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他是我干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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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王建明的低级笑话还没讲完，张倩就举起了右手，将绿色的酒瓶狠狠在他泛着油光的额头上砸了个粉碎。
“啊！臭婊子，你敢打人！”酒瓶里的二锅头是满的，所以这一下把王建明砸的眼冒金星跌坐在门口，殷红的血顺着额头汩汩的冒出来，触目惊心。
张倩面无表情的蹲，把右手里握着的半截破酒瓶缓缓伸向前，直至了王建明的脖子。
柜台后的老板娘，被眼前血腥的一幕吓得浑身直哆嗦，结巴着劝道：“张倩妹子，你……你教训教训他就行了，可千万……可千万别搞出人命来啊！”
“嗯。”张倩淡淡的应了一声，手中的破酒瓶却稍许向前送了送，王建明的脖子立刻被锋利的玻璃刺破了一个口子，血渗了出来。
“你……你别乱来，警察会抓……”刚清醒过来的王建明，陡然觉得脖子里一下刺痛，立刻吓得魂飞魄散，抬起眼想要威胁张倩两句，可话说一半，就再也不敢往下说了。
“阿星不是色情狂，他是我干弟弟。你怎么骂我都可以，因为我确实做过婊子，但要是再让我听你骂他一次，我不在乎破罐子破摔在监狱里过下半辈子。”张倩的话平静无波，却冷的像冰刀子般，一字一句都扎得王建明心肝发颤。
“我……我错了，以后再也不骂了。”王建明服，他毕竟活了四十几岁，还是懂得察言观色的。
眼前的张倩虽然面无表情，甚至从眼睛里都看不出她此时的情绪，但抵在自己脖子上的破酒瓶却连抖都不抖一下，令人毫不怀疑下一秒钟，张倩会把酒瓶整个去。
“嗯。”张倩应了一声，站起身转向柜台，脸上的表情也变得丰富起来：“老板娘，再帮我拿瓶酒吧。”
“好好。我这就拿给你。”老板娘看到张倩满带悲愤和委屈的神情，忙不迭转身又从货架上拿了瓶二锅头，嘴里劝道：“妹子，下次别这么冲动了，要是把警察招来，连个给你送饭的人都没有！”
“他骂我可以，骂阿星就不行。”张倩从钱包里掏出十块钱递给老板娘，咬着嘴唇坚定的说道。然后拿起柜台上的二锅头，匆匆走出了小卖部，对地上的王建明看都不看一眼。
老板娘见张倩走了，忙趴在柜台上对王建明道：“人家都从良了，你嘴巴还这么缺德干嘛？你这不是自找的嘛？看这血流的哗哗的，用不用我帮你叫救护车？”
“不用，不用……老板娘，借你家厕所用用，我用自来水冲一下就行了。”王建明捂着脑袋，哆哆嗦嗦的站了起来，也不等老板娘答话，就扶着墙向里面的厕所走去……
李小花和张若梅吃完后，仍然联络不上自己的老大。
两人想不出别的办法，只能是肩并肩，忧心忡忡的在木板躺了一上午。
到了中午，李小花把泡上，再次拨通老大的手机时，欣喜的发现，电话居然打通了。
“老大，我是小花，我和梅子让人给打了！”李小花激动万分，只要联系上老大，自己两姐妹就算是活过来了。
“烧鸡……烤鸭……肉夹馍……花花，咱中午吃啥去？”听筒中传来一个女孩儿慵懒的声音，好像才刚刚睡醒还有点犯迷糊，在李小花诉苦的同时，她却口齿不清的念叨出一串食物的名字。
直到李小花说完，她才猛然惊醒过来：“什么？你和梅子让人打了？哪个混蛋敢动你们？”
“老大，这次我和梅子彻底栽了，梅子让人踢成了内伤，我的右手也废了。”李小花终于忍不住嘤嘤的哭出了声：“你能不能借我们几百块钱啊？我的钱包也丢了。”
“卧槽！你们现在在哪儿？”
“在家里。”
“等着！我马上过来！”老大说完，就匆匆挂了电话。
张若梅见李小花坐在椅子上拿着手机抹眼泪，忙咬着牙撑起上身问道：“花花，老大怎么说？她……她肯不肯帮咱们？”
“老大最讲义气了，怎么可能不帮咱们？”李小花擦了把眼泪，起身来到床边，将张若梅按了回去：“你赶紧躺下歇着吧，我先喂你吃点，等老大一会儿过来，再一起想想以后怎么过日子。”
……
某个居民楼里，一个小女孩儿将手机往枕头上一丢，忽地掀开毯子，的小身板儿一个鲤鱼打挺从跳了下来，从柜子里拽出短裤和小可爱背心飞快的穿上，又套了件黑色印花的恤，弓身捡起地上的背带裤冲出了卧室。
正在饭桌旁喝着小酒的老头吓了一跳，忙挡住眼睛急道：“小豆，你都是大姑娘了，赶紧把裤子穿上啊！”
“也就你们家大姑娘才长成这熊样呢！”司空小豆一面往腿上套着背带裤，一面蹦着来到老头跟前：“爷爷，给我两千块钱，我有急用！”
老头倒没多问，站起身走进自己的卧室，没多会儿就拿了一叠钞票出来，看厚度可不止两千块。
“谢了！”
司空小豆伸手想去接钱，老头子却一下将钞票藏到了身后，沉下脸道：“这三千块钱本来就是要给你的，明天出去打工，身上当然要带点钱。不过……”
老头话音一顿，斜眼盯着女孩儿背带裤左边的口袋，冷冷道：“钱可以给你，派什么用场爷爷绝不过问。但你必须把兜里那下三滥的东西给我掏出来！”
见老头少有的严厉，司空小豆也不敢违逆他，左手伸进背带裤的口袋，摸出个单面的刮胡刀片放在饭桌上。
“丫头，我最后再警告你一次，偷东西是一门艺术。只有不入流的小贼，才会用刀片去破坏这种艺术。这种东西带在身上，只会替你惹祸，绝不会带给你任何好处。以后，不准用！”老头沉声说完，才将手中的钞票放在了桌上。
在老头教训自己的同时，司空小豆窜到沙发上抓过一个皮筋，胡乱把头发扎了个冲天小辫儿，抢过钱，套上球鞋就风风火火的冲出了家门。
老头看着饭桌上的刀片，不禁苦笑着摇了摇头：这丫头再一次把爷爷的交代当耳旁风了……
“啊啊啊！早知道老大带这么多好吃的来，刚才我就不吃了！”张若梅看见老大带来的烤鸭、烧鸡和肉夹馍，躺在肠子都悔青了。
李小花白了她一眼：“别装啦，别人不知道你的饭量，我还能不知道？一包还不够你塞牙缝的呢。老大没把咱俩当外人，你也就别在她面前演戏了。”
“我没装，是那混蛋踹我这一脚，把我肠胃给踹伤了。现在稍微吃一点东西，就吃不动了。”张若梅看着桌上的烧鸡直流口水，觉得委屈极了。
司空小豆皱着眉来到木板床前，伸出手一把掀开了张若梅的恤，见她白生生的胖肚腩上印着个淤青的大脚印，忍不住银牙咬的嘎吱响。
瞪了半天眼，从背带裤靠近膝盖的口袋里掏出个塑料的小瓶子，打开瓶盖倒了一颗豆粒般大小的黑色药丸在手心里：“梅子，张嘴！”
“啊？”张若梅刚一张嘴，司空小豆就快速无比的将药丸拍进了她嘴里。
转身又从塑料瓶里倒出一颗药丸，捧到李小花面前：“你也把这颗大力丸吃了，对你的伤有好处。”
“喔，谢谢老大。”李小花依言接过药丸，乖乖的了嘴里。
“是哪个王八蛋把你们打成这样的？”司空小豆斜眼盯着比自己高了足足一个头的李小花，恨恨地问道。
李小花来到饭桌旁，将上面的画像拿起来送到老大面前：“就是这个混蛋！我的右手彻底废了！”
“靠，怎么又是他？”司空小豆瞪着画像上的男子，鼻子都快气歪了。上次在商场门口，如果不是撞上了画像里的小子，自己也不会打赌输给爷爷，要去大学城打工。
那笔旧账还没算清，现在又把自己的两个小姐妹打成了重伤，简直岂有此理！
“混蛋，老娘和你没完！”司空小豆的两只手习惯性的抄在裤兜里，人却气得一蹦三尺高。
上次失手后，吃完烤鸭她就琢磨过来了。
老爷子虽然手快，也希望自己听从他的安排去打工，但还不至于哄骗自己的孙女。
唯一和自己有过近距离接触，可以偷龙转凤的，就只有在商场门口抱着自己大占便宜的那个混蛋小子了。
“咦？老大，你的大力丸还真有效。我的肚子好像不怎么疼了，好像还有点儿饿了。”张若梅抱着肚腩从坐了起来，轻轻在上面拍了拍，惊奇的说道。
“那还愣着干嘛？还不起来吃烧鸡？”司空小豆正把林霄恨的牙痒痒，听了张若梅的话，一跳到了椅子上：“花花，你的手怎么样了？还疼不疼？”
李小花被她一提醒，竟也惊讶的发现自己被掰断的右手，好像真的不怎么疼了。只是毕竟骨头折了，还需要休养一阵子。
张若梅麻利的跳下床，拉着李小花坐了，一点也不客气的撕了个烧鸡腿，送进嘴里大嚼起来。一边吃，一边含混不清的夸赞道：“老大，你这大力丸还真是神了，刚吃下去我的伤就好了。你这是在哪个药房买的？改明我和花花也去弄两瓶来傍身。唔，这烧鸡味道真不错！”
“嘿嘿，梅子，你还没睡醒呢吧？”司空小豆被张若梅的那副馋样给气笑了。
大力丸只是自己给这药丸瞎起的名字，原因是药丸原来的名字十分拗口。
老爷子好像跟自己说过，这叫什么十草百灸通血活络丸，对于治疗内伤有着相当神奇的功效。老爷子这么疼自己，也才给了三颗，这说明药丸绝对很难配制。好你个贪吃的胖丫头，居然还把大力丸当成地摊货，以为到处都能买到呢！
司空小豆觉得跟这个吃货说了也是白说，干脆不搭理她，自顾从袋子里拿出个肥的流油的肉夹馍，大快朵颐起来。
李小花对吃的倒没什么兴趣，给两人倒了两杯白开水，才坐回桌旁随意的捏了块烧鸡送进嘴里。嚼了没几下，眼泪又忍不住哗哗的淌下来了：“老大，我的手废了，以后还怎么干活啊？”
“废的好！”司空小豆把剩下的半拉肉夹馍统统嘴里，鼓动着腮帮子没好气的训道：“早跟你们两个说过，手艺不行就别打肿脸充胖子。现在失手了，吃亏了，怨谁？”
“我们没失手！”张若梅撂下鸡骨头，委屈的说：“钱包已经得手了，是那个王八蛋横插一杠子多管闲事。”
“噢？你是说，你们俩偷的不是他的钱包？”见李小花和张若梅同时点头，司空小豆俏脸猛地一沉：“这个人我见过，他不会无缘无故多管闲事。你们俩到底还有什么瞒着我？”
“我……我骂了他一句。”李小花低着头，嗫喏道。
“哦，后来呢？”
张若梅翻了翻眼皮，也低下了头小声道：“后来他把我们俩捅出来了，我和花花就想给他点教训……”
“教训？你们拿什么教训他？”司空小豆秀眉一皱，见两人低头不语，声音冷了下来：“刀片是不是？呵，那我就只能说你们俩是活该了！”
李小花大吃一惊，骇然道：“老大，你……你不替我们报仇了？”
见姐妹俩战战兢兢的看着自己，司空小豆叹了口气，从背带裤里掏出一叠钞票，数出两千递给了李小花：“钱你收好，这段日子该治伤的治伤，该吃饭的吃饭，老老实实待着，别再想报仇的事儿了。”
顿了顿，又有点老气横秋的说道：“我最后再警告你们俩一次，偷东西是一门艺术，只有不入流的小贼，才会用刀片去破坏这种艺术。把刀片带在身上，只会替你们惹祸，绝不会带给你俩任何好处。以后，不准用！”
“不行！”胖胖的张若梅竟然出言反对道：“身上不带刀片，要是再碰上怎么办？我和花花都……”
“别说了！”李小花大声打断了梅子的话。偏过头，眼睛通红，胸口快速的起伏不定，显然张若梅的话让她记起了不堪回首的往事。
司空小豆对两人的身世有所了解，忍不住叹了口气道：“有老大在，以后不会再有人敢欺负你们了。不过我的话你们也记着，今后身上再不能带刀片，更不能随便伤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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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臭婊子，你敢打人！”酒瓶里的二锅头是满的，所以这一下把王建明砸的眼冒金星跌坐在门口，殷红的血顺着额头汩汩的冒出来，触目惊心。
张倩面无表情的蹲，把右手里握着的半截破酒瓶缓缓伸向前，直至了王建明的脖子。
柜台后的老板娘，被眼前血腥的一幕吓得浑身直哆嗦，结巴着劝道：“张倩妹子，你……你教训教训他就行了，可千万……可千万别搞出人命来啊！”
“嗯。”张倩淡淡的应了一声，手中的破酒瓶却稍许向前送了送，王建明的脖子立刻被锋利的玻璃刺破了一个口子，血渗了出来。
“你……你别乱来，警察会抓……”刚清醒过来的王建明，陡然觉得脖子里一下刺痛，立刻吓得魂飞魄散，抬起眼想要威胁张倩两句，可话说一半，就再也不敢往下说了。
“阿星不是色情狂，他是我干弟弟。你怎么骂我都可以，因为我确实做过婊子，但要是再让我听你骂他一次，我不在乎破罐子破摔在监狱里过下半辈子。”张倩的话平静无波，却冷的像冰刀子般，一字一句都扎得王建明心肝发颤。
“我……我错了，以后再也不骂了。”王建明服，他毕竟活了四十几岁，还是懂得察言观色的。
眼前的张倩虽然面无表情，甚至从眼睛里都看不出她此时的情绪，但抵在自己脖子上的破酒瓶却连抖都不抖一下，令人毫不怀疑下一秒钟，张倩会把酒瓶整个去。
“嗯。”张倩应了一声，站起身转向柜台，脸上的表情也变得丰富起来：“老板娘，再帮我拿瓶酒吧。”
“好好。我这就拿给你。”老板娘看到张倩满带悲愤和委屈的神情，忙不迭转身又从货架上拿了瓶二锅头，嘴里劝道：“妹子，下次别这么冲动了，要是把警察招来，连个给你送饭的人都没有！”
“他骂我可以，骂阿星就不行。”张倩从钱包里掏出十块钱递给老板娘，咬着嘴唇坚定的说道。然后拿起柜台上的二锅头，匆匆走出了小卖部，对地上的王建明看都不看一眼。
老板娘见张倩走了，忙趴在柜台上对王建明道：“人家都从良了，你嘴巴还这么缺德干嘛？你这不是自找的嘛？看这血流的哗哗的，用不用我帮你叫救护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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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小花和张若梅吃完后，仍然联络不上自己的老大。
两人想不出别的办法，只能是肩并肩，忧心忡忡的在木板躺了一上午。
到了中午，李小花把泡上，再次拨通老大的手机时，欣喜的发现，电话居然打通了。
“老大，我是小花，我和梅子让人给打了！”李小花激动万分，只要联系上老大，自己两姐妹就算是活过来了。
“烧鸡……烤鸭……肉夹馍……花花，咱中午吃啥去？”听筒中传来一个女孩儿慵懒的声音，好像才刚刚睡醒还有点犯迷糊，在李小花诉苦的同时，她却口齿不清的念叨出一串食物的名字。
直到李小花说完，她才猛然惊醒过来：“什么？你和梅子让人打了？哪个混蛋敢动你们？”
“老大，这次我和梅子彻底栽了，梅子让人踢成了内伤，我的右手也废了。”李小花终于忍不住嘤嘤的哭出了声：“你能不能借我们几百块钱啊？我的钱包也丢了。”
“卧槽！你们现在在哪儿？”
“在家里。”
“等着！我马上过来！”老大说完，就匆匆挂了电话。
张若梅见李小花坐在椅子上拿着手机抹眼泪，忙咬着牙撑起上身问道：“花花，老大怎么说？她……她肯不肯帮咱们？”
“老大最讲义气了，怎么可能不帮咱们？”李小花擦了把眼泪，起身来到床边，将张若梅按了回去：“你赶紧躺下歇着吧，我先喂你吃点，等老大一会儿过来，再一起想想以后怎么过日子。”
……
某个居民楼里，一个小女孩儿将手机往枕头上一丢，忽地掀开毯子，的小身板儿一个鲤鱼打挺从跳了下来，从柜子里拽出短裤和小可爱背心飞快的穿上，又套了件黑色印花的恤，弓身捡起地上的背带裤冲出了卧室。
正在饭桌旁喝着小酒的老头吓了一跳，忙挡住眼睛急道：“小豆，你都是大姑娘了，赶紧把裤子穿上啊！”
“也就你们家大姑娘才长成这熊样呢！”司空小豆一面往腿上套着背带裤，一面蹦着来到老头跟前：“爷爷，给我两千块钱，我有急用！”
老头倒没多问，站起身走进自己的卧室，没多会儿就拿了一叠钞票出来，看厚度可不止两千块。
“谢了！”
司空小豆伸手想去接钱，老头子却一下将钞票藏到了身后，沉下脸道：“这三千块钱本来就是要给你的，明天出去打工，身上当然要带点钱。不过……”
老头话音一顿，斜眼盯着女孩儿背带裤左边的口袋，冷冷道：“钱可以给你，派什么用场爷爷绝不过问。但你必须把兜里那下三滥的东西给我掏出来！”
见老头少有的严厉，司空小豆也不敢违逆他，左手伸进背带裤的口袋，摸出个单面的刮胡刀片放在饭桌上。
“丫头，我最后再警告你一次，偷东西是一门艺术。只有不入流的小贼，才会用刀片去破坏这种艺术。这种东西带在身上，只会替你惹祸，绝不会带给你任何好处。以后，不准用！”老头沉声说完，才将手中的钞票放在了桌上。
在老头教训自己的同时，司空小豆窜到沙发上抓过一个皮筋，胡乱把头发扎了个冲天小辫儿，抢过钱，套上球鞋就风风火火的冲出了家门。
老头看着饭桌上的刀片，不禁苦笑着摇了摇头：这丫头再一次把爷爷的交代当耳旁风了……
“啊啊啊！早知道老大带这么多好吃的来，刚才我就不吃了！”张若梅看见老大带来的烤鸭、烧鸡和肉夹馍，躺在肠子都悔青了。
李小花白了她一眼：“别装啦，别人不知道你的饭量，我还能不知道？一包还不够你塞牙缝的呢。老大没把咱俩当外人，你也就别在她面前演戏了。”
“我没装，是那混蛋踹我这一脚，把我肠胃给踹伤了。现在稍微吃一点东西，就吃不动了。”张若梅看着桌上的烧鸡直流口水，觉得委屈极了。
司空小豆皱着眉来到木板床前，伸出手一把掀开了张若梅的恤，见她白生生的胖肚腩上印着个淤青的大脚印，忍不住银牙咬的嘎吱响。
瞪了半天眼，从背带裤靠近膝盖的口袋里掏出个塑料的小瓶子，打开瓶盖倒了一颗豆粒般大小的黑色药丸在手心里：“梅子，张嘴！”
“啊？”张若梅刚一张嘴，司空小豆就快速无比的将药丸拍进了她嘴里。
转身又从塑料瓶里倒出一颗药丸，捧到李小花面前：“你也把这颗大力丸吃了，对你的伤有好处。”
“喔，谢谢老大。”李小花依言接过药丸，乖乖的了嘴里。
“是哪个王八蛋把你们打成这样的？”司空小豆斜眼盯着比自己高了足足一个头的李小花，恨恨地问道。
李小花来到饭桌旁，将上面的画像拿起来送到老大面前：“就是这个混蛋！我的右手彻底废了！”
“靠，怎么又是他？”司空小豆瞪着画像上的男子，鼻子都快气歪了。上次在商场门口，如果不是撞上了画像里的小子，自己也不会打赌输给爷爷，要去大学城打工。
那笔旧账还没算清，现在又把自己的两个小姐妹打成了重伤，简直岂有此理！
“混蛋，老娘和你没完！”司空小豆的两只手习惯性的抄在裤兜里，人却气得一蹦三尺高。
上次失手后，吃完烤鸭她就琢磨过来了。
老爷子虽然手快，也希望自己听从他的安排去打工，但还不至于哄骗自己的孙女。
唯一和自己有过近距离接触，可以偷龙转凤的，就只有在商场门口抱着自己大占便宜的那个混蛋小子了。
“咦？老大，你的大力丸还真有效。我的肚子好像不怎么疼了，好像还有点儿饿了。”张若梅抱着肚腩从坐了起来，轻轻在上面拍了拍，惊奇的说道。
“那还愣着干嘛？还不起来吃烧鸡？”司空小豆正把林霄恨的牙痒痒，听了张若梅的话，一跳到了椅子上：“花花，你的手怎么样了？还疼不疼？”
李小花被她一提醒，竟也惊讶的发现自己被掰断的右手，好像真的不怎么疼了。只是毕竟骨头折了，还需要休养一阵子。
张若梅麻利的跳下床，拉着李小花坐了，一点也不客气的撕了个烧鸡腿，送进嘴里大嚼起来。一边吃，一边含混不清的夸赞道：“老大，你这大力丸还真是神了，刚吃下去我的伤就好了。你这是在哪个药房买的？改明我和花花也去弄两瓶来傍身。唔，这烧鸡味道真不错！”
“嘿嘿，梅子，你还没睡醒呢吧？”司空小豆被张若梅的那副馋样给气笑了。
大力丸只是自己给这药丸瞎起的名字，原因是药丸原来的名字十分拗口。
老爷子好像跟自己说过，这叫什么十草百灸通血活络丸，对于治疗内伤有着相当神奇的功效。老爷子这么疼自己，也才给了三颗，这说明药丸绝对很难配制。好你个贪吃的胖丫头，居然还把大力丸当成地摊货，以为到处都能买到呢！
司空小豆觉得跟这个吃货说了也是白说，干脆不搭理她，自顾从袋子里拿出个肥的流油的肉夹馍，大快朵颐起来。
李小花对吃的倒没什么兴趣，给两人倒了两杯白开水，才坐回桌旁随意的捏了块烧鸡送进嘴里。嚼了没几下，眼泪又忍不住哗哗的淌下来了：“老大，我的手废了，以后还怎么干活啊？”
“废的好！”司空小豆把剩下的半拉肉夹馍统统嘴里，鼓动着腮帮子没好气的训道：“早跟你们两个说过，手艺不行就别打肿脸充胖子。现在失手了，吃亏了，怨谁？”
“我们没失手！”张若梅撂下鸡骨头，委屈的说：“钱包已经得手了，是那个王八蛋横插一杠子多管闲事。”
“噢？你是说，你们俩偷的不是他的钱包？”见李小花和张若梅同时点头，司空小豆俏脸猛地一沉：“这个人我见过，他不会无缘无故多管闲事。你们俩到底还有什么瞒着我？”
“我……我骂了他一句。”李小花低着头，嗫喏道。
“哦，后来呢？”
张若梅翻了翻眼皮，也低下了头小声道：“后来他把我们俩捅出来了，我和花花就想给他点教训……”
“教训？你们拿什么教训他？”司空小豆秀眉一皱，见两人低头不语，声音冷了下来：“刀片是不是？呵，那我就只能说你们俩是活该了！”
李小花大吃一惊，骇然道：“老大，你……你不替我们报仇了？”
见姐妹俩战战兢兢的看着自己，司空小豆叹了口气，从背带裤里掏出一叠钞票，数出两千递给了李小花：“钱你收好，这段日子该治伤的治伤，该吃饭的吃饭，老老实实待着，别再想报仇的事儿了。”
顿了顿，又有点老气横秋的说道：“我最后再警告你们俩一次，偷东西是一门艺术，只有不入流的小贼，才会用刀片去破坏这种艺术。把刀片带在身上，只会替你们惹祸，绝不会带给你俩任何好处。以后，不准用！”
“不行！”胖胖的张若梅竟然出言反对道：“身上不带刀片，要是再碰上怎么办？我和花花都……”
“别说了！”李小花大声打断了梅子的话。偏过头，眼睛通红，胸口快速的起伏不定，显然张若梅的话让她记起了不堪回首的往事。
司空小豆对两人的身世有所了解，忍不住叹了口气道：“有老大在，以后不会再有人敢欺负你们了。不过我的话你们也记着，今后身上再不能带刀片，更不能随便伤人！”</p>