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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乞丐敬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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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我刚才留了两张地图,改天有空了,我帮你研究研究。”林霄将另一张地图放进口袋,弯腰把江南雨抱了起来,一面往外走,一面安慰道:“你哥哥既然让你替他看着东西,就说明他一定会回来把东西拿走。你还担心什么?赶紧找家酒店去开个房间吧!”

    “为什么要?我有家啊?”

    “你那房子还是人住的吗?”林霄白了她一眼。这个长腿妞表面上光彩照人,谁会想到她是住在一堆废墟里。

    何疯子瞅了一眼坨成一团的面条,大声叫道:“喂!哥们儿,说好的大餐呢?”

    “大餐重要还是和重要啊?不解风情的家伙,先欠着啦!”林霄头也没回的说道。

    “无耻!”

    ……

    “嘿嘿嘿……”从刚才半途中下车去了趟便利店,直到把江南雨送进她家附近的酒店客房,林霄就一直笑的合不拢嘴。

    江南雨把随身的小包丢在,斜眼看着他道:“你帮我找齐了三样宝贝,我是该感谢你,可还没到以身相许的地步,你刚才在便利店买的套套,还是留着当气球吹吧!”

    “你想多了,我没有买套套啊,不习惯戴的嘛。”林霄坏笑着,却把目光转向了趴在电视柜上的元宝。

    “喵呜,你要是敢再对小雨动手动脚,喵爷直接挂了你!”

    “嘿嘿,喵爷,你看看那是什么?”林霄从口袋里抽出右手,伸出食指指向元宝的身后。就在它转过头的那一刻,突然抽出另一只手,按下了激光笔上的按钮。哈哈,老子刚才买的是电池!

    “喵了个咪!你混蛋……”元宝一声尖啸,却毫无抵抗能力的开始追击起了墙上的红点……

    和江南雨互相留了联系方式,在元宝仇恨的瞪视下,林霄走进电梯,离开了酒店。

    桑塔纳停在春新街的街角,林霄打开车门,准备好好吃顿宵夜。

    他可不想再光顾那个曾经诅咒过自己的排档老板,一路晃晃悠悠,看着各家摊位上配好的菜料。

    “哇!林老大,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一个排档老板夸张的叫道。

    林霄叼着烟,看了他好一会儿,才想起自己曾安排他每天拿二锅头给老乞丐,于是笑呵呵的点了点头,找了张空桌坐了:“一盘回锅肉,一盘拌耳朵,再来份儿肉丝炒面。谢了!”

    “您客气了,稍等一会儿,马上给您炒菜!”排档老板麻利的跑到餐车旁,开始亲手为“林老大”配菜。

    当他把配好的两大盘菜端到炉灶边时,一个披着破麻袋,浑身散发着难闻臭味的老乞丐,哆哆嗦嗦的来到了林霄的桌子旁边。

    排档老板眼疾手快,连忙从餐车底下拿了几瓶二锅头,跑到乞丐身边:“爷们儿,这是你的酒,今天林老大好容易来我这儿吃顿饭,我求您,别在这儿表演了,您别处喝去行吗?”

    老乞丐看了看他,咧嘴一笑,“老板,你今天能给我一箱二锅头吗?嘿嘿,我好容易见到恩人了,想跟他痛痛快快喝两盅。”

    排档老板把二锅头往桌上一顿,“啧,这不合适!你赶紧拿着酒到一边儿喝去,林老大怎么能跟你在一个桌上喝酒呢?”

    “嘿嘿,老大也是人嘛,喝几杯又能咋样啊?”老乞丐今天倒没抖的那么厉害,理直气壮地对排档老板道。

    “你……嗨!你活了这一把年纪,怎么还没有自知之明啊?”

    “行啦,你去炒菜吧,我跟这老爷子喝两盅!”见排档老板还想赶走老乞丐,林霄忙摆手道:“能跟一百多岁的老寿星喝酒,我太荣幸了。你放心,回头我多给你点儿钱,把这套桌椅还有盘子换了就是。”

    “老大,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排档老板跺了跺脚,知道再说下去只会多说多错,“行嘞,我给您炒菜去!”

    说完,跑到餐车旁,从下面搬出一箱二锅头送到两人的桌子底下,转身跑回了灶台边。

    不多会儿,一盘回锅肉、一盘凉拌耳朵就上了桌,除此之外,排档老板还加送了一大盘卤牛杂,和一盘炸花生米。

    对于桌上的菜肴,老乞丐连看都没看一眼。只是抓起一瓶二锅头,用满是泥垢的手拧开了瓶盖,然后把整瓶酒放在林霄面前。

    老乞丐又拧开一瓶二锅头,抓着瓶子向林霄晃了晃:“大爷,咱干一个呗?”

    “呵呵,我可没你那好酒量,我意思意思,你随意!”林霄拿起酒瓶,倒了半杯在一次性杯子里。端起杯子,在老乞丐的酒瓶上轻轻碰了一下。

    “好!你随意!我干杯!”老乞丐也不多说,仰起脖子,仍是嘴对嘴长流水。不消片刻,就把整瓶二锅头喝的一滴不剩。

    “老人家,酒喝的太急了,对肠胃不好,你赶紧吃点菜吧。”林霄笑着摇摇头,放下酒杯,夹了一筷子耳朵放在他盘子里。心想这老家伙确实是个酒腻子,自己可不能陪他疯。要不然万一喝多了,忍不住再去夜店鬼混,上错床不说,再被人从楼上丢下来可就不划算了。

    老乞丐仍然看都不看耳朵一眼,却瞪着一双泛红的小眼,对林霄道:“爷们儿,我看你人不坏,也就不跟你绕圈子了。老头子我实打实的问一句,你身上的功夫是跟谁学的?”

    “功夫?”

    “对,内功,玄冰气劲!”

    “搞不懂你在说什么!”

    老乞丐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冷笑:“在街角的巷子里,我居然看到有人用玄冰掌第六式,去攻击一只猫!”

    林霄放下筷子,狐疑的盯着老乞丐看了一会儿,突然笑道:“呵呵,你既然能认出玄冰掌,那就是知道江城屠家的大名咯!老爷子,奉劝您一句,有些人,碰不得;有些事,不能管!”

    “我没打算管这件事,不过我很好奇,玄冰气劲是屠家的独门秘技,数百年来从未外传过!”老乞丐的脸色突然变得阴沉起来,“告诉我,是谁教你心法的?”

    “屠玉安!”这次林霄倒是没有犹豫。

    学了人家的独门功夫,除非永远不用,否则早晚会被发现,需要给人一个交代。反正屠玉安已经死了,这个违背门规、擅自将心法外传的黑锅就让他来背吧。

    老乞丐又“咕嘟咕嘟”的灌下一瓶二锅头,瞪着两只通红的小眼睛:“屠玉安?是了,应该是他了!我早该猜到的!”

    “老爷子,再怎么说我也请你喝了这么长时间的酒,至少,你应该告诉我你的身份了吧?”林霄笑嘻嘻的问道。从兜里摸出一根烟卷叼在嘴上,另一只手伸进口袋去掏打火机。

    突然间,老乞丐毫无征兆的伸出左臂,隔着桌子抓向他的肩膀!

    他仍然坐在凳子上,手臂却像是骤然间暴涨开来,还没等林霄反应过来,就迅捷无比的搭在了他肩上。

    “老爷子,动手动脚可不是好习惯!”林霄冷冷道。

    老乞丐疾如闪电的动作,着实把他吓了一跳。但他毕竟是杀手出身,习惯了处变不惊,表面上不动声色,暗地里却迅速的运起了天罡玄镜术。

    这些天林霄一有机会就睡觉,天晶内跟随叉烧包修习玄镜术,已然比先前运用的熟练了许多。

    没想到他快,老乞丐更快。

    玄镜术才刚一开始运转,老乞丐的手就已经从他肩上缩了回去,并且顺手从桌上抓了一瓶二锅头,迫不及待的拧开盖子,“咕嘟嘟”灌了一气。

    “你根本就没有内力?那你怎么可能发出玄冰掌第六式?”几口烈酒灌下,老乞丐的情绪似乎平静了下来。

    林霄摇摇头,却没有放松戒备:“从头到尾都是你在问我,而你自己的身份却到现在都只字未提。我开始不喜欢你了。”

    “叫我萧图!”转眼间,又一瓶二锅头被喝光,老乞丐皱着眉摇头道:“你真是个奇怪的年轻人。刚才,你是在说谎!你师傅绝不会是屠玉安!”

    林霄没说话,确实,他开始不喜欢这个老头了。既然不喜欢,又干嘛要跟你浪费口水。

    “知道我今天晚上为什么会来这里等你吗?”

    林霄仍然没有说话,连摇头都欠奉。

    老乞丐萧图突然从凳子上跳了起来,像个老马猴似的猫下腰,将剩余的大半箱二锅头抱在怀里,哈哈大笑道:“因为我每天晚上都在这里等大爷你啊!三瓶不够喝,每天一箱好不好?!!”

    “好。”

    “谢谢大爷赏酒喝!拜拜!”说完,萧图就像是一阵风般的,抱着半箱白酒跑了。

    “呵,奇葩年年有,今年特别多。看来老子就没有吃宵夜的命!老板,结账!”

    林霄看了一眼桌上的菜,再也没了胃口,站起身来到排档老板面前,掏出钱包里所有的大钞,塞在他手里:“以后这个老乞丐,想喝多少二锅头,你就给他多少。钱不够了,我再给你。”

    排档老板来春新街做买卖的时间不长,但一直以来也都是在街面上混的。刚才远远的见两人对谈,期间似乎还动了手,就已经隐隐约约觉得有点不对劲了。

    此时,他见老乞丐走了,也不跟林霄客气,接过钱,小声道:“林老大,这个老爷子有点不一般啊,他每天晚上只要一过12点,就会来我这里要酒喝,而且每回都是对瓶吹。来这儿吃饭的客人见他酒量好,就想试试他到底能喝多少。所以有天晚上,这老爷子一顿喝了十八瓶二锅头!附近的人,现在都叫他酒神!林老大,这老爷子不是普通人,您可得小心防着他点儿。”

    “谢谢。”林霄笑了笑,转身就走,桌上的菜也不打包了。

    管你是天王老子,只要被大爷盯上,你还能跑得掉?

    林霄暗自冷笑,拉开桑塔纳的车门,同时打开了超级左耳,将目标锁定在老乞丐离去的方向。

    貌似老乞丐在跑出林霄的视线后,就加快了脚步。

    他的脚步声实在很轻,如果不是脚上穿着一双破塑料拖鞋,恐怕林霄的超级左耳都很难察觉。

    很快,林霄的脸色阴沉下来,发动桑塔纳,向春风路开去……

    “妈,你的病才刚刚好,别每天都熬这么晚了。剩下的我来包,你和我爸赶紧去睡吧!”富芸铺内,蔡晓玲心疼的对老妈说道。

    屠可芸笑着用手背拢了一下耳侧的头发,摇摇头,没说话。

    蔡富强一边包着,一边笑道:“嘿嘿,你就别劝你妈了。你们娘俩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模样长得像不说,连脾气都一样的倔。咱家的日子好容易过顺当了,累点儿就累点儿吧,心里高兴。”

    屠可芸又擀了一些皮,擦了擦手,端起桌上的水杯送到丈夫嘴边。等他喝过了,自己也捧着杯子喝了两口。

    “对了晓玲,你现在和林霄发展的怎么样了?在学校里经常约会不?”屠可芸放下水杯问道。

    听老妈提起林霄,蔡晓玲一下子板起了小脸,皱眉道:“爸、妈,你俩别听那个坏蛋瞎说,我跟他可没关系啊!”

    蔡富强看了看女儿,又看了看自己的老婆,“扑哧”笑了起来:“哈哈,你瞧瞧你瞧瞧,这表情,这小模样,就和我当初追你老妈的时候,她那个样子一模一样!”

    “去你的!又在孩子面前胡说八道了!”屠可芸笑着在丈夫肩上捶了一下,转向女儿道:“好了好了,妈不问了,我觉得林霄这孩子不错,你俩就顺其自然吧。”

    “切切切!就那个小色鬼,还不错呐?”蔡晓玲直撇嘴,“他也就是前阵子从医院出来,才干了几件人事儿。你们知道他以前都干过些什么吗?”

    “他干过啥?跟爸说说。”

    “算了,我还是不说了。水开了,我先把这两屉蒸上去。”想到那张内存卡里的内容,蔡晓玲忍不住脸颊发烫,端着低头走进了厨房。

    ……

    富芸铺的外面,一个身上披着破麻袋的老乞丐席地而坐。

    他不时的抓起身边的酒瓶,往嘴里灌一气,再把耳朵贴在卷帘门上。脸上的表情变幻不定,一时莞尔微笑,一时皱眉咧嘴。

    直到蔡晓玲一家三口忙活完了,关灯上了二楼,他仍是坐在门口,默默的往肚里灌着二锅头。

    老乞丐正是萧图,他从林霄那儿扛着半箱白酒,再一次来到富芸铺外,隔着卷帘门,享受着一天当中唯一的快乐。

    只是,他不知道,就在对面商铺的顶层天台上,有把柯尔特蟒蛇的枪口,一直瞄准着他的脑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