲周旋着,三司再对孙璧咬牙切齿,也没有把这位扔进阴冷的地牢里。

    他被禁在北花园的一处院子里,三司官员看顾,重兵把守。

    此处离皇城极近,是皇太后每年都会来几次的赏景之地,如此安排,也是遵照了她老人家的意思。

    她的确是想亲自问一问孙璧。

    圣上对孙璧存了一肚子的火,自不想把判决拖到年后去,尤其还夹着对南陵王的处置,少不得与宗亲拉扯,还是早下决断为好。

    孙璧被关起来的第二天,圣上就与皇太后一块来了北花园。

    皇太后倒是想单独与孙璧说话,偏凑上了圣上,虽不满意,但也没到拒绝的那一步。

    孙璧被搜了身,别说利器,长发披散,连跟能用的簪子都没给他留。

    一间屋子里只干巴巴的大件家具,摆设全无。

    宗亲拿“犯人砍头前还能吃顿饱饭”为由,弄得三司头大,给孙璧扔了几本话本子,全当消遣。

    孙璧听见了外头动静,他对顺德帝的到来毫不意外,反倒是听见皇太后的声音,微微有些怔神。

    房门被推开,冬日阳光落进来,孙璧下意识眯了眯眼睛。

    他没有理会圣上,只冲皇太后露了笑容:“没有想到还能再见着您,没有给您带些糖果来。”

    皇太后叹息着摇了摇头。

    圣上冷哼一声,道:“你便是带来了,谁敢让母后入口?”

    孙璧把手上的话本子随手往长案上一扔,笑得十分肆意:“是吗?那你还来问什么?就不怕我口蜜腹剑?你敢让我的话入耳?”

    圣上阴沉着脸,道:“你必死,你知道宗亲这些日子在奔走些什么吗?他们还妄想保住你父王的庙享!

    朕手里不是没有证据,矿山就在那儿,它动不了!最初的开凿印子是什么时候落下去的,谁也骗不过!

    铁证如山,宗亲、皇太后,谁来说都护不住,朕还把这事儿压着,不过是看在先帝爷的份上!

    你若如实说,朕留南陵王的庙享。”

    皇太后眸子一紧,她还是头一次听闻,这消息是什么时候送到御前的?前回圣上与她商议对南陵王的处置时,为何没有提过一句?

    是真有其事,还是威逼利诱着告诉孙璧,金口玉言能成铁证,他只有配合一条路。

    孙璧听懂了,可他一点也不想配合,他嗤笑着看着圣上,道:“我父王有过登基的机会,他放弃了,那时候的他,从没有想过要当皇帝,后来又是什么改变了他的想法?

    是你,是你不配当皇帝,迟早有一天,这江山会在你和你儿子的手里败落。

    南陵彼时不为自己考量,它会和被敌人屠城的北地、被洪水冲垮的两湖一样,苦的是百姓。

    南陵还想活,只能苟且,若不是你那两个好儿子,南陵本不必反!”

    圣上和皇太后的脸都黑了。

    皇太后失望的是南陵王当真存了反叛之心,那个先帝爷极其看重的幼弟终究与朝廷离心。

    什么江山败落,不过是借口而已。

    圣上登基二十多年了,的确有叫皇太后失望的时候,但最初几年,南陵王还活着的时候,圣上为君并无错处。

    当年的南陵王哪里会看到几十年后的江山?

    而圣上更多的是动摇,哪怕他脸上并未露出惧色,但他的心,有些慌了。

    明明,他想问的是南陵余下来的金山银山的下落,是孙睿当时到底做了什么,可那些疑惑堆在心里,比不过那句“江山会在你和你儿子的手里败落”。

    与他的梦境一模一样。

    一下子就让他想起了那个被万民唾骂的梦。

    “荒唐!荒谬!”圣上重重甩了甩袖子,用厉声掩饰自己的情绪,“南陵不必反?你倒是说一说,朕的两个儿子怎么把你和董之望逼反了?”

    孙璧还在笑,笑容讥讽:“你问我?难道他们没有说?

    一个半夜抓蛐蛐、白天爬崖壁,一个明知亲弟弟和众多官员在我们手里,还敢顾前不顾后,一心寻所谓的真相。你养出来的好儿子呢!

    听说你要立太子?我和我父王会在底下看着,看江山如何一点点败落,时间就是铁证,我父王是对的。”

    圣上一口气直冲脑门子,他扶了韩公公一把,才没有失态。

    脑海里,那几个梦境反复盘旋,逼得他无法再和孙璧交谈下去。

    深吸一口气,圣上与皇太后道:“母后,我们回去吧,别再听他的妖言了。”

    皇太后亦是失望透顶,见圣上面色不对,到底关心儿子,应了。

    随着他们的离开,房门被关了起来,隔绝了外头的光,但孙璧知道,刚才的对话,每一个字都落在了外头守着的人的耳朵里。

    他靠坐在八仙椅上,双脚翘着,架在大案上,以话本作扇,哼起了南陵的小调。

    时高时低,趣味十足。

    圣上送了皇太后,才回了御书房。

    他本想闭目养神,可一闭眼,那些画面就在他眼前晃来晃去,他只能打起精神看折子。

    韩公公端来了陶昭仪准备的甜羹,圣上饮了两口,暖羹入肚,整个人舒坦了些。

    他一面饮,一面琢磨孙璧的话,那些糟心的东西自是抛开,只听孙禛与孙睿那段。

    圣上知道孙禛又抓蛐蛐又爬山的,但关于孙睿的那几句,在他心里来回滚。

    顾前不顾后……

    那该是孙禛,而不该是孙睿。

    孙睿的性情,圣上极其清楚,他做事不冲动,极有章法,这也是三公之前数次夸赞的地方。

    若孙睿发现南陵有诡异之处,以他往日性格,不会去一心寻真相,他能、也应该会做得更好。

    南陵远没有准备好造反,只要孙睿装作浑然不觉,等和孙禛、三司一道回了京城,再使人去调查,一样能有所收获。

    而孙睿却赌上了,没顾忌重伤的孙禛,也没顾自身安危,就这么逼反了孙璧,两兄弟逃进山林里,险些就回不来了。

    胆大妄为!

    哪怕圣上原就准备拿南陵的细处拿捏孙睿,也被他的行事给气得咬牙。

    孙睿就不怕一个不小心,孙禛就瘫了,彻底残了,折在南陵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